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反思水平的情感化设计研究

赵小炫，王润森

（ 河海大学 机电工程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0 ）

0 引言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国进入了体验经济时代。[1]人们对工业化产品的要求日益提高，除具有良好的视觉体验和功能体验外，更多的用户开始关注产品所带来的情感体验。本文以此为对象，针对工业产品设计中面对不同需要的情感化设计尤其是反思水平的研究。

1 概述

情感化设计由美国认知心理学家唐纳德·诺曼提出，它以人与物的情感交流为目的，通过设计手法将产品交互方式、外观材质、色彩等元素进行整合，使之通过声音、形态、寓意等方面影响人的感官，从而使人与物之间产生共鸣和心灵沟通。工业化时代，新产品、新技术层出不穷，而人们对物品的情感体验根据大脑活动水平的高低分为三类，分别是：本能水平、行为水平和反思水平[2]。这三个层次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任何时候都相互交织的。

反思层指有高级思维活动参与的设计，只有在反思层次，才存在意识和更高级的感觉、情绪及知觉；也只有这个层次才能体验思想和情感的完全交融。[2]在这里，产品成为交流的工具，反思水平的活动常常决定了受众对产品的总印象。

2 设计方法及应用

反思层的设计方法自我形象的表达、对物及其使用方式蕴含意味和领悟的反思、叙事性的解读、象征和符号。

1）自我形象的表达

“自我”的概念由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提出，其理论见图1。

图1 詹姆斯“自我”理论

之后，美国心理学家爱利克·埃里克森提出了著名的人格发展理论，他认为，人格发展的不同阶段，探索不同的品质，也在经受着不同的心理冲突，因而每个年龄段的用户需要产品所带来的情感体验也是不同的。

设计物作为符号和象征的物，需传递消费者的身份、地位、个性、喜好、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等，帮助用户表达自我意识、使其对自身能力、优势和心理等方面进行更深入地了解和完善。即：设计物需通过自身的既有属性或附加属性帮助用户进行自我形象的表达。

图2 威克士电动扳手

图2是一台威克士电动扳手，产品整体采用荧光绿和黑色的撞色搭配，并且在连接、卡扣处等细节的处理具有力量感，在现有的电动扳手市场上十分抢眼[3]。对于青年工人或青年使用者来说，选择这款工具无疑能帮助他们表达自己内心想要冲破世俗、表达自我的声音。“自我形象的表达”设计方法，即通过准确的用户定位和清晰的用户画像，从不同用户形象表达的需求出发，设计出最能帮助用户表达自我、认识自我的产品。

2）对物及使用方式蕴含意味和领悟的反思

对物品使用方式的领悟和反思。在这个层面上，某些艺术设计的价值一方面在于能带给人们操作的乐趣，同时也是人们通过获取新认知、新体验而产生的乐趣。

图3 诗集《从凌晨1点到6点的发生》

图3是诗集《从凌晨1点到6点的发生》，具有独一无二的阅读方式——用一根曲别针转动类似于磁带的外壳，带动内部纸条缓缓移动，读者透过外壳上方的开窗进行阅读。整个阅读过程从行为层来看较不理想，纸条狭窄，阅读速度缓慢。但是该书却有不凡的市场销量。消费者面对商品通常经历这样的心路历程：这是什么？——怎样阅读？——我也想买一个！见图4。

图4 心路历程

由反思水平设计给产品带来的魅力，在于读者亲自拿起曲别针转动纸条阅读时，诗集中的铅字如音符般流动，诗意不再局限于纸上，读者的参与促进了诗意流露。

图5 会“开花”的酒杯

图5是新近一款产自日本的冷感樱花酒杯，使用时，注入低于17℃以下的液体，杯底即刻出现一株盛开的樱花树。设计者表示，在这样特殊的疫情时期，希望大家足不出户就能在手中感受到樱花的美。就是这样一个巧妙的设计，让消费者在倒水的过程中亲眼目睹了樱花绽放的过程，这不仅是一次视觉上的舒适体验，更是一个特殊时期对用户心灵的抚慰，相信疫情总会过去，美好的春天终会来临。

践行“对物及其使用方式蕴含意味和领悟的反思”这一设计方法，关键在于让用户成为产品呈现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参与到产品的呈现过程中去，促使用户在该过程中或结果中对发生的举动具有反思性。通过亲身参与，用户自身得到对于产品蕴含意味的领悟和反思，有效加深产品印象，带来更具冲击力的情感体验。

