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广西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路径研究
2021-05-24叶柳言陈毅昌
昌 盛 叶柳言 陈毅昌
提升农村居民生活水平和消费水平,满足农村居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和构建国内大循环的客观要求。广西作为一个农业大省和欠发达地区,2018年全区农村居民占总人口的比重达49.78%,农村居民消费是整个社会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提升其消费水平对促进全区消费具有重要意义。消费结构是消费问题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可以反映一个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的高低及变动趋势。对广西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变动进行阶段性实证比较分析,能够及时把握广西农村居民消费需求的阶段性特征,对于全面落实乡村振兴战略和构建国内大循环,更好满足广西农村居民的合理消费需求,促进广西农村经济健康发展,具有重要借鉴作用。
一、文献综述
对相关文献的研究表明,国内外学者对消费结构问题都比较重视,并进行了较广泛的研究。早在19世纪,德国统计学家恩格尔就通过对欧洲居民的消费情况进行研究而提出了“恩格尔系数”。英国经济学家R.Stone 于1954年提出了线性支出系统模型(LES),Luch 于1973年在该模型的基础上作了改进,提出了扩展线性支出系统模型(ELES),使模型获得广泛应用。国内学者对消费结构也有较多研究。孙皓、胡鞍钢(2013)认为消费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存在显著的互动关系。孙倩敏(2015)利用ELES模型比较分析了广东和贵州两省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情况,研究认为以两省为代表的东西部地区的农民生活水平都在不断提高,消费结构开始由生存型向发展型和享受型过渡的阶段转变。李丹(2018)利用ELES模型分析了四川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变动情况,认为农村居民整体消费水平仍较低,消费形态为生存型消费,并提出以乡村振兴战略提高农村居民收入、分类完善农村社会保障体系、推动智慧乡村建设等措施。潘文荣(2019)利用ELES模型分析了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结构阶段性变化特征,认为我国农村居民在交通通信,文教娱乐和医疗保健等方面的消费有很大提升,但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偏低仍比较明显。
综合相关文献的情况来看,关于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研究成果已比较丰富,但从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角度进行的研究还相对较少。结合广西的实践看,如果仅采用常规的ELES模型方法针对广西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开展研究还将存在以下问题:(1)多数研究将研究区域内的农村居民消费作为一个整体研究对象来考虑,并未充分考虑其中低收入群体的特殊情况,因此针对低收入群体的相关研究和应对措施还不多。(2)在对分项消费支出的研究中,多数研究集中于统计年鉴中划分的八个消费分项,较少对具体消费支出项的内部结构变化和引起变化的原因做进一步的分析,还不够深入。(3)在采用时间序列进行的同类研究中,多数将整个研究周期作为一个阶段进行研究,未能充分考虑到目前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仍处于变动和调整过程中的特点。
因此,本课题在参考前期研究文献的基础上,针对上述问题对研究方法做了如下补充和改进,使其更符合本课题的研究需求:(1)在研究中对农村低收入群体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进行了针对性研究,引入了恩格尔系数和发展经济学中的“贫困陷阱”理论作为分析框架,并提出摆脱“贫困陷阱”的措施建议。(2)对部分模型参数变化明显的消费分项,本文进行了必要的底层数据穿透分析,以进一步深入了解其内部结构变化和引起变化的原因。(3)为充分研究消费结构调整变化的阶段性特征,本文借鉴潘文荣(2019)的研究方法,将研究期分为两个阶段分别建立模型,通过分析比较模型参数的变化规律来研究消费结构变化的阶段性特征。为使研究结果更具有参考性,本文采用了近期的数据以及较为成熟的ELES模型对广西农村居民消费结构进行研究,并结合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衔接对消费结构升级的路径选择和政策措施提出建议。
