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章程》的修订与出版传播百年史

2021-05-23邓绍根罗诗婷

现代出版 2021年2期

邓绍根　罗诗婷

内容摘要：在波澜壮阔的百年征程中，中国共产党共召开过19次全国代表大会，先后制定、修订通过了18部党章，各版本的党章成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史上的“红色丰碑”，是中国共产党百年辉煌的历史缩影。在修订完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章程》的出版传播不断取得实效，出版传播形式不断翻新，发行数量不断增加，传播范围遍及全国，不断推动着中国共产党的创新发展。保存至今的各种版本的党章，像一座座历史永存的丰碑，成为中国共产党百年辉煌历史的记录者和见证者。

关键词：党章;修订;出版;传播

课题：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中心课题“中国共产党百年新闻宣传史”（MXG202017）

DOI：10.3969/j.issn.2095-0330.2021.02.003

《中国共产党章程》（简称“党章”，有时称《中国共产党党章》）是中国共产党为实现党的纲领、开展正规活动、规定党内事务所制定的根本法规，是党赖以建立和活动的法规体系的基础，是党的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必须遵守的基本准则和规定，具有最高党法、根本大法的效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章是党的总章程，集中体现了党的性质和宗旨、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党的重要主张，规定了党的重要制度和体制机制，是全党必须共同遵守的根本行为规范。……党章就是党的根本大法，是全党必须遵循的总规矩。”① 在百年奋斗征程中，中国共產党高度重视修订完善党章。几乎每一次党代会，都留下了制定或修改党章的记录。党的一大制定了党纲，党的二大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一部正式党章。现行党章，实际上是以十二大通过的党章为基础陆续修改而成的;十九大修正通过的党章，是最近修改幅度最大，也是迄今为止最完善的党章。②《中国共产党章程》不断被修订完善，各种版本的党章随之纷纷出版传播。党章的历次修订版本成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史上的“红色丰碑”，是中国共产党壮大发展的历史记录者和见证者。目前，关于党章的研究和资料较为丰富，但对其出版传播的研究却付之阙如。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华诞，也是“十四五”规划的开局之年，更是中国共产党继续奋勇前进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新起点。因此，以跨学科的视角，从中国共产党百年宏观整体史出发，对《中国共产党章程》的修订与出版传播历史进行深入系统的考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章的修订与出版传播

1921年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标志着中国共产党正式诞生。这是中国开天辟地的大事，深刻改变了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发展的方向和进程，深刻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命运，深刻改变了世界发展的趋势和格局。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有了可以信赖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中国革命有了坚强的领导力量。③ 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28年浴血奋战，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不断壮大发展，党章也从初创并历经修订而逐渐成熟。这一时期共制定过一部党的纲领和六部党章。

1921年，党的一大制定了《中国共产党纲领》。它不是一个完全规范意义上的正式党章，但包含了党的名称、纲领政策、党员资格、入党程序、党的纪律、组织机构等党章基本因素。有研究者将它界定为“中国共产党党章发展过程中的雏形，认为它是党章发展史上的起始阶段，就其性质而言是党纲，但实际上又发挥了党章的作用”④。它没有公开出版传播，尚未找到中文原稿，仅存俄、英文两种版本，目前所看到的中文版是由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翻译成中文的。俄文译稿译自原第三国际保存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俄文版），英文译稿译自陈公博《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附录《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纲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1962年英文版）。从中共二大到六大，共制定和修订了五部党章。其中，1922年中共二大制定通过了党历史上第一部完全规范意义上的正式党章《中国共产党章程》。而中共三大、四大、五大先后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修正章程》《中国共产党第二次修正章程》《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修正章程》，不断丰富、完善二大党章。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开，重新制定《中国共产党党章》。这五部党章的共同特点是：“党纲和章程是分开的，党章中没有纲领，只有章程;党章的制定和修订曾参照、模仿、吸收、照抄了共产国际的有关章程和苏共制定的党章，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幼年时期的实际。”⑤

目前，中共二大党章仅存世一部中文本，现藏于中央档案馆，是铅印小册子《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案及宣言》，《中国共产党章程》是该书第十部分（第48～58页）。这部《中国共产党章程》中印有“张静泉（人亚）同志秘藏”的印章。二大党章的保存与传播颇具传奇色彩。二大党章的保存者张人亚烈士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党员。1927年末“白色恐怖”笼罩上海，在上海秘密从事革命工作的张人亚有意识地保留了党的文件和马克思主义书刊等重要物品。为了保存这些文件和书刊，他悄悄回到老家，叮嘱其父张爵谦一定要保护好这些东西。其父为了保存这些文件和书刊，假造了一个张人亚的衣冠冢，将物品藏在里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寻觅张人亚无果，其父将这些文件和书刊重新挖掘出来，1952年初由张人亚的弟弟张静茂将部分文件和书刊捐给上海工人运动史料委员会。⑥

