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森： 电影《平原游击队》主人公李向阳原型

冯晓蔚

电影《平原游击队》中智勇双全的主人公李向阳和《剑吼长城东》中令日寇闻风丧胆的主人公鲍真，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传奇式抗日英雄。其艺术形象的原型，就是冀东抗日根据地的主要缔造者之一、冀东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十三团团长包森，一位威震敌胆的民族英雄、抗日名将。

包森，1911 年 7 月生，陕西蒲城县人。1932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2 年2 月17 日在最前线指挥部队与日军作战不幸牺牲。新中国成立后，为了纪念和缅怀包森烈士，河北石家庄华北烈士陵园、天津盘山烈士陵园、北京平西烈士陵园等地，先后建立了包森烈士墓和纪念碑。2009 年，包森故居被命名为蒲城县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成为当地青少年学习和传承革命传统的重要阵地，每逢清明，都会有大批群众和党员干部前来瞻仰学习。

活捉天皇表弟大佐赤本

西安事变后，我党与东北军、西北军合作关系密切。被国民党隔离监押的包森因事变和平解决而获释。包森一出狱就由党派到西北军，任特务营二连指导员，在党内属特务营特别支部领导。全面抗战爆发后，党又派他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

包森抗大毕业后，被派往敌后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分配到八路军独立第一师地方工作队，在涞源、唐县、定县等地工作。不久，又随军挺进平西，任邓华部三十三大队总支书记。1938 年6 月，宋时轮部和邓华部合编为第四纵队，奉命挺进冀东。中共冀热边特委在中央及河北省委指示下，联合各阶层爱国人士，准备发动大规模抗日游击战争。7 月初，与四纵里应外合，掀起抗日大暴动，把抗日烽火遍燃冀东全境，组成抗日联军（以下简称抗联）及其他抗日队伍达10 万之众。四纵和抗联先后攻克县城7 座。

7 月底，四纵主力一部抵达兴隆县东南部，即将入长城与抗联会师。行前，包森奉命率1 个连留在兴隆县河川活动。这支小队伍人地两生情况不明，孤军活动困难极大，但官兵久经锻炼，包森又有在渭北打游击的经验，所以既有信心又有办法。他们夜间住在村里，天亮前上山隐蔽，晚上再更换村庄宿营。日军连连出击，多次接近包森等隐蔽地，并以火力侦察，不见踪影，只好收兵。

8 月，四纵和抗联共同议定成立冀察热宁军区，下设5 个军分区。这时，冀东大暴动达到高潮。10 月，四纵决定撤回平西，留下八路军3 个支队在冀东坚持。包森部200 余人为二支队，在遵（化）兴（隆）迁（安）活动。

冀东抗日根据地主要领导人李运昌（左）、包森（右）、刘诚光（中）

大暴动期间，日军侵华战争处在战略进攻阶段，无暇顾及后方，在冀东采取守势，只是保护北宁（今京沈）铁路及固守县城，并极力防止游击队向热辽蔓延。11月，四纵和抗联向平西撤退中，日军见有机可乘，就在蓟县、平谷、密云一带大举进攻，以致抗联遭受重大挫折，数万游击队大部失散。

包森极力收容失散的队伍。原抗联张连富总队返回时尚有百余人，到三屯营后只剩20 余人，编入二支队，在迁遵一带活动。原国民党九路军二旅残部近百人投奔包森，编入二支队，在遵化南部活动。包森还收容不少零散游击队员。此时二支队所属王正军大队和赖邦大队都有所扩大，仍在长城内外活动。

1938 年冬至 1939 年夏，日军在冀东游击区内外增设据点多处，频频出犯，组织大兵力“扫荡”就有5 次之多。游击队在人民支持下，使日军“扫荡”接连失败，而游击队和游击区都有缓慢发展。在一年来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包森率二支队英勇作战，先后以奇袭、奔袭、强攻等灵活战术，攻克多处据点，作战数十次，共歼日伪军数百人，缴枪百余支。游击区日益扩大，战绩为全冀东之冠。

