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创建初期毛泽东反对官僚主义思想的历史启示

冯 笑

（1.陕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西安710100；2.西安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西安710100）

1927年8月21日,为贯彻“八七会议”精神，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常委会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任务与策略的决议案》作出“创造新的革命军队”“建立工农的革命军”［1］340的决定。1927年9月初，在江西省萍乡市安源镇张家湾召开的湘赣边界秋收起义军事会议决定正式组建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以毛泽东为前敌委员会书记领导湘赣边界秋收起义。之后，井冈山的星星之火逐步形成燎原之势。面对当时国民党新军阀的武装“进剿”（1）和根据地建立后亟待扩大的现实，毛泽东深刻指出，湘赣边界的割据“必须是武装的”［2］63，斗争必须“完全是军事的”［2］63，否则萌芽状态的根据地极易被敌人占领。不但湘赣边界如此，其他红色区域面临同样问题。正是基于对红军创建初期斗争环境和形势的客观分析，毛泽东强调军事是当时最核心的问题。毛泽东尖锐地指出红军队伍中存在着一些错误思想和倾向，其中很多是官僚主义思想和作风，严重影响着革命斗争。毛泽东针对当时红军中所存在各种错误思想和表现，及时地提出了一系列诊治良方。

一、红军队伍中官僚主义产生的根源及其表现

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型无产阶级人民军队是代表工人、农民等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先进队伍，是为着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冲锋陷阵的英勇队伍，但是中国共产党建设人民军队所遇到的特殊困难和复杂情形，使得官僚主义在红军队伍中潜滋暗长并呈多元式地表现出来。

（一）红军队伍中产生官僚主义的根源

1.封建思想、传统和作风是红军队伍产生官僚主义的历史根源

毛泽东指出，封建思想、传统和作风的遗留是红军队伍产生官僚主义的深刻历史根源。中国封建社会的君主专制制度、森严的社会等级、泛滥的官本位思想致使官僚主义在封建时代发展至极致。鸦片战争后清王朝的衰败不堪及相继而来的军阀混战和国民党的独裁统治进一步助长了官僚主义的肆意蔓延。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始终没有挣脱封建牢笼的束缚，官僚主义烙印渗透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国共产党领导创建的新型人民军队——红军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官僚主义习气和作风。比如红军中肉刑制度没有及时废除、部队中还存在官长打骂士兵情况等。毛泽东深刻指出，在封建社会剥削阶级使用肉刑等暴力手段是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地位，肉刑应随着封建时代的消亡而灭绝。针对红军中存在肉刑、打骂士兵等情况，毛泽东强调必须“扫除红军内部的封建残余制度（如废止肉刑,禁止枪毙逃兵等）”。［3］293

2.特殊的斗争环境是红军队伍产生官僚主义的社会根源

毛泽东围绕红军创建初期生存、斗争的特殊环境深入分析了红军队伍产生官僚主义的社会根源。一方面，红军是在大革命失败之后建立起来的一支人民军队，失败环境下集结的军队对个人领导的要求极高，同时也更趋向于强化个人领导的重要性。因此，领导者个人权威和影响力在红军队伍中自然形成。这为官僚主义滋生创造了条件。另一方面，相当一部分红军力量是从旧式军队演变而来的，旧式军队中的官僚主义作风根深蒂固，单纯军事观点、消极雇佣思想等严重影响了红军的战斗力。

3.农民和小资产阶级成为主要来源是红军队伍产生官僚主义的思想根源

毛泽东认为，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等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的立足和蔓延是红军初期官僚主义产生的重要思想根源。红军队伍组织成分极其复杂，主要来源包括工人、农民、游民无产者和敌军俘虏等。其中农民和小资产阶级是人数最多、力量最稳定的最为主要的来源。农民和小资产阶级有主观随意性、自由散漫性、不切实际的幻想性等特点，这些思想意识不可避免地反映到红军内部。要使这样一支带有非无产阶级思想烙印的军队真正成为为工农服务的军队，就必须进行经常的彻底的思想斗争。

