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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时代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机遇与挑战

2021-03-26马述忠郭雪瑶

关键词:贸易数字经济

马述忠,郭雪瑶

(浙江大学 中国数字贸易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58)

一、引言

全球经济治理是一种利益交换和平衡,是人类共同发展的需要。当前,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正面临新旧动能转换以及规则竞争加剧等复杂而严峻的局面。西方发达国家为了维持自身的主导地位,将会尽可能地推迟变革的到来,或者从中作梗以降低变革的力度。而广大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新兴国家出于国内稳定经济和平稳发展的考虑,希望能够保持全球经济治理机制的相对稳定性[1]。保守主义与变革主义并存的两重性,使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外部环境呈现出复杂性、多样性和长期性。

数字经济时代对中国等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是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时代。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自身的整体综合实力显著提高,外部环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作为全球经济治理变革重要参与主体,中国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者和追随者,而将以一种更加主动的姿态参与到全球经济治理中,中国成为全球发展治理机制变革中的推动者、引领者、践行者、探索者和倡议者。恰逢全球经济治理新旧机制变革时期,中国也需要在全球经济治理舞台上确立新的历史方向,寻找新的历史机遇和发展动力。

全球经济治理机制重构了世界政治经济格局,重点体现在数字技术、数字贸易、数字金融、数字文化、数字政务、数字安全等领域。本文将从以上几个方面剖析数字经济时代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机遇与挑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体制变革应部署的战略重点。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代表,中国应正确看待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中的机遇和挑战,为发展中国家作出表率。中国为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而部署的战略重点也将给广大发展中国家指出发展和改革的明确方向,为其提供经验参考。

二、数字经济时代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外部环境和内在条件

(一)外部环境

1.经济环境:世界经济秩序发生重大转变

数字经济时代,旧的不平衡的世界经济秩序尚未得到根本性的改变。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欧洲和亚洲之间存在的巨大的空白市场得以填补,世界经济秩序发生了新的转变,全球经济治理机制也将发生重大变革。当前,世界经济趋势性变化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主要经济体力量对比产生巨变。世界银行[2]、国际货币基金组织[3]等国际组织的报告普遍认为,中国即将在2030年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印度将在2050年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此外,未来欧盟地区的经济走向将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2008年以来的金融危机、难民问题、英国脱欧、新冠疫情等一些列问题和事件大大阻碍了欧盟内部的一体化进程。

二是新兴经济体经济实力相继提升。数字经济时代,世界经济利益攸关方数量将大大增加,新兴经济体对世界GDP的贡献将持续加大,全球经济治理体系的格局也将面临重塑[4]。2019年6月,世界银行报告预测到2030年全球前十大经济体中,新兴经济体将占据较大的比重,广大发展中国家对世界经济的贡献将由2015年的46%提升到66%[5]。新兴经济体对全球经济格局的影响力不可忽视,这将改变传统的以欧美发达国家为主导的世界经济秩序。

2.政治环境:新兴国家国际地位逐步提升

数字经济时代,新兴市场国家迅速崛起,其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国际话语权不断提高,这深刻改变了国际政治力量对比。新兴国家国际地位提升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新兴国家在国家竞争力、数字经济和发展环境等方面全方位提升。第一,国家竞争力的提升。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定期发布的《全球竞争力报告2017—2018》指出新兴国家中马来西亚、韩国、中国以及捷克的排名靠前。第二,数字经济发展潜力大。《世界与中国数字贸易发展蓝皮书(2018)》中的测算研究表明新兴国家的国内贸易和国际贸易较为发达,未来发展数字经济的前景广阔[6]。第三,国内发展环境不断完善。新兴国家大多处于工业化和城市化快速发展的阶段,也在不断改善国内的发展环境,力图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多赢局面,走上数字绿色发展的道路。

二是新兴国家在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发达国家经济低迷和全球公共物品紧缺的国际背景下,实力不断增强的新兴国家展现了极大的优势。新兴国家既是全球化进程的重要参与者,又是国际体系权力转移的主要方向。新兴国家有意愿也有能力地参与到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中来,改革现有国际机制的弊端。

3.文化环境:全球价值观多元化趋势加强

在数字经济时代,全球多元文化也将在交流和互动中进一步产生碰撞、冲突和融合,全球价值观的多元化趋势也将进一步加强,主要有以下两方面原因:

一是全球价值主体的多元存在决定了全球价值观念的多元形态。数字经济时代,更多国家有机会向世界展示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全球多元文化主体不断增多,价值观念也随之多元发展。随着全球多元价值观的发展,全球经济治理理念将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全球经济治理的话语权竞争也将加剧。传统以发达国家为主导的自由主义治理理念将受到以新兴发展中国家为代表的多元治理理念的挑战和冲击。

二是新兴数字技术的开发运用推动了全球价值观念的多元发展。数字经济时代,价值观文化传播将呈现出新方式、新模式、新载体,具体体现在:数字技术提炼了文化精神,数字技术能够帮助挖掘各民族的文化精神,把多元文化精神承载于全球文化消费品和国际旅游市场中,使之呈现出具有代表性的独特文化。数字技术能推动价值观文化融合发展,智能图像识别、3D扫描以及网络爬虫等数字技术能够从特定区域、特定时代和特定价值观识别和精炼出代表性的价值观文化,为全球文化产品市场创造出符合数字时代特色的文化产品供给。

4.技术环境:数字技术水平革新日益加快

当前数字化技术水平革新速度日益加快,尤其体现在5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等领域。

5G技术正处于技术标准形成和产业化培育的关键时期,全球各个国家都在数字化战略中把5G作为优先发展领域,以期塑造新的竞争优势,代表性的国家有美国、俄罗斯、中国、日本等。2016年7月,欧盟发布了《欧盟5G宣言——促进欧洲及时部署第五代移动通信网络》[8],将发展5G作为构建“单一数字市场”的关键举措。当前,我们处于人工智能发展的第三个高潮时期,人工智能算法不断改进,计算能力和计算条件也得到提升。随着互联网和数字经济的发展,海量的数据为人工智能的发展提供了基础,人工智能技术目前已经广泛运用到了智能搜索、生活预测、语音识别、图像识别、人机交互等生活的方方面面。当前,互联网与新工业革命处于历史交汇时期,工业互联网正在不断推动新一代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全球工业互联网发展较快,呈现两极多元的总体格局。一方面,美国主导的国际工业互联网联盟(IIC)已经成长为全球重要的工业互联网推广组织,另一方面,德国将工业互联作为工业4.0的重要依托,是除了美国之外的重要推手。日本、印度、法国、韩国等国际也陆续加入队伍。

物联网的发展是继计算机、互联网、移动通信网之后的世界信息产业的第三次浪潮。全球各国都很重视在物联网领域的研发,美国、欧盟、日本等国家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深入研究物联网。

5.资源环境:全球公共物品需求持续增长

数字经济时代,面对日益复杂的全球化问题和国际危机,解决国际社会问题的成本将大大提高,全球公共物品的需求也将持续增长。

一是全球公共物品需求日益上升,全球公共物品供给能力亟待提升。数字经济时代,跨国人口流动以及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不断增长,将加大对国际法律制度、国际公共基础设施、国际公共安全、国际经济秩序和动植物疾病防治等全球公共物品的需求。但当前全球公共物品供给难以满足持续上升的全球公共物品需求,全球公共物品供给面临着供应量不足、供需结构失衡和区域分布不均匀等问题,尤其体现在发展中国家的全球公共物品供应能力仍显不足。

二是超级大国主导供给由来已久,全球公共物品供给局面亟待转变。数字经济时代,随着美国作为超级大国霸权地位的降低以及面临其他新兴国家国际地位的挑战,美国对全球公共物品提供的意愿和能力将会下降。新兴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力量对比将影响和改变全球公共物品的供需结构。传统领导力量和新兴国家实力在全球公共物品供给中角色地位尚未有定论,新旧力量在全球公共物品供给中的博弈和争斗将长期存在,全球公共物品需求扩大供给不足问题也将更加突出。

(二)内在条件

1.经济条件:经济大国实力基础不断夯实

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提升和国内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中国在世界经济体系中占据重要的位置,成为拉动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中国的经济基础实力给予了中国应对各种国际风险和挑战、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实力和底气。

从经济总量来看,中国具备经济大国的经济规模。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9年中国GDP总量达到99.1万亿元,接近100万亿元人民币,中国对世界经济贡献超过30%,中国仍然是世界经济发展动力最足的火车头。中国人均GDP与高收入国家的差距在不断缩小,目前稳居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且首次突破了一万美元大关。