1939 年初，日军派天皇表弟宪兵大佐赤本坐镇遵化。赤本异想天开，妄图亲手捉捕包森。4 月26 日，他率领一股日军守备队出犯，本人只带一名翻译和一名俘虏，前出守备队数里，进入遵化东北之孟子院（村）时，恰与二支队侦察员相遇。俘虏与他们相识，就给出暗示，侦察员立即扑上去，将赤本捉住带走。后面的日军赶到时，早已不见其踪影了。赤本被捉使日本国内及其华北方面军大为震惊，传闻曾派名特务川岛芳子来遵化搭救。日军虚言愿以重金赎回，实则为缓兵之计，调遣数千人“扫荡”遵化全境达一个月之久。

1939 年青纱帐季节，全冀东游击战争活跃，潮白河、深河两河之间的平原和铁路南，都有游击队到达并作战。大暴动受挫后的低潮局面开始扭转，军民坚持游击战的信心增强。秋末，全区游击队已达4000 余人，游击区扩大一倍。实践证明，即使孤悬于敌人大后方、日军全面侵华咽喉要地的冀东，只要政策上不犯严重错误，游击战争是能够坚持和发展的。

取得冀东首次全歼整连日军的胜利

冀东大暴动受挫后，西部游击区不大，有的地方土匪横行，正不压邪。这里是冀东和晋察冀、平西等往来所必经，战略地位重要，我军必须巩固和扩大。包森勇敢地承担此项开创性任务，立即奔走于遵化全境，编组西进队伍，选择进军路线，安排好当地工作等。

旧历正月初五夜，包森带领通讯班16 人，宿营于城东南八里之黄台村。由于敌探告密，第二天中午前日军分三路包围而来，南边日军首先到达。包森留数人在村内掩护，率8 人向东北转移；东面日军兜了上来，就折回向西；城里的日军从西北赶来堵击，又被迫折向西南。包森等左冲右突，险象丛生，几遭覆没，但终于从黄台口子突出重围。山口南面东马各庄群众，见包森等遇险，立即推出几辆自行车，送到包森等手中，使突围在后的人得以迅速摆脱尾追之敌。至此，由日军精心策划的以数百名日伪军围歼包森之举彻底失败。

包森突围后立即与第十三支队司令员李运昌会合。元宵之夜，包森率200 人自遵化南部向盘山进发，黎明至田各庄，与蓟县验甲官（村）隔河相望。蓟城之日军守备队闻讯，知系非一般游击活动，立即前来堵击。日军飞机自北平方向飞来助战，在田各庄投弹多枚。日军从陆上、空中猛攻竟日，终未得逞，黄昏时，又渡河包围而来。包森立即下令撤出战斗，打退尾追之敌，乘夜幕初降渡过南河，甩掉日军。

日军既知包部意图，夜间就在前方必经之路设伏。此举早为包森所料定，他顽强而机警地坚持西进，但改变原定路线以避开日军伏击。部队向南行进，深入敌占区，下半夜到达玉田县之小山王庄宿营，在日军侦察耳目中“失踪”了，平安休息一日。入夜再折向西北，数日后到达盘山，与蓟遵兴、蓟平（谷）三（河）两支游击队会合。包森在小山王庄还逮捕了曾屠杀游击队员多人的反动伙会头目田秀，带到盘山处决。

包森到盘山后，在地方党负责人李子光等密切配合下，首先整顿游击队，加强了纪律性，提高了战斗力；继而剿灭了蒋德粹、白老八等几股悍匪；又加强了蓟平密一线伪“警防队”的争取工作。同时，成立了盘山地区八路军政治处，还建立了小规模的随营学校，训练军政干部。整顿工作就绪后，就开始作战，使盘山游击区有所巩固和扩大。

盘山山南虽是平原，交通便利，但山势险要，可为游击战争的依托。日军视盘山为眼中钉，不断出动大批日伪军“扫荡”。春末，一股日军深入盘山，包森布阵于南之大石略，拟打其回头。不料狡猾之敌从山梁上压下来，被迫展开激战。包森头部中弹，伤及下颌骨，经精心医疗，月余痊愈，又投入战斗。