1923年7月，中共三大召开后，中共中央出版了《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大会决议案及宣言》，共11部分，44页，版式为9.5cm×12.5cm，《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修正章程》是该书第十部分（第30～40页）。1925年2月，中共中央印行《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全国大会决议案及宣言》，共13部分，126页，版式为9.5cm×12.5cm，《中国共产党第二次修正章程》是该书第11部分（第101～113页）。1927年6月1日，中央政治局印发了《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修正章程决案》，共23页，版式为64开。中共六大重新制定的《中国共产党党章》，现存有15种版本。这些版本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书名为《中国共产党党章》，一类书名为《论政党》或《论共产党》;著者多署名为“中共六大会务组”;除了由各地党委如苏区中央局、中共湘赣省委、湘鄂赣委、闽西南委员会、川陕省委会等出版外，出版单位名称还有：中国出版社、大众出版社、解放社出版、江淮出版社、胶东联合社、东北军政大学印刷厂;出版时间跨度从1931至1947年;出版发行地区主要为江西、湖南、湖北、福建、四川、辽宁、陕西、江苏、河北、山东和黑龙江等革命根据地，也有全国发行的，如中国出版社刊行的《中国共产党党章》，注明是“全国各书店经售”。当时，中共六大的《中国共产党党章》也传播到国统区。1933年，上海出版的时事评论刊物《正论周刊》刊登了《中国共产党党章》一文，全文刊载六大党章，并加编者按评价说：“共产党素以组织严密自豪，其党章非个中人不易寓目，今于《转换期中支那之全貌》一书中觅得原文披露，特为转刊于此，以飨阅者。”⑦ 同年，川陕边革命老根据地四川达县红军干部刘开云为了保存六大《中国共产党党章》，“曾经受到反动军阀、地主、豪绅的多次毒打，要向他勒取苏维埃的文件，但他忍痛受辱，宁死不交。为了保全文件，他做了一个木箱子把党章装好，放到挖好了的墙洞里去，洞外再用泥巴封闭”⑧。直至24年后，党中央征集革命历史文物，在收集到的上千件文物中就有六大的《中国共产党党章》。

1945年4月至6月11日，中共七大在延安召开。刘少奇作了《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大会通过《中国共产党党章》，共11章，70条。七大党章第一次把党的纲领作为总纲写入党章中。总纲中第一次明确规定毛泽东思想为党的一切工作的指针。七大党章是从中国共产党实际出发而独立制定的，具有中国共产党党章的特点。它在党的建设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党章发展史中具有划时代的地位，标志着中国共产党走向了成熟。⑨ 1945年6月26日，党中央下发了关于发表七大文件的通知，要求各级党组织“一切七大文件（包括各种报告及党章）均须在报纸上发表，文件长的分段登载，或者出特刊，使党员与党外人士均能阅读”⑩。同年12月，中共中央书记处印制下发了新版《中国共产党章程》，各根据地迅速掀起了学习和贯彻七大精神的热潮。当时延安《解放日报》对学习七大党章活动进行了连续追踪报道，其中对各级党组织学习党章教育情况的报道多达38

篇?，发挥了新闻宣传和舆论引导作用。

中国共产党系统学习党章活动如火如荼地开展，极大地推动了党章及其相关文件的出版传播。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有59种七大党章在华东地区广泛传播，有46种七大党章在华北地区广泛传播，华中、西北、东北地区分别有12种、6种、20种的七大党章在传播。?《中国共产党党章》各个版本在五个地区的出版传播是有系统、有序进行的，如中共中央华北局出版的七大党章，由北平新华书店发行，保定新华书店印刷厂印刷，再由各地新华书店分销。七大党章不仅在大陆大量出版，而且传播到了香港。解放战争时期，中共地下党组织在香港翻印出版了一批七大党章;至今已发现5种七大党章珍本在香港出版传播，其中香港正报社就出版过2种。香港《正报》还刊登过党章读后感，开篇写道：“中共永远寻求与中国绝大多数的民众结成同生共死的血肉联盟，这就是中共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为任何力量消灭反而逐渐壮大的基本原因”，并得出结论：“中国共产党是中国人民的救星！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已经是历史的定评”。?

