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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 名家 李怡以历史情态超越现代焦虑
——论李怡的“民国文学”史观

2021-04-15吴辰王学振

东吴学术 2021年6期
关键词:现代文学情态文学史

吴辰 王学振

2015年,李怡出版了《作为方法的“民国”》一书,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反响。从李怡的这本著作开始,国内文学研究界开始重新审视“民国”对于中国现代文学的意义及生成性作用。

李怡对“民国”的重视并不仅仅是为了给早已成果颇丰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找寻另一重视角。在他眼中,“作为方法的民国,昭示的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学术自主’的新可能,它不是漂亮的口号,而是迫切的学术愿望;不是招摇的气质,而是治学的态度;不是排斥性的宣示,而是自我反思的真诚邀请”,①李怡:《作为方法的“民国”》,第20页,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15。将“民国”作为方法,是为了让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跳出既有的理论框架,于历史细节中更合理地完成一种新的文学史建构。

即使是将书名定为《作为方法的“民国”》,李怡对“作为方法”这四个字的使用还是显得小心翼翼,他曾经对这一范畴作了正本清源式的梳理,最终确定了“方法”对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发展的重要性。在李怡以“民国”作为方法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动着解剖刀的同时,其本人的学术思想和气魄也成为了中国学人的“方法”,他的治学理路、学术情怀也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乃至学术界的标杆。

一、“民国”的“小”与“大”

在李怡的学术构架中,要想见得中国现代文学之“大”,则必要先正视“民国”之“小”。随着文学史重构的思潮发展,研究者们更喜欢在“大”上做文章,打通“二十世纪中国文学”,提倡“新文学一体化”的呼声也日益高涨,而李怡却反其道而行之,他认为“今天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尚需要在已有的‘新文学一体化’格局中重新区隔,让所谓的‘现代’和‘当代’各自归位,回到自己的历史情境中去”。在李怡看来,打通文学史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在没有认真梳理历史资料、弄清历史精神的情况下贸然拉扯起百年中国文化发展的线索,其中必然会有种种差池,甚至会出现一味在历史语境中为今人的一些错误寻找远因的现象。所以,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一味拓展中国现代文学的疆域不仅不能达到打通文学史的效果,反而会为当下的一些文化问题提供许多开脱的借口,从长远来看,这对中国文化的发展是不利的。所以,李怡一再强调“民国”必须回到“民国”本身,明确指出“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就必须首先回到民国历史,将中国现代文学作为民国时期的精神想象,晚清尽头是民国,民国尽头是人民共和国,各自的历史场景讲述着不同的文学故事”。①李怡:《作为方法的“民国”》,第15、11、32-33页。李怡看重“民国”之“小”,正显示了其对历史的反思与正视当下的勇气。

正是因为聚焦于“民国”的“小”,李怡方可以在这“小”中看出“大”来。

新旧文化的碰撞、“帝国意识”与“民国意识”的交织、城市与乡土之间的转型……种种一切无不在证明所谓“民国”并非是可以一言以蔽之的,即使是颇具洞见性的“现代民族国家想象”理论也不足以概括“民国”的历史文化景观。李怡对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民族国家理论的反思对研究界而言不啻于当头棒喝——所谓想象的共同体“既不是中华民族历史演变的真相,也不是现实意义的‘民国’的主要实情,当然更不是‘文学民国’的重要事实”。归纳和概念化是人类的天性,而在这天性的背后则是对无数细节与差异的视而不见,当1990年代以来的研究者在《想象的共同体》一书中读到现代民族国家在拉丁美洲的传播和流布过程时,他们欣喜地在中西两种后殖民语境中归纳出了共同点,并将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理论奉为圭臬。而李怡则通过对历史细节的梳理和对“文学的民国”的品读看到了在“民国”语境下“ ‘想象’并不足以独立自主,‘共同体’的形成步履维艰”②李怡:《作为方法的“民国”》,第15、11、32-33页。的真实历史景观,而“文学的民国”则将这种景观呈现得淋漓尽致。不同于“想象的共同体”,“民国”呈现出的不仅是“趋同”还有“趋异”,而在“同”与“异”之间,则是关乎于当下中华民族精神形成的无限阐释空间。而上述的发现,其根本一点则在于要对“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做外科手术式的剖析。