（二）红军创建初期官僚主义思想和作风的表现

1.单纯军事主义

1927年8月18日，毛泽东在出席长沙市郊沈家大屋召开的中共湖南省委会议上，讨论秋收暴动时，提出“没有军事武装单靠农民力量是不行的”［3］208，这针对的是我们从前“忽略了军事”［3］208的错误做法。为了纠正不重视军事的错误倾向，毛泽东号召用“百分之六十的精力注意军事运动”［3］208。在《井冈山的斗争》中毛泽东更是进一步使用了“完全军事斗争”（2）的提法。但是，随着根据地革命斗争的日益激烈和不断深入，只注重打仗而不顾政治工作和群众工作的单纯军事主义观点开始冒尖。毛泽东指出，单纯军事主义把军事和政治完全对立起来，不明白打仗的真正目的和意义，看不到军队中党的政治领导的重要性，同时忽略了群众工作的重要性。红军不仅要打仗消灭敌人，红军还是“一个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要注意“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并“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政权”［2］86。单纯军事观点者不但完全不懂得这些道理，而且此种观点还表现出明显的脱离群众倾向，这是极其危险的军队官僚主义做法。

2.极端民主化和非组织思想

红四军党内的极端民主化思想一度十分严重。比如不服从甚至反对党的决议、将批评作为个人攻击的工具而非团结和凝聚战斗力的方法，这些思想和行为严重损害了党的权威，破坏了党的团结，违反了党的纪律。再比如“打土豪时领到了几个鸡蛋、一瓶酒，也要平分”［4］551，“背米不问大人小孩体强体弱，要平均背”［2］90，“甚至在一副担架两个伤兵的情况，宁愿大家抬不成，不愿把一个人抬了去”［2］91等极端民主化的诉求，实际上是形式主义的典型表现而不是民主的体现。针对红军中广泛存在着的极端民主化思想和非组织观点，毛泽东同志强调“在部队中提倡必要的民主的时候，必须同时反对要求极端的民主的无纪律现象”［2］83，因为极端民主化非但无助于实现平等，反而会陷入事事形式主义的泥淖。

3.主观主义和本本主义思想

毛泽东同志指出，主观主义是脱离客观实际对政治和革命形势进行主观的错误分析和指导，表现为革命事业顺利时的冒进主义和革命斗争挫折时的逃跑主义。本本主义遵从“唯书”“唯上”原则，表面看貌似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是执行上级指示，实际上是教条式地运用马克思主义、是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2］111。二者的实质都是脱离中国革命实际的主观作为。毛泽东严厉批评道：“闭着眼睛在那里瞎说”［2］109是共产党人的耻辱，“冥思苦索地‘想办法’‘打主意’”产生的一定是“错办法和错主意”［2］110。主观主义和教条主义是红军创建初期军队官僚主义的重要表现。比如，红军中有一部分同志“饱食终日，坐在机关里面打瞌睡，从不肯伸只脚到社会群众中去调查调查”［2］116，许多游击队的领导者喜欢“纯主观地‘瞎说一顿’”［2］110等。

4.个人主义和本位主义思想

个人主义、本位主义者没有把阶级的利益和全党的利益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任何时候都是以个人和放大了的个人即小团体为中心。个人主义、本位主义的特征突出体现在：一方面注重物质享乐，不愿意做艰苦的基层工作而是希望去大城市过富裕生活，甚至有因为红军生活太贫困而离队的。此外，红军游民成分表现出的流寇主义和盲动主义，不愿意建立革命根据地只愿意进行流动游击、不愿意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只想享受生活、不顾主客观条件的急于求成等。另一方面不能接受来自同志间的相互批评，用打击报复来回应批评。自私狭隘的个人主义、小团体主义严重侵蚀着党和军队的革命性、统一性和组织性。

二、红军创建初期官僚主义的解决办法

（一）抓好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

毛泽东同志指出，红军队伍特别是红军中党员的思想理论教育工作十分重要。他提出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形势，用马克思主义的调查研究方法摸清实际情况、决定斗争策略和工作方法。毛泽东指出，红军队伍中大量的农民和小资产阶级成分使得“小生产者的近视”［2］212成为普遍现象。关于如何解决这一问题，他说：“我们的眼力不够，应该借助于望远镜和显微镜。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就是政治上军事上的望远镜和显微镜。”［2］64

（二）坚持党对红军的绝对领导

“三湾改编”在红军中确立了党代表制度。党的各级组织在军队中的普遍建立奠定了党对军队领导的基础，但是如何切实加强和实现党对军队的领导是要在之后的斗争实践中努力解决的问题。

