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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架视域下的新冠肺炎报道实证研究
——以“人民日报”“新华社”“澎湃新闻”公众号等6家媒体为例

2021-04-16

关键词:消息来源人民日报框架

莫 凡

(兰州财经大学,甘肃 兰州 730000)

新冠肺炎疫情是近十年来世界发生的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媒体在重大公共事件中,除了信息服务以外,还需承担舆论引导、情绪疏导的作用,任何议题的社会化都有媒体表达的参与,大众传媒通过不同的框架选择使媒介现实具有呈现多样性的可能,通过了解媒介对新冠肺炎疫情议题的建构,有助于我们更全面地理解此次事件。

一、框架理论

框架理论最早来源于认知心理学,用以解答人们在建构社会现实中如何交往的问题。1974年,社会学家戈夫曼出版了《框架分析:关于经验组织的一篇论文》,指出框架是个人对事件或信息的“设定、感知、辨识和标识”的工具,其认为框架是人们用来阐释外在客观世界的心理基础模型[1](P10-11)。在媒介社会中,议题最终意义的大规模呈现都需要通过媒体表达完成,也就是说,任何事件,无论大小,如果没有媒体的议程设置,是无法成为大规模社会性议题的。我们目前看到的所有信息,都是媒介基于客观存在的事实进行的归纳、结构、解构与阐释。对于大众传媒而言,框架是一种意义建构活动,这种意义建构是新闻媒介用不同的视角观察与描述媒介事件。传播者在面对真实事件时选择某些素材加以重组而建构事实的过程形成框架,框架使受众能确定、理解、归纳、传递信息,这与戈夫曼强调的“框架是人们将社会真相转化为主观思想的重要凭据”基本一致。

基于此,我们不难看出,“框架”始终在意义生成的整个过程中,它暗含了对信息的选择和重组,使其承载的意义在传播过程中变得有序,大众传媒议题的框架设定依赖于传播者使用的框架。媒介通过不同的框架选择使媒介具有呈现解释议题时呈现多样性的可能,受众通过不同的框架将社会真相转化为主观思想。从直观效果层面上看,“框架”体现于所产生出的文本,文本中的某些特定信息在框架的作用下被表达,并和受众的已知经验相联系,引导受众将客观事实转化为思想。

框架理论中的另一个重要研究者甘姆森认为,一个成熟的框架分析应包含三个部分:一是关注生产过程;二是考察文本;三是在意义协商中一个带有主动性的受众和文本之间的复杂互动[2]。相比于意识形态、价值观和文化因素等对新闻框架的影响,新闻的生产过程以及文本的最终呈现,能成为帮助新闻生产者为现实赋予意义和现实最可感知的因素。因此,通过对“新冠肺炎疫情”报道文本的分析,能帮助我们理解媒介如何建构此次事件及影响受众。

二、研究方法与分析维度

移动互联网改变了原有的传播格局,社交类媒体改变了用户的阅读方式,社交类媒体的信息获得成为大部分用户的首选,有相关学者研究结论“用户接触疫情信息的最主要渠道为微信,占90%以上”(1)曾祥敏.“新冠肺炎疫情中网民媒介信息与传播行为研究”调研数据,授权“传媒茶话会”公众号于2020年2月28日发布。,因此在此次样本选择过程中,除了杂志以外,其他媒体更侧重于微信公众号的选择,具体研究样本:三家党媒,分别是新华社公众号、人民日报公众号、CCTV焦点访谈;三家市场化媒体,分别是财新、澎湃新闻公众号、三联生活周刊。样本主要来源于电子版报纸、官方微信公众号、APP,选择报道主题为“疫情报道”。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为了解新冠肺炎疫情的媒体报道情况,因此在对样本的内容分析中,从报道主题、报道体裁、倾向性(中性:信息发布、客观现状描述;正面:肯定经验做法和成绩;负面:质疑、追责、揭露问题)、消息来源(记者观察、官员、专家、一线医务工作者、患者及其亲属、公众人物、新冠肺炎疫情中的一般工作者、病人及家属)等四个维度进行分析。

(一)报道主题

媒体选择哪些新闻进行报道是形成和体现媒介框架的基础,通过对报道主题的分析有助于了解媒介的议程设置及框架呈现,根据疫情时期的报道关注重点,将报道主题主要分为:数据通报;疫情现状;防控政策与措施;疫情救治;新冠肺炎疫情科普;新冠肺炎疫情相关科研进展;慈善和志愿行动;疫情影响;国外疫情;疫情人物;疫情比对,包含国外疫情对比、与SARS疫情对比;其他,即无法纳入以上主题的报道。

