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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职大学生体质健康与心理健康的相关性分析

2021-06-07王筠榕

科学大众·教师版 2021年4期
关键词:显著性因子分组

王筠榕

摘 要:根据近两年广东省某高职院大学生的体质健康标准测试得分和症状自评量表SCL-90的得分做数据分析,结果显示:与广东省大学生SCL-90常模对比,高职大学生在强迫因子和人际敏感因子上得分显著高于常模。全体学生体质健康高低分组的SCL-90各因子上得分无显著差异。男学生体质健康高分组的SCL-90大部分因子上得分显著低于体质健康低分组的同学,女学生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各因子上得分无显著差异。鉴于此,男女学生受益于体育运动锻炼的路径可能存在差异。研究结果为有效提升高职院校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而开展运动锻炼提供数据支撑。

关键词:高职大学生; 体质健康水平; 心理健康水平; SCL-90

中图分类号:G804.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3315(2021)4-166-004

《“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把健康视为人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强调将健康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提高全民健康素养,引导形成自主自律、符合自身特点的健康生活方式。有关运动习惯与心理健康的相关性研究中,早期的文献关注运动能否有效提升心理疾病患者的健康水平,如研究[1]发现运动在中轻度的心理疾病特别是抑郁和焦虑的干预治疗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焦虑症状或者惊恐发作症状也能在常规锻炼中得到改善。症状轻微的心理疾病患者,如在未达临床抑郁症状水平的人群,也能在运动锻炼中获益,而且在不同的锻炼中均能有效果[1]。虽然运动锻炼有益心理健康是事实,但只有少数人能够持之以恒地保证有利于健康的运动量。特别是在大学生群体中,如2017年发布的《广东省普通高等学校体育工作调研报告》显示广东省高校毕业生体质健康测试平均及格率仅为85%,与教育部规定的95%的最低标准相差10个百分点,并且在不同年级女生体质测试及格率均高于男生。对于大部分大学生来说,其心理健康水平属于正常状态,其体质健康水平和心理健康水平是否同样存在相关性,进一步探究以便为不同的大学生群体开展运动锻炼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数据。

1.研究方法

1.1研究对象

选取某高职学校大一新生为研究对象,在其入学后进行高校体质健康水平測试,以及采用症状自评量表SCL-90进行心理健康水平测试。以2017年和2018年的数据进行分析。根据体质测试分数与心理健康分数一一对应无缺漏的原则,剔除无效数据。2017年大一新生1795人,其中女生1367人、男生428人。2018大一新生共950人,其中女学生709人,男学生241人。

1.2研究工具

体质健康水平为根据教育部《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文件要求开展的大学生体质测试项目的总分。体质项目有立定跳远,坐位体前屈、肺活量、引体向上(男)、仰卧起坐(女)、50米跑、1000米(男),800米(女)。七个项目的指标得分与对应的权重相乘得到的分数就是个人的体测总分。体测分数为百分制满分。

心理健康水平采用症状自评量表(SCL-90)进行测评[2]。该量表包含了9个分量表,即躯体化、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和精神病性。量表按照5级评分统计分数,从1-5分分别对应“无、轻度、中度、相当重、严重”。本文选用《广东省大中学生症状自评量表的评定结果分析》[3]的研究结果作为对比的广东省地区大学生常模。

1.3统计分析

采用SPSS26对数据进行分析处理,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和显著性t检验。

2.研究结果

2.1大学生在SCL-90各因子上得分与广东大学生常模比较及显著性检验

2017年1795名大学生的样本调研结果显示:躯体化、强迫症状、人际敏感、焦虑、恐怖这5个因子与常模比较无显著性差异,抑郁、敌对、偏执、精神病性这4个因子得分显著低于常模分数。2018年950名大学生的样本调研结果显示:除了强迫症状以及人际敏感这2个因子得分显著高于常模外,其他因子与常模比较均为显著性差异。此外,2017年的全体大学生体测均分为71.5。2018年全体大学生体测均分为70.7。结果见表1。

2.2全体学生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上得分比较及其显著性检验

以全体学生当年的体测均分为临界点划分体质健康水平高低分组,看高低分组在SCL-90各因子得分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2017年和2018年的数据结果显示: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各因子得分均无显著性差异。结果如表2。

2.3男学生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上得分比较及其显著性检验

2017年428名男学生的体测均分为72分,以72分为临界点分体质健康高低分组,看高低分组在SCL-90各因子得分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结果显示除了恐怖这个因子无显著性差异,其余8个因子上,高分组在SCL-90各因子得分均显著低于低分组的得分。2018年241名男大学生的体测均分为67.9分,以67.9分为临界点分体质健康高低分组,看高低分组在SCL-90各因子得分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结果显示除了在精神病性这个因子无显著性差异,其余8个因子上,高分组在SCL-90各因子得分均显著低于低分组的得分。结果如表3。

