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处女作观察

余克东 陈思光

(1.福建师范大学传播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7；2.北京电影学院，北京 100088)

前 言

处女作是一个艺术家的艺术起点，有的时候也是艺术的最高点，“对于一位艺术家, 处女作是一份富于特殊意味的考卷。也许它稚嫩而又鲁莽, 却常常以创造精神与青春性格展示了不可重复的艺术魅力。处女作往往是不圆熟的, 然而, 处女作大多是创造的、个性的、充满艺术朝气的”。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政治更加清明，社会更加和谐，经济更加繁荣，党和国家的各项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取得了历史性成就，中国比任何时期都要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迈入了新时代。站在新时代新起点的中国电影，从2011年全国电影票房收入不足132亿元的全球第三大电影市场到如今“总票房达411.75 亿元”，一跃成为全球第二、银幕数量第一的电影大国。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一大批以80后为主体的电影导演携带他们的处女作在中国影坛上崭露头角，从杨宇的《哪吒之魔童降世》到文牧野的《我不是药神》，处女作如雨后春笋般登上电影舞台，新锐导演涌现的数量比任何历史时期都要庞大。纵观当下电影总票房排行榜，中国电影票房排名前十名中就有八名是新锐导演，三部是处女作(见表1)。“近年来，一批新电影人俨然成为中国电影的主角，使得那些曾经在中国电影发展过程中光彩照人的人物，不得不成为这个舞台上的配角。”原先以第五代导演和第六代导演为创作主力的局面得到了扭转。党的十八大以来，“新人导演在市场上继续大方光彩，渐显市场主角光环，成为中国电影创作的中流砥柱”，不管是新锐导演的数量还是处女作的质量，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显著更突出，当下中国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处女作现象不得不引起我们关注，对新锐导演处女作的研究“是对于中国电影发展前景一种愉快的巡视，也是体察新一代年轻人的生活世界和艺术趣味的机会”。

表1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导演票房排行榜(2012—2020)

(续表)

由“影戏”变成“电影”，从杂耍成为艺术，跨越近120年的中国电影，从戏剧中走来，在文以载道的传统中，用光影折射现实，用现实影响光影。现实主义题材的贴近性、代入感以及教育意义成为“新导演”抑或“新公司”的首选，不仅是因为现实主义电影题材更容易获得广泛的共鸣，而且是现实主义的创作在制作条件、制作成本上都要比其他题材要低，这点对于电影新人来说尤为重要。从电影早期的短片《黑籍冤魂》到长片《阎瑞生》，均是选取当下最热的社会事件为原型，以此来完成社会矛盾的揭露与人情伦理的教化。从左翼电影的“阶级叙事”到贾樟柯电影的“边缘叙事”，再到处于社会主义新时代电影发展多元化格局下的今天，一大批新锐导演将处女作聚焦于现实主义题材的表达上(见表2)，其魅力在于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是时代图景的“木乃伊”，也是社会矛盾的“晴雨表”，这就不难理解时下新锐导演处女作对现实主题题材的执着与钟爱。

表2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现实主义题材处女作票房排行榜(2012—2020)

一、现实主义对边缘小人物群体的呈现与讴歌

处女作中表现最为突出当属文牧野的《我不是药神》，该片聚焦当下癌症病人生存与高额药费之间的矛盾，通过塑造程勇这一仿制药商人的形象从“平凡”到“英雄”的转变来反映当下某些病患群体在生命、现实困境中的挣扎与抗争，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并以31亿元的票房荣登2018年票房排行榜第三名。此片无论是表层上以上海低矮破旧居民楼里的“印度神油”店、底层人物的造型、破旧的面包车、脏乱拥挤的印度街道、假药贩卖现场等为代表的社会情境和生活空间刻画等表征，还是里层以情感淡漠、经济窘迫的中年危机、单亲妈妈思慧为生活奔波的酸楚以及吕受益对于父子亲情的期待为代表的情感呈现，都具有典型的现实意义。引起观众强烈共鸣的不仅是故事文本所表达的人类对疾病与社会困境的反抗精神，更多是所塑造的一个个社会边缘的生命个体在对疾病、社会困境抗争所体现出来的坚忍、顽强、奉献的人性光辉。例如：迫于生活经济压力驱使而开始非法走私“仿制药”的程勇，在法与情的抉择中，完成了“药神”的自我救赎；率真而刚烈，为了掩护程勇不惜以身殉法的黄毛，嫉恶如仇的刘牧师，温情顾家的吕受益，美丽坚强的单亲母亲刘思慧等，这些站在“法”的对立面边缘的小人物，以其小人物的微小、坚忍、勇敢，一次次赢得了观众感动的泪水，甚至后来国家为此更改了一些相应药品的规则，将一些药品纳入医保报销清单，真真切切地用光影影响了现实。

