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长
2021-05-14惠智茹刘江索周禾子朱凡沈郁
惠智茹 刘江索 周禾子 朱凡 沈郁
1.朱婧汐:黑色上衣、灰色拼接外套、帽子均为Burberry 2.气运联盟(从左至右):田鸿杰:波点衬衫、黑色风衣均为Saint Lourent by Anthony Vaccarello 黑色长裤Tommy Hilfiger 耳饰Yvmin 皮鞋Jimmy Choo李润琪:黑色衬衣The PARC showroom 黑色长裤Givenchy 金属戒指、项链均为KVK马哲:白色条纹衬衫Alfred Dunhill 黑色风衣、长裤均为Givenchy 项链TowerOneSelect胡字桐:黑色衬衫、长裤、项链、手链、手镯均为Saint Lourent by Anthony Vaccarello 黑色皮鞋Tommy Hilfiger赵柯:黑色卫衣Givenchy 棒球外套Alfred Dunhill 黑色长裤Poliquant from The PARC showroom 拇指戒Givenchy 花纹戒指、链条项链均为KVK 线条戒指、吊坠项链均为Blackhead 耳饰TowerOneSelect 黑色踝靴Giuseppe Zanotti 3.马寅:白色衬衫、蓝色西服套装均为Brunello Cucinelli 4.陶冶:亚麻西装外套Aifred Dunhill段妮:黑色西装外套Emporio Armani 5.Voguing Shanghai:(从左至右) QiYuan:黑色西装、黑色西裤均为Vivienne Westwood 镂空黑色内搭AT-One-Ment 黑色皮鞋Christian Louboutin Vivian:白色裙子At-One-Ment 玻璃珠头饰Susan Fana 一字带高跟鞋Ch ristian LouboutlnJacky:黑色短夹克Balrnain 内搭Fendi 黑色西裤Givenchy Shiry:黑色镂空连衣裙Cult Gaia 棕色高跟鞋Givenchy VJ:印花西装外套、印花西裤、黑色皮靴均为Alexander McQueen 镂空黑色半裙At-One-Ment 6.李雪琴:几何上衣by Fang 西装外套、褶皱包(用作头饰)均为Evening 7.VAVA:红色内搭Fendi 黑色毛毛外套Loewe 红色丝袜私人物品 金色摇晃珍珠耳环 TowerOneSelect 8.穆磊:衬衫、风衣均为Ami 深蓝色长裤Boss
气运联盟 冬天写歌,夏天巡演
2020年末,随着一声汽笛鸣响,“气运联盟”专属巴士的始发EP《超!满速》应声而来。经历了一个夏天的童话,气联Z-7-交出阶段性成果,同时也许下新年愿望:出更多更好的原创作品,因为这是作为一个乐团的灵魂所在。
聊一聊各自都是如何进入音乐领域的吧。
胡宇桐:摔了个跟头,进来了。
田鸿杰:屁股一坐,粘上了。
赵珂:脚一滑,进来了。
李润祺:门一推,进来了。
马哲:门一带,锁上了。
描述一下自己第一次的音乐创作。
胡宇桐:看了一個故事片。
田鸿杰:大概是被目前这种转折的生活激发的,本来是这样的一个生活方式,然后转去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赵珂:一首情歌,看了一部爱情片写的。
李润祺:关于东京,坐在钢琴前突然就来感觉了。
马哲:经人指点后决定试试,因为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然后就在去年开始尝试了。
创作对你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用一种梦境、形容词、颜色等去描述自己对创作的感觉,会如何形容?
胡宇桐:没感觉。
田鸿杰:它应该是一个表面上看上去很深的颜色,但是你向下看的话,其实它是一个非常鲜艳的颜色,就是它埋得比较深。
赵珂:就是兴趣、喜好,对这个东西有兴趣才能坚持,没兴趣很快就会放弃了。
李润祺:对我来说音乐是来感觉了,就去表达感觉。音乐是堡垒,耳机是城墙。
马哲:续命!
灵感来源通常是什么?
田鸿杰:灵感很多时候是洗澡时想到的。
赵珂:经历。
李润祺:钢琴和故事。
马哲:咋说呢,就是去写符合当下心情的东西。
成团后的创作,与之前非常个人的创作相比,有什么变化?
胡宇桐:到我这儿就说不出来了。
田鸿杰:我跟小李差不多,就是去寻找心中的阳光。
赵珂:收着写。
李润祺:写一些比较温暖一点的,我会尽量去寻找人间的温暖,人间有真情(笑)。
新EP《超!满速》里只有一首是纯原创的歌,你们更倾向于纯原创?
胡宇桐:原创的定义有纯原创、部分原创,部分原创指这首歌的曲是我们自己写的,或者词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当时开企划会的时候,原本三首都不是纯原创,但是我们一致认为,乐队的作品里面一定要有纯原创的东西,所以有了这首百分百原创的《请允许我的平凡》。
小李,作为《请允许我的平凡》的词曲作者,能否从创作者角度来聊聊这首歌?
李润祺:我先给这首歌定下了“平凡”这一主题,才开始慢慢延展的。这首歌就是在讲一个平凡人的平凡故事,我们每天醒来面对的是一个平淡的世界。这首歌没有写聚光灯和闪光灯底下的事,也不去彰显我们多么有个性。我只是在讲述我们必经的一些事儿,我们出生,我们醒来,我们爱别人或者被爱。很多时候不能说我们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不能说我们心中没有一丝的温暖,我们时常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就是不黑也不自,不冷也不暖。
你曾在节目中表示已经为气运联盟准备了78首歌,大家都觉得,哇,这个孩子太努力了。你觉得一个人要创作多少首歌才比较有底气称之为唱作人,或者说经过多少首的训练后才算比较擅长写歌这件事?