2.4女学生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上得分比较及其显著性检验

2017年1267名女学生的体测均分为71.3分,以71.3分为临界点分体质健康高低分组,看高低分组在SCL-90各因子得分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结果显示SCL-909个因子上,高低分组的得分均无显著差异。2018年709名女学生的体测均分为71.6分,以71.6分为临界点分体质健康高低分组,结果显示SCL-909个因子上,高低分组的得分均无显著差异。结果如表4。

3.分析与讨论

3.1高职大学生在SCL-90各因子上得分与广东大学生常模[3]比较及显著性检验

SCL-90量表在国内广泛应用,其常模也呈现社会变迁的时代特点以及中国特有的文化特点。如童辉杰[4]的研究发现SCL-90常模在20年间的变化规律,如躯体化、强迫、恐怖、精神病性的分數显著增高,抑郁、敌意、偏执没有显著差异,人际敏感、焦虑显著降低。在曾伟楠和赵旭东[3]对广东省5970名大中学生进行SCL-90测验以及不同年份的常模比较中再次证实了以上的变化趋势。这种变化趋势可能与近几十年中国社会各方面快速发展有关,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带来的是高压力、高竞争性,部分因子的分数显著增高。鉴于此,本文选用了广东省的地区性大学生常模数据作为对比,以便更好地解读本次的研究结果。

2017年的研究结果显示敌对、抑郁、偏执和精神病性4个因子得分显著低于常模得分,说明在这4个维度本研究中的高职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优于常模。总体结果表明本研究中高职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属于正常范围。但从因子分数得分高分趋势来看,高分前两位分别是强迫症状因子和人际敏感因子。

在2018年的研究结果显示,强迫症状和人际敏感的因子得分则显著高于常模,其他因子无显著差异,提示本研究高职院校大学生人群在这两个因子上的心理健康水平较差。SCL-90强迫症状因子反应个体存在一些难以摆脱无意义的行为或者想法,伴随着一些认知障碍的行为特征。人际关系敏感指的是个人在与人交往或与他人比较中的不自在感和自卑感。这与秦喆[5]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对1317名高职大学生进行SCL-90问卷调查,结果发现9个因子的阳性检出率最高的前两名因子也是强迫症状和人际关系敏感。

3.2全体学生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上得分无显著差异

为了进一步厘清学生的体质健康水平与心理健康水平的相关性,将当年的体质测试项目的均分作为体质健康高分组组的临界点,看两组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是否有差异。

已有研究[6]发现运动锻炼对心理健康起改善效应的机制可能在于生化系统的影响,如个体运动时会促使体内分泌内啡肽而产生愉悦感,在剧烈运动后身体产生热效应是产生轻松感和提升心境的重要因素之一。还有研究[6]发现社会心理机制也是运动锻炼对心理健康起正面效应的机制之一,如身体意象是个体自尊中的核心元素,运动能够有效地通过减肥以及塑形来提升个体的总体自尊而提升心理健康水平,另外参与体育运动意味着个体具有正常的社会交往,参与集体性运动也能够有效提升自尊和生活满意度。

从2017年和2018年全体大学生的数据来看,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测试中,9个因子的得分均无显著差异。这意味着本文的研究结果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不一致,运动锻炼并没有显示对心理健康水平的正面效应。从社会心理机制来看,不同方式的情绪调节方式具有明显的性别差异,如日常社会生活中,一般男性情绪反应方式较为隐忍而女性有较多的情绪表达方式,如流泪、尖叫、抱怨等。科学研究也证明男性的情绪表达行为比女性较少。在本研究中,样本中女学生占了大部分,研究结果是否掩盖了运动习惯或者锻炼效果的心理健康效应的性别差异呢?下一步将男女性别分组来看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上得分有无显著差异。

3.3体质健康高低分组在SCL-90上得分存在显著性的性别差异

男生组的体质健康高低分组的得分均有显著差异,结果表明体质健康高分组的同学在SCL-90绝大部分因子上的心理健康水平均优于体质健康低分组的同学。其中,2017年的结果显示只在恐怖症状因子上无显著差异,2018年的结果显示只在精神病性因子上午显著差异。男生组的运动锻炼对心理健康水平的正向效应明显,拥有运动习惯或锻炼习惯的男生,不仅体质测试成绩较高,而且伴随着更加良好的心理状况。但是无论2017年还是2018年,女生组的体质健康高低分组的得分均无显著差异,结果表明女生组的运动锻炼对心理健康水平无任何效应,体育运动锻炼并没有伴随心理健康水平的提升。

为什么运动锻炼对心理健康水平的效应存在性别差异呢?原因可能在于情绪调节方式的性别差异。男女在情绪反应方式上常常受到性别角色的限制。依据性别角色的社会化理论[7],性别角色作为社会文化因素的典型代表,是人们在社会化过程中通过学习而获得的一系列与自身性别相对应的行为规范。在中国社会文化中,男性角色被赋予“坚强,刚毅”的特点,相比较而言女性被允许有更多“软弱,哭泣”的可能性。

