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法直接分析白酒中18种邻苯二甲酸酯

（江苏洋河酒厂股份有限公司，江苏宿迁 223800）

邻苯二甲酸酯（Phthalates，PAEs）是一种常见的塑化剂，在包装材料、塑料管道、塑料垫片等各类塑料制品中广泛应用，可通过呼吸道、消化道和皮肤等途径进入人体[1]，是一种环境激素类内分泌干扰化合物，具有生殖毒性、发育毒性及致癌性[2]。白酒作为我国特有酒类，乙醇含量较高，是邻苯二甲酸酯类塑化剂的良好“溶剂”，在白酒生产、运输及贮存过程中接触到塑料制品均有可能引入污染，进而促使PAEs 的迁移[3]。白酒质量安全性依然是人们关注的热点。

PAEs 的检测方法主要有气相色谱法[4]、气质联用法[5-6]、液相色谱法[7-8]等，目前，国内对食品中PAEs 通用测定方法为气质联用法，即国标法[9]，但国标法一方面前处理操作较繁琐，需进行称量—加水—混匀—加正己烷—超声—离心等，工作效率较低，对生产性企业适用性不够；另一方面国标法作为通用标准，试样均需用正己烷萃取，采用正己烷萃取白酒试样时，因白酒中乙醇含量较高，增大了PAEs 在水相中的溶解度，同时导致萃取剂正己烷大量溶解到水层，进而导致萃取回收率显著偏低[10-11]，白酒与其他食品试样相比，基底相对干净，具备了直接进样检测的条件[7]，DBP 和DEHP 为白酒中两种常见邻苯二甲酸酯[12]，同时国家卫生计委仅对DEHP和DBP的健康风险做了评价，含量分别在5.0 mg/kg和1.0 mg/kg以下时，处于可接受水平[13]，2种PAEs 对应氘代物（D4-DBP 和D4-DEHP）性质和在谱图上保留时间满足作为双内标条件。与外标法相比，内标法可以一定程度校准基质效应，同时可降低重复进样和实验条件稳定性对检测结果的影响。

基于以上背景，本实验以D4-DBP 和D4-DEHP 为内标，采用直接进样方式建立白酒中18 种邻苯二甲酸酯检测方法，并重点考察该方法检出限、定量限及精密度，以期建立一种操作简便、准确快速且适合酒企开展塑化剂检测的方法。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试剂及仪器

酒样：市售品牌白酒。

仪器设备：GCMS-QP2010SE 气相色谱质谱仪，带电子轰击源（EI），日本岛津；MS 3 basic 涡旋混匀器，德国艾卡。

试剂：16 种PAEs 标准品。邻苯二甲酸二甲酯（DMP）、邻苯二甲酸二乙酯（DEP）、邻苯二甲酸二异丁酯（DIBP）、邻苯二甲酸二正丁酯（DBP）、邻苯二甲酸二（2-甲氧基）乙酯（DMEP）、邻苯二甲酸二（4-甲基2-戊基）酯（BMPP）、邻苯二甲酸二（2-乙氧基）乙酯（DEEP）、邻苯二甲酸二戊酯（DPP）、邻苯二甲酸二己酯（DHXP）、邻苯二甲酸丁基苄基酯（BBP）、邻苯二甲酸二（2-丁氧基）乙酯（DBEP）、邻苯二甲酸二环己酯（DCHP）、邻苯二甲酸二（2-乙基）己酯（DEHP）、邻苯二甲酸二正辛酯（DNOP）、邻苯二甲酸二壬酯（DNP）、邻苯二甲酸二苯酯（DPhP），甲醇体系混合液体标准品，浓度为1000 μg/mL，纯度＞95%中国计量科学研究院；邻苯二甲酸二烯丙酯（DAP）、邻苯二甲酸二异壬酯（DINP）、氘代邻苯二甲酸二正丁酯（D4-DBP）、氘代邻苯二甲酸二（2-乙基）己酯（D4-DEHP），纯度＞95%，上海安谱实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色谱无水乙醇，德国默克公司；一级水，实验室制备。

