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宫博物馆考察略记

杜武杰

摘 要：冬宫博物馆作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有着极为丰富且珍贵的艺术品。文章对冬宫博物馆中所藏具有东方审美的古代艺术品进行浅述，包括馆藏埃及艺术品、希腊艺术品、乌兹别克斯坦艺术品、中国艺术品，之后对这几大艺术进行艺术特征和表现方面的简要对比。

关键词：冬宫博物馆;东方审美;古代艺术

一、埃及厅艺术品论述

古埃及的历史悠久，也是古文明发祥地之一，其艺术品的生成伴随着当地的生活和神圣信仰以及对法老的崇拜，几乎是关于“神的旨意”的艺术创作。浮雕的内容丰富，设计出各种神兽、人物、花鸟动物的形象，多为阴阳结合的雕刻手法，并辅以矿物质的色彩。尽管许多浮雕的色彩历经千年已有些斑驳不清，但还是隐约可见其斑斓的色彩表现。

关于浮雕的造像手法，有着规律性，所谓的“正面律”，使得整幅画面极具形式感和仪式感。从构图上讲，依据限定平面的大小，有组织且自由地构成画面，用笔也是极为写意的。程式化的描绘使得绘画者作画时无所顾忌且丰富地表现画面应有的内容，表现形式与中国汉代画像石异曲同工。

二、希腊艺术厅

希腊瓶画在艺术风格上大致分为黑绘和红绘时期，展品中也不乏白色的瓶身描绘。黑绘时期的瓶画是在事先涂绘好的一层黑色釉彩上划刻出人物的线条和形式构成线，然后在形成的白色线条的基础上继续涂绘深棕、红棕、黑红的矿物粉或釉彩，以增加画面的色彩层次。红绘时期有两种主要的处理手法，一种是划刻瓶身露出白线，另一种是黑色线的勾勒涂绘。总之，无论是哪一时期的瓶绘，都具有强烈的艺术特征。将瓶绘与中国汉代的画像石、画像砖相比，会发现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二者在线条、色彩、空间等方面的处理上，都具有“剪影式”的平面布局和画面分割艺术语言的表现样态，都具有点线面的节奏关系，也有点线面共同作用下组合而成的疏密关系以及黑白灰色彩的视觉表现。

三、东方厅中国藏品

该厅的壁画、唐卡和绢画，线条和色彩上体现出较多西域艺术特征的影响，不过在线条的使用上渐渐具有中国式的审美特质。在色彩上平涂、晕染兼施。

黑水城绢画的线条以及敷色方式与中国传统纸绢绘画的技法一脉相承，工谨细致不失华贵大气。为求对冬宫所藏中国古代壁画艺术有更深入的了解，笔者花费近一个月时间对部分壁画藏品和绢画进行临摹，虽不是使用原材质临摹，但是通过直面原作临习研究，依然能从中感受到古人在画面的多因素处理上的高超的绘画技艺。笔者在艺术思想和临摹理念上是尽可能接近原作的精气神的。

四、乌兹别克斯坦地区古代壁画

乌兹别克斯坦的撒马尔罕曾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黄金地带，商贸极其发达，丝路文化艺术也在这里进行交汇。最为著名的古代壁画遗址——撒马尔罕的片治肯特地区就出土了大量精美的反映丝路文化的艺术品。乌兹别克斯坦在地理位置上紧邻中国的新疆，古代壁画艺术的表现形式与中国十分相近，无论是在造型上、画面构成上，还是色彩的使用上，都有所体现。

造型样式方面，片治肯特地区壁画在人物的动态和形象表现手法上，采用具有夸张动作和表情的有意味的造型，但大多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形象，不同于中国的古代壁画，是一种“造神”的艺术运动，表现的是宗教的神圣感。而在粟特壁画上能看到更多接近真实视觉感的肢体服饰的表现和人物表情的描绘，造型夸张而不呆板。

线条表现方面，选择用笔变化并不强烈的线条进行勾勒，对比新疆壁画的线条表现，二者是极为相似的，这也许可以被认为是“铁线银勾”的笔法。除了异域人种特征上的不同，在造型的线条表现上也会有微妙的不同，在服饰、道具的用笔上线条有更多空间体积的暗示，线条包绕形体的转折变化而变化。或许是不以毛笔“书法用笔”的特殊材质理念为主，因此线条的行笔过程并不体现线条的特殊功用以及线条要传达的“笔墨形质”。新疆的壁画则不然，由于与中国内地的文化艺术也有一定程度的交流碰撞，因此在线条表现上，尽管使用的是西域艺术传入的技法，但也具有中国的审美观念的融入，从而使线条在笔墨表现上更有艺术表现力。中国的线条讲究用笔的虚实、顿挫、起承转合、疏密有致等，可以说一条线蕴含了多重的艺术素养，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描摹状物，而是有着更高的精神层面的要求。而粟特壁画的线条运用就没有那么多的约束，显得较为自由。作为古代经典艺术保存下来，自然具备线条的对于形体传神的艺术表现力。

粟特壁画色彩的表现方面所使用的颜料也主要为天然矿物颜料，因此才能保留至今。研究者在壁画上能发现相当多的蓝色青金石颜料，这与该地区毗邻青金石的产地阿富汗有很大关系。艺术品在色彩的选择上主要以青、红、黄、白、黑几大色彩为主。在晕染技法上有平涂、叠晕、渲染几种主要的技法，特别是体积感突出的凹凸晕染法，从壁画上能够看出单色或多色的平涂和叠加晕染。另外，也有勾线填色的技法表现。从展出的壁画中可以看出狩猎图的整幅壁画以红色为底色，人物、白象和猛虎怪兽以白色涂染，色彩单纯而强烈。而以整幅青蓝色做背景的狩猎出行图，色彩浑厚大气，散发着独特的西域气息。

参考文献：

[1]俄罗斯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西北民族大学.俄藏黑水城艺术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2]魏同贤，孟列夫.俄藏敦煌艺术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3]康马泰，毛铭.唐风吹拂撒马尔罕：粟特藝术与中国、波斯、印度、拜占庭[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6.

[4]里拉特.希腊艺术手册[M].北京：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89.

[5]高火.埃及艺术（世界艺术宝库）[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作者单位：

中国艺术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