(二)消息来源

在新闻生产过程中,消息来源无疑是影响新闻框架的重要因素。新闻传播者必须借助消息提供者来获取信息,消息来源才是事件的首次建构者,新闻记者是在首次建构的基础上进行整合,对各种信息及各种关系进行重新编码。新闻工作者在编码的过程中,首先要与消息来源博弈出不同的关系,如“合作”“对立”“同化”,新闻传播者选择怎么样的消息,选择消息的哪一个部分其实是受到了消息来源本身制约的,因此,消息源一开始就影响了新闻框架,从而影响了对社会现实的建构。本分析将消息来源分为:记者观察;政府及各级官员:各级相关部门的政府官员、政府工作报告、会议决议、通知指示等由政府主导的信息;专家学者:和疫情相关的国内外专家;医务工作者;患者及亲朋;新冠中的一般工作者;公众人物:非专家的名人、KOL;企业厂商:和疫情有关环节的各类企业厂商;一般民众;其他:无法归入以上类别的。如果一篇文章涉及多个消息来源,取前三。

(三)报道体裁

在新闻报道者加工新闻信息时,都需要找到适应传播目的和自身定位的表现形式,这种表现形式建构了新闻的基本呈现方式。本分析将报道体裁分为:消息;通讯;新闻特写;新闻专访;新闻评论:社论、述评、编辑部文章、评论员文章、思想评论、理论文章;副刊体裁(散文、诗歌、报告文学、回忆录、曲艺杂谈)。

(四)倾向性

通过观察媒体的倾向性,可以分析其传播立场、意识形态等。本文按照总体倾向将文章分为:中性:信息发布、客观的现状描述等;正面:侧重肯定经验做法和成绩等;负面:质疑、揭露问题等。

三、研究问题

(一)媒体如何报道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新冠肺炎疫情作为继非典后影响最大的公共安全卫生事件,媒体对其关注程度一定是很高的。通过样本分析,在2020年1月23日到3月23日之间,所选6家媒体,以“新冠肺炎疫情”为议题的报道为3943篇。其中,新华社公众号相关议题报道905篇,占所选样本时期报道总量的85.81%;人民日报公众号新冠议题报道为1005篇,占所选样本时期报道总量的84.31%;澎湃新闻公众号新冠议题报道1877篇,占所选样本时期报道总量的92.59%;焦点访谈共播出51期,除了2020年1月23日以外,所有议题均与新冠肺炎有关。由以上数据不难看出,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报道媒体普遍投入了极大的关注,报道数量在任何媒体都占据了大多数。

《财新》2020年2月3日第890期到3月9日第895期,6期共有56篇疫情相关报道;《三联生活周刊》从1074期到1079期,6期共有49篇疫情相关报道;对比所选取的两个杂志样本,《财新》于2020年2月3日890期已经出版了疫情专刊,《三联生活周刊》于2020年2月17日1074期才出版了疫情专刊,《财新》杂志的反应速度明显高于《三联生活周刊》。

纵观所选日期,2020年1月31日至2月27日为疫情报道的最高峰,此期间疫情相关报道呈现上升趋势,不仅报道数量多、涵盖范围广,也呈现出报道体裁丰富、报道内容更深入和持续的特征。

(二)媒体在新冠肺炎疫情议题的报道过程中,是否存在消息来源的选择偏向?对政府话语和民生话语关注方面有怎样的不同?

在新闻生产过程中,消息来源是影响新闻框架的重要因素,新闻记者无法改变消息来源,但可以通过消息来源的筛选来实现对事件的编码,记者可以通过选择谁的消息,选择哪一部分消息对新闻框架产生影响,从而影响对社会现实的建构。

在重大突发公共安全事件的某些情形中,媒介往往倾向于选择相对固定的精英信源(政府、政府官员、专家学者)[3](P43-47)。由于每篇报道消息来源可能有多个,只选取最明显的两个消息源作为统计,由于此次编码为人工录入,难免出现误差,所以本部分未能像报道主题和倾向等完全精确。

通过对样本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类似情况:媒体本身、政府部门和政府官员是此次疫情媒体选择消息源的最主要三个来源,占消息来源的60%左右;其次是医务工作者17%左右,专家学者占9%左右,其他占14%左右,值得注意的是在其他里,包含自媒体在内其他机构信源出现频次较高。对2020年1月23日到2月23日进行逐篇统计,发现所选媒体中,在此期间,党媒记者观察最多,其次是官员和患者及家属,以财新为代表的市场化媒体,消息来源前三为其他公众、医疗专家、官员。