李润祺:我觉得真正的唱作人应该得有50首吧。因为前10首,刚入门;20首,逐渐摸清楚写歌的步骤或者逐渐形成自己的步骤;30首,开始往精细化里去做,就是很多时候你一开始写的词都是意识流的,讲不清楚一件事,后面开始慢慢能讲清楚这个事;40首,开始明白词曲唱三者的搭配;50首,基本上就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创作方式了。
赵珂,《超!满速》里三首歌的rap词都是你写的吧?
赵珂:我想想啊,对,都是我写的。像《翡翠》那首歌,我写词之前没有太get到“翡翠”这个意象,初版、第二版的词写得都很自我。我当时的理解是:我是翡翠,我不廉价,别来找我。就写得特别的转,后来想一想,其实翡翠不是那样子的。我又观察了这首歌前面的词,写得很好。后来写词老师也跟我沟通,他想告诉我在《翡翠》这首歌里面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我就看到了自己写词和别人写词的差距,也看到了别人怎么去想这个事情的路径。他如果告诉我这个里面到底什么含义,我的思维会转得很快,一下就跳脱开了,不会总是困在那里面,去想翡翠一定是光鲜亮丽啊什么样子的,这首歌很感谢写词老师的帮助。
音乐对你们意味着什么?最想用音乐表达什么?
胡宇桐:今天音乐意味着马路上堵车的时候听的歌,意味着打磨时间。
田鸿杰:音乐是一种载体。表达的话,就是表达情感吧。
赵珂:音乐是Peace & Love,我要用音乐表达爱与和平。李润祺:想用音乐表达的,其实可能主要是要表达,就是表达自己想说什么。马哲:音乐之前是我的爱好,现在是我的饭碗。表达的话,就是表达本身。别人想了解我,可以通过一首歌来了解,通过这个歌来了解这个人,我的世界观什么的。
EP里的三首歌,最喜欢哪一首?
胡宇桐:《翡翠》。
田鸿杰:最喜欢《翡翠》,更能打动我一点。
马哲:《活于我》。
赵珂:我其实最喜欢《平凡》,这首歌我最能get到。而且我觉得小李下笔就是这个样子,特别特别简单,我觉得很好。虽然那些词,我一开始看的时候会觉得太普通了,没有任何亮点,甚至有一些白话,但也看你怎么理解这首歌了。因为我不是他本人,但是听多了以后,感觉他可能是这么想的:既然写的是“平凡”,歌词需要那么花哨吗?是不是简单直接更干脆一点?我当时代入自己听这首歌,真的蛮喜欢的,而且旋律也是我喜欢的,都很贴合主题,把平凡写得很好。如果这首歌写得像《翡翠》那么激进,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平凡在哪里,其实是不甘于平凡。
李雪琴 快乐不常有
李雪琴擅长让别人快乐。
语言经由她摆布、点拨、排列组合,就有了让人发笑的力量。对于她这样的内容创作者而言,“好笑是最高标准”,胜于一切,甚至比人格魅力更重要。
在《脱口秀大会》第三季里,李雪琴一只手搭在话筒架上,另一只手握着话筒,总是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起那些心酸又搞笑的段子。因为没经验,其他专业选手一开始认为她很弱,争相抢着和她PK,她说,“我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多男人竞争过。”被家人催婚,她说,“妈你放心,我保证明年过年,咱家多一个男人。果然,到了第二年,我妈结婚了。”每个段子都脱胎于生活里的真实经历。李诞在台下点评,“只要生活足够倒霉,你是不需要创作的。”
从“大家好,我是李雪琴”到“宇宙的终点是铁岭”,人们看到了李雪琴一如既往的懒散、“丧”和不留情面的自我调侃,也领教了她引人发笑的天赋。
李诞说她是个天才,罗永浩认为她的段子逻辑缜密、高级,是他心里的冠军。但对于擅长制造快乐的李雪琴来说,寻找快乐的素材并不容易,“因为快乐不常有”。
你做过很多有意思的视频,视频内容的创意是从哪儿来的?
我跟朋友们坐在一起商量,大家想去哪儿玩,想干啥,达成一致了,我们就出去干这个事。想干啥就干啥,干了啥就拍啥,拍日常生活里的一些状态。我觉得正常顺序是先有生活再有创作,不能为了创作去生活,那不没意思了吗。生活中没发生过你就编了一个那怎么高于生活呢。再牛逼的编劇,也编不过生活,毫无生活基础地去编一个东西进行创作,我觉得那个是没根的。
你的段子常表现出一种反差感,比如站在清华大学门口说墙很白。这种反差感是一种创作技巧吗,还是你个人更欣赏更关注朴实的东西?
