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学前教育师资培养经验及启示

黎晓君

摘要：挪威一百多年来致力于构建学前教育质量体系，重点在于打造高素质的幼儿教师队伍。挪威学前教育专业人才培养举措涵盖教育管理体制、高校课程体系、幼儿园实践、职后继续教育、男性幼师培养等方面。总体而言，挪威高校学前教育师资培养在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实践研究、质量评估等方面累积了宝贵经验，可为我国现阶段幼儿教师教育改革提供一定参考。

关键词：挪威;学前教育;师资

中图分类号：G65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5995（2021）11-0070-07

挪威学前教育经过一百多年的历史发展，逐渐形成一套比较完善的师资培养体系，在学前教育法规、保障制度、师资培养实施等方面显示出鲜明的特色。挪威于2018年出台《教师教育2025——教师教育质量与合作国家战略》，从政府职能、教师教育机构、实践、研究等多方面提出教师教育的变革要求。挪威幼儿师资培养的措施与经验，对我国学前教育教师队伍建设具有借鉴作用。

一、挪威学前教育师资队伍现状

（一）挪威学前教育概况

2006年挪威政府修订了《幼儿园内容和任务框架计划》，该计划规定了幼儿园的价值观、宗旨、课程目标和教育方法，提出幼儿园应提供高质量的教学服务。挪威优质学前教育离不开充足的财政支持与完善的公共保教制度。挪威教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7.42%，在经合组织国家中排名第四高的份额，而学前教育支出至少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1]。充足的资金有助于招聘训练有素的教工，以便更好地照顾儿童，支持儿童的认知、社会和情感发展。在挪威教育政策支持与完善福利体系保障下，超过96%的3岁以上儿童在接受学前教育，1岁儿童入园率达到73.2%[2]。

教育与培训局于2019年发布的报告显示，挪威有5788所幼兒园，政府公办幼儿园占47%，私立幼儿园占53%，其中设有普通幼儿园、家庭幼儿园与开放幼儿园三种类型。普通幼儿园为0至5岁儿童承担主要保教服务，其他两类幼儿园在挪威学前教育机构占有比例较小，但仍然发挥了重要的补充作用。

（二）挪威学前教育从业人员现状

挪威幼儿教育工作人员分为教育与保育两类，幼儿园工作人员由园长、教学组长和保育人员组成。作为管理者，园长对整个幼儿园负责，教学组长领导一个部门或负责一班幼儿。根据《幼儿园法》，这两个职位的申请人应接受三年大学学前教育专业培养，并取得学士学位，或完成三年等同于大专水平的幼师进修课程。保育人员须完成了四年的高中职业培训课程，包括两年的校本培训与学徒期。2019年8月起，挪威教育与研究部规定保育人员与3岁以下幼儿的比率是1：3，3-5岁幼儿的是1：7。而幼儿园教师与3岁以下幼儿及3-5岁以上幼儿的比率分别是1：7与1：14。此新规定可以降低教师工作负担并保证幼儿获得更多教师关注度，也增大了幼儿教师数量的需求[2]。

根据《儿童护理转型——经济发展国家的早期儿童教育和护理的转型》报告反映，挪威在两个指标上低于其他经济发达国家，包括80%受过培训的保育人员，以及50%的教工人员具备认可的学前教育高等教育学历的指标[3]。具备资质的幼儿教师队伍仍存在较大缺口，为此挪威政府采取一系列措施培养优质学前教育师资。如表1所示，2015-2020年，挪威幼儿教育从业人员从27926人增至32015人，增幅达到14.6%。幼儿园园长从1011人增至4419人，增幅高达3.4倍。两类人员拥有学前教育高等教育学位比率稳定在84%，2020年获得大专水平的幼师进修证书的幼教从业人员增至29.8%，相比四年前持证人数比例有大幅度增长。由此数据显示，挪威从事幼教工作的人员数量稳步上升，并保持较高的高等教育学历比例。