在延安开展系统学习党章的活动中，出版的七大党章及其配套学习教材多达11种，甚至首次出现维吾尔文版的党章教材。1947年10月，文仪、石澜合编的《中国共产党党章教材》出版，《人民日报》在推介该书时说：“中共七代大会以后，通过了新的党章，以前各地根据旧党章编印的党员课本，当然均不适用了。这本书就是根据中共七代大会通过的党章和刘少奇同志《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并参考部队的几个党章教材编写起来的，可供连级以下干部及战士学习党章的基本教材，对党政民中下级干部亦同样适用。”? 1948年1月至7月，内蒙古日报社共译印蒙汉文书籍30种，共64 000余册，其中就有《中国共产党党章》。? 1949年5月9日的《人民日报》报道称，《中国共产党党章》已经译成蒙文大量出版。?

总之，据统计，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共有151种党章（包括党纲）出版和再版，并在各省发行传播。其中，华东地区（上海8、山东28、江西4、江苏11、安徽5、浙江2、福建1）59种，华北地区（河北24、山西11、北京11、天津0、内蒙古0）46种，华中地区（湖北5、河南6、湖南1）12种，华南地区（广东1、广西0、海南0）1种，东北地区（辽宁7、黑龙江11、吉林2）20种，西北地区（陕西6、宁夏0、甘肃0、青海0、新疆0）6种，西南地区（重庆0、四川1、云南0、贵州0、西藏0）1种，港澳台地区（香港5、澳门0、台湾0）5种，未知地区1种。? 众多单位参与了传播党章（包括党纲）的活动，其中华东地区41家、华北地区34家、华中地区11家、华南地区1家、东北地区18家、西北地区5家、西南地区1家、港澳台地区5家。?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章日益走向成熟。特别是二大党章规定“凡承认本党宣言及章程并愿意忠实为本党服务者均得为本党党员”，党章由此成为党员信仰的一面思想旗帜，是发展党员的必备文件，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共产党党员队伍的壮大发展。中国共产党党员数量不断攀升，一大时仅有58人，二大时发展到195人，三大时发展到432人，四大时发展到994人，五大时发展到57 967人，六大时发展到4万多人，七大时发展到121万人。党章的修订与出版传播，见证了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过程。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章的修订与出版传播

从1949年10月至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以“兴国”为目标，迅速医治战争创伤，恢复国民经济，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进行各项社会改革，提出过渡时期总路线，创造性地完成了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变，在中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建立起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推进社会主义建设，中华民族实现了从东亚病夫到站起来的伟大飞跃。虽然经历了曲折，但党和人民奋斗、创造与积累的成果，为新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重要基础和宝贵经验。? 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制定和通过了四部党章。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成了全国执政党，面临着全国执政的考验。到1956年，中国基本完成了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初步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中国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国人民真正成为新国家、新社会的主人。在巨大胜利的鼓舞下，全国各族人民的革命和建设热情高涨，入党人数大增。到中共八大召开前，全国党员已达1 073万，比七大时增加了将近8倍。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不仅是全党的指导思想，而且逐渐成为全国人民的指導思想。此时，一个攸关中华民族前途命运的全新历史性课题—如何开展社会主义建设，摆在了党和全国人民的面前。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建立起来后，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应该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应当怎样巩固和发展？全党和全国人民只能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原则，总结自己的经验，借鉴外国的经验，在实践中探索前行。? 当时，适应新的历史时代、具有全国执政理念的新党章并没有制定出来，中国共产党只能沿用七大党章，这明显不适合时代的要求，亟待制定新党章来指引全党和全国人民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中共中央高度重视八大党章的起草、制定工作，成立了党章草案起草小组。1956年9月15～27日，中国共产党召开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是中国共产党全国执政后召开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制定通过了新的《中国共产党章程》。这是中国共产党全面执政后的第一部党章，共9章60条约1.5万字，其中体现出中国共产党从革命党到执政党的重大历史转变，比如提出了全面开展社会主义建设的中心任务，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正是在八大时写进党章的。

目前笔者搜集到的关于八大党章及修改党章的报告的书籍共14种，最主要的是1956年9月人民出版社印行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关于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其版权页中，注明“本书在京、沪、沈、吉、汉、渝、穗、陕8地印造”。八大党章版本类型不断增多，不仅出版了少数民族语言版，如藏文版《中国共产

党章程关于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北京民族出版社，1956年10月）;而且印行了外语版，如日语版《中国共产党章程》（外文出版社，1956年11月）;甚至还有袖珍普及本《中国共产党章程》（人民出版社，1957年7月）以及注音本《中国共产党章程》（文字改革出版社，1959年2月）。这些版本充分说明了党章在出版传播方面进一步增强读者意识，不断满足不同读者群体的阅读需要。