通过以上样本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此次疫情报道,党媒记者观察的第一手报道占比最高,为本次疫情提供了最为全面的一线观察,另一类常用信源为一线医务工作者,主题上多是对一线医务工作者疫情的描绘,为本次疫情提供了鲜活的抗疫情况状况展示。而市场化媒体和自媒体(如丁香园)所选取消息源除了卫健委专家以外,还有自己的专家类信源,尤其是表现亮眼的财新团队,消息来源更广泛,更注重官方以外信源的挖掘和使用。

以上数据反映了媒体在大型突发性事件中出于报道权威的考虑,往往还是会倾向于精英信源。这种偏向的原因是精英信源的专业性和权威性在重大公共安全事件中,能发挥极大的社会影响力。对比2003年的非典,此次疫情的舆论氛围呈现较健康的态势,这和官方机构及时有效的新闻信息发布密不可分,在涉及每个公民的公共卫生安全事件中,透明公开的信息传播机制无疑是最好的“社会疫苗”,能避免谣言和错误信息的流传,规避社会大面积的恐慌,建立切实可行的防范机制。

值得注意的是其他机构的信源被党媒使用,人民日报曾不止一次发布回形针 paperclip的可视化报道,也反映即便是最权威的党媒在自媒体时代也可以有更亲民的定位和更自由的操作。

除了所选取的样本,笔者有意去搜集2020年1月21日之前的报道,除了本地媒体《长江日报》的大约18篇小报道外、《财新》的大约13篇报道以外,其他媒体,包括本地媒体都鲜有报道,这一数据说明在此次的公共卫生事件中,疫情前期媒体其实有集体“失语”的现象,并未起到“瞭望”与“预警”的作用。

(三)所选媒体在新冠肺炎疫情议题的报道过程中,凸显了哪些主题框架?所持立场情况?不同类型的媒体表现有何差异?

通过对样本疫情报道的主题分析,可以发现数据通报占比12.62%、疫情现状11.57%、抗疫人物(包括群体形象)19.12%、疫情影响13.2%、防控政策与措施8.57%、疫情救治19.29%、新冠肺炎疫情科普2.6%、新冠相关科研进展1.52%、慈善和志愿行动1.22%、国外疫情(不包含国外疫情通报)2.37%,其他7.92%。

通过以上数据,我们不难发现此次疫情报道,所选样本报道主题涵盖方面相对平均,其中疫情救治、抗疫人物、数据通报占据前三。

在此次疫情报道中,疫情人物报道涉及的社会职业属性广泛,一线工作者、病患、志愿者是三个报道重点,用在新闻现场发掘的小人物的故事来呈现疫情使得报道更有温度,也拉近了与读者的心理距离,更容易产生共情。与此同时,人物故事的呈现能丰富报道信源,政府官员和专家学者带来的权威数据和观点虽然可以满足公众对疫情信息的需要,但在反映抗疫现状的时候缺少多面的展示,普通人的声音比官方说法显然更接地气,也更贴近读者,更具有说服力。

人民日报和新华社正面报道占比39.67%,中性报道占比56.02%,负面报道占比4.31%;澎湃新闻正面报道占比17.16%,中性报道占比70.70%,负面报道占比12.14%;焦点访谈、《三联生活周刊》、《财新》,几乎全部为中性报道。

在重大危机事件中,媒体的议程设置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舆论的导向,媒体不仅承担客观真实报道信息任务,还要承担一定的社会情绪纾解功能。在所选样本中,正面倾向的报道远高于负面报道,“疫情通报”“知识科普”“抗疫措施”等主题的报道多为中立,此类报道能为公众提供关于疫情全面清晰的认知,信息及时准确的提供能避免引发恐慌情绪。正面报道基本集中在防疫一线相关领域,这能给民众注入抗疫信心,对全民抗疫有极大的激励作用。对于负面新闻,无论是党媒还是市场化媒体,从一开始的“哄抬物资”到后来的“抗疫不力处罚”均作出了通报和批评,此类报道在表面上看似负面信息,但传递的是正力量,不仅体现了媒体的监督,也从侧面反映了政府抗疫的决心和力度。