二、挪威学前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举措

优质的学前教育有赖于训练有素的幼师队伍及相关从业人员，挪威政府持续对教师教育进行改革，加强政策保障，提升教师专业水平。

（一）形成 “三位一体”的学前教育管理体制

挪威学前教育的根基在于一系列学前教育公共服务制度与管治制度，包括对儿童受教育权的保护与施惠，明晰学前教育主体职责。挪威从中央到地方已形成了“三位一体”的学前教育管理体制。2006年起教育与研究部（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Research）负责学前教育国家性指引，郡级政府作为中央政府的地区代表，保证中央教育政策的落实与督导地方学前教育的实施，地方政府监管学前儿童教育和保育服务。2012年起，幼儿园也被纳入教育与培训局的监管范畴，该局作为教育与研究部的执行机构，负责监控国家教育实施质量。2017年修订的《幼儿园国家课程规定》在中央治理机制中体现出明显的指引作用，明确幼儿教育目标和儿童学习领域，对教师教育和在职培训方案的内容产生重要影响。同时，在《地方政府法》和《公共卫生法》等立法赋予的责任下，地方政府协调城际学前教育机构合作，促进公私两类幼儿园的质量发展。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加强合作，组织全国性教师招聘活动，有助于改变部分地区师资短缺的局面。

（二）提升高校学前教育专业学生培养质量

针对幼儿师资持续短缺的情况，尤其是缺乏具备学前教育大专以上学历的专任教师，挪威制定幼儿园教师专业标准和颁布一系列学前教育专业建设的政策。2012年，挪威政府出台了《幼儿园教师培养的国家指南》（National Curriculum Regulations for Kindergarten Teacher Education），设计了适用于大学三年制幼儿教师教育的国家课程框架，确保高校提供以专业为导向的、以研究为基础的幼儿教师教育。2011年发起幼儿教师进修的国家项目“GLOD”，每年为450名学前教育领导者提供30学分的职业进修课程[4]。针对申请幼儿教师课程的学生平均成绩低于其他专业学生的情况，2018年挪威教育与研究部建议提高幼儿教师教育课程（Blu）的入学要求，提高此项目学费贷款计划资助额，并在师资短缺地区选定院校推行的幼儿教师教育最低入职要求的试验计划，从而提高生源数量和质量。

（三）构建高校与幼儿园的合作伙伴关系

2009年挪威国会推动强制性伙伴关系协议制度，明确教师教育机构与幼儿园等实践机构角色、责任和义务。挪威21号白皮书（2016-2017）提出进一步审查教育与培训局、高校、幼儿园之间的伙伴关系，并建立跨部门协作的教师教育平台，让伙伴幼儿园在幼儿教师培养中发挥更突出的作用。比如奥斯陆大学和特罗姆瑟大学设立了教师教育学院，旨在提高实践培训的质量。奥斯陆与阿克什胡斯大学应用科学学院与伙伴幼儿园加强实践研究的协同合作。2010年，挪威教育质量机构（NOKUT）要求增加幼儿教育研究的资源，明确学前教育研究为政策和实践服务的目的，加强高校研究的实践转化问题。挪威政府进一步强调教师的双重身份，高校教师教育者进入幼儿园教学实践，幼儿教师接受高校在职培训，从而加强教师教育供需两侧的交流，同时提升学前教育研究水平与扩大研究成果的国际影响力，并将其转化为教师教育内容，推动教师教育机构的可持续发展。

（四）拓宽幼儿教师继续教育路径

挪威持续为幼儿教师提供继续教育和在职培训，《未来幼儿园战略能力2014-2020》提出增加教师培训经费，把幼儿教师继续教育名额增加两倍，并且通过职业教师晋升战略，制定了12项新的继续教育培训方案。教育与培训局作为继续教育供给部门，与高等教育机构合作，提供高标准的教师培训服务，并在课程指引、员工反馈和质量发展方面收集信息以作持续评估[5]。挪威为提升初任教师专业素质，制定初任教师上岗培训方案与导师培训指南，力求为导师与初任教师建立研究性与实践性兼并的培训环境。挪威注重幼师人才协同培养模式，一批机构如挪威阅读教育研究中心、挪威数学教育中心提供教师教育资源，同时，奥斯陆与阿克斯胡斯大学学院为在职幼儿教师开设了关于教育法的非全日制学士课程，并为幼儿园管理者提供教学监督与领导技巧的培训课程[4]。

（五）加大培养与配备男性幼儿教师力度

为解决学前教育领域男女教师性别失衡问题，挪威政策采取多项措施增加男性幼儿教师的数量。2020年挪威统计数据显示幼儿园教师共有32487人，其中男教师3024人，占9.3%;园长4419人，男园长302人，占8.4%。报考幼师教育的男生比例也有所上升，从8.5%上升到14%。但是离欧洲儿童保育委员会20年前提出的20%目标相比，挪威男性幼儿教育工作者比例仍然有待提高。挪威政府为了推动社会对男性工作者参与幼儿生活的共识，通过挪威的法律、法规和课程制定了两性平等的目标，在幼师培训和实践中强调中性化性别概念，使幼儿工作者对专业精神具有跨越性别意识的理解。挪威教师工会在部分城市建立幼儿园男性工作者网点，提供工作聚会场所，对招聘男性幼师起支援作用，也有助于留住外地的男性工作者[6]。挪威幼兒园注重自然和户外游戏，愿意雇佣更多男性员工，以使幼儿从互动中体会到性别差异提供的教学多样性。为此，针对男性幼儿教师工作的政策倡导与社会认同度提高均有助改善幼儿教师性别结构。