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因为我并不觉得有任何反差感。清华大学的门我见过很多遍,我不觉得它多神圣,所以我才说它多白。很多人心里,清华大学的门不应该跟白联系在一起,它应该代表一个神圣的、高学历的、有文化的符号。我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在大家心里是一个挺有所谓的东西,这是我的认知和大家的认知之间的反差,反差不来自于我。我就觉得那墙挺白的,它在我心里没有太神圣。门就是个门,我不太喜欢给它赋予多高深的文化内涵。我当时也不是明知大家都知道它是一个文化象征,就故意说它多白,刻意营造反差。大家过分追求形而上的内涵的时候,就忽略了它本身的东西,我只是把它最肤浅的一面告诉大家,这是白的,大家反而就觉得有反差了。我也关注那些有文化符号的东西,比如站在兵马俑前,我不认为它就是一坨泥,我也知道这是历史。
你所做的创意内容,都是和语言相关的工作,你是什么时候感受到语言的力量?
可能从我听到第一句脏话开始,它庞大的力量让你无法抵抗,平时的语言不会给你这么大冲击。但你发现,他说了那么一句脏话后,你就怒火中烧,情绪被巨大地影响了,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在创作中,你希望通过你的语言传递什么?
传递我的生活,和在生活里遇到的有趣的事情。我没有特别深刻的东西想要传递给大家,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多深刻的人。我也没有特别成熟的观点想传递给大家,因为我的思想也并不成熟,但是我可以把我的生活传递给大家,因为我的生活是我说了算,没有成熟不成熟之分,只有真实不真实之分,我能掌握这个真实。当有一天我觉得我非常成熟了,可能会去传达一个观点。
你喜欢看什么样的视频内容?
我喜欢那种鸡零狗碎的东西。我喜欢银教授,银教授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喜欢在快手上看吃播,直播吃饺子、吃大米饭。有个小姑娘,叫“天天的一天到晚”,视频是她爸给她拍的。那个小姑娘特别能吃,也很可爱,说话艮,东北小孩。我可喜欢了'是很有意思的小孩。
你会如何描述自己的创作?
首先,要让自己开心,才能创作出让别人开心的东西。比如说拍一个视频,你自己是要感受到开心的,观众看着才开心;你写一个段子,这个段子是你自己觉得有意思的,观众才能觉得有意思。创作首先要满足自己,然后才有可能满足其他人。
你觉得在你的创作过程中,影响你最深的是什么?
我之前在知乎实习,当时一位领导说,流行语一旦成为流行语,就不再流行了。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任何的创作不要拾人牙慧,盲目跟风;不要去重复别人的创意和观点,多无聊啊,抄袭嘛。我们公司的内容组有一个不成文规定,谁给我用网络梗,我就会骂谁。真的,谁用网络梗我就会生气。
红黑拼接褶皱上衣、长裤均为Judy Hua黑色踝靴Stella Luna
马寅 海边乌托邦
面朝大海,阿那亚将文学、艺术、戏剧、电影、音乐与社区相连,在创始人马寅看来,他从未停止在社区之中的探索与寻找。
在创立阿那亚社区前,有哪些人文社区给你带来过一些启发和思考,让你有了对社区的初步构想?
我曾看过一篇文章,里面写道美国亚利桑那州有一个乌托邦式的社区。如果想入住这个社区,你必须经过社区居民的介绍和他们的统一批准,才有购房资格。我记得,那个社区会在居民去世之后,把他的名字刻在一块砖上,放在社区里面。这件事给我的启发比较大。还有国内的良渚文化村,那种逃离城市、建造理想社区的理念,当时看完后也很受触动。
你曾说过,阿那亚的建筑是精神建筑,比如沙丘美术馆、孤独图书馆、金山岭的山谷音乐厅等等。可以解释精神建筑的含义吗?
我们慢慢发现,一个建筑不光要能满足人的功能性需求,也要满足人的情感需求和精神需求。我看过一个叫彼得·卒母托的建筑师的作品,他是当代最好的建筑师之一。他将自己做过的“无用”建筑,统称为“诗意的建筑”。他说当一个建筑对功能性需求的满足远远小于对精神需求的满足,就是诗意的建筑。我当时对“诗意的建筑”的理解就是精神建筑,这些精神建筑可以满足内心需求,能作为一个载体承载大量文化艺术活动和内容。
在构想阶段,有没有特意规划不同的建筑去解决不同的精神需求?比如孤独图书馆这个概念,是阿邪亚构想出来的,还是媒体解读出来的?
灰色上衣、条纹西装、长裤均为Hermes
没有特意规划。孤独图书馆这个事也是被解读出来的。最早,我们和三联书店合作海边公共图书馆。考察时,我们发现海面上有上千条渔船,当地渔民就生活在渔船上,他们的孩子也生活在渔船上。我们当时想着,能不能在海边做一个小图书馆,一方面可以满足社区居民的需要,让他们可以在海边读书;另一方面,也是等这些渔民的孩子上岸时,能够给予他们一些帮助和支持。我们最早是叫“三联海边公共图书馆”,建筑完成后,“一条”来这里拍了个视频,创始人徐沪生看完那个片子后,给这个视频起了名字,“全中国最孤独的图书馆”,所以孤独图书馆这个名字是从这里来的。那个视频播放量现在应该超六个亿了,当时影响力—下子就出来了,大家都开始管它叫孤独图书馆。我和建筑师一开始还是有点排斥這个名字的,觉得孤独这个词儿有点装。但是后来我看了一个关于孤独的解释,说孤独是大自然最古老的真相,是万物最原始的本来面目,我就觉得这个好像跟我们当初建这个图书馆的一些立意或设想比较吻合。当初我跟建筑师两个^_起去海边选址的时候他跟我说,你觉得图书馆是不是应该像一块从海滩上长出来的石头,是从自然当中生发出来的状态,和大自然是完全和谐相处的。我想如果这么理解孤独,好像叫孤独图书馆和我们的理念还是比较契合的。
在跟不同的设计师一起合作这些精神建筑,为其附加艺术文化价值的过程是怎样的?