八大党章的出版传播产生了积极的社会效应。1956年12月，为了积极传播八大党章，反映党政干部和群众学习八大党章的成果，上海人民出版社汇编了《学习党章遵守党章》一书，它是《解放日报》在1956年10、11月发表的8篇关于新党章内容解读文章的合集;1957年12月，山西人民出版社印行了《学习党章遵守党章》一书，该书前言明确指出，其是为帮助身处农村基层组织的党员和干部学习新党章使用的，正文内容以问答的形式对八大党章的重点问题进行解答。八大党章的出版传播也提升了全国各族人民入党的积极性。新疆且末县一个普通的农机修理员托乎提·克然木从76岁开始学维吾尔族文字母的书写和拼音。“一掌握了文化，他首先就买了一本维吾尔文《中国共产党党章》带在身边。他逐字逐句地研究、理解，他知道上面每一个字是多么重要。1957年10月，托乎提多年的愿望实现了，且末县当地党组织接收他参加了中国共产党。这时，他正刚刚满八十岁。”

1969年九大党章和1973年十大党章是在“文革”时期错误思想的指导下形成的。笔者目前搜集到14种关于九大党章的图书出版物，其出版单位多为各地革委会以及各地人民出版社，在印刷上出现了彩色印刷版和袖珍大字版，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扉页上均有一段毛泽东语录，内页往往印有多张中央领导人的照片。关于十大党章及《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的图书出版物，笔者搜集到15种版本，出版单位主要为人民出版社和民族出版社，也有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大开本，还首次出现了盲文版本，如1973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中国共产党章程》（盲文版）。

1977年十一大党章是一部既有积极作用又有严重缺陷的党章，没有从根本上纠正十大党章的“左”倾错误思想。笔者搜集到14种十一大党章的相关出版物。汉语版本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少数民族语言版本（现查有藏文、哈萨克文、蒙古文、维吾尔文、朝鲜文）由民族出版社出版。这种出版分工一直延续至今。

除了出版九大、十大、十一大党章外，这一时期还出版了一些党章教材和辅导资料，主要有两大类：第一类是紧密结合党章进行阐释的，解答修改党章原因、新党章特点、新党章主要内容等问题，如《学习党章辅导讲话》（辽宁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二类是文献汇编，大多是学习党章心得体会的文章汇编，如《认真学习新党章》（湖南人民出版社，1970年）。

总之，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作为全国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的党章主要由人民出版社出版，新华书店经销，出版传播网络成熟且有保障。印刷装帧版本丰富多样，有平装本和精装本，还有袖珍本、大字本、彩色本。各种少数民族语言版本、外文版本的出版，满足了中外不同读者群体的多样化需求。随着中国共产党章程的不断修订与其出版传播范围的扩大，中国共产党党员人数不断激增，根据“中国共产党历次全国代表大会数据库”的数据，党员人数在八大时为1 073万，九大时为2 200万，十大时为2 800万，十一大时为3 500万。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章的修订与出版传播

从1978年12月至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召开，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做出把党的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实现了共和国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人民进行了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实现了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伟大飞跃。1978年至2012年，我国经济高速增长，2010年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一时期制定和通过了六部党章。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完成了指导思想上的拨乱反正，恢复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顺应时代潮流和人民愿望，勇敢地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踏上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征程。经过三年多的建设，拨乱反正全面推进，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相关工作有步骤展开，社会主义民主法制建设走上正轨，党和国家领导体制改革稳步展开;实行改革开放，调整国民经济取得成效，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党和国家充满希望、充满活力地踏上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征程。这就为党的十二大召开奠定了重要基础。但是，由于顺应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新党章没有制定出来，只能使用七大和八大党章，未能体现出指导思想的拨乱反正新路线，未能反映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成就，明显不符合时代需要;另外，党员人数大增，从十一大时的3 500万发展到十二大召开前的3 900万，亟待制定新的党章来统一思想，凝聚人心，指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1979年6月，中国革命博物馆编辑的《中国共产党党章汇编》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全国新华书店发行，印数1万本。该书出版后受到读者欢迎，于1980年9月第2次印刷，印数为“300，001～440，000”。由此可見当时对党章的急切需求。

1982年9月1～11日，党的十二大在北京召开。十二大以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重大命题而载入史册。大会审议通过了新党章。十二大党章分为总纲、党员、党的组织制度等10章50条，是党历史上一部内容完备成熟的党章。十二大党章继承和发展了七大、八大党章的传统和优点，首次将统一的入党誓词载入党章，并一直被沿用至今，成为现行党章的蓝本。9月13日，胡乔木就党章修改问题答新华社记者问，向全国介绍了十二大党章的制定修改情况，号召大家学习新党章。据《人民日报》报道：“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已由人民出版社出版，13日起陆续在北京和全国各地新华书店发行。这本党章的蒙古、藏、维吾尔、哈萨克、朝鲜文版，将在本月底由民族出版社陆续出版。” 全国上下逐渐兴起了学习新党章的热潮。9月23日，《光明日报》刊载了报道《学习新党章严格要求自己南开大学中老年教师积极争取入党》;10月5日，又刊登了新闻《学习十二大文件坚定共产主义信念上海、武汉大中学校师生参加党章学习小组积极申请入党》。