三、挪威高校学前教育师资培养经验

为切实提高高校人才培养质量，挪威政府于2017年发布《高等教育质量文化》白皮书，对高校教育教学确定了质量目标。随后若干政策文件强调了教师教育对师资培养的影响，要求高校提供国际前沿的教学内容，加强与实践基地的战略合作。现有24所挪威高校施行教师教育工作，其中14所提供幼儿教师教育，包括综合性大学，如斯塔万格大学与特罗姆瑟大学，以教师教育为特色的诺德大学与奥斯陆城市大学。《幼儿园教师课程的国家法规》规定学前教育全日制本科课程为期三年，共180学分，课程包括六个重点领域，连同选修课和学士学位论文。每个重点领域都以专业为导向，侧重幼儿教师教育的学科知识，让学生修读后具备在幼儿园从事教学工作的资格[7]。

挪威学前教育师资培养以本科阶段为主，各高校学前教育本科培养计划在教学安排与具体内容方面存在着差异，但都服务于打造高质量教师队伍的终极目标。以下对挪威高校学前教育培养目标与培养内容的特点归纳分析。

（一）制定“知识-技能-研究”一体的培养目标

挪威学前教育本科教育目标是培养一批具备资格的幼儿园或学前教育机构的教育教学工作人员与教育领导者。在对美好童年的共同价值观指导下，《幼儿园教师培养的国家指南》指出幼儿教师综合素养包括儿童成长的理念、本土文化的认同、多元文化的理解、实践能力的提升。基于挪威教育立法和现有的幼儿教师培养指南，挪威高校采用顶层设计和系统整合，制定以专业为导向的、以研究为基础、具有完整学习观的幼儿教师培养计划。在符合欧洲资格框架（EQF）前提下，挪威不断更新教师教育课程体系，旨在提升幼儿教师现代专业能力，涵盖儿童理论、教学法、教师动机、信念、自我调节技能与学术反思的能力，并强调了北欧融合教育和护理的传统。计划体现人才综合素养培养要求，囊括基础理论、实践技能、课题研究与国际交流的主要培养内容。

（二）构建综合性探究为主的跨学科课程体系

挪威幼儿教师本科课程包括六个知识模块和一篇学士论文，前两年学习采用统一的课程框架，以便学生在第三年进行实践流动。课程侧重于拓展跨学科领域的知识，旨在反映当今社会中幼儿园日常工作的科学性与复杂性。必修课程模块涵盖教育理论、语言学科、宗教教育、自然学科、人文艺术与挪威萨米文化等。选修课程兼顾本土特色与国际热点，包括户外生活、自然与当地环境、北欧与国际视角下的教学、职业道德与儿童权利、领导协作与发展等等。跨学科知识领域培养有助于学生接触学前教育前沿观点，让学生在开阔的视野中对本专业进行综合性探究与批判性反思。教学组织形式包括集中教学、小组学习、自学、讲座与研讨等，在每个学年，设有课题项目和研讨会的必修课，学生必须做好演讲准备，并对其他学生的作业做出评价，从而提升反思评判能力。斯塔万格大学与特罗姆瑟大学均设有欧洲交换生计划，让学生一个学期内在欧洲其他高校获得30个学分，并有机会在国外实践基地进行专业培训，有助全面提高学生综合应用实践能力。

（三）建立以专业驱动的实践教育长效机制

挪威高校学前教育实践时间长，注重学生在不同幼儿园环境下体验各年龄段幼儿的保教工作。《幼儿园教师培养的国家指南》规定学前教育师资培养不少于100天的实践时间，至少95天在幼儿园，5天用于专业实践。比如诺德大学学前教育专业实践在三年本科学习中分配为第一年35天，第二年40天，最后一年25天。学生必须先通过第一年实习考核，才能在第二年继续实习活动。挪威教育部门强调幼儿园是一个学习型组织，情境学习理念和实践共同体的原则赋予学生更多实践机会，学生通过完成任务将理论知识落实在实践中。教育与研究部与挪威教育协会签署了一项自觉工作的协议，以确保地方学校与幼儿园提供专业导师指导。学生每周须留出1.5-2个小时与幼儿园导师交流，或参与小组研讨。每门实践课程都有完整计划，包括合作幼儿园责任，实践任务内容与评估方式，学生在以专业为驱动的实践学习中融会理论知识，激活对专业本质的认识，以专业反思提升实践品质。