从经济结构来看,中国具备经济大国的产业特征。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9年第三产业增长对GDP的贡献率为60.6%,最终消费支出不断拉动GDP增速提升,经济结构进一步优化。2019年装备制造业和高新技术制造业增加值显著提升,新兴产业发展势头迅猛,医疗仪器设备、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也在不断加速发展。

2.政治条件:开放型新体制优势愈发凸显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政治体制随着经济发展的目标、动力、运行机制不断调整。为此,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多份纲领性的政策文件均提出了建设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要求。中国关于建设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中长期发展规划与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一脉相承,体现了中国政府正在主动通过改革国内政策体制,传达推动全球发展共识。

一是中国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新优势。这种新体制有利于建立与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相配套的法律体制、程序体制、管理体制、组织体制以及其他制度规章;有利于建立能够引领国际间经济合作的体制机制;有利于中国应对全球经济的外部变化,更好应对外部风险和外部危机[9]。

二是中国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新实践。为加快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我国在全国各大城市开展试验,从上海自贸区开始陆续在全国多个城市建立了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并且在全国重点城市开展了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等政策试点。

3.文化条件:中华文化国际影响日益深远

一是中华文化在国际舞台上影响力不断提高。历史上,中华文化对周边的日本、朝鲜半岛及新加坡、越南等东南亚和南亚国家甚至美洲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中华文化在世界上加速传播,孔子学院走向全球各地,掀起了一阵全球汉语热。

二是中华文化为全球经济治理贡献中国智慧。中华文化与中国全球经济治理的理念一脉相承。以“利不悖义”的义利观为全球经济治理树立了行为准则,强调了不能为了追求个体利益而危害他国的利益。以“亲仁善邻”的合作观推动全球经济治理在区域层面的发展。在这种合作观的指导下,中国提出了“睦邻、安邻、富邻”的三邻政策,取得了丰硕的外交成果。以“和而不同”的价值观调和全球范围内的差异分歧,指导了中国在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时,充分尊重与理解不同国家和地区差异性的文化。

4.技术条件:新一代数字化技术持续领先

前三次工业革命中,中国处于追赶西方的状态,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后期才融入工业革命的浪潮,因此中国政府深刻认识到把握第四次工业革命时机的重要性。

一是中国新一代数字技术发展飞快。新一代数字技术作为制造业和互联网深度融合发展的技术支持,受到了中国政府的广泛重视。

二是中国新一代数字技术走向全球。在“数字丝绸之路”的建设中,中国向世界输出领先的数字技术。在中国市场涌现出一批优秀的互联网企业,这些企业发展模式成熟,不仅具有独立自主创新的意识,并且拥有世界领先的商业模式和数字技术。以阿里巴巴、字节跳动、网易、腾讯为代表的互联网企业开始走向国际市场。

5.资源条件:公共物品供给能力不断提升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逐步与国际世界接轨,逐渐从全球公共物品需求者向供给者转变,供给全球公共物品能力也不断提升。

一是中国在全球公共物品市场中地位发生变化。作为崛起的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代表,中国在数字经济和数字资源发展上具有较大优势,表现出更多的大国担当,以新思维、新方式、新准则积极推动全球公共物品供给的增加。

二是中国具备提供全球公共物品的实力。中国具有承担供给全球公共物品的大国责任的意愿和实力。中国作为世界最大贸易国、最大国际储备国和第二大经济体,具有向世界供给全球公共物品的底气和实力。但中国是发展中国家的事实没有改变,在全球公共物品的创新方面,中国的话语权亟待提高。

三、数字经济时代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机遇

(一)数字技术层面

1.数字技术赋予命运共同体新内涵

数字经济时代,随着新一代数字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一种更加具有发展包容性、数字治理更平等化、发展机遇更均衡化的数字经济共同体将形成。在数字经济共同体的架构下,各个国家都有机会共享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的成果和经验。发展中国家能够破解发达国家的数字霸权,打破发达国家的数字技术封锁,维护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对于在数字技术领域具有先发优势的中国来说,能够在建设网络空间命运体过程中向他国分享经验,从而推动全球数字技术发展,解决全球数字技术地区发展不平衡的问题。

