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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重症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CT和临床特征的演变及相关性

2021-05-15朱亚男张晓丽任嘉梁周和平

关键词:征象数目计数

朱亚男,张晓丽,李 辉,李 奎,任嘉梁,周和平

(1. 安康学院附属安康市中心医院影像中心,陕西安康 725000;2.安康学院附属安康市中心医院感染性疾病科,陕西安康 725000;3. 通用电气药业(上海)有限公司,北京 100176)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是由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SARS-CoV-2) 感染所致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具有传染性强、潜伏期长、多为非重症病例等特点[1-3]。尽管我国已经有效控制了COVID-19疫情在国内蔓延,但世界范围内的疫情形势依然严峻,已经成为影响人类健康和全球经济的国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4]。明确非重症COVID-19患者CT和临床特征的变化规律及相关性,对于疾病诊断和病情评估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将对非重症COVID-19患者CT特征、临床表现、实验室检查的动态变化和相关性进行分析,旨在探索非重症COVID-19患者CT和临床特征的变化规律,为疾病的诊断、评估、治疗及转归预测提供重要的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本研究获得安康市中心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回顾性分析2020年1月20日—2020年3月10日本院收治的非重症COVID-19患者的CT影像和临床资料。纳入标准:①符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的诊断标准[5],且为轻型和普通型;②每位患者有≥2次的CT影像及临床资料;③符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颁布的出院标准[5]。排除标准:重型、危重型COVID-19或严重肺部疾病史的患者。

1.2 CT扫描参数首次CT在16排或64排螺旋CT机完成检查,扫描层厚/层间距5 mm/5 mm,重建层厚1.25 mm。复查CT均来自本院,采用美国通用公司16排螺旋CT。扫描参数:管电压120 kVp,自动管电流(50~300 mA),层厚/层间距5 mm/5 mm,重建层厚1.25 mm,扫描范围自胸廓入口平面到肋膈角。图像传输至工作站,采用肺窗(窗宽1 500 Hu,窗位-500 Hu)和纵隔窗(窗宽350 Hu,窗位40 Hu)分析图像。

1.3 病程划分以5 d为间隔,将病程分为0~5 d、5~10 d、10~15 d、15~20 d、>20 d 5个时期。若同一病例在相同时期有2次及以上CT影像或临床资料,采用该时期的平均值。

1.4 图像分析由2名具有10年以上CT诊断经验的高年资放射科医师独立阅片,若出现分歧,则协商一致解决。

主要观察的CT特征包括病变密度、伴随征象、病变位置、病变范围、病变数目。病变密度:磨玻璃样密度(ground-glass opacity, GGO)、GGO合并实变、实变。伴随征象:血管增粗、空气支气管征、小叶中心结节、晕征、铺路石征、反晕征、支气管壁增厚、纤维条索影、肺体积缩小、胸腔积液、纵隔淋巴结肿大等。病变位置:肺门周围、肺门和胸膜之间、胸膜下;左肺上、下叶,右肺上、中、下叶。病变范围:采用CT评分法[6]描述单个肺叶的病变范围:0分为肺内无病变,1分为病变范围<5%,2分为病变范围5%~25%,3分为病变范围26%~49%,4分为病变范围50%~75%,5分为病变范围>75%。病灶数目:相连的病灶计数为1,间距≥5 mm的病灶分别计数。

1.5 临床资料临床症状包括发热、咳嗽、咳痰、呼吸困难、咽痛、乏力、肌肉疼痛、腹泻,实验室检查包括白细胞计数及白细胞分类计数、白细胞分类百分比、C反应蛋白(C-reactive protein, CRP)、高敏C反应蛋白(high 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 H-sCRP)、红细胞沉降率(erythrocyte sedimentation rate, ESR)。