路阳导演处女作《绣春刀》虽是古装武侠剧，却仍然无法掩盖其现实主义的夺目光彩。其中绣春刀、飞鱼服、教坊司、昭狱等环境描述以及明末的政治生态和历史刻画的贴近性、真实性，尤其呈现明朝“公务员”三兄弟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身在明末政治边缘的底层小旗官的无奈沉浮，心怀夙愿，却最终在庙堂与江湖的沉浮里，在权力与阴谋的玩弄下梦想破灭，身死人手的悲剧，真实再现了明末政治中各色人等人性众生相，均无不影射当下职场生存的现实，完成了对现实主义的另一种书写。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徐伟的《冰河追凶》、忻钰坤的《心迷宫》等现实主义题材电影，融入了各自独有的黑色、惊悚、犯罪元素。在《冰河追凶》中，虽然小民警与老民警性格差异处事方法不尽相同，但在面对乡镇企业环境污染问题和留守儿童问题上最终完成对忠于职守、执着正义的主流人民警察形象的建构；《心迷宫》里一场命案三组故事，通过展现农村中小人物的复杂人际关系阐发了对人性善恶的哲学思辨。均表现出青年电影人对电影艺术调度的扎实功底以及类型化叙事的成熟，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批青年导演深谙市场经济法则，在创作中既能很好地平衡艺术与商业的关系，也能兼顾自身创作风格的标签意识，非但没有新人本有的稚嫩，反而散发出对传统价值坚守的馨香。

二、现实主义对青春成长的关注

2011年多部青春题材电影受到市场的热捧，从此揭开了青春类题材电影创作高潮的序幕，一大批反映校园生活及青春成长主题的电影作品成为诸多新锐导演处女作的首选。新锐导演处女作与青春题材电影的相遇绝不是偶然，个中原因有三：其一，现实经济条件的制约与青春类题材电影属性的契合促使新锐导演创作向青春题材电影集中，青春题材电影置景、服装、演员等都可以在较低的成本内实现，这就为低成本制作电影的新锐导演提供了电影创作的现实基础。其二，新锐青年导演对青春生活的体验更为熟悉，用处女作对青春生活的表达更加得心应手，更加有创作底气。其三，电影消费的主体仍然是正处于青春成长的青少年群体，从受众角度来看，青春成长类题材电影更容易引起广大青年受众的青睐与共鸣，使处女作的市场风险降到最低。