（四）深化教研一体的教师教育培养模式

挪威强调教研一体的学前教育师资培养，学生在导师引领和任务驱动的基础上开展课题，以此提升学生自主成长的动力。《教师教育2025--教师教育质量与合作国家战略》指出研究是幼儿园教师培训和幼儿园质量发展的关键，未来的教师应具备高水平的学术研究能力与教学实践能力，鼓励地方幼儿园发挥利益相关者的作用为教师培育提供实践研究平台[8]。挪威教师教育注重培养学生研究思维，学生运用适当的研究方法来计划、开展、记录和反思专业任务，在实习过程中积极参与幼儿园实践课题。学生选择感兴趣的学士论文题目，在高校课程导师与幼儿园实践导师联合培养下，开展幼儿领域研究，归纳儿童发展规律及其教育特点，为成为未来研究型教师做准备。

（五）实施科学规范的人才培养质量评估

为确保专业培养的质量，挪威对高等教育设定严格规范的质量评估。大学考试规定要求学生在前两年通过所有课程考核，特别是重点领域“儿童发展之游戏与学习”，以便第三年展开基于研究与经验的实践学习。《关于高等教育的适用规定》要求在整个学习过程中对师范生的学术和个人资格进行全面评估，对幼儿的身体、精神健康、安全构成潜在危险的学生，认定不适合教师职业。另外，挪威政府设立质量保证机构（NOKUT），对挪威高等教育质量进行评估，包括制度、招生、课程、教学、奖学金、学位授予等方面，如果NOKUT认定大学学院的教育实施情况不能令人满意，便把评估报告送交教育与研究部，教育与研究部将根据《大学和大学法》撤销该机构课程设立的授权。为此，通过高校内部与外部科学严格的质量评估，有利于保证高校学科建设水平，健全挪威教师教育培养体系，推动高素质教师队伍建设[9]。

四、对我国幼儿教师教育改革的启示

（一）完善学前教育师资培养体系

挪威早年建立“普惠、公平、優质、多样”的学前教育制度，并陆续通过学前教育立法与加大财政投入，完善职前与职后的教师教育机制，以保障学前教育事业健康发展。我国应进一步加快学前教育立法，明确政府与相关机构实施学前教师教育的主体职责，健全学前教育师资培养制度，为学前教育规范化与专业化提供坚实的保障基础。学前教育师资培养体系的重要实施主体是高校，各级政府加大力度支持高校设立学前教育专业，通过提高学前教育教师队伍的招生起点，进一步区分学前教育专科、本科、研究生三个层次的师资培养梯度，提升办学层次。完善幼儿教师教育体系也在于改变培养机构的单一化，除了支持师范大学和师范专科学校作为应用型学前教育人才的主要培养阵地，也应继续推动综合性大学开办教育学院，设置学前教育本科专业，同时引入相关社会机构协同培育，有条件的院校增设婴幼儿护理相关专业，多种途径扩充幼儿教师与托育人员队伍。建立幼儿教师职前职后一体化的培养体系，增加学前教育方向在职硕士学位授予点，拓展幼儿教师职后培训途径，对职后培训内容、培训课时、经费使用等制定政府指引，对职前与职后师资培养设立分层次的评价体系，引入第三方评价机构进行质量评估，全面保障幼儿教育师资培养质量。

（二）建立以实践为导向的综合课程框架

挪威高校学前教育课程框架比较完整，以教育学学科为基础，强调跨学科领域学习与综合素养培养，重视课程的实践比例，注重幼儿园在师资培养过程中的伙伴关系。我国传统学前教育专业本科课程体系分为理论类课程、应用类课程以及见实习环节，应转变过往学前教育课程碎片化、割裂化的状态，进一步优化现有的培养课程体系，夯实专业基础课，设立模块整合式的必修课与选修课，传授反映学前教育前沿的新内容，开展形式多样的教育教学见习、实习训练，逐步提升学生反思性的实践能力，建立“高素养、厚基础、强实践”的学前专业应用型人才培养路径。学前教育人才培养应整合跨领域的基础理论与实践综合活动，加强幼儿园、高校与科研机构三者合作，建立学前教育育人联盟，在实训功能场所建设、教材开发、毕业论文指导、师范生技能大赛、职业生源发展等环节扩大教师教育供需两侧的交流，提升学前教师的教育实践智慧。