1.6 统计学分析使用R软件(版本:3.6.1,https://www.r-project.org)进行数据分析。定性资料采用频数和率表示。用连续性折线图表示各特征不同时期的动态变化。将病变范围CT评分和病灶数目与临床症状、实验室检查进行相关性分析。判断临床变量相关性分析均采用Spearman秩相关分析。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人口学特点和病例纳入情况2020年1月20日—2020年3月10日,本院共收治26例COVID-19患者。因结核性胸膜炎病史和重症排除2例,其余24例患者纳入最终研究。男14例,女10例;年龄4~51岁,中位年龄37.5岁。从发病到首次CT检查时间为0~14 d,中位时间4.5 d。CT复查的间隔时间为1~8 d,中位时间4 d;从发病到出院时间12~39 d,中位时间23.0 d。共92例动态资料被纳入分析,0~5 d 12例,5~10 d 21例,10~15 d 22例,15~20 d 20例,>20 d 17例。

2.2 CT主要征象、伴随征象及分布特点24例非重症COVID-19患者中,22例(91.7%)CT异常,主要表现为胸膜下GGO(表1、表2,图1),无纵隔淋巴结肿大和胸腔积液。CT伴随征象包括铺路石征、血管增粗、纤维条索影、空气支气管征、小叶中心结节、晕征、反晕征、支气管壁增厚、肺体积缩小(表3,图2)。

表1 非重症COVID-19患者不同病理的CT主要征象

表2 非重症COVID-19患者不同病理的病变分布

图1 非重病COVID-19患者的胸膜下GGO

表3 非重症COVID-19患者不同病程的伴随征象

图2 非重症COVID-19患者的CT伴随征象

2.3 CT征象、病变数目及范围、临床特征的动态变化非重症COVID-19患者的病变以GGO为主,其次是GGO+实变,实变相对少见;3种病变在0~10 d时发生率快速增长(图3A)。0~5 d时,病灶数目最多(图3B),铺路石征、反晕征、小叶中心结节发生率最高(图3C)。发病5~10 d时,病变范围最大(图3D),空气支气管征、晕征、血管增粗发生率最高,随着病程的延长,纤维条索影、肺体积缩小的发生率逐渐升高(图3C)。发病15 d以后,肺内病变范围和病灶数目未见明显变化。

图3 非重症 COVID-19患者病变CT特征的动态变化

0~5 d时,患者发热、乏力、腹泻、呼吸困难等急性症状发生率较高(表4),淋巴细胞计数(图4A)和百分比最低(图4B),H-sCRP浓度最高(图4C)。发病5~10 d时,CRP浓度(图4C)和ESR达峰值(图4D),白细胞计数最低(图4A)。

表4 非重症 COVID-19患者不同时期的临床表现

2.4 病变范围和数目与临床特征的相关性相关性分析表明,肺部病变范围越大,病灶数目越多,患者体温越高,CRP和H-s CRP浓度越高,ESR越快,WBC计数越低;肺部病变范围越大,住院时间越长(表5)。发病0~10 d时,病变范围扩大的趋势(图3D)与CRP浓度(图4C)和ESR上升(图4D)、白细胞计数下降(图4A)的趋势相近。

表5 非重症COVID-19病变数目和范围评分与临床相关性分析

图4 非重症 COVID-19患者实验室检查的动态变化

3 讨 论

本研究通过对24例非重症COVID-19患者病程各时期的CT特征、临床症状及实验室检查进行回顾性分析,探讨其演变规律和相关性。结果表明,胸膜下分布的GGO是非重症COVID-19较为典型的CT征象;0~10 d时,病变范围扩大,CRP浓度和ESR值上升、白细胞计数下降;此外,病变范围与ESR值有较强的相关性。