二、研究方法及数据处理
(一)恩格尔系数
恩格尔系数(Engel's Coefficient)指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19世纪德国统计学家恩格尔根据统计资料,归纳出消费结构的变化的规律:一个家庭收入越少,家庭收入中(或总支出中)用来购买食物的支出所占的比例就越大,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家庭收入中(或总支出中)用来购买食物的支出比例则会下降。
(二)扩展线性支出系统模型
扩展线性支出系统模型(Extend Linear Expenditure System,ELES)把居民的各项消费支出看作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行为,各分项消费又可分为基本需求与额外需求两部分,其中基本需求不随消费者收入水平变化,额外需求是将基本需求扣除后再分配,与居民收入水平相关。模型的基本形式为:
(三)数据处理及测算
本文选取2007-2018年广西农村居民各项人均生活消费支出与人均可支配(纯)收入数据进行研究,数据来源为上述各年度《广西统计年鉴》。研究以中间年度2013年为节点,将数据分为2007-2012年和2013-2018年两个阶段,分别整理并建立模型。首先,对广西农村居民各项人均生活消费支出和人均可支配(纯)收入进行整理,按照恩格尔系数的定义计算各年度的恩格尔系数,计算整理结果见表1。其次,根据扩展线型支出系统(ELES)模型的要求,以人均可支配(纯)收入为自变量,各项人均生活消费支出为因变量,按照公式(2)建立模型,利用Eviews8.0 软件对模型参数进行估计,然后根据公式(3)计算各项消费的需求收入弹性系数,用于定量分析广西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变动特征。模型参数的测算结果见表2,各项消费的需求收入弹性测算结果见表3。
表1 广西农村居民各年度恩格尔系数(%)
表2 广西农村居民各消费项目模型参数估计结果
由表中的模型参数估计结果看,各回归方程的R2 检验值大部分都在0.9 以上,说明拟合优度较好,仅有2006-2012年的教育文化娱乐项和2013-2018年度的其他项R2 检验值较低分别为0.79 和0.78,但也基本符合要求。对回归方程进行t检验,经查t 分布临界值表,各回归系数bi的t 检验值均符合5%显著性水平的统计检验要求。
表3 广西农村居民各消费项目的需求收入弹性
三、广西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变动实证分析
(一)基础数据分析
2007 至2018年期间,广西农村居民的人均收入从2007年的3224元上升到2018年的12435元,实现了较快增长。消费结构也随着收入增长而出现明显变化,呈现以下特点:(1)由图1可知,各消费项变动趋势差异明显,其中食品消费占比明显下降,降幅达到40%;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等4 项指标占比明显上升;衣着、居住和其他项占比基本稳定。(2)根据相关学术文献的划分,一般将食品、衣着和居住需求划分为生存型消费,而将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划分为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由图2可知,生存型消费占比下降较快,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比占则稳步上升,消费结构升级明显。生存型消费比重从2007年的0.627 下降到2018年的0.482,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比重,由2007年的0.21 上升到2018年的0.359,消费结构变化呈现出明显的逐步升级特征。(3)城乡居民消费差距依然较大。2007年的广西城镇居民消费支出8151元,农村居民消费支出2747元,城乡居民消费支出比达到2.9倍;2018年城镇居民消费支出20159元,农村居民消费支出10617元,城乡居民消费支出比下降到1.9倍。虽然近年来城乡消费支出比已呈现明显下降趋势,但从绝对数值来看城乡居民消费水平仍存在较大差距。
图1 2007-2018年广西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变动
图2 生存型消费与发展型享受型消费比重变化示意图
(二)恩格尔系数分析