四、结论与思考

(一)媒体的信息预警能力需持续提升

公共卫生事件是除了大规模战争以外,对人们心理和社会经济发展冲击最大的突发性事件,全球化时代的人员和商品的大流动,使得任何卫生健康风险都不能偏居一隅,无论是H1N1流感病毒、西非埃博拉、韩国的MERS、刚果埃博拉,如果不加以严控,会很快全球蔓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能独善其身,媒体的信息预警和提醒政府公众防止疫情传播的职能要成为媒体的必修科目。

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早期报道中,媒体其实是有失语状态的,在2019年12月30日到2020年1月21日,本次入样的媒体关于疫情的报道总数不超过50篇,并且呈现出报道数量小,深度不足,信息源单一等特点。以澎湃公众号为例,在2020年1月20日之前,仅有7篇报道,无自采稿件,虽然其新闻客户端于12月31日全网首发《武汉现不明原因肺炎,澎湃探访收治医院》等探访医院隔离病房、华南海鲜市场的报道,但是在疫情早期并没有进行持续性的跟进,这样分散的报道很难设置出受众对疫情广泛关注的议程。(见下表)

发布时间标题信息来源2019.12.311:14PM武汉发明不明原因肺炎,暂不能断定是SARS央视,人民日报2020.1.14:25PM最新!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休市央视2020.1.19:53PM散布武汉肺炎谣言,8人被依法查处武汉市公安局官方微博2020.1.36:41PM武汉最新通报!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诊断确诊44例武汉卫健委网站2020.1.59:11PM排除SARS等!武汉卫健委最新通报武汉卫生健康委员会网站2020.1.1110:05AM武汉不明肺炎已检病例中,死亡11例央视新闻客户端武汉市卫建委网站2020.1.199:26PM上海加强可疑病例筛查积极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健康上海12320

(二)兼听则明,碎片不碎,多消息来源是信息全面的保障

在公共安全事件中,单一的消息来源会形成信息闭塞,容易错过对事件的最佳处置时间,多消息来源有利于勾勒出更全面和完整的疫情地图。

在这次疫情报道中,官方信源的数据通报、防控政策解读给予疫情面上的报道,专家学者进行的疫情说明、疫情科普能起到给普通群众抗疫指导,一线记者、一线医疗工作者、病患、普通市民等消息来源也被采用,以专访或口述的形式记录抗疫工作,如果说官方数据统计和专家学者权威信源反映的是一幅大画面,那么这些普通人的故事就是构成画面的像素点,为疫情报道提供了有效补充的同时也提供了温度。

新媒体充分发挥自己速度快、表现形式灵活的优势,24小时不间断地给予疫情信息的通报,在笔者的研究时限内,新华社公众号2020年2月23日,凌晨3:31发表《磨难压不垮,奋起正当时》,在2020年2月24日凌晨五点,依然按时出刊了新闻早报,各APP更是全天滚动不间断播报疫情。三联、财新、中国新闻周刊等擅长调查性报道的传统媒体发挥深度挖掘的专长,源源不断地调查性报道增加了疫情报道的深度和厚度。在此次报道中,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各自发力,相互配合,做到了碎片化不碎的全景式报道。

(三)注重信息播报,也注重信息服务,打造“全效媒体”

习近平总书记于2019年1月25日在党的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提出“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的“四全”媒体概念,《人民日报》评论文章指出,“‘全效’突破了功能尺度,集成了内容、信息、社交、服务等各种能能,成为‘信息一条街’”。媒体能够并且应当向受众释放更强大的效能。

在此次疫情报道中,各大媒体无论是人民日报、新华社、央视等党媒还是澎湃、财新等市场化媒体,在整个抗击疫情的报道中,不仅发挥了新媒体线上和线下联动,前方和后方协同,原创报道和开放平台相互补充的优势,也充分利用了各自的媒体矩阵,搭建了“科普+辟谣+援助”的抗疫平台。人民日报就多次使用交互式H5页面的形式,邀请用户进入“人民日报”客户端、抖音号、微博等平台进行信息联动,并促成了很多起线下援助。“人民日报”为新冠肺炎患者提供了线上求助通道,新华社公众号在底部推出“求证”互动平台,平台及时汇总网友提出的问题,交转给权威机构作出解答。新华网与中国移动合作,提供疫情行程查询、周边疫情地图等实用工具,真正发挥了“全效媒体”的功能。

(四)数据赋能,可视化表现

在共事件中,数据不仅可以帮助人们全面地了解整体面貌,还可以直观地展现一个事物的动态变化。新华社、人民日报每天两条国内外疫情数据权威通报,腾讯、阿里、丁香医生疫情地图及实时播报及时更新,在实时呈现数据的病例数据的同时,还注明较前日增长数据,除此之外,各地确诊病例、疑似病例、治愈病例等数据都进行了实时监测和及时报道,充分体现了“数据即讯息”的思维。