基于性别角色文化差异,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同,即使同一种行为方式给男女带来的影响也不同。例如面对不良情绪,女性被“允许”哭闹,与人倾诉发泄,如果男性采用“哭闹”的方式来调节不良情绪则会被认为“娘娘腔”,这与典型的男性角色不符合。如有Gross[8]的研究结果发现男性使用表达抑制策略的频率显著高于女性。蔡阿燕[9]等研究者采用事件相关电位技术,表达抑制的调节效果进行了性别差异的研究,结果同样发现男性比女性存在更大的表达抑制的情绪调节优势。综上所述,在面对情绪事件刺激时男性会更多的采用表达抑制策略来调节情绪反应。

因此高职院校学生在适应大学生活中如果出现不良情绪,男性更容易处于不利的处境。受限于男性性别角色,男性没有更好的调节方式,只能更多采取表达抑制的方式。如果刚好具备良好的运动锻炼习惯来调节情绪,那么运动锻炼对心理健康水平的正向效应就具备传导的通路。而女学生出现不良情绪时则调节方式有更多的选择方式,因此心理健康水平的提升效应就会被其他调节方式所分散,而不会集中体现中运动锻炼的效应上,因此,运动锻炼对于女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的正向效应可能不明显。

4.结论和建议

运动锻炼应用于提升高职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策略,首先要关注运动锻炼对身心健康的生理机制效应。教育者或体育工作者引导学生实时关注某种运动技巧的掌握或者体质健康水平测试指标的改善以便提升学生坚持运动的信心和自我效能感。如在运动锻炼中应用各类运动APP或者智能运动手环,通过实时反馈运动过程前中后身体素质指标的变化,如心率、血氧浓度、睡眠质量以及燃脂率的实时监测数据等,帮助学生科学地设定运动目标,有效地监测运动过程,详尽地审视运动计划,育成自主锻炼习惯。

运动锻炼应用于提升高职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策略,还需要重视社会心理机制以及相应的性别差异。男女受益于运动锻炼的社会心理机制路径可能有所不同。如胡慧芳[10]的研究发现个体的运动行为与外表评估呈显著正相关,如果个体对自身外表较满意,可能会更愿意参与运动锻炼,同时还发现在对自身外表的满意度上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男性注重健康和肌肉线条,但女性注重纤细的身型和较轻的体重。

因此在运动设计中,女学生的运动项目要营造较少的个体之间形体的比较与评价的氛围,以减少女学生易产生的体型焦虑而减少运动行为。指导者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女性身体意象对其自尊的重要性,关注运动氛围是否能够有效驱动其运动行为。男学生的运动项目不仅仅需要关注对于科学运动方法的传授以及运动效果的实时反馈,以便巩固其运动习惯,还需要注重通过“集体活动”蕴含有利于帮助男学生形成有利于情绪调节的心理干预元素,如引导学生积极参与各类体育社团或者体育运动小组,通过运动锻炼的平台,个体通过“以运动会友”的主题来习得正确的与人交流的方式,或学习通过运动来“发泄其不良情绪”、调节自身情绪的方法,个体从中获得同伴或者教师的社会支持进而提升心理健康水平。

课题项目:1.2019年度广东省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课题《大学生心理健康的体育运动干预实效性及其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2019GXSZ086;2.广东行政职业学院2018年度院级应用技术协同中心《新时代青少年德智体美劳研学中心》,201904

参考文献:

[1]Kenneth R Fox. The influence of physical activity on mental well-being.[J]Public Health Nutrition.1999,(9):411-418

[2]汪向东,王希林,马弘.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增订版)[M]中国卫生心理杂志社.1999,(12):31-35

[3]曾伟楠,赵旭东,万崇华等.广东省大中学生症状自评量表的评定结果分析[J]中国卫生事业管理.2016,(9):703-707

[4]童杰辉.SCL-90量表及其常模20年变迁之研究[J]心理科学.2010,33(4):928-930

[5]秦喆,林炳橼,王新香.高职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研究[J]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6

[6]Biddle, S., Asare, M. Physical activity and mental health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 review of reviews[J] British Journal of Sports Medicine.2011(45): 886-895

[7]Jacklin,C.N. Reynolds,C. Gender and childhood socialization[M]In A. E. Beall & R. J. Sternberg (Eds.). The psychology of gende. New York: Guilford. 1993,pp.197-214

[8]Gross, J. J.,John, O. P.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two emotion regulation processes: Implications  for affect, relationships, and well-being. [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3(85):348-362

[9]蔡阿燕,楊洁敏,许爽,袁加锦.表达抑制调节负性情绪的男性优势——来自事件相关电位的证据[J]心理学报,2016(5):482-494

[10]胡惠芳.身体意象、社会体型焦虑对大学新生运动行为的影响研究[J]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17(2):1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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