恩格尔系数可以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居民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的优化程度,随着经济的发展,恩格尔系数一般呈现不断下降的趋势。根据表1的数据看,广西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呈现以下特点:(1)总体下降趋势明显,表明广西农村居民总体生活水平有了明显提升。根据国际粮农组织提出的依据恩格尔系数划分生活水平的标准,恩格尔系数达59%以上为贫困,50~59%为温饱,40~50%为小康,30~40%为相对富裕,低于30%为富裕。根据这一划分标准,广西农村居民的恩格尔系数2007年为50.2%,处于温饱阶段,2018年下降到30.1%,已处于相对富裕阶段。(2)部分相对贫困人口的消费水平差距较大,且依靠自身推动消费升级的动能不足。2018年广西农村居民的食品消费支出的平均水平为3195元,对处于脱贫标准线附近的相对贫困人口而言,如果其食品支出标准要达到平均水平,按2020年的全国脱贫标准线人均纯收入4000元测算,则恩格尔系数将达到80%左右。考虑到食品消费支出存在一定的支出刚性,这部分居民可用于教育、医疗等方面的消费,以及用于扩大再生产的支出将极为有限。从理论分析的角度看,我区贫困人口的处境类似于发展经济学中所描述的“贫困陷阱”:低收入导致低资本投入,低资本投入又导致低劳动生产率和低产出,低产出又导致低收入,从而形成“贫困的恶性循环”。相关理论研究和实践表明,有效摆脱“贫困陷阱”并进入良性循环的发展阶段并不容易,需要有充分的投入和良好的运行机制,并跨越必要的“关键性门槛”,这也显示出我区下一阶段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战略有效衔接的紧迫性和必要性。
(三)边际消费倾向分析
边际消费倾向是指消费者每增加1 单位的收入中用于消费增加部分的比率,边际消费倾向越高则表明居民的消费意愿越强烈,表2 中的bi 即为广西农村居民各项消费支出的边际消费倾向。主要有以下特点:(1)总体消费需求格局尚未发生根本性变化。从两个阶段横向对比来看,2007-2012年和2013-2018年期间边际消费倾向最高的前两位项目都是居住和食品支出,边际消费倾向分别为0.25、0.23 和0.23、0.21,出现小幅下降但总体变化不大。排在三到八位的项目中,交通通信和教育文化娱乐的排序明显上升,但从绝对数据上看距居住和食品还有明显差距。综合分析,代表传统消费的食品和居住消费项目边际消费倾向仍然最高,现阶段农村居民的消费主要还是以解决基本生活需求为主。(2)发展型享受型消费的边际消费倾向上升势头明显。从各消费支出项目的纵向对比看,食品、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和其他等4个项目边际消费倾向呈现下降趋势,而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和衣着等4 项则出现明显上升。居住和食品的边际消费倾向都小幅下降,说明我区农村居民的居住和温饱问题基本解决后,需求增长不再迫切。生活用品及服务从0.062 下降到0.047,则是由于2013年后家电在农村家庭的逐步普及,需求出现阶段性下滑。交通通信的边际消费倾向从0.077 大幅升至0.19,主要由于居民生活条件和基础设施改善刺激了农村居民对交通和通信消费的需求。教育文化娱乐支出的边际消费倾向上升幅度最大,从0.017 上涨为0.14,说明农村居民对教育更加重视,精神文明生活的消费有了很大改善。医疗保健也出现明显上升,从2007-2012年的0.087 上升到2013-2018年的0.13,也说明农村居民健康意识越来越强。(3)边际消费倾向的总和出现了明显的上升。从两阶段对比看,2007-2012年各消费项目合计为0.769,2013-2018年合计为0.989,意味着后一阶段农村居民愿意将收入增量的绝大部分用于消费。这一方面说明近年来农村消费环境有所改善,促使农村居民消费意愿显著上升,另一方面也说明当前抑制农村消费进一步扩张的重要因素之一是居民收入水平。
(四)需求收入弹性分析
需求收入弹性用于衡量消费者对某一种商品或服务的需求量随收入改变的反应程度,弹性系数大于1 则表明该项需求支出的增长快于收入增长。广西农村居民各项消费项目的需求收入弹性测算结果见表3,呈现以下特点:(1)食品消费在两个阶段中收入弹性都小于1,分别为0.66 和0.82,说明食品消费具有一定刚性且随增速低于收入增速;居住和衣着的的需求收入弹性也在1 左右,基本随收入同步增长,符合其生活必需品的特征。(2)生活用品和服务的需求收入弹性明显下降,从2007-2012年的1.35 下降到2013-2018年的0.97。对相关资料和数据分析表明,其中的原因与2008年后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国家出台的一系列消费刺激政策和连续几年开展的家电下乡活动密切有关。在消费刺激政策的影响下,需求弹性快速上升,农村家庭中彩电、洗衣机和冰箱等耐用消费品普及率大幅提高,迅速实现了消费升级。2012年后由于消费刺激政策的退出,以及部分产品基本实现普及,需求收入弹性出现明显回落。(3)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两个项目需求收入弹性明显上升,分别从2007-2012年的1.02 和0.48 上升到2013-2018年的1.55 和1.40。