于是,李怡将“国家历史情态”作为切入“民国文学”的重要研究对象,并且指出:“一个民族和国家的文学历史的叙述,所依赖的巨大背景肯定是这一国家历史的种种情态。‘国家历史情态’指的就是一个国家在自身的社会历史的发展中呈现出来的国家政治的情状、社会体制的细则、生存方式的细节、精神活动的详情。总之,‘情态’就是国家历史的种种细节,它来自于历史事实的‘还原’而不是抽象的理论概括。”③李怡:《作为方法的“民国”》,第15、11、32-33页。毫无疑问,国家历史情态是巨大的,但这种巨大并非来自于观念,而是一个个具体的“空间场景”和其中所呈现出的历史细节。种种空间场景的交织,使“民国文学”呈现出了无数个不同的侧面,每个侧面之间又显示出了机制性的运行方式,共同支撑起“民国文学”这个复杂的文化景观。在这一机制的推动下,“民国文学”和此后数十年的文学发展间的联系也将被自然而然地建立起来,李怡对于“国家历史情态”和具体“空间场景”的强调正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者立足于中国文化自身而做出的自觉探索,其以“民国文学”中的种种具体历史情态为驱动,最终在不断丰富中达成自身的完整形态,相比于由一系列概念和理论构建起的“想象的文学共同体”,其合理性是不言而喻的。

其实,在“国家历史情态”的背后是“人”作为历史主体的呈现,在种种历史情态的背后,贯穿着的是人的活动。李怡聚焦于“民国”的“小”,而突出的是人作为文学和历史主体的“大”,他通过对史实的还原,在历史线索的背后探寻着具体的人和具体事件对20世纪中国文学的意义。

二、“大文学”的“古”与“今”

在以“民国历史情态”来对中国现代文学进行关照的过程中,李怡还致力于在“民国”的框架下拓展“文学”这一范畴的边界,为此,李怡将“大文学”这一概念重新引入至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并提出了“大文学视野”的概念。

李怡称:“我们必须让文学回到广阔的历史场景,让文学与政治博弈,与经济互动,与军事对话,与人生辉映……大文学,这就是关注中国现代文学之‘民国’意味所召唤出来的学术视野与学术方法。”①李怡:《“ 大文学”可以做哪些事?》,《当代文坛》2017年第4期。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长青,既然“民国历史情态”如此复杂多样,人们又怎么能要求产生于这种历史情态下的文学符合文艺理论上所谓“文学”的概念呢?又怎么能要求文学必须要因着某种所谓的“单纯性”而固守单一的形态呢?

泰山不让土壤,方能成其大,“大文学”是驳杂的,是冲突的,同时又是内在调和的。在李怡的“民国文学”框架内,“民国”是由“现实的民国”和“文学的民国”两方面构成,“现实的民国”自然不用多讲,“文学的民国”中的“文学”却并非是指那种“纯粹”的、审美至上的文学,而是指所有参与进“民国历史情态”构建中的文本。这些文本自然包括文学作品,而诸如作家书信、日记、批注乃至于学术论著、嬉笑怒骂也都归纳于其中,其中许多内容甚至可能互相冲突,但是这正显示出了“民国历史情态”的复杂多样。而“民国文学”的框架则为这些种种可能存在着的文学样态提供了一个互相对话的平台,它们在“民国”所提供的平台中互相对抗、互相呈现,共同构成了“民国文学”参差多态的精神景观。

实际上,文学的“纯”与“杂”的争论并不是一个新问题,长久以来,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者们对这一问题的态度一直比较暧昧。在对鲁迅杂文的评价等问题上,这种暧昧甚至成为人们认识作家作品的阻力。且看王朔,无论立场如何,其对鲁迅杂文价值的质疑确实是白纸黑字写着的:“我认为鲁迅光靠一堆杂文几个短篇是立不住的,没听说有世界文豪只写过这点东西的。”②王朔:《我看鲁迅》,《收获》2000年第2期。王朔对于鲁迅杂文价值的质疑显然是站在所谓“纯”文学角度上的,自新时期以来,文学是否“纯”、是否“新”逐渐代替了其他衡量尺度,似乎成为文学唯一的标准。而想当初“纯”文学之“纯”的提出,其目的也是为了破除政治化文学史书写的一家独大。当具有变革性的新观念成为一种新的专制,其内在的能动性也将被耗尽,于是,随着近年来学术研究的推进,“纯”文学的局限性也越来越明显,通过“纯”文学的文本来研究20世纪中国文化精神也显得日益捉襟见肘。于是,突破“纯”文学这种研究者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新枷锁则显得尤为重要。在李怡的“民国文学”框架中,文学的“纯”与“不纯”不再成为问题,而真正问题的所在则是文学是如何呈现出“民国历史情境”、文学是如何呈现出“民国文化精神”的。如此,鲁迅的杂文的文学性就成了一个不证自明的命题,人生是复杂的,表现人生的文学也同样应该是复杂的,鲁迅在经历了复杂人生之后,其嬉笑怒骂本就应该成为“民国历史情态”的一部分,而其情感在杂文中的呈现也就当之无愧地要作为重要内容被纳入“民国文学”的研究范畴了。同样的,“中国现代旧体诗如何入文学史”在“民国文学”的框架中也不再成为问题,作为“民国历史情态”的一个侧面,旧体诗本就应当入史,且应当有与新文学占有同样重要的地位。不难看出,李怡所提出的“大文学视野”其本质是“民国文学”框架和“民国历史情态”的进一步发展,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其包容性、整合性、合理性都要远超“纯”文学观。