随着全国各党章学习小组的成立和学习活动的持续开展，十二大党章得到了积极的传播，相关出版物需求大增。除了十二大党章外，党章学习的配套资料也非常丰富。如1982年9月，红旗杂志社《内部文稿》编辑部编辑出版了《中国共产党十二大党章同七大以来党章主要内容对照》一书。1982年10月中共辽宁省委组织部编辑出版《学习党章150题问答》，同月河北人民出版社印行《学习新党章做个好党员》。12月，中央广播电台开办了《学习》节目《学习十二大党章问答》，并由广播出版社出版了中共中央书记处研究室综合组编写的节目广播稿《学习十二大党章问答》，次年该书还被陆续译成五种少数民族文字出版。1983年9月，周逸主编的《十二大党章讲授大纲》由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1983年10月11日，为了统一思想，整顿作风，加强纪律，纯洁组织，中共十二届二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整党的决定》，从中央到基层组织，自上而下、分期分批地在党内开展为期三年的整党活动。《中共中央整党的决定》中六次提到了“党章”，其中整党四大任务之一的“纯洁组织”就是以党章为遵循，按照党章规定，做一个合格党员，把坚持反对党、危害党的分子清理出来，开除出党。相关运动的全面开展，逐渐掀起全党全国学习十二大党章的高潮。据《人民日报》报道，至1983年12月24日，仅上海高校就建立850个党章学习小组。全国党章学习小组纷纷建立，极大地促进了十二大党章的传播。

1987年10月，中共十三大通过了《关于中国共产党章程部分修正案的决议》，对十二大党章进行了部分修订。随着十三大党章的出版传播，全国先后出版了党章辅导教材和研究著作，如曹洪家、李忠祥主编的《党章讲话》（吉林大学出版社，1987年），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编写的《党章通俗讲话》（广东人民出版社，1988年），胡文勤、马洪和主编的《党章学习问答》（延边人民出版社，1989年），安徽省纪委研究室编撰的《党章党纪文件选编》（1990年），盛继红主编的《中国共产党党章汇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年），叶笃初所著的《中国共产党党章史略》（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山东省学党章正党风教育活动办公室编撰的《学党章正党风》（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等等。

1992年10月12～19日，中共十四大在北京召开。大会审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章程》。大会结束后，中央及各省市党委开始组织出版十四大党章及其学习辅导教材。仅从“读秀”数据库检索“党章”，1992年就有12本之多，其中11本是关于十四大党章的学习辅导教材，如《学习党章问答》《学习十四大党章问答》《十四大党章学习辅导》《新党章学习问答》等。1993年有7本以“党章”命名的书籍出版，其中6本是关于十四大党章的学习辅导教材，另一本是关于党章发展历史的研究著作《中国共产党党章史话》。1995年，中组部、中宣部联合发出《关于在党员中开展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章学习活动的意见》，再次掀起了全国党章学习热潮。党章的出版呈现出通俗化和多样化特点，出现了党章专门词典如《十四大党章词典》，党章简明读本如《学习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章简明读本》等。各种党章辅导学习书籍涌现，如中宣部宣传教育局组织编写的《党章学习讲话》、中央党校党的建设教研部编著的《中国共产党党章教程》《党员学习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章輔导》《学习党章党课教材》，其中仅《党章学习讲话》印数就达50万。

1997年9月12～18日，中共十五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明确规定把邓小平理论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大会结束后，中国方正出版社编辑部立即组织力量编写出版《十五大修改后的党章与原党章条文对照》。新党章则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经新华书店向全国销售，也出版了蒙古文、藏文等少数民族文字版。在十五大党章的相关教材中，尤为突出邓小平理论，如《学习邓小平理论和党章的理论与实践》（新华出版社，1997年）、《学习邓小平理论和党章辅导》（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7年）;也有新党章学习辅导书籍，如《学习十五大党章问答》（党建读物出版社，1997年）、《十五大党章学习读本》（安徽人民出版社，1997年）等，甚至出版了专门研究党章的学术著作，如范平、姚桓合著《中国共产党党章教程》（中国方正出版社，1998年）。