其中交通通信需求收入弹性显著提升一方面得益于农村居民收入增长,另一方面也由于近年来实施的一系列“汽车下乡”和购置税减免等消费刺激政策,使农村居民对交通设备的支出迅速增长。以汽车保有量为例,2013年底广西每百户农村居民家用汽车拥有量为6.92 辆,2018年底上升到15.46 辆,增幅高达123%,成为带动交通需求较快增长的主要因素。教育文化娱乐消费同样也受益于“文化下乡”等一系列刺激消费的政策措施。总的来看,对于上述两个消费项目,消费环境改善和刺激消费政策措施起到了较好效果。(4)医疗保健消费则在两个阶段都保持了较高的弹性,分别为1.36 和1.49,表明医疗保健支出在两个阶段的增长速度都远高于收入的增长速度,这一方面说明农村居民健康意识增强,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我区农村居民面临的“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一定程度上仍然存在。另外,从城乡对比的角度看,2018年我区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占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为8.7%,而同期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占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为5.2%,可见农村居民的医疗支出压力已经明显高于城镇居民。医疗支出过快增长的问题如果继续长期存在,将逐步成为农村居民的沉重负担,并影响其他消费的增长和对生产的再投入,需要引起高度重视。
四、研究结论及措施建议
(一)实证分析的讨论与总结
综合上述实证分析研究,可以看到,我区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问题既涉及农民收入、农业生产和基础设施建设,又涉及医疗、教育等公共服务领域,可以说是“三农”问题的集中体现。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也表明,消费是物质资料生产总过程的最终目的和动力,与生产、分配、交换等其他环节密切相关。基于这一认识,文章认为当前我区农村消费及相关领域的以下一些阶段性特征需要关注:(1)虽然我区农村居民总体消费水平有了明显提升,但部分相对贫困人口的恩格尔系数仍远高于全区平均水平,消费升级动能不足。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应该是在贫困地区建立起稳定可持续的现代产业体系,积极吸纳相对贫困人口就业。(2)从不同类型消费的边际消费倾向变动趋势看,发展型、享受型消费的边际消费倾向已超过生存型消费的边际消费倾向,成为消费增长的主要动力来源,推动消费升级必须更好满足这些新消费需求的特点和要求,创造适合的消费环境及配套的基础设施。(3)当前我区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已经较高,很难继续通过提升边际消费倾向来扩大消费,居民收入水平已成为抑制农村居民消费进一步扩张的主要因素,进一步提升消费水平必须要解决好如何提升农村居民收入的问题。(4)在研究期内两个阶段分别实施的家电下乡和汽车购置税减免等消费刺激政策有效推动了农村居民的消费升级,消费刺激政策效果明显。(5)两个阶段内医疗保健支出的增长速度一直明显高于收入增长速度,既反映出我区农村居民对医疗保健消费存在较强的消费需求,同时也反映出现有的农村公共卫生服务体系未能很好满足相关需求,存在着“看病难、看病贵”等问题。2018年我区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占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重甚至已高于同期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占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重,表明农村居民的医疗支出压力已经明显高于城镇居民。过快增长的医疗支出会加重农民负担,对其他消费形成挤出效应。(6)虽然近年来我区城乡居民消费差距已在逐步减小,但从绝对数值上看仍存在较大差距,通过推动城乡融合发展进一步减小城乡差距,农村居民消费仍有较大增长空间。
(二)乡村振兴新形势