1.2 实验方法

1.2.1 溶液配制

60 %（体积分数）乙醇溶液的配制：准确量取300 mL 无水乙醇移于500 mL 容量瓶中，用超纯水定容至刻度，摇匀备用。

邻苯二甲酸二烯丙酯标准储备液（1000 μg/mL）：准确称取邻苯二甲酸二烯丙酯(DAP)0.100 g(精确到0.0001 g)于100 mL 容量瓶中，用无水乙醇溶解并准确配制成质量浓度为1000 μg/mL 的标准储备液。

邻苯二甲酸二异壬酯标准储备液（1000 μg/mL）：准确称取邻苯二甲酸二异壬酯（DINP）0.100 g(精确到0.0001 g)于100 mL 容量瓶中，用无水乙醇溶解准确配制成质量浓度为1000 μg/mL 的标准储备液。

17 种PAEs 标准中间液（10 μg/mL）：分别准确移取16 种PAEs 标准品(1000 μg/mL)和邻苯二甲酸二烯丙酯标准储备液(1000 μg/mL)各1 mL 至100 mL 容量瓶中加入无水乙醇并准确定容至刻度。

2种氘代同位素内标使用溶液：准确转移10 mg D4-邻苯二甲酸二正丁酯（D4-DBP）和25 mg D4-邻苯二甲酸二（2-乙基）己酸（D4-DEHP）至100 mL容量瓶中，用无水乙醇溶解并准确定容至刻度，得到100 μg/mL D4-DBP 和250 μg/mL D4-DEHP，然后取上述溶液1 mL 至10 mL 容量瓶，用60 %乙醇并准确定容至刻度，得到10 μg/mL D4-DBP 和25 μg/mL D4-DEHP内标使用液。

18 种PAEs 标准系列工作液：准确吸取17 种PAEs标准中间溶液(10 μg/mL)和DINP(10 μg/mL)，用60%乙醇逐级稀释，配制成17种浓度为0.0 μg/mL、0.02 μg/mL、0.05 μg/mL、0.10 μg/mL、0.20 μg/mL、0.50 μg/mL、1.00 μg/mL的标准系列溶液和浓度分别为0.0 μg/mL、0.5 μg/mL、1.0 μg/mL、2 μg/mL、4.0 μg/mL、8.0 μg/mL、10.0 μg/mL 的DINP 标准系列溶液，加入双内标使用液，临用时配制。

1.2.2 仪器条件

气相色谱条件：色谱柱：HP-5MS 石英毛细管柱（30 m×0.25 mm×0.25 µm）。进样口温度：290 ℃。升温程序：初始柱温60 ℃，保持l min，以20 ℃/min 升温至220 ℃，保持1 min，再以5 ℃/min升温至280 ℃，保持2 min，最后以20 ℃/min升温至300 ℃，不保持。载气：氦气（纯度＞99.999%），流速：l mL/min。进样方式：不分流进样。进样量：0.6µL。

质谱条件：电离方式：电子轰击电离源(EI)。电离能量：70 eV。传输线温度：280 ℃。

离子源温度：230 ℃。监测方式：选择离子扫描模式（SIM）。溶剂延迟：7 min。

1.2.3 样品处理

准确量取5 mL 样品至比色管，加入60 μL 内标使用液，混匀后，转移至进样瓶，GC/MS 分析检测。

2 结果与分析

2.1 18种邻苯二甲酸酯色谱质谱分析

在SACN 模式下，分别采集18 种PAEs 混标溶液和内标混合溶液（D4-DBP 10 mg/L 和D4-DEHP 25 mg/L）全扫谱图，对色谱图进行分析，得到18 种PAEs和2种内标的质谱图，尽量选择响应较高和质量数较大的为定量离子，选择2 个响应和质量数次之的为定性离子，同时确定各指标保留时间，结果见表1。

表1 目标化合物保留时间及特征离子

采用上述定性、定量离子，进行SIM 模式扫描，得到18种PAEs总离子流色谱图，见图1。

由图1 可知，18 种邻苯二甲酸酯化合物标准品峰形和分离度均较好。

由于DINP峰多簇，呈现“五指峰”峰型，其出峰时间较宽，包裹DNOP，国标方法均选149 m/z 为DNOP 和DINP 定量离子，本研究为避免DNOP 和DINP 定量时相互干扰，故选DINP 定量离子为293 m/z。