对我来说,是一种失控的过程。我本身没有过多参与建筑设计,就是找到一种心里想要的感觉。好比做海边图书馆时,建筑师就说了两点:第一,“图书馆应该像从沙滩上长出来的石头”;第二,他给我找了两幅美国画家安德鲁·怀斯的画,一幅是《克里斯蒂娜的世界》,一幅是《老人与海》,我觉得画里呈现出来的调性是对的。再有,我会跟他们讲,希望能在这个社区里,把人对建筑的功能性需求和情感需要、精神需要融为一体,让艺术文化生活能在这个社区里日常化。
之前提到,“文化和艺术是面向未来的生活解决方案”,能展开聊一聊吗?怎么将艺术文化和社区结合起来?
我认为文化艺术会变成人的刚需,不只是少部分人的刚需。我们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坚定要这么做。在阿那亚社区举办文化艺术项目,能为这个社区的人带来生命的成长和内心的丰盈。我有时会在社区看到,他们成立自己的话剧社、乐队、诗社、舞蹈团、篮球队等等。
做社区活动或社群运营,能促进社区居民的亲密关系。像北京,现在不都成陌生人的城市了吗?在自己小区里,楼上楼下住的是谁都不认识。我小时候是在胡同里吃百家饭长大的,每一个邻居,大家都认得,那种温情脉脉的邻里之间的美好关系,对我影响比较大。再看现在的北京,“街坊四邻”“远亲不如近邻”这样的词都已经消失了。我们希望在阿那亚社区打造熟人社区、熟人社会,让大家找回小时候邻里之间的美好关系。
阿那亚社区引入、自发举办了很多活动,比如从2015年就开始做的素人戏剧,近期的音乐节、firse实验室电影周,还和单位立人、舞蹈团合作。社区货币于引入什么样的活动?
主要是能跟阿那亚的价值观、调性契合的活动。精神生活不就是由文学、戏剧、音乐、诗歌、绘画这一系列东西组成的吗?比如在戏剧方面,我们会选择跟孟京辉合作,也希望引进更多国内外经典戏剧。我们找来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等一些专业领域机构合作,是基于大家的价值观和对文化艺术的的审美存在一致性。社区居民也可以提建议,希望什么样的文化艺术内容可以进入到社区,我们会根据社区特技有针对性地引进。
现在很多房地产公司都在讲社群运营和社区活动,你打造的社区跟他们的有什么不同?
我觉得本质在于商业模式不同,我们是服务行业。至于社群运营和社区活动这些内容,一般都被房地产商放在前期销售宣传阶段。而我们更擅长的是做后期运营。房子投入使用之后,才是我们真正的服务运营和美好生活的开始。
我们刚才聊到“诗意的栖居”,你觉得阿那亚社区成为你的精神栖居之所了吗?
诗意的栖居,这是一种美好的状态,是艺术的人生、诗意的人生、内心丰盈的人生。于我而言,向美好致敬的方式是把她创造出来,并且连接更多美好的人,共同去创造更多的可能性,这是永远的进行时。
朱婧汐 赛博格之下
朱婧汐成为全球首个登上Billboard Top 40榜單的华人音乐人,以独特的音乐风格和鲜明的造型备受瞩目。在新专辑《塑胶天堂》中,她用电子音乐、舞曲、氛围音乐、合成器流行到交响乐等多种形式,描绘了赛博格Akini Jing如何诞生。
该如何理解朱婧汐和Akini Jing之间的关系?
朱婧汐像是一个母体,Akini Jing是分裂出的另一个视角和创作者的身份。人类的视角对我的创作来说,已经产生了一些瓶颈和不想去表达的部分,所以我想要以一个赛博格、一个非人类的视角来看我现在的生活、艺术的表达,还有反思。并且我自己也从事一些跟人工智能相关的工作,所以在18年底、19年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
那在这两年时间里,Akini Jing是否也在成长变化?
有,她每天都在自我进化,随着我收集的数据越来越多,她自身也会进行更新迭代。
你是否会担心有一天母体控制不了Akini Jing?
那也挺好,我非常希望朱婧汐可以被Akini Jing取代。
你所说的“从事跟人工智能相关的工作”,具体是什么样的?
那是一个团队的工作,需要很多技术支持和配合。我的部分会从诗歌、音乐等创作方面探讨和开发一些实验,尽管很多实验我们都做失败了(笑),但每次都会给到我惊喜。
如果人们说起Akini Jing想到一个画面或景象的话,你希望是什么样的?
一个2020年的人工智能,她看起来有血有肉,跟真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感知世界的方式不同。她也会累,会脆弱,有闪耀的样子,也会有丑陋的样子,是弱小的,也是强大的;又或者,她只是在工厂流水线上做工的工人。
赛博格感知世界的方式跟人类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赛博格有更多的渴望跟好奇。人类总想逃离自己的生活,成为不一样的物种,会变得麻木,遗忘,不去感知,但赛博格可能是唯一想要成为人类的,拥有感知力对于人工智能来说就是他一辈子的终点,是最想要完成的事情。他会比人更珍惜感受这件事,也更珍惜爱的能力,因为有感受的能力才有可能有爱的能力,没有爱的科技只会成为灾难。
《塑胶天堂》这张专辑分了三个篇章去讲述故事,但现在的人连听一首完整的歌都很难做到,很多时候就是15秒、1分钟,你是否担心自己这样的创作传递出去有难度?