2.数字技术扩展全球经济治理新内容

数字技术的进步是推动全球经济治理科学化的工具,丰富了全球经济治理的内容,有利于提升全球经济治理的效率,优化全球公共物品的供给。数字技术加速了各行各业的变革,催生了有关数字技术议题的探讨,联合国等众多机构早已认识到数字技术对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性。2018年在阿根廷召开的G20峰会对数字技术各项议题展开了激烈的探讨[10]。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的变革,可借助自身在数字技术产业领域的优势,厘清相关数字技术领域议题,推动更广泛的区域和组织对数字技术的共识,促成有关数字技术的合作。

(二)数字贸易层面

1.数字贸易多样组织形态

数字贸易下多样的贸易组织形态给中国开展多边治理创造了机会。面对日趋多元化和个性化的市场需求,数字贸易能够推动线上和线下的融合发展,拓宽对外贸易的组织形态,大大拓宽企业进入国际贸易市场的路径[11],并且衍生一大批与数字贸易相关的第三方服务,如数字仓储、数字分销、数字物流、数字支付、数字金融等供应链企企业。数字经济时代,数字贸易的业态和模式将朝着更开放、更高端、更融合的方向不断发展[12]。中国可以把握当前数字贸易的组织形态,通过厘清当前国际贸易规制中落后和需要改进的地方,积极推动多边探讨,提出中国主张。

2.数字贸易强国宏伟目标

建设数字贸易强国给中国提升数字贸易治理领域的话语权提供了底气。中国虽然是货物贸易大国,但是在全球价值链中仍然处于劣势地位。数字经济时代,数字贸易的出现进一步凸显了建设数字贸易强国的战略必要性,发展数字贸易为中国提升对外贸易整体实力和创造对外贸易的竞争优势提供了契机。中国实现从贸易大国向数字贸易强国的转变,有利于制定更高水平的贸易和投资便利化政策,有利于推动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变革,有利于提升在数字贸易治理领域的话语权。

3.数字贸易政策灵活弹性

制定弹性的数字贸易政策给中国参与贸易规则谈判提供了经验。数字贸易政策则不同于传统贸易政策,具有更大的灵活性和弹性。当前,亟需构建一个全面、规范、统一、透明的全球数字贸易规则体系,以减少数字贸易的壁垒。中国在跨境电子商务及数字贸易的发展上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具有先发优势。中国可以基于在数字贸易政策制订上的经验,维护我国贸易主体的诉求,以促成国际经贸规则平台有关全球数字贸易规则的谈判。

(三)数字金融层面

1.数字货币增加全球公共物品供给

以美元为霸权的国际货币框架隐藏巨大的危机,培育新的国际货币作为美元出现危机时的避风港,显得尤为重要。随着数字技术和金融领域的融合发展,各大金融机构开始关注数字金融的货币产品——数字货币。中国在制定宏观金融、人民币汇率波动、金融风险等政策时,一直表现出了大国担当,具有卓越的国际口碑。数字经济时代,中国推行的法定数字货币具备安全、集约、汇率规避等优势,符合国际金融发展和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方向[13],有利于增加全球数字货币的公共物品供给,维护国际金融市场的稳定,降低国际金融不确定性风险。

2.数字普惠金融弥合全球数字鸿沟

普惠金融的出现有效地弥合了数字鸿沟,降低了金融行业的进入门槛。数字金融的出现为普惠金融插上了腾飞的翅膀,降低了金融机构提供金融服务的成本。据毕马威发布的《2018年全球金融科技100强》报告显示,全球金融科技公司前五名中中国企业占据了三个席位[14]。中国可凭借自身在数字金融的先发优势,帮助数字金融发展落后国家和地区获得必要的金融支持,努力推动国际数字金融体系构建和改革,以建立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金融秩序。

(四)数字文化层面

数字经济时代,在数字文化层面,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将迎来重大的机遇。

1.数字文化资源汗牛充栋

数字文化资源汗牛充栋给予了中国丰厚的底蕴。文化资源一直是人类文明的瑰宝,是人类重要的文化遗产。使文化资源数字化赋予了文化资源新的生命力,文化资源得以长期保存、共享和传承。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文化资源将进一步膨胀。数字资源中蕴藏的大量文化遗产信息是一个国家重要的战略资源,也是国际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素材,是一个时代的文化生动呈现,是国际软实力的重要特征。我国十分重视数字文化资源的开采和挖掘,并将数字信息资源长期保存上升至国家战略层面。丰厚的数字文化资源为中国发挥在文化资源上的优势、提升数字文化软实力、掌握数字文化话语权等创造了重大机遇。