目前广西已制定出台了《广西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等系列政策文件,对广西乡村振兴作出总体设计和阶段谋划,部署了一系列重大工程、重大计划和重大行动,并取得了初步成效。乡村振兴战略将从以下方面对农村消费升级产生积极影响:(1)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有利于打好脱贫攻坚战,提高绝对贫困人口和相对贫困人口生活水平。摆脱贫困是乡村振兴的前提,广西是全国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之一,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贫困面大,脱贫攻坚责任重大。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有利于加快实现脱贫目标、巩固脱贫成果、提高脱贫质量,有利于从根本上改变贫困地区面貌,对打好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起决定性作用。(2)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有利于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当前广西最大的发展不平衡问题是城乡之间发展不平衡,最大的发展不充分是乡村发展不充分,农村基础设施相对薄弱,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不足,城乡之间和工农之间要素流动不均衡等问题依然较为突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就是要针对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从根本上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努力补齐“三农”短板,推动城乡协调发展,持续改善农民生产生活条件,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3)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有利于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是扎实推进富民兴桂的有效途径。加快推进农村产业转型升级,构建现代化的农业生产体系、流通体系、科技支撑体系,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等一系列政策措施,有利于我区实现由农业大区向农业强区转变,也有利于增加农民收入、增进农民福祉。
(三)路径措施建议
根据当前广西农村居民消费结构的阶段性特征,结合当前中央和自治区党委、政府关于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加快构建国内大循环等政策导向和战略部署,提出促进消费升级的主要思路和路径措施建议:
1.建立稳定可持续的帮扶机制,兜牢相对贫困人口的底线。由于相对贫困人口依靠自身提升消费水平的动能不足,因此在基本实现脱贫攻坚目标后,下一阶段帮扶的工作重点应该放在建立可持续、稳定的帮扶机制。具体措施包括:(1)鼓励有实力有市场的企业主动融入扶贫事业,采取“企业+扶贫车间+农户”的模式,在乡、村建立加工车间。依托各类电商,建立线上线下相结合、实体和虚拟相补充的的“电子商务+扶贫车间+贫困户”等新模式。(2)对贫困人口中完全或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强化社会保障兜底,统筹协调农村扶贫标准和农村低保标准,加大其他形式的社会救助力度。(3)科学合理开发村级扶贫公益性岗位,一方面可以增加贫困人口的收入,另一方面也可以部分解决基层公益领域的发展和管理问题。
2.推动乡村产业振兴,夯实农民增收基础。乡村产业兴旺是农民增收的重要基础,也是农民村居民消费升级的根本动力和持久保障。推动我区乡村产业振兴,应以我区农业农村优势特色资源为依托,以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为路径,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持续提高乡村产业创新力、竞争力。具体措施包括:(1)提升农业现代化水平,加快建设现代农业产业园、农业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国家农业科技园区,推进优势特色产业集群建设。(2)做强现代种养业,推动种养业向规模化、标准化、品牌化和绿色化方向发展,延伸拓展产业链。(3)提升农产品加工流通业,鼓励建设一批农产品精深加工基地,统筹农产品产地、集散地、销地批发市场建设。(4)以农民合作社、田园综合体等为创新载体平台,探索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新模式,及时推广成功做法和经验。