没事,有缘人会接收到的。我觉得已经有够多的人去做那些碎片化的东西,也不少我一个,所以我还是想要把自己的概念传递完整。
《乘风破浪的姐姐》把你更多地推到了台前,更多大众认识了你,你的创作心态是否有过变化?是否要更多地考虑主流市场?
这是一个自洽的问题,对我来说还好,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方式,就是朱婧汐和Akini Jina做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让朱婧汐去跟外界结缘,让Akini Jing继续做她想做的(笑)。我会把2021当作实验的一年,如何以艺术家和艺人的身份去走一条路。可能年底的时候会出一份报告,哪些是值得的,哪些是错误的。反正我始终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实验品的心态。
作为一个傣族人,你说过想做民族感的赛博格,你觉得现在你的创作形成了这样的特色吗?
其实《塑胶天堂》里就有,不能说是民族元素,也不限于音乐方面,更多的是融入一些关于自然、关于民族自身的观念、对生死的理解。民族文化里关于宗教和祭祀的部分都给我很大震撼。
关于你的造型,“须须”的灵感来自《机械姬》里的Kyoko。还有哪些科幻女性角色给过你灵感?
其实不仅仅是科幻作品,还有老电影、神话人物、宗教、壁画。我在44kw那次演出的无眉造型,灵感就来自沟口健二的《雨月物语》,一部日本老電影。
那些天马行空的造型里经常有一些很有未来感的小道具,都是怎么做的?
有的就是把一个水管裹上银色的锡纸,就很像电缆,剩下的锡纸拿去包了棕榈树叶,巡演上那把银色扇子就是那么来的;还有五百里音乐节的头饰,是用塑料扎带做的,五块钱一千根,能用好多次,水管在五金店买的,十块钱五根,现在都没用完(笑)。
你往年会去不同的国家感受当地的音乐和文化,现在受疫情影响没法这样做了,你的创作方式是否会因此受到一些影响?
这是大家都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但好的一面是,不能往外走,那就往内走;可以往深处挖掘,我可以看很多书、很多电影,虽然我哪里都没有去,但是我依然在发现新事物。
有考虑过自己创作形式的最终形态吗?不限于音乐,可能是一个更大的东西来容纳和传递你的想法。
好问题。我前两天刚好想到一个特别好的idea,但是还不能透露,可以期待F年底或者明年,会很庞大。
陶冶:亚麻西装外套Alfred Dunhill段妮:黑色西装外套Emporio Armani
陶身体 从身体而生
生笔画圆,陶身体将舞蹈引入了一种思辨性的推导方式,创始人陶冶和段妮,对于身体有着他们独特的理解。
陶身体提出的“圆运动体系”是从一个什么样的节点被激发的?
陶冶:从舞团2008年成立以来,我们就一直在身体运动方式的探索当中。在国际交流的过程中,我们越来越渴望找到属于自己土壤的身体语言。在国际化的舞蹈语境之中,不管是训练方法,还是身体语言,亚洲的舞团始终处于一种缺失和失语的状态。尽管有韩国的民族舞、日本的舞踏等形式,但一直是边缘化的地位。从创立舞团之初,段妮就提出解放身体的重心这个概念,在传统舞蹈之中,重心处理得太保守了,如同金鸡独立。从陶身体的第一步作品《重》开始,我就围绕着重心转换、惯性的转移来创作。而2011年,我和段妮去美国参加舞蹈工作坊时,有一个趣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当段妮和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黑人男性舞者练完功一起坐在地上休息时,段妮的头顶竟然要比他还高出一些。这与我们当时对于亚洲人身体属性的思考相应和:腰部比例较长。之后,我开始关注脊椎的语言,从《6》《7》《8》直线三部曲开始,限制手和脚的动作,开发脊椎的转动、折叠、旋拧,来拓展身体视觉语言所能表达的空间。2015年时,当进入作品《8》时,关于圆的语言就已经逐渐清晰了。
如何看待“圆运动体系”中隐藏的东西方文化差异与传统哲学的根基?
陶冶:西方的舞蹈结构是点线面的实践,就像一个十字架一样,是直向向前的方法,西方的舞者在面对观众表达的时候,也是一种推动、侵略和击中的方式。而亚洲舞者更多的是往回收就是静默、自观。什么是“中国的气”,很多外国舞者不能理解,尽管他们也知道太极、武术、功夫。其实“气”就是神韵,追根溯源,来自于戏曲的身段、韵律,中国古典舞提炼了很多运动方法,全是脊椎运动。“气”就是呼吸,身段的提、沉、冲、靠、含、腆、移,这些动作配合上水袖、云步不断地穿梭,呈现的全是身段上面的韵律。当进入身体结构时,就会发现每一根脊柱是如何传递和连接到头顶、四肢。脊椎是身体的中心轴,也包容点线面,但是更多的是来自于循环往复像波浪一样的运动,圆不是一个圈,而是一个过程。
如何理解“生笔画圆”?
陶冶:就是身体不同的毛孔、骨头,甚至到肌肉、毛发,都可以生长出笔尖,用点的方式进行几何的运动。我们关注如何让点和点汇聚在一起,形成像波浪的涟漪感,未知的可能性被探索出来。圆的理念是循环往复,变成一种思辨的关系。这些思考与《道德经》《庄子》,甚至是巴赫的音乐,也可以产生时空的穿越。
从《9》的混沌,交织、连贯,到最新作品《10》,中间发生了哪些变化?