数据虽然能动态且全面地展示疫情发展的过程,但是如果只是简单呈现,就很难持续引起受众的阅读兴趣,因此需要结合可视化的报道方式。数据可视化运用更直观的表现形式,从不同维度展示数据的多重属性,从而明显提升新闻报道的阐释效果。

在此次疫情报道中,出现了大量可视化新闻报道,这些可视化报道按照报道主题分类,可分为科普介绍类,如“人民日报公众号”发布回形针paperclip团队的科普视频《关于新冠肺炎的一切》,新华社《3D新闻|了解新冠病毒》,用模型的方式展现新冠病毒的一些特质;地理分析类,如“澎湃新闻”《763例确诊患者的故事,还原新冠病毒向全国扩散的路径》,展现疫情是怎样从武汉大范围蔓延;政策宣传类,如澎湃新闻《各地驰援湖北的52支医疗队被派到了哪些医院?》;疫情影响类,如丁香医生上线的《全国新型肺炎疫情实时动态》,及时迭代最新数据,实时播报数据信息,及时普及疾病知识,发布在线问诊等内容。按照表现形式,地图类、时间轴、信息图表、视频动画等形式时常涌现。

在此次疫情报道中,数据可视化报道精简了文字信息,运用丰富的呈现方式,使枯燥的数字生动化,通过直观地展现,帮助人们看懂疫情以及了解疫情整体发展的态势,尤其是科普类主题的大量可视化实例,缩小了专业知识和用户的距离,让用户更简便而高效地获取相关知识,对全民抗疫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需要注意的是,数据可视化只是呈现手段,媒体必须区分什么样的主题适合可视化报道,并且需要用最合理的呈现方式制作可视化新闻。

(五)副刊报道和建设新闻双管齐下,最大限度避免消极情绪

在突发公共卫生安全事件中,再良好的舆论引导都无法避免消极情绪的滋生和蔓延,尤其是此次疫情,对于完全不能出门的大多人,媒介是了解疫情的窗口,此时媒介构建的拟态环境就约等于“现实环境”,在此情况下,媒介的情绪表达与信息同等重要。

因此在连篇累牍的疫情报道中,必须有一些“积极的”“明亮的”文章被发布。通过对样本的观察,我们不难发现此次的“明亮的”信息分为两类:一类是副刊,比如人民日报和新华社公众号晚间推送的散文;一类是建设性新闻,比如由人民日报制作的《最有烟火味的应援!加油,热干面!》,结合了各地美食为武汉加油,温暖又治愈。

无论是副刊还是建设性新闻,无论叙述的主题、主体是什么,无论是从何种角度去叙述,无论是文字文本、图像还是视频,对舆论的引导都有独特而重要的意义。

(六)关注个体,但忌过度关注

疫情报道不是数据,不是标签,更不是口号,而是被裹挟在其中的每一个人,此次疫情报道,无论是党媒还是市场化媒体,值得肯定的是,无数个当事人的特写,无数个平民视角的切入,使疫情报道更具有贴近性,更具有温度。

新闻传播强调的“以人为本”,是报道力求让受众体会到人性中的温暖、人的价值和尊严。如果媒体不把握好度,把灾难中弥足珍贵的公共资源过分倾斜到一些“个人事迹”上,难免会降低公众对于全局的关注,实际上是对公共资源的一种浪费。

因此,关于此次疫情报道,媒体在表达救灾感动、英雄赞歌等情感的时候,首先忌讳过度拔高,其次忌讳过量关注,媒体的主要职责首位永远是及时、真实的传播信息,而不是煽情。

五、结语

新冠肺炎疫情之下,全世界的人民都被裹挟其中。突发公共安全事件,信息公开就是最强有力的稳定剂,无论是主观上的瞒报、谎报还是认知不足未及时公布真相,都会带来“塔西佗陷阱”,不仅极大损害公众对政府部门的信任,也会造成公众的恐慌和极化情绪。

媒体作为信息公开的公器,在满足公众知情权的基础上,要引导公众将注意力从个人的利害关系转移到全局的把握上,我们可以借鉴杰斯特处理危机事件的“3T”原则(Tell your own tale;Tell it fast;Tell it all),以“我”为主提供真实情况,把握正确舆论导向;第一时间提供情况,让“事实”跑在“小道消息”前面;持续全面提供信息详情,提供事情应对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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