6 月下旬，日军一骑兵中队窜入盘山。包森率所部和十二团一部，于白草洼痛击日军。该敌都是老兵，颇有武士道精神，顽抗14小时，自中队长武岛以下70 余人才全部被歼，取得冀东首次全歼整连日军的胜利。

总结反“扫荡”失利的教训

由于八路军、新四军在敌后积极作战，开辟了敌后战场，迫使日本侵略者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相持，由重视国民党战场变为重视敌后战场，“扫荡”日益频繁。日华北方面军于1941 年3 月起，实行所谓“治安强化运动”（以下简称“治强”），妄图变解放区为敌占区。冀东游击战的复兴使日军深感不安，所以这里是敌人推行“治强”的重点之一。

日华北方面军密谋对冀东大“扫荡”，先行骄兵之计。1941 年春，全境日军到处制造种种假象，包括进行局部性“扫荡”草草收兵，运兵车掉下胶皮人，子弹箱摔出石头子，“新兵”操练脚步错乱等，以示其兵力不足、军火短缺，并广为散布流言，以增强其麻痹作用。与此同时，派遣大批特务潜入解放区侦察，调集2 个旅团以上兵力和“满洲队”“治安军”各2万余，进入机动位置。5 月下旬，大“扫荡”部署业已完成。

6 月1 日，日军大军压境，在蓟、玉边界之杨家套、杨家板桥一线与十三团一、三营激战一日。入夜，司令部率十三团向西北转移，经彻夜行军，到十棵树（村）、六道街（村）一带，被迫就地宿营。部队尚未休息，3000 日军即猛扑而来。驻十棵树之司令部、驻毛庄子之教导队、驻六道街之二营、驻危驾庄之三营和驻古庄子之特务连，皆与日军激战。敌人火力极强，并大量放燃烧弹、毒气弹。十棵树战斗最烈，全村毒瓦斯弥漫，日军已冲到村边，危险万分。包森沉着指挥，机关干部皆以短枪应战。忽然天降暴雨，溶解了毒瓦斯，匍匐在泥水中的日军难以前进。驻邻村的特务连，听到包森亲自使用的快慢机枪声，知道司令部危急，迅速派一个排增援。他们艰难地通过日军火力封锁区，到达十棵树，配合教导队和军分区直属队消灭了村边之敌，才使司令部脱离险境。

包森率二、三营到蓟县七区李四庄一带，情报误传“蓟运河沿岸布满日军”。时距天明仅两三小时，突出重围无望，且部队连战两日，弹尽人乏，再战必将招致不可想象的损失。此时，即使蓟运河畔没有日军，其所在亦不远，恶战也无法避免。不得已，包森只好命令部队就地化整为零，藏起长枪，待敌“扫荡”之“洪峰”过后再行集结。不料此举为敌发觉，日军就地反复“清剿”不退，以致大部分枪支被搜走，人员被压挤出去，集结的计划完全落空。

包森带少数人回到盘山，立即派人四出侦察敌情、联络部队、收集枪支、逐步集结队伍。冀东八路军大都是子弟兵，和人民有着血肉联系。他们既有单独活动能力，又得到群众多方支持，甚至舍命保护，所以有生力量损失不大，有的还自动集结，恢复作战能力。7 月中旬，李运昌率一营返回，二、三营和特务连也迅速集结起来。他们拿起原已淘汰的枪支，又投入新的战斗。

包森率十三团接连攻克小孙各庄、八面城、蓟县太平庄、三河县灵山等据点，并多次打击猖狂出扰之小股日伪军，先后缴枪400余支。此后，包森又佯攻蓟县北赵各庄伪军，诱马兰峪之敌来援，于丈烟台进行伏击，重创伪“满洲队”一个连，毙其作恶多端的连长日人山口，人心大快。