陶冶:陶身体的创作,本身按照数位排序在递增《10》的前期是舞团和伦敦圣马丁交响乐团合作的世界首演,因为疫情的原因取消,舞团中间也经历了近四个月的停滞。在作品《10》中,我放弃了以前很多的习惯与执念,放下了对于更先锋性身体语言的追求,更想和人交流与对话,让身体语言变得更加友好,比如手和脚的关系,通过身体的开合,会更多关注到整个肩、肘、腕这三大关节到指头的关系,十个舞者的手向上而伸的状态,是一百根手指头,从数字上面也有一种力量的聚合。作品《10》中更多的思考,是关于未来的时代要面对什么,有自我的对话和救赎感在其中,最终指向一种祈愿。
怎么理解创意?舞蹈在今天有没有特别的意义?
陶冶:这个时代人最大的惯性就是消费、消耗世界万物,包括人性。我觉得舞蹈能做到一件非常了不起和伟大的事情,那就是环保。能把所有的欲望指向自己和行动,通过现场去对话。
是否考虑过在线上平台去呈现舞蹈本身?
陶冶: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思考。陶身体所提倡的就是现场,当面对这个时代的变化甚至反转时,我们要不要妥协。舞蹈给了我很大的力量,关于“真”,而线上有时更加的“幻术”。
2021年是否有新的动向?
段妮:我希望把我对衣服和运动的理解,做成我想穿的服装,一方面是出于对于这部分的挑剔,另一方面是少时受到父母的影响,父亲是做音乐的,他的专业是大提琴,母亲是跳舞的,但他们从我小时候就会做大衣、裙子等等,这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陶冶:在疫情可控的情况下,更多的是只想进行一些对外交流,也会希望形成舞蹈教室的这种形式,让更多的人感受身体语言的美好。同时也希望在身体之外有一些艺术的延伸,如视觉、影像、服装。
VAVA 铿锵有力,自在安逸
四川话语境里的“安逸”,不仅指生活安闲舒适、长期满足的状态,更是一种被眼前事物取悦后的幸福和愉悦,是更即时的爽。VAVA刚刚发行的全创作EP《朝歌暮宴V-Dynasty上卷》就探讨了这件事,她是这么理解“安逸”的:在追求自己热爱事情的同时,也可以去享受生活。
能否向Vogue的读者简单介绍一下新专辑《朝歌暮宴V-Dynasty》,你觉得整张专辑里哪首歌最VAVA?
《朝歌暮演》是我的第三张专辑,由双EP组成,分上下卷,其实就是把“朝歌暮宴”分开了,上卷是“朝歌”,下卷是“暮宴”。上卷節奏感非常强,下卷比较偏旋律,更chill一点。最VAVA的歌其实在下卷里,上卷里应该算Face 2 Face吧。
上卷的五首歌里,有没有哪首歌对你来说创作过程比较痛苦?
都还可以吧,就《安逸》有点不太顺畅。因为那个beat比较奇特,没办法马上知道要如何去表达。我是先写了verse,hook一直空着没写,后来实在不能拖了,我才去录音棚随便乱哼,哼出了这个hook。
很多人给这张EP贴上了“川渝trap”的标签,关于四川话的运用,你作为创作者如何考量?
其实也没有刻意要用四川话的意思。我做这张专辑的时候,首先确定了“安逸”这个主题,显然这个主题就更适合用四川话去表达了。我就想我明明可以说四川话,那我没道理不说四川话了。
对你来说,四川话和普通话转换着说更顺畅,还是整首用四川话更顺畅?
其实转换更顺畅,我离开四川很多年了,四川话说得也没那么标准了,比较“塑料”。如果我一长串地去说,有点别扭。
《安逸》这首歌提到了方言评书大师李伯清,让川渝人和有川渝生活经历的人非常感同身受。有没有想过邀请李老师来合作一把?
小时候我们都听李伯清,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也总会提起他的段子。李伯清之于四川,就像德云社之于北京一样的感觉。其实EP中的另一首歌《咋个勒喃》就是听李老师得到的灵感。他在衣湿乐队的一首歌《走远了》里唱backup,就很随意地说一些有的没的,虽然那首歌很悲伤,但李伯清一出场,就变成喜剧了,很搞笑。“昨个勒喃”这四个字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然后我当下就决定要写一首《咋了勒喃》了。
GAI风格明确,明显更适合《安逸》和《咋个勒喃》,但你们的合作曲却是Lets Go,为什么?
就是因为GAI哥风格明确,创作主题比较偏中国风,所以才想寻求突破的。Lets Go下面有很多评论都提到说“哇,原来GAI还能快嘴”“谁说GAI只能唱中国风”等等,我们就是想让大家看到我们的更多面和更多可能性吧。还有很多人说我的风格很单一什么的,但其实我并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我是先听了《朝歌暮宴V-Dynasty》,再回过头去听你在2020年年中发行的Vow。Vow是和电子音乐制作人Chace的一次合作,声响上给人很大惊喜,旋律很突出。能否讲讲Vow的创作故事?