党代表制度随着红军斗争实践的变化和发展不断得以完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建立后，毛泽东再次强调红军中党代表制度的重要性。针对当时红军中下级干部死伤严重，许多敌军俘虏兵很快当排长连长甚至营长的情况，毛泽东尖锐指出“从表面看，似乎既称红军，就可以不要党代表了，实在大谬不然”［2］64。事实是，有党代表、有好的党代表的组织，政治上愈加健全、军事上更加强劲。井冈山时期党代表设在连、营、团、军四级，红军中党员人数占比为四分之一。红四军湘赣边界斗争时期，党代表制度的有效实施和相当比例的党员人数有力地保证了党对军队的领导。1929年3月，红四军开始转入闽西。长汀改编后依照六大决议，全军分三个纵队，纵队下设支队，支队下设大队，军和纵队设政治部，支队大队两级不设政治部只设党代表。1929年4月1日，彭德怀同志率领的第五军编入红四军第五纵队，湘赣边界赤卫队编为红四军第六纵队，这时“纵队以上废除党代表，只有政治部主任”［2］60。此外，“红军中的党代表一九二九年起改称政治委员，连的政治委员一九三〇年起改称政治指导员。”［2］67-68

红军的主要来源和成分决定了红军中长期以来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1929年红四军七大前后关于“党太管多了”“权太集中前委了”等争论充分体现了这一点。“其中争论最大的是‘党应不应该管理一切’，‘要不要一切归支部’”［5］，甚至有人用“马夫没有饭吃也要党去管吗？”［2］73之类的问题来嘲笑党部工作太精密细小。亦有少数同志硬要设个军委，还有人“攻击四军党内的家长制”［6］。毛泽东则认为，红四军游击作战，军队必须集中，不应该设军委，设立军委会导致机构重叠和分权。红四军内部的争论传到中央后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随后中央给红四军前委的指示信明确指出，前委的领导地位绝不能动摇，肯定了党对军队领导的重要性。中央精神指导下召开的古田会议，从思想上解决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问题。

（三）加强红军内部民主建设

首先，毛泽东提出要坚决废除红军队伍中的雇佣制。毛泽东认为雇佣制度是旧式军队的典型特征。红军之前的旧式军队中，“军官在军队中是有很大作用的”［6］183,普通士兵没有任何民主权利，官兵对立、打骂盛行。废除了雇佣制度的红军队伍面貌焕然一新。红军队伍充分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性。红军在物质生活极度匮乏而战争又异常频繁的环境下依然能展开激烈的斗争且始终干劲十足，就是因为这种军队内部建立了普遍的民主和平等关系。其次，毛泽东要求在红军内部实行民主制度。为了发扬军队内部民主,“三湾改编”决定在连、营、团三级建立士兵委员会，随后又建立了各级士兵代表会议，进一步保证了士兵利益。第三，毛泽东特别强调优待伤病兵和俘虏的重要性。毛泽东强调红军中官长应体恤伤病兵的心理，给予及时的安慰和关心，反对采取一种不理不睬或嫌弃的态度，反对无情怒骂讥笑或驱逐的错误做法。善待优待伤病兵在红军中形成制度后，士兵一致叫好。另外，善待俘虏还是瓦解敌军最好的方法。俘虏去留自愿且发路费的做法使俘虏内心被深深感化，敌军中关于红军的不实传言也不攻自破。

（四）强化士兵的政治教育和政治训练

红军创建初期，毛泽东提出用各种方法来增强士兵的政治素养，提高其政治觉悟。一是上政治课。政治课分为普通班、特别班和干部班.普通班教给一般士兵初步政治常识，特别班要打造一支具有政治常识的下级后备干部，干部班要为培养能领导群众的中级干部打基础。上课方法要多样化、内容要通俗化、趣味化。二是以报告政治消息、批评日常生活和解释每周政治口号为内容进行早晚点名说话，每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三是定期集合讲话。四是对伤兵、病兵、新兵、俘虏兵、受处罚兵、思想动摇兵等特殊士兵进行个别谈，及时了解其思想动态、解决其思想问题。［2］103-107除此，毛泽东还提出许多具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法。比如，针对各级党组织召开党员大会时遇到党员到会少兴趣的现象，毛泽东在分析了其具体原因后指出：党的会议一要政治化、实际化并使到会同志明白会议的意义；二要精心准备会议议程，安排好具体内容，不让会议流于形式；三是一旦形成决议要坚决执行；四要废止封建的会场秩序，会场要生动活泼，给党员发言的机会。［2］91-92

（五）注重调查研究

毛泽东针对红军中存在的教条主义倾向，提出了“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2］109的著名论断。同时，还创造性地提出许多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法和技巧。