基于此，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影坛涌现了一大批关注青春成长，反映新时代青少年成长抑或青年情感状态的处女作电影。赵薇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郭敬明的《小时代》、章笛莎的《最好的我们》均以校园爱情为主题，将青春的喜悦、苦涩与遗憾真实呈现银幕。虽然其中不乏未婚先孕、车祸意外、三角恋等俗套桥段，但其中对社会空间刻画、时代氛围以及对青春成长的思考仍有一定艺术价值。张栾处女作《老师·好》，一反青春片青涩男女的套路而将焦点放在对师生情谊的表达上，影片除了于谦精湛演技的惊喜外，其电影张弛有度、闹中有静的节奏变化、历史时空氛围的营造，价值感的引导都让人耳目一新，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正直、严厉而不乏温情的高中班主任老师，用温暖的影调勾起了80后一代对高中生活的缅怀以及老师的崇高敬意，赢得了观众较好的口碑。儿童性侵题材电影《嘉年华》以第三人称视角，用朴实、冷静、内敛的现实主义手法表达出对性侵儿童问题、体制缺陷给受害人带来的负面伤害以及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为女性进行了别样的无声呐喊。此外《过春天》不仅在视听、叙事等艺术处理方面表现出处女作难得的成熟，且所表达出来的深港现实、原生家庭问题、跨境就学问题的思考，在新时期都非常具有现实意义。值得一提的是，同样聚焦校园暴力与青春成长的电影《悲伤逆流成河》和《少年的你》在市场上均获得不错的反响，虽然不是处女作，但也都是出自新锐导演之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下现实主义电影对青春成长的关注与感悟。

三、现实主义对乡土亲情的眷恋

“电影具备一种‘城市性’属性，即从其城市母体因袭的城市禀赋、城市韵味、城市影响、城市文化痕迹等多样化特征。”电影诞生于城市，城市又影响电影，电影诞生以来电影主角大多是城市，城市是电影的基因。相反，除了第五代导演早期探索民族寓言化表达需要聚焦于乡村外，电影市场化以来反映乡土人情和农村状态的电影一直都还是处于缺席和失语的状态。幸运的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从万玛才旦《五彩神箭》的藏族情怀到叶谦《蕃薯浇米》的闽南风韵，一大批反映乡土民风的电影作品登上银幕，表达出强烈的地域标签以及对乡土亲情的呈现，并获得不错的票房和口碑，逐渐成为当下电影表达的一大热点。

纪录电影《四个春天》用私人化的第一人称视角朴素地呈现了在贵州乡村父母的晚年生活，影片将琐碎的家庭画面简洁地剪辑在一起，通过四个春天的叙事时空，记录下了岁月缓缓流淌的静谧和诗意，传达了作者对家庭亲情的真挚情感以及生命有常的思考。影片《过昭关》描述的一老一小一辆三轮车，跨越千里看望故友的故事构建出的乡土图景看似平淡，然其中反映出城乡二元结构下留守老人、留守儿童的问题以及关于生老病死，处事态度的思考发人深省，令人回味。如果说《过昭关》是中原乡土社会的诗意赞歌，那么《平原上的夏洛克》则是华北平原上现实的低吟。融合了侦探元素的乡土题材电影《平原上的夏洛克》，同样聚焦华北平原三位农民的故事，通过在一桩交通事故后追寻事故肇事者的过程，融合侦探和武侠的元素，讴歌了当下农村乡土社会的人情之美。从《过昭关》到《平原上的夏洛克》，女性的缺席不管是艺术表达的需要还是乡土社会真实的文化景观，都略显遗憾，而《蕃薯浇米》对当下乡村女性的生存状态描述得尤为珍贵与深刻。《蕃薯浇米》以孤寡老太林秀美的视角，在展现闽南特有的滨海风情、妈祖文化以及多宗教共存的乡土人情的同时，也勾勒出了闽南纯朴勤劳的女性暮年的生存困境。2020年顾小刚处女作《春江水暖》在徐徐展开的长镜头中，记叙了一年四季生活在富春江祖孙三代各个年龄层的困境与挣扎，长镜头的时空营造和场面调度有形似无形以及现场同期声处理，朴素而真实地展现了富春水乡人民在家族伦理冲突中，在面对催婚、房价、养老等时代症候中的抗争与妥协。在潮湿的、氤氲的表意中深刻剖析了当代民族心理、时代症候、伦理结构特征，呈现了一个真实的、市井的、温情的民族生活图景，营造了一种淡淡的哀愁，意味隽永的江南水墨文人画氛围。总之，在以非职业化演员，真实场景拍摄，方言表达作为乡土题材电影的共同表征下，其对乡村图景的真实刻画、乡土人情的真实表达、乡土文化的真实展现，才是在浮躁的市场化电影时代赢得观众认可的内核。

