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巴黎使馆升起五星红旗
2021-04-29
1949年10月10日,原国民党政府驻法大使馆全体爱国外交官通电起义,震惊中外。大使馆门前降下了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在所有的原国民党政府驻外使领馆中第一个升起了五星红旗。起义很快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领导这起轰动一时的外交起义事件的,正是当时的国民党政府驻法公使凌其翰。
使馆辩论爆发冲突
“背叛党国”招致调查
1949年4月,国共谈判进入尾声,中国人民解放军兵临长江北岸。国民党政府驻法使馆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大使馆上校武官王观洲、汪公纪等人认为国共可以划江而治,新任的国民党政府驻法大使馆公使凌其翰力斥其妄。驻法使馆馆员分成了两派。一个多星期后,中国人民解放军顺利渡过长江,一举占领了南京。适逢国民党外交部因经费支绌,来电裁撤使馆新闻处和武官处。汪公纪等人飞回广州即向国民党外交部密控凌其翰等人,还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宣扬凌其翰“背叛党国”。
4月26日、5月2日,国民党外交部人事处密电驻法国大使钱泰要求彻查此事。钱泰当时刚刚遭遇车祸,在医院治疗,私下将密电给凌其翰等看了,搪塞复电加以掩饰。
宋子文也查问此事。凌其翰深知宋子文和国民党CC(中国俱乐部)矛盾很深,便把1948年年底CC分子龚叙英要求其捐助经费而被拒捐引不满的事讲给宋子文听。宋子文也就没有怀疑了。
1949年中期,节节败退的国民党相继关闭了多地的领事馆,而对其它大使馆、领事馆的开支也一再压缩,最后甚至连使馆普通职员的薪水也发不出了。
9月18日,驻法大使馆凌其翰、孟鞠如、谢东发、王思澄、钱能欣、唐祖培、龚秉成、耿嘉弢,驻巴黎总领事馆胡有萼、萧君石、章祖贻等11人召开联席会议,一致决定致电外交部催发欠薪,倘于10月10日全部欠薪不能汇到,全体馆员决定停止服务。他們还联名致函给驻欧洲各国的大使馆、领事馆,呼吁采取同样行动——即“索薪运动”。
巧言利诱终告失败
起义火种得以保存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开幕、《共同纲领》讨论通过,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即将成立的消息传到法国后,凌其翰等人于9月30日召开紧急秘密会议,决定在10月10日正式宣布脱离国民党反动政府,拥护中华人民共和国,各自坚守工作岗位,保管公物文件,等候新政府接管。
凌其翰、孟鞠如和胡有萼3人负责起草起义通电宣言。孟鞠如准备初稿,胡有萼进行修改,凌其翰最后定稿。
起义宣言拟好后由孟鞠如和钱能欣秘密转交给在巴黎的中国共产党组织负责人孟雨,又经新华社驻布拉格记者吴文焘传回了北京,送到了周恩来总理兼外长手中。
“索薪通牒”发到国内后,窜逃到广州的国民党“外交部”惶惶不安。为防止驻法使领馆异动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当时的国民党“外交部部长”叶公超10月5日紧急致电巴黎:批准大使钱泰的辞职,电调凌其翰、孟鞠如回部。
叶公超还任命时任驻英“公使”的段茂澜出任“驻法临时代办”,火速赶往巴黎。
叶公超判断凌其翰等人将选择“双十节”为两馆起义的日子,就想方设法,试图在10月10日以前分化瓦解起义人员,把在巴黎孕育着的起义火种,扑灭于无形之中。
凌其翰得知叶公超派人到巴黎“灭火”的消息后,决定抢先口头通知法国外交部。
法国外交部礼宾司司长说:“只要新任代办段茂澜方面没有反应,我们不会干预贵使馆内部事务。”
段茂澜、董霖等人赶到巴黎后,用封官许愿和重金收买等手段试图分化瓦解11名准备起义的使馆工作人员。谢东发和耿嘉弢二人意志不坚定,受了段茂澜、董霖等人的诱骗,分别退出了起义。
此后,凌其翰等大使馆6人、总领事馆3人,团结更紧,联系更密,每日照常到大使馆办公,段茂澜等人也无可奈何。
图穷匕见使馆行凶
驻外机构先后起义
10月9日,凌其翰等人正式向国民党当局发出《起义宣言》,同时也向新成立的共和国外交部发出了“宣布同国民党反动集团脱离关系”和“拥护中华人民共和国”两份电函。
10月10日,凌其翰等人在国民党政府“驻法国大使馆”门前降下了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鲜艳的五星红旗第一次在法国首都巴黎上空升起。随后,凌其翰等人召开记者招待会,正式宣布了起义的消息。这一事件立刻震惊了法国,并传遍整个世界。凌其翰等人的这一义举受到中央人民政府的欢迎。
凌其翰等驻法使馆起义人员与新调来的段茂澜等人同在使馆上班,双方对峙,僵持不下。
11月4日,段茂澜纠集了30多个在巴黎的国民党人员来到大使馆,威逼起义人员马上离馆。而后,40多位华侨闻讯赶来,给段茂澜造成压力。段茂澜不得不先招呼华侨,但等到这些华侨走后,他又招来数十名打手对起义人员大打出手。第二天,不仅巴黎各报,连欧美各国的报纸也纷纷谴责段茂澜等人的行径。
凌其翰等人的起义行动成为国民党当局驻外“使馆”人员起义的先声,在国民党驻各国“使馆”和驻外机构中产生了极大影响。直接受通电影响而跟着响应的有驻西贡总“领事馆”、驻塔那那利佛“领事馆”、驻利物浦“领事馆”等;间接受通电的影响,向中央人民政府新派使领馆办理移交的,有驻缅甸“大使馆”、驻吉隆坡“领事馆”等。旧使领馆人员通过不同方式脱离旧使领馆,并通知凌其翰等人的不计其数。凌其翰等均陆续转报北京外交部。
(摘自《民革前辈与新中国》 团结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