与许多COVID-19患者的CT研究结果相似[7],本组病例表明,胸膜下分布的GGO是各时期非重症COVID-19较为典型的征象。GGO是病毒性肺炎的非特异性CT表现[8],结合双肺胸膜下分布及COVID-19流行期,有助于疾病的早诊断、早隔离。GGO的发生与弥漫性肺泡损伤、肺泡壁透明膜形成有关[9-10]。胸膜下分布的原因,可能是因为SARS-CoV-2颗粒很小,随着飞沫进入呼吸道,沉积于末梢细支气管、毛细支气管和肺泡,也可能因为下呼吸道上皮是病毒攻击的主要位点。肺内实变主要是由于浆液、少量纤维蛋白、红细胞及巨噬细胞组成的炎性渗出物填充肺泡或肺泡闭塞、肺组织实变引起[11]。0~10 d时,GGO、GGO+实变、实变的发生率均快速升高,以GGO+实变为著。此后,GGO+实变发生率快速降低,这与ESR和CRP等炎症指标的动态变化趋势基本一致。据此推断,GGO+实变的消长可以反映COVID-19炎症反应的严重程度。

本研究病例中,CT伴随征象包括空气支气管征、血管增粗、晕征、铺路石征、小叶中心结节、支气管壁增厚、反晕征、纤维条索影、肺体积缩小,这些征象可以出现在各种原因引起的肺炎中[12-14],也是COVID-19的重要CT征象[15-17]。铺路石征、反晕征、小叶中心结节的发生高峰在0~5 d,铺路石征反映了肺部间质性炎症,网格影代表小叶间隔内毛细血管扩张充血伴少量炎细胞浸润,网格内的GGO代表肺泡腔内细颗粒样或泡状肺水肿,这和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的表现相似[18]。空气支气管征、血管增粗、晕征在病程5~10 d时发生率最高,ESR值和CRP浓度在此期也达到高峰,表明这些CT征象的发生可能代表了肺内炎症反应程度的加重。尤其是空气支气管征的发生率与炎症指标同时升高的现象提示,小气道阻塞可能是非重症COVID-19患者病情加重的因素之一,需要在今后的临床研究中重点关注。病程5~10 d时,纤维条索影、肺体积缩小发生率升高,此后纤维条索影发生率持续升高,肺体积缩小在15~20 d出现了下降趋势。由此推测,纤维条索影是COVID-19患者肺组织修复标志的观点不够全面[19]。纤维条索影的出现伴肺体积缩小的改善,能更准确地提示非重症COVID-19患者进入恢复期。

本组非重症COVID-19患者的病灶数目在0~5 d时最多,病变范围在5~10 d时最大。0~10 d时,病变范围扩大,CRP浓度和ESR值上升、白细胞计数下降。相关性分析表明,肺部病变范围越大,病灶数目越多,患者体温越高,CRP和H-s CRP浓度越高,ESR越快,WBC计数越低;肺部病变范围越大,住院时间越长。发病15 d以后,肺内病变范围和病灶数目未见明显变化。上述结果表明,0~10 d时,通过对非重症COVID-19患者病灶数目和病变范围的动态观察有助于对病情的评估。

0~5 d时,非重症COVID-19患者的急性症状较为突出,随着时间推移,发热、呼吸困难、腹泻、乏力逐渐减少;15~20 d,各种症状均减少。0~5 d时,淋巴细胞计数及淋巴细胞百分比最低、H-sCRP浓度最高;5~10 d时,ESR和CRP浓度达峰值。从临床症状和实验室检查的动态变化来看,淋巴细胞计数和淋巴细胞百分比的降低以及H-sCRP浓度的升高,是非重症COVID-19患者早期较为敏感的实验室指标。

本研究有以下局限性:首先,样本量少,尤其因为非重症COVID-19患者的临床症状相对轻微,就诊时间晚,导致0~5 d的样本量更少;其次,本研究没有根据CT值对GGO进行分类和定量研究;最后,用5分法评估病变范围的精确度有限。

综上所述,胸膜下分布的GGO是非重症COVID-19患者较为典型的CT征象;病程早期,CT征象变化与临床症状、实验室检查的动态变化关系密切,有助于评估、预测COVID-19的严重性和转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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