四、现实主义的喜剧化表达

电影是科技与商业结合的最好的一门艺术，电影的商业属性与人的娱乐需求相遇成就了喜剧电影的繁荣兴盛，经久不衰。改革开放以来，喜剧电影走过了周星驰无厘头的高潮，跨过冯小刚市井喜剧的底层幽默，一大批新的喜剧新人以承前启后的姿态，继承中有创新，创新中有继承，不断革新喜剧形式，既有开心麻花的荒诞喜剧，也有黄渤、邓超等跨界明星的喜剧尝试，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在泪水与欢笑中，荒诞与幽默间砥砺人生，鞭挞现实。

第一，寓言体喜剧电影观照现实。2015年闫非、彭大魔导演的《夏洛特烦恼》以14亿元的票房成绩成为当年最大一匹黑马，让开心麻花喜剧跃入大众视野。从戏剧舞台走向电影银幕，深谙喜剧之道的开心麻花在电影舞台上表现得更加得心应手，相继推出的《驴得水》《羞羞的铁拳》《李茶的姑妈》三部作品和闫非、彭大魔导演的《西虹市首富》《半个喜剧》都获得较好的市场反馈。从《夏洛特烦恼》的“穿越”与“黄粱一梦”到《羞羞的铁拳》的男女互换，在开心麻花反反复复的荒诞设计中，在寓言的包裹下，对现实中人性的虚伪、贪婪、拜金、权力欲望等进行了无情的鞭挞与讽刺。值的一提的是，作为跨界导演的黄渤处女作《一出好戏》聚焦遇难流落荒岛的群体，集体利益面临着个人功利主义的挑战，黄渤导演用了三组分别代表暴力、资本以及公信力的不同符号，对社会的建构模式进行了解读和比较，虽然影片的结尾妥协逊色不少，但作品用寓言的方式对人类社会秩序、制度进行了思考不失为一次勇敢的尝试。与之相较，饶晓志的《你好疯子》将人物中的七种人格形象化，探索人类潜意识的心理世界，用寓言式的隐晦的表达方式表现了人类社会发展以及秩序的更迭更显创意。董润年处女作《被光抓走的人》，“相爱的人会被光抓走”与其说是一种科幻，不如说更像一个寓言，相爱的人被光抓走消失了，留下的都是不相爱的人，爱情成为人性困局的索引，通过不同形态爱情的危机与困境，来表达两性关系的复杂心理，虽稍显稚嫩，反而使“突然消失的人是被光抓走的人，还是留下来的才是被光抓走的人”的设定体现的辩证关系颇具哲学意味。

第二，都市喜剧与两性情感呈现。电影诞生于都市，都市是电影银幕重要的表现空间，都市人是电影的第一批观众也是最主要的观众群体，都市生活的影像呈现因其现实贴近性极易引起共鸣的优势造就了都市情感喜剧类型的风靡与不衰，放眼电影史，从《太太万岁》到《哀乐中年》那些反映都市人生活困境和人际情感的电影题材，在穿越百年历史的尘埃其蕴藏的情感依然打动人心，活力不减，更具有耐人寻味的“后劲”和“嚼劲”，在百年后的现代人中仍能引起共鸣。围绕两性情感表现的家庭伦理片和都市情感片是一个时代的人类群体的集体情感意识的呈现，是时代风貌的保存，也是社会精神价值观的记录，正如唐诗宋词等艺术一样，完整保存了时代中人类群体的精神风貌和价值取向，具有纪实性和时代性。