创连战20 小时攻坚克敌之首例

日军在大“扫荡”中占了便宜，立即以《十万精兵，扫荡冀东》为标题，在报纸上吹嘘胜利，以为冀东“土八路”不足为“患”了。时值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夕，日军深感兵力不足，决定在冀东进一步推行其“以华治华”的政策，由伪“治安军”代替日军控制冀东。秋季，先后调入“治安军”3 万余，调出日军一部。“治安军”拟先以团、营为单位驻防，占领点线；然后以连、排为单位逐步散开，配合地方伪军警实现面的占领，以“确保冀东治安”。这就是日军第三次“治强”的目标。“治安军”还发动政治攻势，高唱“曲线救国”，与汪派国民党狼狈为奸，拉拢游击区内外的冀东上层分子，破坏抗日统一战线。敌人军事、政治双管齐下，如若得逞，冀东解放区将陷入困境。

包森骑着白草洼战斗中缴获的日本战马

面对这个局势，区党分委在青龙王厂沟召开会议，决定乘“治安军”立足未稳之际，开展一个战役。11 月15 日战役揭幕，首战于遵化之四十里铺。李运昌、包森、曾克林等率十二、十三两团各一部，东起白马峪，西至大柳树，布成长达30 里的袋形阵地，伏击自三屯营向遵化进驻之“治安军”第三集团第六团。经几十分钟战斗，歼其团部，毙俘敌400 余，缴轻机枪5 挺，步枪300 余支，辎重150余车。

11 月26 日，包森率十三团三营、特务连和遵化游击队，进攻“治安军”第五团一个营新建的东双城据点。战斗由奇袭开始，遵化游击队长曹致福、特务连长贾子华、八连排长张子余率三支突击队，化装为赶集、送粮、探亲之各色人等，打算进入据点后强占敌营部，内外夹攻迫使全营放下武器。不料进村后伪军强行检查，突击队只好开枪，毙敌10 余人，强占东南角和西北角两座碉堡，困守待援。三营100 余人亦被敌人火力压在村西小河边，进退不得，我军处于不利局面。

包森深知此中利害，若撤退则甘受损失，无异于失败，对今后作战极为不利。他冷静地分析形势，认为该敌自恃装备精良，又有援兵可待，依靠工事作战尚有一定战斗力；若断其援兵，集中兵力打击，则不难攻克。他又分析敌人援兵之可能性，认为三屯营之敌，距战场远，又不属同一集团，不会增援；遵化城之敌不属同一个团，也不会认真增援；只有大寨之敌一定来援。于是重新部署兵力：派九连占领小寨南山要地，坚守山口，阻击大寨之援敌；派遵化游击队阻击县城之敌；对三屯营方面只派游击小组侦察警戒，从而得以集中3 个连兵力主攻。战况的发展一如包森所料。三屯营之敌果然没有来援；县城来援之敌，被遵化游击队阻击；大寨之援敌猛攻九连阵地多次，未能前进一步。入夜，总攻东双城开始，特务连和七、八连从多处突破敌边沿阵地，展开逐院逐屋争夺，激战达数小时之久。包森亲临村内指挥。敌人待援无望，又遭受沉重打击，士气低落，在突围失败后大部缴械投降。打扫战场后，天已将近黎明。此战毙俘伪军300 余人，缴迫击炮 1 门，重、轻机枪 5 挺，步枪 200余支，在冀东创连战20 小时攻坚克敌之首例，军威大振。

取得我军在冀东以少胜多的战例

1942 年 1月12 日，包森率部宿营于玉田黄家山，侦知驻玉田城的伪“治安军”翌日将进燕山口“扫荡”。该敌为第二集团，下属三、四两个团共3000 人。包森根据情报判断，敌人可能出动相当于我之兵力，只要战术灵活，有把握战而胜之。他率部连夜急行军，到达燕山口内果河一线以迎战姿态宿营。午夜刚过，该敌之先头部队即闯入一营四连所在之蔡老庄。敌人被击退后集结在河南岸，高声叫骂：“还不快跑，天亮消灭你们！”气焰十分器张。

包森根据战场形势判断：敌对我毫无所知，其兵力虽强但骄傲狂妄，拟天明进攻又不做纵深配备，附近无援兵，战而胜之仍有把握。于是，他立即调动队伍秘密包围敌军。拂晓，我军首先开火，敌阵地顿时大乱。包森命吹起冲锋号，七连、四连和特务连立即冲锋，瞬间歼敌机炮连等200 余人。余敌建制混乱，一股四五百人向燕各庄狂跑，才到村头，只听得连声大喝：“缴枪不杀！”都吓破了胆，扔下武器举手投降；另一股近300 人奔上别古寺，固守待援。我军一面围住该敌，一面打扫战场、处理俘虏等。经审问伪营长得知，该部为“治安军”第四团，其集团司令部率第三团，进逼东三十里的界山口，拟合围东新庄、平安城一带。至此，我方知驻玉田城之敌已倾巢出犯。