1.开调查会

毛泽东明确指出，召开调查会前必须做足准备工作。每场调查应该确定一个主题，依据中心议题确定调查大纲，将所要调查内容一一列出，这样就避免了调查讨论过程的随意性和低效性；提前确定好到会人员和人数，哪些人到会、到会多少人须依调查会实际情况而定。同时，毛泽东强调调查会上要展开充分的讨论，调查会主席要亲自做记录，把调查结果记录下来。毛泽东指出，只有做到以上两点才可能得到近乎正确的调查结论。

2.亲自出马做调查

毛泽东突出强调做调查研究工作，各级领导干部必须亲自出马，深入社会实际，以获取必要资料和数据。毛泽东本人更是亲自出马做调查的典范。寻邬调查、东塘吉安调查、兴国调查等都是毛泽东深入实地详细询问、深入了解之后获取了第一手真实可靠的数据、翔实丰富的资料，为相关工作的进一步展开做好了准备和铺垫。

3.调查须深入

毛泽东还指出调查工作必须具体、深入。他举例，假如以一村为单位进行调查，必须全面摸清这个村的情况（阶级状况、粮食问题、商业问题等）或者以某个问题为核心进行深切了解。他强调，调查的人要不怕麻烦，要挨家挨户地一一走访、事无巨细地一一问询。

（六）重视民众工作

毛泽东指出，发动群众参加革命是一项紧要任务。那是不是说只单单动员人民进行战争而一点别的工作都不做就可以了？这是完全错误的。要想真正动员起人民进行一场彻底地战胜敌人的伟大斗争，必须让群众切身感受、真正享受到实际的益处。这样，动员口号将成为群众积极参加并全力以赴进行革命战争的实际行动。毛泽东举了两个完全相反的例子来说明关心群众生活的重要性。一个是汀州县政府只管扩大军队，全然不理会当地老百姓没柴烧、没房子住的生活状况，导致工农代表会议代表到会积极性不高，最后会都开不起来了。另一个是江西的长冈乡和福建的才溪乡，乡政府关心人民生活疾苦，群众生活中的难题解决了，没有了后顾之忧，广大群众积极拥护革命、全力奔赴前线。

毛泽东十分重视通过红军的宣传工作争取群众。毛泽东指出，宣传既是为了争取群众，就一定要制定切合群众斗争情绪的宣传纲领、口号和方法，红军宣传工作既要有政治性、革命性，又要日常化、生活化和通俗化；既要有一般号召，又要根据时间地点的不同制定特殊口号；既要重视工农群众，又要争取城市贫民、妇女、青年和游民群众；既要用好红军宣传队这个主要工具，又要运用好传单、布号、宣言、壁报等宣传品。除此，对白军的宣传也是红军政治宣传工作之一。不打骂俘虏、不搜刮俘虏财物、不侮辱俘虏兵、俘虏兵去留自愿、医治敌方伤员等方针是争取俘虏和对敌宣传的强大武器。

毛泽东强调严明军纪对于群众工作的重要性。毛泽东从工农革命军时期起就规定军队中的“三项纪律六项注意”。尽管后来“三项纪律六项注意”有不同的提法，但在军内的作用始终未变。毛泽东多次强调“三项纪律六项注意的意义”就在于通过严明军纪历练一支作风优良的革命队伍、一支真正得到群众广泛拥护的人民军队。

三、红军创建初期毛泽东反对官僚主义的启示

反对官僚主义始终是我党我军要下大力气解决的重大课题和艰巨政治任务。虽然时代背景、主要表现和着力解决的问题有所不同，但是毛泽东在红军创建初期的反对官僚主义思想和实践对于我们今天强军兴军依然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和现实启迪。

（一）突出政治建军，全面加强军队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工作

红军创建初期，毛泽东同志就意识到人民军队所处的特殊国情、军情使我们的军队建设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挑战。传统社会的封建主义遗留、旧军阀主义的影响、红军成分的多样性、主体经验的缺乏等导致军队官僚主义的滋生在所难免。脱离实际、轻视群众等各种不良官僚主义思想、行为和作风严重违背了人民军队的初心和使命。毛泽东同志科学分析了革命情势和部队实际后，先后提出“支部建在连上”“思想教育”“政治建军”等重大原则、方针和办法，突出了党在军队建设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保证了人民军队的无产阶级性质和方向。作风问题的根子在思想。红军时期，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从思想入手，以解决无产阶级思想和非无产阶级思想矛盾为重点，以塑造新型人民军队为目标，着力解决军事冒险主义、形式主义、命令主义、享乐主义等形式呈现的官僚主义问题成效卓著。