2002年11月8～14日，中共十六大党章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写入党章。同月21日，十六大党章单行本和《十六大报告辅导读本》出版。全国读者踊跃购买十六大文件，学习十六大精神成为人们的自觉行动。在哈尔滨市，群众购买新党章的热情非常高涨。据11月22日《哈尔滨日报》报道：“党的十六大文件之一《中国共产党章程》昨在我市各新华书店上架仅一小时，销售总数就超过1万册。下午3时，《中国共产党章程》在我市各新华书店醒目位置上架，人们购书十分踊跃。……据黑龙江人民出版社负责人介绍，这是该出版社近5年来印刷量最大的一次。首批40万册《中国共产党章程》及《十六大报告辅导读本》将陆续投放市场。”

除了继续出版新党章单行本及其少数民族文字版本和各种学习辅导教材外，十六大党章的出版传播还有四个鲜明特点：第一，国际化程度加深。虽然八大党章已经有日文版，但随着改革开放后中国国力增强和国际地位提高，党章才被有组织地系统地翻译成多国语言，成为海外读者了解中国政情国情的窗口。十六大党章被外文出版社翻译成了英、法、西、德、日、俄、阿多种语言。第二，增加少数民族文字单行本。12月5日，十六大报告及十六大新党章彝文版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该社采用赠送等形式将书发往四川、云南、贵州等地的彝族群众聚居地区，一些得到赠书的彝族师生说：“十六大报告和新党章彝文版的发行是彝族人民政治生活中的大事，我们一定认真学习领会十六大精神，为推动民族地区经济建设和跨越式发展作出贡献。” 第三，采取了新的媒介形式。除了出版纸质版党章外，十六大党章采取了与时俱进的媒介形式。十二大党章曾采用广播宣传，十六大党章则拍摄了八集宣传教育电视片《与时俱进新党章》，以更加通俗的形式向全国广大电视观众进行电化教学，并出版其解说词，如张琦和许明编著的《八集宣传教育电视片〈与时俱进新党章〉解说词》（中共党史出版社， 2003年），中共中央组织部组织局编著的《〈十六大党章电视教材〉解说词》（党建读物出版社，2003年）。第四，加强了系统普及性。除继续以往的通过全国有效的系统组织（人民出版社及各地人民出版社和新华书店）出版发行外，还组织了学习十六大报告和新党章的竞赛，如2003年3月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组织编写了《十六大报告和党章知识竞赛指南》，可用于十六大报告和新党章知识竞赛活动。2004年11月7日，中共中央发布了《关于在全党开展以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主要内容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的意见》，在全党开展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中“第一阶段学习动员”，就是组织党员认真学习《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读本》，重点学习党章。随着全党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的全面开展，十六大党章得到了进一步的传播。

2007年10月15～21日，中共十七大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决议，将“科学发展观”“尊重和保障人权”“人才强国战略”“走和平发展道路”等写入了新党章。10月24日，十七大报告和新党章单行本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全国新华书店发行。26日，十七大报告和新党章单行本运抵各省，并于27日开始销售。据《四川日报》报道：27日，成都四大书城都设立了十七大报告单行本销售专柜，并陆续发送至全省192家新华文轩连锁门店。“《中国共产党章程》四川发行30万册，首批5万册将于29日在成都与广大干部群众见面。” 10月30日上午，甘肃省在兰州西北书城广场举行党的十七大文件和文献首发仪式。“第一批印制精美的15万册十七大报告单行本、25万册《中国共产党章程》、4万册《十七大报告辅导读本》和4万册《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当天开始向全省广大读者发行。”

为了帮助广大党员干部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七大精神，中央有关方面组织编写了《十七大报告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07年）、《十七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学习出版社，2007年）、《十七大党章修正案学习问答》（党建读物出版社，2007年）等权威辅导读物，其蒙古、藏、维吾尔、哈萨克、朝鲜五种民族文字版由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翻译，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十七大读物的民族文字版图书，其出版明显提速，“出版进度与十六大时相比，整整提前了3天”。十七大党章增加了壮文版，由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翻译，广西民族出版社公开出版。另外，中共中央组织部组织局制作了《十七大党章电视教材》，共14集，全长368分钟。为了便于广大党员干部和入党积极分子学习，还编辑出版了《〈十七大党章电视教材〉解说词》，作为组织收看《十七大党章电视教材》的配套材料。中国方正出版社组织编写出版《十七大修改后的党章与原党章条文对照》《十七大报告及新党章知识竞赛500题》等书籍。

总之，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不断取得进步，党章屡被修订。其最突出的特点是将中国共产党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制度创新成果及时写进党章。党章在全国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提升，其出版传播的方式也体现出与时俱进的特点。这些因素极大地促进了党员人数的增长，十二大时为3 900万，十三大时为4 600万，十四大时为5 100万，十五大时为5 800万，十六大时为6 600万，十七大时为7 300万。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党章的修订与出版传播