李怡提出的“大文学视野”源自中国传统的文艺精神。中国自古以来对“文学”就十分重视,甚至有“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论述,而这里所说的“文章”或“文学”所取的便是“大文学”范畴。随着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虽然“纯”文学渐渐地从传统“文学”观念中抽离出来,但是,作为一种传统的文艺精神,“大文学”的观念其实一直贯穿于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之中,许多优秀的作家、一流的作品,其内在都有“大文学”精神的贯穿,“大文学”实际上也成为了中国自古而今的一条“文脉”。鲁迅的杂文是如此,萧红的小说创作亦然。萧红曾经说:“有一种小说学,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某几种东西,一定写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的作品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作者,有各式各样的小说。”①聂绀弩:《回忆我和萧红的一次谈话——序〈萧红选集〉》,《新文学史料》1981年第1期。文学之“大”,不仅仅是一种写作的气象和格局,更是中国社会精神在文本方面的体现,是由中国文化内发而来的区分度。李怡由“民国文学”而提出“大文学视野”其本质上是当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与中国传统精神的对接与融合,是一条基于中国传统文学经验而探索出的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内在理路。

三、超越现代性焦虑

在李怡提出“民国文学”和“大文学视野”的背后,实则是一个更为宏大的命题,即对现代性焦虑的反思。自进入20世纪以来,中国思想文化界对现代性的焦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而表现在文学上,这种现代性焦虑就表现得更为明显了。

早在新文化运动的发轫时期,陈独秀的《敬告青年》中就有“人身遵新陈代谢之道则健康,陈腐朽败之细胞充塞人身则人身死;社会遵新陈代谢之道则隆盛,陈腐朽败之分子充塞社会则社会亡”②陈独秀《:敬告青年》,《青年杂志》1915年创刊号。的表述,而随着新文化运动而诞生的中国现代文学更是无时无处不向读者们传达着这种现代性的焦虑。从鲁迅自故乡出走到京派诸君所构建的城乡二重世界、从郭沫若“天狗”式的创造与破坏到张爱玲将人逼仄到都市的一角、从茅盾《子夜》中吴老太爷这个封建僵尸之死到新感觉派作家们利用蒙太奇拼接而成的光怪陆离的世界,现代性的焦虑始终将中国现代作家的视野引向无尽的未来。然而,这种焦虑也在一定程度上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副作用,1920年代初期,胡适在回顾新文化运动的实绩时称:“平心而论,与其多几集无穷无尽的《官场现形记》一类的小说,倒不如现在这样完全缺货的好了”,③胡适:《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申报》1923年2月五十周年纪念刊。其言下之意便是中国现代文学只能在进化论的轨道上一往无前,是绝不能回头反顾的。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著的先驱,胡适的这番论述在事实上影响了后来的文学史叙事方式,大多数文学史的研究者习惯沿着时间轴将中国文学看作是一条通往现代性想象之路,于是,在这条路径之外的所有风景都被有意识地或者无意识地屏蔽了,而事实上,这条路径之外的风景也同样丰富。