此战既得战果，在冀东已属空前，但尚未获全胜。包森认为：别古寺之残敌，依靠山势和庙宇，在日籍教官督战下固守待援，尚能作困兽之斗，但已是惊弓之鸟，关键在于援敌到来之前歼灭之。对于援敌，包森也作出判断：蓟县马伸桥之敌非“治安军”系统，不会来援；遵化石门之敌兵力薄弱，无力增援；只有其集团司令部及第三团必定来援，但他们彻夜行军，已是疲劳之师，且尚在数十里外，不能马上接近战场。故下决心继续作战，夺取全胜。

我军以新缴来的迫击炮轰击别古寺，因无熟练炮手，未能命中；重机枪又对庙墙无能为力，以致久攻不克。包森亲临山下，观察形势，以求速战速决。他在阵前问三营营长耿玉辉：“老耿，你多大年纪了？”又意味深长地说：“老了！”这激将法立即生效，只见年近半百的耿老英雄甩掉皮夹克，拔出驳壳枪，身先士卒冲上山去。倾刻，庙墙上挂起白旗——伪军打死日籍教官投降了。

包森烈士故居

“治安军”第二集团司令部率第三团，凌晨进界山口后，虽遥闻果河沿岸的枪声，但以为第四团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全团集中行动，不会吃亏，所以依然在宫里（村）一带大休息，中午时分炮声和机枪声连续不停，才有些不安，下令向四团靠拢。下午3 时，听不见枪声了，四团被歼的消息在伪军官兵中逐渐传开，恐惧之心笼罩全军。4 时许，其先头部队到达燕各庄东之范石桥，其山炮连到达桥南之二道沟，向燕各庄猛攻。我三营阻击之，三营迅速派兵占领二道沟南之制高点王四顶，居高临下侧击敌人；特务连又从北面以重机枪群向敌之先头及纵深猛扫。该敌唯恐重蹈四团之覆辙，掉头狂跑。前军冲了本队，又冲了后卫，全线混乱，溃不成军，向东南罗家口逃遁。山炮连笨重被甩在后面，正要扔下炮骑马逃跑，日籍教官上前拦阻，炮兵瞪起眼睛说：“不扔你拉！”教官恐遭不测，忙改口说“扔了的好！扔了的好！”

此战我以7 个连兵力（约千人）, 日以继夜连战10 余小时，全歼“治安军”第四团，击溃第二集团司令部及第三团，毙俘中校团副以下官兵千人；缴山炮两门、迫击炮四门、重机枪4 挺、轻机枪22挺、长短枪 700 余支、弹药 10 万发、电台一部、望远镜10 余架、辎重骡马若干，取得我军在冀东以少胜多的战例。

此次战役，大挫日本军国主义者“以华治华”的阴谋，摧毁了“治安军”接替冀东日军防务的计划。原驻冀东的日军第二十七师团不得不再调回来，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大为苦恼的事，其高级指挥官哀叹“到冀东如入苦海”，“对冀东应有再认识”，不得不重新考虑日军在翼东区咽喉要地之命运了。伪“治安军”从此一蹶不振，被迫放弃全面占领冀东之计划，只以团、营为单位龟缩于大据点内，不敢轻举妄动。“治安军”两名团长被敌处决，日伪之间矛盾加深，互不信任。这对争取和瓦解伪军极为有利。此战政治上收获也极大，“曲线救国论”的市场大为缩小，汪派国民党难以活动，反动上层分子更加孤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进一步巩固。

1942 年 2月17 日，包森率特务连及一营一部于遵化野虎山（村）与日军和“满洲队”交战。他上北山，用望远镜观察敌情时，被日军狙击手击中胸部，不幸壮烈牺牲，时年31 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