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与融合：新时代青年价值观变迁与塑造

陈 毅，江科元

（浙江艺术职业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3）

青年是社会上最具创造性的群体，新时代变革的使命和社会责任注入青年价值观的活力，同时赋予青年价值观新内涵，表现于价值理念、价值取向和价值选择的冲突与融合，影响到广大青年的健康成长，最终决定时代发展的命运。青年处于价值观形成和确立的波动时期，着眼于青年全面发展，在把握青年价值观时代变迁中，需要认清青年价值观的特性，通过教育引导，塑造新时代青年价值体系。

一、冲突与融合构成新时代青年价值观变迁的主调

1.时代变革成为青年价值观变迁的动力要素。价值观具有明显的主体属性，个体、组织或社会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拥有自己的价值观。另外，人的价值活动又都是在一定的社会存在基础上进行的，这就意味着价值观形成离不开一定社会环境和实践活动。因此，价值观塑造必然有着鲜明时代性和主体个性，青年对自身价值观的塑造需要把握好时代脉搏。经济变革是一切社会变迁的基础，它所带来的社会全面性变革会在人的思想意识上引发价值观的冲撞与融合问题。因而，也便成为价值观变迁最为基础性的、本质性的促动力[1]。改革开放铸造了青年价值观不断变迁的时代背景，新时代构建了一个多层次的价值观结构体系，追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及民族伟大复兴成为时代主题，也构成新时代青年价值观的宏观层面。它浸透于青年态度、观点、信念和理想之中，发挥着行为导向、情感激励的作用，在微观层面上引导青年人树立正确的人生方向。无疑，新时代变革是促成青年价值观形成的动力源泉。而在当下，消费至上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对青年价值观的侵蚀已经显现，所追求的现实功利和感官愉悦被冠之于彰显个性。而一旦消费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将会在青年群体中生发出很强的负性“传染场”，对于青年健康价值观确立造成危害，而这种动力即演变成一种破坏力。

2.冲突与融合伴随整个青年价值观变迁过程。青年时期是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期，社会变革带来个体需求的不断扩大调整，青年既受到社会变化的影响，同时契合于时代变迁的节拍，价值观也在不断冲突与融合中得到升华。一方面，历史的进程承接了青年价值观变迁而不断冲突与融合的缩影，伴随着青年的个性意识、竞争意识和权利意识的觉醒，人生目的、人生意义、人生价值等一系列问题成为青年关注的焦点。无论是政治价值、经济价值取向，还是道德价值重构以及职业价值选择，青年人更凸显独立思考、自主选择和自我诉求，价值观也趋于多样分化。沿着历史演进分析，与20 世纪七八十年代不同，新时代“90 后”青年，价值体系构建中比较突出的是利他精神的逐渐弱化，选择上的自主不可避免地导致不稳定的人格、自我疏离与认同危机等问题。另一方面，价值观形成蕴含着价值主体心理机制的变化规律[2]，由初始准备阶段到探索及建构阶段，是一个心理和精神不断成熟的过程，也是价值观不断完善而走向理性的过程。青年期最具吸收新鲜事物的活力，同时也喜欢通过比较而选择社会最崇尚的事物，在价值认识上最容易跟风，一旦不能赋予清晰的价值引导和教育，将会导致青年价值观迷乱。由价值感知到评价，是价值观形成的完整概念阶段，价值主体以自己的需要、利益、兴趣、欲望等为尺度，对价值客体属性和功能做出评价。现实中，一些青年作为价值主体并不自觉依据社会规范去认识和评价价值客体，总是有意或无意地根据自己的需要、喜好来认知和评价事物，从而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念。而需要、喜好的多样性导致价值取向和价值选择的多样性，这会产生价值认知的困惑和难点，如果没有核心社会价值观主导，将会造成价值选择紊乱。由价值评价到价值内化是价值观构建的最高阶段，在价值感知、评价过程中不断将各种价值观念纳入自己的价值体系中，由于青年所处环境变化及认识水平变化，有可能会产生认知冲突和失调。从青年价值体系构建过程看，价值观塑造是一个不断克服冲突与融合成统一价值体系的过程。

3.新媒体助长新时代青年价值观的冲突与融合。作为重要传播渠道，新媒体放大了网络社会的思想传播效度，它在推动人的开放性、平等性和主体性的同时，也带来种种价值困惑与冲突。新媒体传播会时时冲击青年不稳定的核心价值观，一些不良信息的侵扰甚至腐蚀，给正确价值观形成带来消极影响，如果不能正确做好自我认知、自我定位，会很容易迷失人生方向和价值信仰。调查表明，近70%的青年通过新媒体了解社会，近40%的获取信息渠道是通过搜索引擎以及社交圈和公众号，他们更喜欢关注新奇特的信息，而对这些信息真实性不进行辨识，对这些信息也不加判断的接受[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新媒体呈现的宣传少，在青年中影响式微，并且往往由于宣传形式机械而造成青年的逆反心理，有36.5%的认为新媒体传播中无所谓主流价值观，认同率低值得反思。新媒体助推了价值观传播的多样性，但同时也助长了价值观冲突。