（三）注重基于国际合作的研究反思

挪威学前教育具备国际化视野的特色，支持高校开展国际交换生项目与国际硕士项目，在强调教研一体化指导的策略下，以研究促进教学，加强国内外研究项目的合作与交流，鼓励挪威教师在国际期刊发表文章。我国师资培养应改变“重理论、轻实践、重观念、轻研究”的理念，高校关注学前教育专业本科生研究能力的培养，创建导师制课题小组，在本科阶段帮助学生掌握教育研究方法和毕业论文撰写要领，以课题为抓手融贯培养全程，让学生在实践活动的研究反思中构建新知识，有利于学生职业长远发展。高校通过组织国际学术交流活动、国际交换生项目、中外联合培养等多种方式，把国际学科新理念渗透到教学、实践、论文指导等环节，让学生及时了解国外专业发展前沿动态，提升教研一体的人才综合素养。对于在职教师教研能力提升，教育部门可提供学前教育专项课题经费，在幼儿教师职称评定或绩效分配中加大教育研究成果的比重。幼儿教师职后培训课程可引入国际学前教育前沿研究的热点与难点，邀请国际幼儿教育专家授课，加强专业发展与幼儿园教学相关的科研训练，让教师在研究中反思、在反思中实践。

（四）大力培养男性幼儿教师

挪威通过政策支持和福利保障，提升了社会对男性幼师的认同，吸引了大批男性报考幼儿教育课程并加入幼儿教育机构工作，增强幼儿户外活动与性别互动的多样性，提升了教学质量，对幼儿的性格养成具有积极影响。相比挪威男幼师占比9%，我国幼儿园男教师群体数量少，主要担任体育学科的教学活动，较少担当主班带教。由于幼师工资普遍不高，男幼师流失率较高。我国应从政府层面与社会各界转变幼儿园保教工作由女性承担的认识，给予男幼师充分的理解与支持。政府可继续加大对男幼师的培养力度，比如江苏省率先实行免费男幼儿师范生的培养政策。高校可实行学前教育男学生的培养试验，根据男学生阳刚气质与学习特点设计选修课程，进一步发掘他们在信息技术、体育、艺术等领域的技能潜力。幼儿园找准男教师培养定位，挖掘其性别特质，帮助他们打造职业优势并提供职业进修与职务晋升机会，甚至可以考虑设立一定额度的“男教师津贴”，提升其经济待遇，降低男幼师流失率。

参考文献：

[1] OECD. 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9[EB/OL]. https：//www.oecd.org/education/education-at-a-glance. Pdf，2020-09-08.

[2] The Norwegian Directorate for Education and Training. The Norwegian Education Mirror [EB/OL].https：//www.udir.no/in-english/education-mirror-2019/school/#staff. 2020-03-23.

[3] UNICEF.Innocenti Research Centre. The Child Care Transition—a League Table of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 in Economically Advanced Countries[R].2008：25.

[4] OECD.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 Policy Review， 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R].2015：63-70.

[5] [8]Norwegian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Research. Teacher Education 2025： National Strategy for Quality and Cooperation in Teacher Education [Z].2013：10-31.

[6] PEETERS J， ROHRMANN T， EMILSEN K. Gender balance in ECEC： Why is There so Little Progress？ [J].Europea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Research Journal， 2015， （23）3：302-314.

[7]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Research. National Regulations on Curriculum for Kindergarten Teacher [Z].2012：2.

[9] 杜麗静.挪威早期教育师资培养的有益探索及启示[J].外国中小学教育，2014（11）：41-48.

Experience and Enlightenment of Preschool Teacher Training in Norway

LI Xiao-jun

（Preschool Education College，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Guangzhou Guangdong， 510303）

Abstract：Norway has been committed to building a quality system of preschool education for more than 100 years， focusing on nurturing high-quality preschool teachers. Norways preschool education professional training measures cover education management system， university curriculum， kindergarten practice， post-service continuing education， male kindergarten teacher training. In sum， Norway has accumulated valuable experiences in the training objectives， curriculum system， practical research， quality assessment and other aspects of preschool teacher training. This experience accumulated by Norway can has certain reference for the reform of preschool teacher education in China.

Keywords：Norway; Pre-school education; Teacher trai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