2.2 方法的线性范围

图1 18种PAEs标准品总离子流色谱图

依据GB 5009.271 和样品检出情况，本实验选择0.00 mg/L、0.02 mg/L、0.05 mg/L、0.10 mg/L、0.20 mg/L、0.50 mg/L、1.00 mg/L为17种邻苯二甲酸酯浓度线性范围，选择0.0 mg/L、0.5 mg/L、1.0 mg/L、2.0 mg/L、4.0 mg/L、8.0 mg/L、10.0 mg/L 为DINP 标准浓度线性范围，每个浓度重复进3 次，采集结果取平均值，制作标准曲线，得到18 种PAEs 线性方程、相关系数、线性范围，详见表2。由表2 可知，在要求的线性范围内，18种PAEs 线性关系良好，相关系数R2均大于0.99，满足分析要求。

2.3 方法检出限和定量限

本试验采用基于响应值的标准偏差法确定本方法的检出限和定量限，方法检出限和方法定量限可分别用测定结果3δ/S 和10δ/S 进行计算，其中δ为低浓度时测量结果的标准偏差，S 为标准曲线的斜率。向空白样品中加标样，配制0.05 mg/L 浓度（17 种混标）和0.50 mg/L（DINP）加标样品进样测试11 次，计算其测量结果标准偏差，进而计算方法检出限和定量限，结果见表3。

由表3 可知，18 种标准物质的方法检出限和定量限存在一定差异性，其中17 种邻苯二甲酸酯类物质（除DINP）的检出限范围在0.01～0.05 mg/L 之间，定量限范围在0.03～0.17 mg/L之间，DINP 的方法检出限和定量限分别为0.49 mg/L 和1.63 mg/L，均优于国标对定量限的要求，即DBP 定量限为0.30 mg/mL，DINP 定量限为9.0 mg/mL，除DBP 和DINP 之外其他16 种邻苯二甲酸酯定量限均为0.50 mg/mL。

表4 18种PAEs的相对标准偏差和回收率

2.4 方法的精密度和回收率

随机取一接近空白样品，仅DMP 和DBP 有检出，检出值为0.01 mg/L，在样品中分别添加两种标准溶液的3 水平浓度，即17 种邻苯二甲酸酯标准溶液（0.06 mg/L、0.20 mg/L、1.00 mg/L）和DINP 标准溶液（0.50 mg/L、2.00 mg/L、6.00 mg/L），每个添加浓度重复测定6 次，计算RSD 值和回收率，结果见表4。

表5 质控样验证测定结果

由表4 可知，18 种邻苯二甲酸酯的RSD 在0.44%～8.84%之间，说明该分析方法的精密度较好，重现性良好；加标回收率范围在88.89 %～116.67 %之间，说明该方法检测结果准确度较好，方法准确可靠。

2.5 质控样验证

配制质控样，使得17 种邻苯二甲酸酯浓度0.50 mg/L，DINP 浓度为5.00 mg/L，采用本检测方法对配制质控样平行测定6 次，计算RSD 和相对误差，以进一步验证方法的可行性，结果见表5。

由表5 可知，质控样检测结果RSD 在0.99%～4.97%范围内，均小于10%，同时相对误差绝对值均在0.33 %～4.77 %范围内，均小于10 %，说明该方法准确性和稳定性均较好，能够满足检测分析要求。

3 结论

本研究采用气相色谱串联质谱结合双内标定量法直接分析白酒中18 种PAEs。结果表明：采用D4-DBP 和D4-DEHP 双内 标可 对18 种PAEs 的准确定量；标准曲线相关系数均在0.99 以上，说明线性良好；RSD 在0.44 %～8.84 %之间，加标回收率在88.89%～116.67%之间，说明该方法准确可靠；除DINP 以外17 种PAEs 检出限在0.01～0.05 mg/L之间，定量限在0.03～0.17 mg/L之间，DINP 的检出限和定量限分别为0.49 mg/L 和1.63 mg/L，均优于国标对定量限的要求。以上可知，采用该方法检测白酒中18种PAEs具有可行性。

本方法采用直接进样法，简化前处理流程，减少溶剂污染，提高分析效率，适于白酒中塑化剂的检测分析，对白酒生产企业就塑化剂检测提供一定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