3）叙事性的解读

叙事性的解读指产品通过自身或使用方式、使用过程完成一次故事的讲述。[4]“赋予名称、产品形象、声音等综合要素、整个产品生命周期中获得的传奇和故事”是其实现方式。

图6 叙事性设计的表述层次[5]

情感化设计步骤为：确定叙事主题、确定表述层次、设置故事情节。其中的表述层次细分为本能层面的叙述、行为层面的叙述和反思层面的叙述。

本能层面的叙述指利用产品形态等通过明喻的方式让使用者本能的、第一时间的理解叙述主题。在产品的本身叙述中，采用直接或抽象表现的方法转译对叙述内容进行视觉上的传达呈现。从情感化设计的反思层视角来分析，产品给人带来的审美意义，可以说是情感与物相结合的具体表达倾向，是针对物文化所产生的基于情感的判断和选择。因此，只有充分重视情感的这种延伸意义和价值，才能建立产品文化认同感，形成文化内涵新认知，寻求自我形象。[6]

行为层面的叙述通过使用者参与产品的操作行为而体会到叙述的主题。体现产品行为叙述的趣味性，需依托“行为——反应”的关系链，即产品趣味的控制行为与使用时产生趣味的反应结果。

反思层面的叙述指运用设计使得产品勾起人们的反思联想。这个过程与结构既是趣味性的，又是让人有所感悟的，反思叙述与趣味性相结合通过“设谜——解谜”的趣味模式实现。

图7 表述层次的划分

通过用户的行为而感受到叙事主题的方式，较易让人产生“恍然大悟”的感觉，从而使用户对产品产生更浓厚的兴趣。同时，由于用户自己的举动让产品所蕴含的故事得以叙述，会产生强烈的成就感，从而对产品保持更长久的感情和使用时间。

4）象征和符号

象征和符号指设计师有意识地将物品和图形作为符号和隐喻，或在设计中加入符号和隐喻，从而使人们体验特定情感的方式。作为象征和符号的设计既有显著的、易于破解的，也有较为隐蔽，难以破解的。

在进行产品设计时，设计者借符号向受众传达自身的思维过程与结论，达到指导目的。受众也正是通过设计者的作品，与自身经验加以认知，最终了解设计者所希望表达的思想感情。[7]因此设计师应重视象征和符号的恰当运用，过于模式化的运用或错误的运用都会影响产品的美观度和情感表达的灵活性。

3 设计方向

3.1 巧用负面情感

巧用负面情感具体指利用时间推移后部分负面情感会被转化为正面情感的特征，将时间推移前的负面情感进行象征和符号化设计，从而引起时间推移后使用者对其产生的共鸣激发正面情感。巧用负面情感是一个通过简单方式激起用户回忆和与之产生共鸣的设计方法，或将在后续进行更为深刻的研究和探讨。

3.2 声音传递趣味化

不止在情感化设计领域，乃至整个设计领域中，对于声音的研究都少之又少。然而声音是帮助产品进行信息传递的重要方式和途径。大部分产品在传递信息时只会发出刺耳的叮铃声或单调的哔哔声，缺乏让用户感到愉悦的表现形式。对于在使用时需要用声音来传递信息的产品，对其传递方式的趣味化研究也将是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希望在未来的产品中，单调的机械声将会消失，多样化的趣味方式将会出现以帮助人们更好的工作、生活。

3.3 营造沉浸式环境

营造沉浸式环境，除上文提及声音外，嗅觉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美国的气味专家们普遍认为，气味是成功实现感官体验的最佳手段。[8]在某些情况下，气味应用增加的利润高达40%。例如商店里的气味宜人，那么消费者注视产品包装的时间会更长，这在此后可转化为更好的品牌回想和品牌识别。[9]在对某些特定产品进行情感化设计的反思层设计活动时，设计师们也应充分考虑这一要素，将用户心中美好回忆挂钩的记忆运用到产品上来，以通过感官刺激让产品与用户产生情感上的交流和共鸣。

4 结语

设计是重要的，但用户选取哪种设计则由场合、情境，尤其心情来决定。在体验经济盛行和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哪款产品能更快地抓住用户情感，与之产生共鸣，就能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通过进行基于反思水平的情感化设计研究，产品制造商能更好地从用户角度出发设计产品，挖掘产品与用户之间的情感联系。因此，重视情感化设计的力量，并以此为要求始终站在用户角度思考问题，重视用户反馈，方能“以人为本”，呈现出更多、更优秀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