从2012年11月至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新时代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时代，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时代，是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迎来中华民族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迎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党召开过十八大和十九大，均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

2012年11月8～14日，中共十八大召开，其间审议通过的新黨章共11章53条，1.7万余字，有42处修改，新增1 000余字。研究者认为十八大党章主要有六个特点：把科学发展观列入党的指导思想;新增写“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作为一个整体在党章中进行完整表述;增写了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充实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体布局的内容，把生态文明建设同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一道，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对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提出一系列新要求，增加了“纯洁性建设”;对关于党员、党的基层组织、党的干部的部分条文作了修改。 11月16日，新华社报道说：“随着中共十八大的胜利闭幕，十八大报告单行本、中国共产党章程、十八大会议文件汇编、十八大报告辅导读本等文件及图书预计19日与读者见面。其中，十八大报告单行本、中国共产党章程、十八大会议文件汇编将同步推出电子书，这也将是党代会文件首次实现数字出版。……据悉，十八大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单行本将分别首印140万册和215万册。” 党代会文件首次实现数字出版，这是党章出版传播史上的重大突破。11月21日，新闻出版总署等部门在北京图书大厦举行《十八大报告》《中国共产党章程》《十八大文件汇编》《十八大报告辅导读本》《十八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十八大党章修正案学习问答》及上述图书民文版首发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十八大报告》首印862万册，《中国共产党章程》首印1 642万册，《十八大文件汇编》首印169万册，《十八大报告辅导读本》首印212万册。党建读物出版社和学习出版社联合出版的《十八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首印76万册，党建读物出版社出版的《十八大党章修正案学习问答》首印50万册。随着十八大文件和新党章的出版，全国掀起了学习十八大精神和新党章的热潮。截至12月3日，仅上海一地，十八大报告单行本、《十八大文件汇编》《十八大报告辅导读本》和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已印制发行110万册。除十八大报告单行本和新党章外，还有其他20余种重点图书。十八大党章的蒙古、藏、维吾尔、哈萨克、朝鲜五种少数民族文字版由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翻译，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彝文版和壮文版则分别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和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作为中共十八大的重要文献，新党章还被翻译成了英、法、西、德、日、俄、阿多种语言，由外文出版社出版。还有一个突出特点是，十八大党章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等并列，由法律出版社先后出版多次。十八大党章的出版传播注重通俗化、大众化。2013年，沈阳白山出版社编辑出版了《先锋之歌：学习新党章七字歌》。有的党章相关书籍图文并茂，如《共产党员学党章党规图释读本》（中国法制出版社， 2016年）、《褚晓琼手抄中国共产党党章》（浙江人民出版社，2016年）、《学党章党规、学系列讲话，做合格党员必修课》（彩色图解版）（上海立信会计出版社，2016年）、《画说党章的伟大历程》（东方出版社，2017年）等。2016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在全体党员中开展“学党章党规、学系列讲话，做合格党员”学习教育方案》，简称“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内容首先就是“学党章党规”，“着眼明确基本标准、树立行为规范，逐条逐句通读党章，全面理解党的纲领，牢记入党誓词，牢记党的宗旨，牢记党员义务和权利，引导党员尊崇党章、遵守党章、维护党章，坚定理想信念，对党绝对忠诚”。全国上下再次掀起了学习党章的热潮，极大地推动了党章的传播。据“读秀”数据库统计，2016年出版的党章相关书籍多达49种。

2017年10月18～24日，中共十九大在北京召开。大会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十九大党章约2万字，由总纲和11章条文组成，共修改107处，其中总纲部分修改58处，条文部分修改49处，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写在党的旗帜上，是这次党章修改的最大亮点和最突出的历史贡献。十九大胜利闭幕后，全国迅速掀起学习宣传贯彻十九大精神的热潮。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统筹部署，各地新闻出版广电主管部门精心协调保障，众发行单位倾力贯彻落实。人民出版社出版3种10个版本的大会文件单行本及汇编本，包括3个版本的《党的十九大报告》（单行本）、4个版本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单行本）、3个版本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同时，还推出了由文件起草组组织编写的权威辅导读物，即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党建读物出版社与学习出版社联合出版的《党的十九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党建读物出版社出版的《十九大党章修正案学习问答》。它们为全国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提供了最基本、最权威的文本材料。党的十九大文件及学习辅导读物出版后，全国各大书店均设立专柜专架，电子书在网站、客户端同步上线，党员干部群众踊跃购买、认真学习。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推出原创视频节目《十九大党章公开课》，深入浅出解读新党章，讲解的内容还得以公开出版。围绕十九大文件出版传播所举行的形式多样的主题活动，满足了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学习十九大精神的需求。

