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8年,抵达新疆
2021-05-12大食韩茹雪
大食 韩茹雪
喀什老城的一个电话亭
喀什,热闹的街道
喀什,钉马蹄的男子
整理作品时,我翻到多年前新疆之旅拍摄的照片,感觉非常遥远。很多细节已经模糊,由此产生的陌生感,强烈得仿佛从未抵达。
回忆那次返程,在湖北附近看到火车轨道被洪水淹没,方才确定那是1998年,历史刻度中显示有“抗洪”的标记。
那年暑假,我和几个同学到酒吧画壁画赚了点钱,几位姑姑又添了点路费,就这么去了新疆。此前一行人对于新疆的印象,只有美丽的自然风光,缺少故事。这片中国陆地面积最大的省级行政区,占国土六分之一。
带上相机、戴块手表就出发了。手表用来对时间,大家没有电话或BB机,同伴之间不能分开,“一分开就可能失联了”。
没有直达火车,我们从广州坐火车到西安,一路转车多次,到了吐鲁番、乌鲁木齐、伊宁,最后来到喀什。
晚上累了就铺张报纸,钻到火车座位底下睡觉,那时椅子下面是通的,好多人都这样睡。沿途,火车上卖西瓜和葡萄的叫卖声不断,每走一轮会降价一轮,最后清货卖完,列车到站。
列车行至吐鲁番,至今回忆起来仿佛带着热气。警察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背后立了块牌子,写着“49摄氏度”。街上拉客的大多是面的,其中一个司机报价最高,问为什么,他指了指自己随身带的卡片,上面用汉字写着“有空调”。
我们乘长途大巴车一路经过雪山与草原。那时通行的规则是,车停下后,男左女右,露天方便。荒原风大,男子小解时甚至要扎好马步,这样才不会湿了脚。
一路西行,直到中巴边境的红其拉甫——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口岸。这是帕米尔高原上的一个通外山谷,波斯语称“死亡之谷”。“万山堆积雪,积雪压万山”,这里氧气含量不足平原的50%,风力常年在七八级以上,冬天最低气温达零下四十多摄氏度。相传玄装西天取经之前,曾有一支多达万人的商队,在红其拉甫一带遭遇暴风雪,全部死亡,至今还有人试图寻找那支商队丢弃的宝藏。
北疆的雪山与草原,南疆的沙漠与荒地,在旅途中一一掠过。大家一站接一站,往深入的地方走。人们热情好客,说话直接,小孩子会尾随几条街跟游客玩耍。沙漠边缘有个墨玉镇,平时少有汉人去过,一行人在那里被集体“围观”。在喀什古城,小朋友们在楼顶互相串门。他们不怕生,甚至喜欢面对镜头,眼神纯粹。
1998年已过去许久,新疆的发展日新月异。过去的镜头与当下的景象之间,距离似乎更加遥远。
喀什,理发店
伊宁,双人手风琴组合
吐鲁番,赶路的驴车
巴里坤,幸福摩托车
红头巾女孩
吐鲁番的葡萄园,“葡萄要新鲜吃”
伊犁,母子装(左图)伊宁少年(右图)
巴里坤,戴貂皮帽的老人(左圖)喀什,抱着孙子的老妇人(右图)
中巴边境,红其拉甫口岸(左图)乌鲁木齐天山,哈萨克族导游手捧雪莲(右图)
伊宁,喝健力宝的女孩(左图)喀什,穿着“三藩市”衬衣的少年,手臂上用圆珠笔画了文身(右图)
喀什人民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