3.多渠道提高收入水平,增强消费升级动力。农民收入持续快速增长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目标,也是推动消费升级的根本动力,要不断拓宽增收渠道,提高农民的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具体措施包括:(1)在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基础上,加快形成“一乡一业、一村一品”空间发展新格局,避免“一哄而上”的同质竞争,在提高农产品价格的同时降低农业经营成本,提升农民经营性收入。(2)加强就业帮扶,增加工资性收入。支持农村组建农民劳务合作社,加强输出输入地劳务对接,提高职业技能培训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促进农业转移人口由传统农民工向现代产业工人转变。(3)深化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增加农民财产性收入。完善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产权制度,探索建立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出让、交易、抵押融资、收益分配制度和办法。
4.补齐乡村公共服务短板,释放更多消费潜力。补齐农村公共服务的短板可以减轻居民医疗、教育、养老方面的负担,释放更多消费增长动力。具体措施包括:(1)强化农村公立医疗机构的公益属性,完善补偿机制,提升服务能力,探索建立“农村区域性医疗卫生中心”。(2)加大教育资源向农村配置力度,继续改善农村办学条件,加强乡村学校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推进数字教育资源共享平台的普及开放,大力推进各种社会力量办学,有效增加非义务教育供给。(3)推进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建设,按照兜底线、织密网、建机制的要求,加快建设覆盖全体农村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提高保障水平,减轻农村居民的养老服务支出负担,降低消费预期的不确定性。
5.提升乡村基建设施,完善消费升级基础。乡村基础设施升级能够助力产业升级、培育消费新动能,带动创业就业,利当前惠长远。具体措施包括:(1)适应城乡居民食品消费升级需求,实施农产品仓储保鲜冷链物流设施建设工程,支持建设一批区域骨干冷链物流基地。(2)适应农村居民对物流快递业务的需求,加强乡村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四好农村路”高质量发展。(3)适应农村居民对电器电子产品消费需求,提升乡村用电保障能力,加快农村电网建设工程,实施乡村电气化提升工程,持续推进农村电网改造升级。(4)实施智慧农业和数字乡村建设工程。加快农业农村大数据工程建设,全面提升农业农村数字化、智能化水平。
6.发展农村消费新模式,打开消费增长新空间。发展消费领域新业态新模式可推动新消费增长点涌现、助推消费结构优化、促进消费体验和消费方式升级。具体措施包括:(1)发展“互联网+农业”,加快培育一批名气大、质量优、有特色的农村电商产品品牌,提升产品品质。(2)加强区块链技术在质量安全追溯方面的创新应用,发展“绿色健康农业”,大力推进无公害农产品、绿色食品、有机农产品的生产和认证,加强农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标准体系建设,满足群众对健康食品的需求。(3)适时推出新一轮“家电下乡”、“乡村旅游消费券”等新举措,提振农村消费需求。
7.畅通城乡循环新渠道,全面减小城乡差距。当前农村消费大幅度滞后于城市消费的根本原因主要还是城乡二元结构,因此应当抓住当前国家加快推动形成国内大循环的有利时机,建立城乡融合发展新机制,畅通城乡循环新渠道,推动城乡一体化建设,从根本上缩小城乡消费差距。具体措施包括:(1)畅通城乡人口流动新机制,建立城市人才入乡激励机制,吸引各类人才返乡入乡创业;建立城乡人才合作交流机制,允许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探索人才加入机制,吸引人才、留住人才。(2)畅通城乡资金流动渠道。引导工商资本为城乡融合发展提供资金、产业、技术等支持,改革村镇银行培育发展模式,创新中小银行和地方银行金融产品提供机制,加大开发性和政策性金融支持力度。(3)畅通城乡商贸流通渠道,推动城乡路网一体规划设计,畅通城乡交通运输连接;完善农村电子商务支持政策,实现城乡生产与消费多层次对接。
8.强化宏观政策支持,贯彻落实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总方针。促进我区农村居民消费升级,宏观政策层面关键在于坚决贯彻落实中央关于农业农村先发展的总方针,加大投入力度,优化发展环境,以农业农村全面发展推动农村居民消费升级。各级政府应继续加强对“三农”的投入,优化支出结构,突出保障重点。预算内资金进一步向“三农”重大工程项目倾斜,优化涉农资金使用结构,推进涉农资金统筹整合,加强对重点项目的支持力度。充分发挥财政资金引导作用,撬动社会资本投向农业农村重点项目。调整完善土地出让收入使用范围,逐步提高土地出让收入用于农业农村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