2.数字文化市场需求旺盛

数字文化市场需求旺盛倒逼中国数字文化软实力提升。在数字影音行业,中国具有庞大的数字影音市场规模和用户规模。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8.88亿,占网民整体的94.5%[15]。在网络游戏行业,2020年中国国内游戏市场实际营销总额为2786.87亿元[16]。中国的电子竞技行业发展速度加快,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电子竞技市场。中国数字文化市场需求旺盛将激发数字文化的创作热情,中国数字文化企业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并走向海外,提升了中华文化的影响力。

(五)数字政务层面

1.数字政务提升政府服务质量

符合时代发展趋势的数字政务提升了政府服务质量。数字政务从创新政务服务方式、打造电子政务平台和优化政府监管模式等方面提升了政府的服务质量。云计算、5G、移动物联网和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助力建设平台型、服务型和整体型政府。中国政府紧紧抓住了数字政务的机遇。国家电子政务专家委员会主任王钦敏指出,创新发展数字政务是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支撑和保障[17]。中国政府通过打造政务服务一体化平台来推进简政放权、优化政府服务,并且深入采集政务数据,打破信息孤岛,提升了政务数据的利用率。

2.数字政务提升政府服务深度

区块链技术赋能数字政务提升了政府服务的深度。区块链技术不断拓宽政务服务的领域范围,如生活缴费、医疗、交通查缴、气象、人社、公共交通、加油、车船票、教育、出入境。区块链技术不断加快政务的网络化进程,满足了当前数字政务建设中数据可信共享互换、安全身份认证等要求。中国应该抓住数字政务发展的趋势潮流,利用区块链等技术加深政府的服务深度,成为全球数字政务领域的先行者,为全球数字政务治理添砖加瓦。

(六)数字安全层面

1.全球网络信息安全维护实践经验不断丰富

当前全球网络信息窃取情况十分严重。全球计算机每年遭遇入侵和侦查累计9亿次,美国、英国和法国等发达国家借助自身在先进的数字技术,已经侦破了数十万个境外的计算机系统的口令和地址。数字安全危机事件的频发促使了全球各国开展数字安全维护,相关的执法经验不断积累。国家的数字信息安全已经引起各国政府高度重视,部分国家的政府也颁布了相关的行政法规、法律等防范数字信息威胁事件。

2.全球数字安全生态治理法治化趋势逐渐加强

近年来,关于政府应该加强对网络信息内容监管的呼声越来越高。各个国家重点针对数字暴力恐怖内容出台了相关法案。针对数字虚假信息治理,各国也在采取行动。2019年5月,法国、新西兰、澳大利亚等17个国家在第二届“科技向善”峰会上与8家互联网平台企业签署“克莱斯特彻奇倡议”,签署国政府承诺将尽一切努力使社会“抵制暴力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19]。

四、数字经济时代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挑战

(一)数字技术层面

1.个别西方发达国家实行数字霸权和网络霸权

个别西方发达国家借助自身在数字技术领域的先发优势,实行数字霸权,单方面制订国际霸王条款和推行国际霸王标准,希望借此牢牢封锁发展中国家在数字技术领域的进步,从而掠夺巨大的利润。新兴国家在试图打破以西方发达国家为主导的数字技术标准,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更加包容性地发展。但新兴国家的作为刺激了试图维护数字技术主导地位的西方国家,后者变本加厉地对发展中国家实行数字技术打击,例如美国对中国的中兴、华为的技术封锁。

2.发展中国家数字技术能力不足面临数字鸿沟

随着数字技术更迭速度的加快,数字鸿沟主要表现在新一代数字技术与传统产业融合产生的产业变革能力的差异,其将对国家之间产业竞争力和全球价值链分工产生深远的影响。在全球贸易保护主义加剧的背景下,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实行了较高的技术封锁,发展中国家期望从发达国家学习和模仿数字技术将更加困难,南北之间的数字鸿沟将进一步扩大,难以弥合。发展中国家将难以形成数字产业和传统工业的竞争力,而过度投入的数字服务投资将进一步抑制实体经济的发展。