在现代性的焦虑下,以“现代”来统御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文学史脉络自然有其合理性和优长,但是始终无法超越的“焦虑”也成为这种文学史观的致命硬伤。在很多场合下,现代性甚至被当作一种“武器”来使用,其学理性往往被工具性所遮蔽,其所呈现出的景观甚至与“现代性”本身背道而驰。1980年代,当中国新时期的现代派崭露头角时,曾领略过“民国”时期文坛现代景观的徐迟曾以一种曲折的方式为“现代性”辩护:“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将实现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化,并且到时候将出现我们现代派思想感情的文学艺术。前两年里,现代化的呼声较高,我们的现代派也露出了一点抽象画、朦胧诗与意识流小说的锋芒。随着责难声和经济调整的八字方针提出来,眼看它已到了尾声了。革命的现实主义的文艺又将是我们文艺的主要方法。但不久将来我国必然要出现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最终仍将给我们带来建立在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的两结合基础上的现代派。尽管我们的生产力还不发达……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国没有实现现代化建设之时,我们不可能有现代派的文艺。”①徐迟以“现代化”为曾经背负了政治污名的“现代派”辩护,其策略不可谓不巧妙,但其中也暴露了现代性统御之下文学史书写所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既然文学史的参与者和研究者同处在一条“现代”的河流中,那么,研究者们又怎能客观而有学理性地审视文学史的真实样貌呢?

事实上,即使是在那些提倡以现代性统御文学史写作的研究者眼中,文学史也应该有比目前更为宏大的框架和抱负,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中曾有过这样的设想:“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可以反过来成为一个参照系,……它不仅是观察西方文学(传统的、现代的)、中国古代文学的参照系,它可能是用来考察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在本世纪的文学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参照系。因为中国文化是所有古代文化里流传下来的、保存得最完整的文化。它怎样在欧风美雨的冲击下作出‘现代调整’,获得新生,在亚、非、拉国家中应该是具有代表性、典型性的。”②钱理群、陈平原、黄子平《: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第45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然而,就目前的文学史写作实践而言,中国现代文学史且不说作为古今中外的参照系,就连自身内部的资源也未能得到很好的整合——“民国”以来的旧体诗词和通俗小说仍然游离于文学史主干之外、对文本的解析仍然被现代性所桎梏。说到底,虽然“现代性”史观在中国文学研究领域曾经产生过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就目前而言,超越现代性,进行史观的更新,重新整合中国现代文学资源也势在必行。

对此,李怡提出了“阐释优先,史著缓行”的“民国文学”研究观念,称“目前最需要开展的工作还不是撰写一部体大虑深的文学史著,而是努力从不同的角度深入勘探、考察,对这一段历史提出新的解释。”③李怡:《民国文学:阐释优先,史著缓行》,《学术月刊》2014年第3期。李怡的这一观念本身就是对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根深蒂固的现代性焦虑的反思,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很少有学者不想亲自编撰一部文学史著,推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发展,但是,在史观和史料都未曾更新和齐备的情况下,一部文学史的出版很可能只是在重复别人的话语,即使是偶有洞见,也会被淹没在陈篇旧论的海洋中。李怡的这一观念实际上是对上述学界风气善意的提醒,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应该克服并超越文学史写作过程中的现代性焦虑,摆脱对“新”的迷信,扎扎实实地从历史场景还原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对现有的文学史认知进行优化。

李怡“民国文学”和“大文学视野”的提出与其对“史著缓行”的呼吁恰恰构成了他对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现代性焦虑反思的两个侧面,史观的更新和史料的齐备在“民国文学”的框架下又互为表里。事实上,李怡围绕着“民国文学史观”已经建立起起了一套完整而可行的文学史书写体系,虽然一部由专人书写的《民国文学史》尚未出现,但是“民国文学史”的书写实践已经由许多认同“民国文学史观”的学人们有声有色地开展了起来,他们共同构建着“民国”历史情态,还原着更为真实的文学和历史,为“民国文学史”的书写积累了丰富的史料。

正如樊骏所言,“我们的学科:已经不再年轻,正在走向成熟”④樊骏:《我们的学科:已经不再年轻,正在走向成熟》,《中国现代文学丛刊》1995年第5期。,而如今,距离樊骏先生这一判断的提出又过去了二十余年,而衡量成熟与否的重要标志则是是否能够回归本土经验,在阐释中达成历史、学理与现实的融合。成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反思和超越则是通向成熟之路,李怡将“民国文学”作为方法,正体现了中国现代文学基于本土语境对研究现状做出的反思,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回到自身、从借鉴走向创新的重要标志。从作为方法的“民国文学”出发,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必将超越焦虑,平心静气地面对历史和现实,更有效地参与进中华民族精神的建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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