我和Chace都挺欣赏彼此,我们一直是微信好友,但没怎么聊过天。突然有一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觉得我们得一起做一个东西,我说行。他让我看看时间表有没有连续空五天的,如果有,就去他的工作室一起创作。然后我们就用五天时间写了五首歌,一天一首这样子。Vow这张EP其实很实验性,我们完全没想着说要去让大众喜欢,或者让它火,或者要有一首hit song。很简单,就是大家一起玩音乐,玩成什么样是什么样,不去考虑任何的功能性。比如intro曲是晚上11点40分做完的,那首歌最后就叫《23:40》了。
在女rapper里,你的声线和吐字比大多数女性都更好,比较低频,适合更多的说唱beat。说唱文化是有很强的雄性气概属性的,作为女性rapper,你如何在这种文化里定位自己?
我没有这种定位,我觉得都可以切换,什么风格我都可以。其实我个人喜欢凶狠的风格,但有时候也想尝试还没尝试过的,比如“婊里婊气”———点的那种。
如果不做音乐,最感兴趣的创意领域是什么?
应该是服装设计吧。其实我现在还在摸索当中,还没找到自己的风格,穿衣服经常“车祸现场”呢。有一个时尚博主gogoboi,他老说我啊,说我辣眼睛(笑)。
VOGUING SHANGHAI 舞动的力量
(从左到右)Qiyuan:蓝色上衣 Fendi紫色裤子 Nonsense绿色耳环、绿色拼接项链、手链均为Department红色拼接项链 Oinicio红色花朵形状戒指 Susan Fang拼色高跟靴 ChristianLouboutinShirly:印花外套、印花连体衣 均为Oude Waag印花丝袜 Calzedonia红色高跟鞋 Givenchy耳环 TowerOneSelect项链 Cough In VainJacky:红色连身裙 Fendi红色连体裤、金色耳环 均为Givenchy鞋子 Giuseppe ZanottiVJ:橘色内搭、橘色上衣、橘色长裤均为Liviana Conti腰带 Givenchy绿色珍珠项链 When SmokeClears手链 A-D-JUSTVivian:格纹夹克、格纹半裙 均为Vivienne Westwood抹胸内搭 Oude Waag黑色长靴 Stuart Weitzman绿色戒指、红色戒指 均为Department水钻头饰 Oinicio
2019年11月,来自海南的Jacky与南京女孩Sharley在上海创立了中国首个推广Ballroom文化的社群“Voguingshanghai”。他们的成员构成丰富,其中许多人在接触Voguing之前都是零舞蹈基础。在他们之中,有曾是程序员的VJ、大学毕业不久刚开始模特生涯的Qiyuan,还有在伦敦读完人类学研究生回国不久的Vyvine。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张扬个性、表现自我的同时,正以具有开创性的姿态,不断探索着生命的更多可能。对他们而言,Voguing就是“自我表达,你来到Ballroom,讲述自己的故事,释放自己的能量,感受别人给你带来的能量”。
聊聊你们创立Voguingshanghai的故事?
Jacky:我看了一部美剧Pose,就去找上海有没有Voguing氛围的地方,通过朋友找到Sharley学舞。当时一直上私教课,偶尔上一堂大课,开始认识了一些跳Voguing的人。2019年7月份去他们的Ballroom,真的感受到那种能量;再到11月份,我已经学到第五个月,开始入门了,对这个东西想要得更多。当时我想应该有一个专业的平台去做这件事情,2020年1月份我就直接把地方签了,长乐路801号。
Sharley:我身边有很多优秀的人,但他们不见得能被看到。Voguingshanghai的初衷是以平台的方式跟大家见面,它的性质跟舞团不一样,这也是我们想去做的事情。
你怎么理解Voguing?
Jacky:我觉得Voguing有很多可以尝试表演的形式,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我们也正在尝试要做更多的创意融合,不管是现代舞、芭蕾舞,还有电臀舞……每个人跳出来都应该是不一样的风格,核心就在于如何去表达自己。
Sharley:Voguing说白了就是展示自我、表达自我的一个舞种。刚开始接触Voguing的时候,我不觉得它是小众文化,它值得被大家认识。
Voguing是否给你带来一些影响和变化?
VJ:我其实是个挺内向的人,平时就是理工男。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做跟互联网相关的工作,之前当程序员的职业经历有三年,私底下穿衣服什么的都很随意,但在台上就是另外一个人了。台上的状态,我觉得就是我的另一面,因为那种感觉太真实了。Voguing让我找到了归属感,我愿意跟这帮人一起做很多事情,就像现在我们做的很多事情可能都不是我擅长的,但是我想要跟这些人一起去做。
Qiyuan:我本身的职业是模特,按理来说不缺乏自信,但是我觉得练了Voguing之后,自信程度跟以前又不一样,等于跨了一个层级,不仅仅是普通的自信了,更放得开,可能有点像演员解放天性的感觉。就像在街上的时候,公共场合跟朋友扭一下。以前我是不敢做这件事情的,会觉得很奇怪,现在我可以在街上跳起来,好像可以把舞蹈和生活完全融合在一起,都没有问题。
Vivyne:从小到大,作为一个比较胖、成绩很好的女生,我女性的那一面是被打压的。小时候因为考得好,很多男生都把我当成公敌,他们攻击我的方式就是攻击我的外表。在别的舞种里,我的表达都是被压抑或者被扭曲的,直到接触Voguing,从没这么顺过,从第一节课老师就跟我说,你生来就是应该跳这个的。
你如何在Voguing中发挥自己的创意?