“三湾改编”和“古田会议”确立的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和政治建军原则既是革命年代立足中国实际的伟大创举，又是新时代强军兴军的根本原则和政治前提。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是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7］220回首军史，党的领导是人民军队一往无前的动力和无往不胜的保证。人民军队历经九十多年磨砺，已经成长为一支具有强大军力、保护力和震慑力的伟大力量。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永远不会变、不能变、不敢变。进入新时代，军队建设面临一系列严峻挑战，“军队国家化、非党化、非政治化”三化思潮的冲击、“颜色革命”的现实危险、军事斗争准备工作的艰巨繁重……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是强军之魂并将听党指挥放在强军目标首位是有着极强的现实针对性，是站在时代的高度应对当代社会主义运动严峻挑战作出的重大决策。

2018年8月，习近平同志在中央军委党的建设会议上强调：“全面加强新时代我军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工作，是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必然要求，是推进强国强军的必然要求。”［8］我们在坚持党的领导基础上要切实抓好我军党的建设工作，发挥我军传统政治优势。为此，必须用习近平强军思想武装全军，牢牢夯实军队的思想根基；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引导全军坚决听党话、跟党走；在军队改革新体制下进一步加强党的组织体系建设；继续推进军队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厉行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把改进作风引向深入、贯彻细致。

（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始终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

在大革命失败的危难时刻，中国共产党于革命生死关头奋勇崛起，塑造了一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军队，这支军队面临的除了斗争就是牺牲，除了人民的利益毫无自己的私利。尽管红军创建初期脱离群众、忽视群众的长官作风在一定时期一定范围内客观存在甚或蔓延，但我们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军的唯一宗旨，始终践行人民利益首位的原则，经过全党全军不懈的努力、通过宣传、教育等方法使全军上下彻悟军民鱼水关系之真谛。因此，在长期的革命战争年代，无论环境何等艰苦、斗争何等残酷、物资何等贫乏，这支军队始终爱民、亲民、为民，形成军爱民、民拥军的军民团结和谐局面，最终在人民群众的鼎力支持下取得了革命胜利的辉煌战果。

当年红军和群众“有盐同咸，无盐同淡”的同甘共苦精神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军人前赴后继、接续奋斗。2021年2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中强调：“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这既是对中国革命历史经验的总结，又是对当代中国现实最贴切的阐释。中国共产党创建人民军队的初心是什么？人民军队的初心就是为国家谋独立、为民族谋解放、为人民谋生计。“不忘初心，方得始终。”［9］1新时代，人民军队要牢记使命、砥砺前行。人民军队的使命是一如既往地为人民扛枪、为人民战斗，为保卫人民的和平、安宁和幸福全力以赴、死而后已。习近平同志曾向全军发出号召：前进道路上，全军要始终坚持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人民子弟兵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做人民的子弟兵。坚持人民军队人民至上、人民军队服务人民，军民鱼水情新时代美好画卷定跃然而成。

（三）推进依法治军，不断提高军队建设法治化水平

生长、奋斗于长期艰难困苦的战争年代，而在如此恶劣斗争环境下尚能与各种军队官僚主义作风顽强决斗、始终保持优良作风，红军队伍如若没有坚定的信仰和坚强的意志是不可想象的，但严明军纪更是制度层面的有力保障。军纪严明是红军的鲜明特色和传统优势，也是红军在极其艰难困苦环境下得以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红军队伍中没有高薪和贪污的将军，只有和士兵一起吃糠咽菜的普通将领；红军军官在前线喊的是“同志们，跟我来！”而不是“弟兄们，向前冲！”；红军士兵“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吃老百姓一个苹果”。红军队伍能做到如此自律、自觉，除了大无畏革命精神的内在支撑，不可忽略的是铁一般纪律的外在规范。正是靠着严明的军纪，红军队伍才能从小到大、由弱变强、以少胜多；也正是因为纪律严明，红军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得到老百姓公开的、秘密的、无处不在的援助、关心和发自内心的爱戴。

革命时期严明军纪体现在新时代就是依法治军的理念和方略。习近平同志明确指出，推进强军事业必须依法治军、从严治军、一严到底。依法治军既是新形势下全面依法治国战略的重要体现，也是对我军优良传统的继承和发扬。党的十八大以来，军队法治建设大力加强，无论是立法还是执法力度都前所未有，所取得的成绩举世瞩目。新时代，我们重整行装再出发，强军事业正当时，依法治军要进一步建立健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军事政策制度体系，不断提高军队建设法治化水平，开创强军兴军新局面。

注释

（1）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中提到湘赣两省派的反动军队时用了“进剿”的说法。

（2）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中指出：“边界的斗争，完全是军事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