根据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印刷发行司的数据，截至2017年10月31日，全国24个省（区、市）已发行党的十九大报告单行本332.48万册，《中国共产党章程》（单行本）累计销售140.03万册，《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累计销售27.47万册，《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累计销售10.65万册。根据《人民日报》报道，截至11月5日，党的十九大文件及学习辅导读物总发行数已达到4 256万册。到11月10日，党的十九大文件及学习辅导读物发行总量达到7 174万册，全国兴起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的热潮。十九大党章的蒙古、藏、维吾尔、哈萨克、朝鲜、彝、壮文单行本由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翻译，民族出版社出版，向全国公开发行，《十九大党章修正案学习问答》的少数民族文字版由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盲文版由中国盲文出版社出版，其厚度、开本、纸张都明显超越于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十九大报告和党章单行本。

十九大党章的出版传播，推动了全国上下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的热潮。为深入学习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推动“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常态化制度化，2017年以来，各种关于党章的辅导学习和研究书籍不断出版。据“读秀”数据库的统计，2017年、2018年、2019年、2020年，我国分别出版发行了关于党章的辅导学习和研究书籍36种、28种、8种、5种，不断推动着新时代全党全社会学习党章活动的持续深入发展。

五、结论

《中国共产党章程》是一面光辉的旗帜。它是规范党员行为的“指南针”，是引领中国未来发展的“风向标”，具有最高的权威性、强烈的实践性、鲜明的时代性，总是随着形势和任务的变化、时代和实践的前进而不断丰富和发展，具有与时俱进的品格。在波澜壮阔的百年征程中，中国共产党总是认真总结革命建设改革的成功经验，及时把党的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的重要成果体现到党章中。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发展史，就是不断与时俱进地根据时代和实践中党的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制度创新成果制定、修订党章的历史，也是通过出版不断将党章传播给全国党员和群众并内化为他们自觉行动的历史。在党章不断修订完善和出版传播的过程中，学习党章逐渐成为中国共产党加强党的建设的一项基础性经常性工作，更是全体党员的应尽义务和庄严责任，推动了中国共产党黨员数量的急速增长。从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时的58名党员，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的448.8万名党员，再到2019年年底时的9 191.4万名党员，中国共产党逐渐成长为世界第一大政党，更是当今全球最有影响力的政党。在百年辉煌征程中，中国共产党不忘初心，始终以党章为旗帜和指南，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砥砺前行，不断将革命、建设、改革、复兴等伟大事业推向前进。在百年辉煌历程中，《中国共产党章程》的出版传播不断取得实效，出版传播形式不断翻新，发行数量呈几何级增加，传播范围遍及全国，进社区进课堂进教材，入心入耳入脑，不断推动着中国共产党的创新发展，推动着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中国共产党章程》是一座雄伟的丰碑。一次次集中全党智慧制定修订完善的党章，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征程的缩影。在党章修订完善和出版传播百年史上，一批批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不忘入党誓词，牢记使命，成为学习党章、遵守党章、贯彻党章、维护党章的模范。如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最勇敢坚决的革命战士”张人亚冒着生命危保存下中国共产党第一部党章（中共二大《中国共产党章程》）。他是一位红色火种的守护者，用生命捍卫信仰，彰显共产党人的担当。再如川陕边革命根据地四川达县红军干部刘开云为了保存中共六大《中国共产党党章》，多次遭受反动派严刑拷打。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征程中，一本本保存至今的各种版本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就像一座座历史永存的丰碑，成为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改革、复兴伟大事业的历史见证者和记录者。

（作者邓绍根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罗诗婷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2019级新闻学博士研究生）

注释

① 习近平.认真学习党章、严格遵守党章[N].人民日报，2012-11-20（1）.

② 谢春涛.党章，每个党员都需时刻铭记（新论）[N].人民日报，2017-11-02（5）.

③ 张静如.中国共产党历届代表大会：一大到十八大（上）[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12：8-9.

④ 王金玲.中国共产党党章发展史[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8：22.

⑤⑨? 陈明显.序言[M]//王金玲.中国共产党党章发展史.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8：序3，序4，序7.

⑥ 吴储岐.最勇敢坚决的革命战士[N].人民日报，2018-06-26（6）.

⑦ 德瑞.中国共产党党章[J].正论周刊，1933（32）：510.

⑧ 贺世友.一批革命历史文物 [N].人民日报，1957-12-16（7）.

⑩ 逄先知.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中（第2版）[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609.

? 张涛，高福进.1946年中国共产党学习七大党章方法述要—基于《解放日报》相关报道的考察[J].党的文献，2018（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