VJ:我会按照身体的感觉去做,慢慢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特别“大”,手动作的幅度会很大,再加上头发很长,所以动起来动静特别大,头发甩起来也会比没有头发的人多一些表现力。反而服装会小,只用紧身衣来展示身体的线条。现在的头发留了三年多,我的目标是留到腰,可能还需要半年时间。
Qiyuan:我跳的是VogueFem,因为我的身材特别瘦,衣服太紧会显得我的线条太过于锋利,其实我的这种线条锋利感放在NewWay里是很适合的,因为它可以偏向Artist一些,需要有那种攻击性,但是放在VogueFem里面就需要宽松一点的衣服才能撑起来。如果以后再参加活动,我会找一些优美一点的服装,我喜欢让自己看起来高贵同时又很有趣。
对你而言,Voguing的核心是什么?
Jacky:首先在Ballroom中被别人看到的需求是非常非常强烈的,想被看到,想被认可。我相信每个人走上台,那种被掌声和尖叫声包围的感觉,一定会成为继续的动力,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你难过,因为这个能量可以包围人非常久。
VJ:就是一群人抱团取暖。我就是不想随波逐流。
穆磊 图与像之间的永恒
三年时间,艺术家穆磊淡出了身边各种各样的圈子,埋头创作起了“動态绘画”。从油画、交互影像,再到现在的动态绘画,穆磊并不惧自我推翻,用不破不立的方式去发现新视角。“好的东西是能够在新旧之间穿越的,艺术永远都在找寻这个东西。”
我们该怎么理解“动态绘画”这种艺术形式?
我在图与像之间尝试创造一种新的视觉形式——动态绘画。它不是影像,影像由导演或摄影师通过镜头带领人们走入情景,观众视角与拍摄者契合。而绘画的观看视角是自由的,人们远观,去感受画面的整体气场,近看,可辨识笔触气息与颜料肌理。动态绘画的观看视角与传统绘画一致,远近自如,但它以屏幕为载体,像素为颜料,我启动了绘画的静态时间轴,令其可以进行持续变幻的视觉表达,且当任意一帧暂停时都是一幅完整独立的图画,它们共同形成一组伴随时针走动的动态画卷。动态绘画经由数字媒介呈现,实际上又是由我“手绘”而成。我用像素化作笔触去描绘晶石水流,它们的色泽,纹理均是一层层主观刻画叠加得来,要最终获得自我满意的形态与动势常常需要不停地“试错”。
那為什么不直接用电脑给出的颜色?
数字程序的造像能力令人惊叹,分秒之间生产出万千图像。视听算法,智能滤镜,多元模板,早已改变我们观看世界与视觉纪录的方式。我们在习惯驾驭数字还是在被数字驾驭习惯?于是我用“手绘”的方法在数字创作中去找寻手感,画意,以情绪调色,绘声,相较于程序生成图像似乎并无效率可言,但也许在“精准”的数字媒介作品中留下的“误笔”也有其价值,艺术是人类文化基因与情感的结合体,它向来都不是精准的。
所以你的这些动态绘画都是不固定的,是探讨的、发散的、游离的。
其实艺术家无法绝对精确的通过作品传达意图,绘画起始第一笔与完成的最后一笔,画家自己本人的心境也许都是天差地别。观众看到的只是画面完成的最后一瞬,而后各自感悟。动态绘画将我的视觉创作过程可视化,每一帧都是那时此刻的真实想象。屏幕对我而言像是一块可承载多元信号的油画布,它可以糅合变幻进行中的美学,情绪,气息,声音。我们似乎正在跨入虚拟与现实交织的时代边界,动态绘画也是我对于这边界的游离状态,进行持续片段描绘的时代镜像。
这是不是也可以视为是你大脑里某一段时刻的一个空间?
也许是吧,刚好数据时代提供了存储这些片段的条件。任何新技术转化为艺术创作语言,都需要时间的磨砺,不过无论方法新旧,艺术家个体的文化基因都是本能与原动力。
那你作品的文化的基因是什么?
近期作品中水气云石是常见元素。水于东方的精神象征意为边界无穷,映射天地全景。古人历代尚石,流水雕刻了奇石浑然天成的造型,石头表面的纹理并不是静态的,它刚刚定格了水流的形态,我用数字画笔去梳理其灵动的脉络,每一帧变化万千,似乎这就是时间的截面,气流与云体是画面中的留白与想象。自古人们画水观石的过程就是对环境与个体能量的捕捉与体验。这是生活于不同时代人们的永恒命题,用当下的语言去重新演绎及感悟,刻画上本时代的时间印记。
比如什么样的艺术品或者说画作,在你看来是做到了足够久去对抗时间的?
今年7月我很想去山西博物院看徐显秀、娄睿的墓葬壁画,画匠无名,距今1500年的今天,我在手机上的小图看到也可以感动不已。
壁画比较具象,我们能从中看到某个时代,感受到当时的情境,而你的画比较抽象,让人产生共情会不会比较难一些?
这就是艺术与时间的化学反应,无人知晓画师作画时的境遇如何,我从他们飞舞的笔触与传神的刻画中感受到无穷的生命力。有时艺术在当F的评判标准也不一定有对错,艺术家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突破自己要做的事多一点点,作品何去何从由时间评判最准确。
你觉得现在你的创作算是成形了吗?
方向上我很明确,通过数字媒介继续探索图与像之间的可能,数字艺术不应只是图像程序工厂的酷炫展示,绘画的人文延续不会只局限于画布和油彩,透过虚拟视觉去多元打破物理空间的界限与维度。我通过这几年的媒介尝试,创作上获得了新的自由度与空间,我有意向去继续寻找这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