二、新时代青年价值观冲突与融合的表现形态

1.感性和理性的价值认识冲突与融合。价值认识是对客体意义、效用、功能的认识，是价值观形成的起点。青年成长的敏感性、可变性和可塑性对价值认识影响很大，这也决定了青年在价值认识上感性多于理性。青年人往往更倾向于从兴趣、爱好、时尚、他人观点和态度上认识事物，情绪化、情感性突出，特别对人生价值的思考，使得青年价值认识更是从感觉出发，追求功利和物质实惠，看待自我成就，总是把得失放在前面并伴随着感觉的每一种情绪变化。而在理性认识上，要求青年在态度、观点、信念、理想等方面树立统一的价值准则和价值规范，并成为人生设计的总体原则。显然，这种价值认识讲求社会统一性而与青年感性差异较大，面对东西方文化碰撞和现代与传统文化的交汇影响，会对青年思想形成强烈冲击，理性认识和感情接受有可能不合拍，易导致青年在价值的认识上与理性的价值引导相冲突。

2.个人本位与集体主义的价值取向冲突与融合。当前社会主导价值观是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构架内涵，突出的是国家、社会、公民三个层面的价值融合。然而，个体价值观的时代张力有可能形成与国家、社会层面要求的偏离[4]。在社会全面变革下，利益主体多元化及利益差别必然带来价值取向多元化，在集体与个人、理想与现实、精神与物质的取舍上，个人本位和集体本位的冲突越来越凸显。随着青年个体意识日益觉醒，那些注重个人利益和满足个人欲望的需求得到了当代青年的充分认同与肯定，过分追求个人利益而忽视社会利益，追求物质价值而忽视精神价值，这也是反映在价值取向上的冲突与融合问题。

3.个体自信与社会权威的价值评价冲突与融合。价值观具有强烈的主体性特征，一个事物对主体是否有价值，有多大的价值，评价标准反映出个体的欲望、兴趣、情绪、情感、态度和意志。然而，价值评价还取决于社会评价的共向性。当前，青年发展自我、崇尚自主主体意识越来越强。与此同时，在社会参与方面也表现出更多的积极性，以90 后为代表，寻求自我认同，表现在自我权威、自我掌控和时尚感的个人自信在提升[5]。他们更看重自主自立、自强自尊，所塑造的开拓精神成为现代价值评价标准，而在这方面表现出个人能力、自我奋斗更加自信。但社会权威的价值评价却可能更倾向于青年社会共同理想的追求和社会利益的贡献，青年人在不断强化个体价值判断自信的同时，面对社会权威，在如何处理好个体价值实现与社会利益融合上，必然存在着结构性冲突。

4.主流教育与媒体熏染的价值培育冲突。当前我国青年价值观教育以灌输为主，加以榜样示范。存在一定程度的教育内容与现实脱节，说服力被打折扣，很难内化为行动自觉。而网络失范带来的负面影响越来越大，价值诱导和价值误导造成与主流价值观的背逆，也造成主流价值观教育影响弱化。调查发现，大多青年承认教育所宣传的榜样、典型的合理性，然而对主流教育却不以为然。新媒体上的意见领袖对于舆论的煽动作用明显，这也说明价值观培育的冲突不可忽视。

三、冲突与融合背景下新时代青年价值观塑造的路径

1.创造性的资源整合。青年价值观经过冲撞和交融，走向整合。整合不是调合，而是创造性的使之形成一个崭新的价值观，义与利、权力与义务，表现为政治、经济、道德、审美等价值内涵的整合是多方面的。在青年价值观形成中，各级党组织起着关键作用，社会也起着重要作用。社会传导通过法律手段、社会舆论和学校教育等各种方式，在潜移默化中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传递给青年，使个人价值观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协调统一，要把涉及青年价值观成长的各种资源最优化利用，确保价值教育和引导的效率和效应。

2.以培养青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塑造根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题内涵是以弘扬集体主义为价值导向，反映出的是一种个体与社会的道德基本准则和价值关系，只有积极倡导集体主义精神，才能更好地把国家、社会和个人价值观高度融合一致。青年的健康成长，更需要在青年灵魂深处根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教育和引导，以处理好个人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的关系为主导方向，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青年价值观塑造的根本。

3.要把青年价值观教育始终放在关键性位置。青年价值观社会化过程始终离不开教育，教育发挥着关键性作用，教育不当会影响青年价值观塑造的效果。塑造青年价值观要注意教育方式和教育方法的改进，在教育方式、方法上要把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和学校教育融为一体。以学校教育为主体，不断改进教学方法和提高教学水平；要转变教育观念，加强素质教育，摸清青年心理特征，因势利导；要守正创新，发挥课堂教学的育人功能；以政治引领筑牢信念基石，巩固和强化思想政治理论课阵地建设，在努力营造青年健康成长的外部环境上下功夫。

4.要规范新媒体的传播影响。新媒体是青年喜闻乐见的传播形式，对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旋律，提升价值认同意义重大。要想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青年灵魂深处，成为社会正能量，需要加强规范，使新媒体成为传播的强有力武器。要善于运用新媒体的各种传播手段，丰富价值观的传播方式和内容。与此同时，还要加强网络治理，通过立法、道德规范等防止低俗、庸俗、媚俗的内容充斥网络空间。要加强新媒体内容平台建设，敢于直面质疑和挑战，不断提升主流价值观的穿透力和自信力，增强新媒体的正面传播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