以女性为主要人物的小妞电影喜剧和反映当下年轻群体情感喜剧电影近几年颇受欢迎，青年导演将此类题材作为自己的处女作在电影创作、故事文本、时代精髓上都比其他人更具有优势。田羽生处女作《前任攻略》以“前任”为主题，用喜剧化的手段典型化表达了当下都市青年男女的爱情观和情感困境，其中“晚婚”“大龄催婚”“前任”“夜店生活”以及各种都市俚语及网络新词的使用都具有鲜明的时代性。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和互联网带来的信息革命，人类联系更加紧密，在“速食消费”文化以及恋爱自由的影响下，“你们那一代人东西坏了可以修，我们这一代人东西坏了就要换”的婚恋观确实代表着相当一部分当下都市人对爱情的态度，用喜剧化手段，流行都市语言为形式，完成了对爱情忠贞信任的反思和书写。同样，宋晓飞、董旭导演的处女作《情圣》则聚焦婚内“出轨”主题，在喜剧外壳的包裹下，通过中年人的视角在面对枯燥平淡的生活时对重拾激情的向往和美好爱情邂逅的想象，除却屡试不爽的用“误会包袱”实现喜剧效果和其在表演上形成的视觉“热快感”外，最终通过对婚姻家庭责任的“冷思考”将此片从低俗的悬崖拉了回来，获得诸多80后、90后观众的青睐。申奥导演处女作《受益人》出彩地营造了一群底层人生活氛围，无论是网吧“烟雾缭绕”、破旧居民楼、南方农村等时代环境的氛围营造还是单纯与豁达的网络女主播淼淼以及纯朴“网管”大海等小人物刻画抑或表演上都可圈可点，尤其是柳岩饰演的“淼淼”一角直播卸妆时的自白似乎形成一种电影与现实的互文，打破了以往的“花瓶”形象的偏见与刻板印象。故事将主人公大海抛入“金钱与道德”的困境中，在善良的道德与金钱的诱惑反复挣扎中，最终还是忠于内心的善良抉择，用爱与真诚拥抱幸福。

第三，跨界导演的喜剧尝试。近年来，随着中国电影的繁荣，不少演员选择“演而优则导”，其中涌现了徐峥、陈思诚等优秀青年导演，形成独特的“跨界导演”现象。在喜剧领域，有不少优秀的喜剧演员也开始尝试独立执掌导筒，开始了喜剧电影的创作尝试，如董成鹏处女作《煎饼侠》、王宝强处女作《大闹天竺》、郭德纲处女作《祖宗十八代》、邓超处女作《分手大师》、叫兽易小星处女作《万万没想到》。其中有像董成鹏、叫兽易小星从网络小屏幕到大银幕转型的新尝试，也有喜剧演员从喜剧表演到电影导演的创作初探，更有相声演员第一次摸索电影表达媒介的努力。虽然这些电影不乏出彩与众不同的地方，但其中也存在较为严重的叙事杂乱，喜剧效果生硬、浮夸、做作的弊端，也就是说作为叙事艺术的电影具有自身的创作规律，既要在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更要在尊重创作规律基础上发挥自身喜剧特长，如此方能探索出一条适合电影发展规律的喜剧之路。

结 语

100年前由青年发起的五四运动揭开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其传播的民主与科学的思想，白话文运动、妇女解放，从政治经济文化多层面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现代化的进程。青年是国家的未来，是民族的希望，习总书记指出，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文艺工作，先后出台了《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关于对国产高新技术格式影片创作生产进行补贴的通知》《电影产业促进法》等政策法规，从国家体制上为电影的发展提供支持，此外FIRST电影展、青葱计划、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等电影节为青年导演提供了放飞梦想的舞台，为中国电影推陈出新、百花齐放提供了动力，在政策与市场的良性引导下，不断涌现的青年导演和优秀的处女作将为中国电影迸发出强大生机与活力，为中国电影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同时我们不能忽视的是：从电影大国向电影强国转变的使命需要更多具有创新意识和国际化视野的电影人才，在以5G为代表的信息革命时代背景下对电影创作的挑战更需要青年电影人的探索与创新；同时也应看到这代青年电影人，他们与互联网一起成长，深谙市场经济法则，具有更加深厚的电影素养和广博的国际视野，具有强烈的身份意识和文化坚守责任。随着电影工业的发展，以及青年电影人的成长，或许电影“走出去”的使命将由这代青年人在不久的将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