(二)数字贸易层面

1.全球数字贸易摩擦有所显现

在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不断抬头和逆全球化的背景下,全球数字贸易摩擦有所显现。数字贸易摩擦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数字贸易的交易过程摩擦有所显现。各国在电子合同、认证标准等方面法律规定的差异增加了交易过程的不确定性。二是数字贸易中权益保障摩擦有所显现。各国对于企业知识产权跨国流动、消费者权益跨国保护的认识和规定不同会引发一系列的权益纠纷。三是跨境数据流动摩擦有所显现。各国对于数据本地化要求不同,由此引发的跨境数据流动冲突是全球数字贸易中最常见的摩擦类型。

2.全球数字贸易规则亟待制订

全球数字贸易规则的制订将成为新一轮国际经贸谈判的焦点。当前,世界各国在数字贸易规则上的分歧涉及各国背后文化、价值观、法律法规、政治制度等方面巨大的差异。因此,建立一个公平、开放、包容的全球数字贸易规则框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谈判和磋商。美国和欧盟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在全球数字贸易领域具有领先的优势,它们掌握着全球数字贸易规则构建的话语权,构筑了“美式模板”和“欧式模板”。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在与美欧等国家进行全球数字贸易规则谈判时,面临着谈判权利不对等这样的情形,这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3.数字贸易监管体制有待完善

与数字贸易蓬勃发展的经济事实不相称的是,中国配套的监管体制还不够完善。一是监管范围有待拓宽。与数字化产品与服务、数字化知识与信息相关的贸易活动有待被纳入监管范畴。二是监管职责有待厘清。数字贸易监管问题在产业发展、市场管理和国家安全等多领域交叠,需要相关部门厘清职责,各司其职。三是监管法规有待完善。有关支付、物流、通关和退税等数字贸易各个环节的法律法规还不够健全,需要补充完善。

(三)数字金融层面

1.数字金融行业相对宽松的监管环境易产生投机行为

数字金融在给用户带来便利的同时,也提供了大量的虚假和无用的信息,需要用户自行筛选有效信息,而大多数选择数字金融用户缺乏基本的金融知识。数字技术改变了传统金融的形态和生态,但无法改变金融行业的本质,不正当的数字金融投机行为在P2P领域尤为突出[21]。

2.国际金融监管机制下面临多方主体不同利益冲突

国际金融监管也是不可忽视的重点。当前的国际金融监管机制是建立在西方发达国家主导下的。随着美国金融危机的爆发、欧元区银行债务风险等问题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国际金融监管机制难以落实。国家金融监管要在协调各国利益矛盾的前提下,考虑数字金融出现带来的新问题。

3.数字货币缺乏有效价值观念的支撑和交叉数字技术融合

对于发行法定数字货币的国家来说,货币的价值尺度设定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此外,若干需要实行国际统一的数字货币的发行也困难重重。国际统一的数字货币需要慎重考虑各国的价值标准,各国之间需要妥协,部分国家政府需要放弃自主发行法定数字货币。此外,数字货币的设计缺乏交叉技术的融合。数字技术需要将区块链技术与关键的传统信息安全领域等技术相融合,才能保证数字货币的安全性。

(四)数字文化层面

1.数字文化资源开发能力不足

数字技术的快速更新使得文化资源开发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资金成本,相关立法对数字文化资源及文化资源数字化不够重视,文化资源保护观点较落后。数字文化资源的保护和开发了广泛关注,但还需要进一步努力。中国数字文化领域的信息资源整合与服务能力、面向公众的基础数字文化普及能力还不能满足当下公众快速增长的数字文化需求。数字文化能力的不足迫切要求我们提升数字文化资源开发能力,加大文化资源的数字化程度,产出符合中国国情、百姓喜闻乐见的数字文化成果。

2.不同数字文化形态冲突加剧

数字文化的出现会加剧全球不同形式的文化形态冲突,全球各个国家都十分重视提高国际话语权。在全球话语权的竞争中,处在不同数字经济发展阶段的国家,有着不同的价值选择、利益取向和治理策略,必然会产生冲突。2019年,在大阪召开的G20峰会上,印度拒绝在《数字经济大阪宣言》上签字,认为该宣言不符合印度对数据本地化的要求[22]。随着数字经济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西方对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意识形态渗透也将进一步加剧。对于数字形式的意识形态渗透,发展中国家难以识别,也难以回避。

3.数字文化发展软实力较弱

在中国四十多年改革开放的实践过程中,数字文化软实力略显不足。一方面消费者付费获取数字文化产品习惯还未养成,成熟的数字文化商业模式未成型。数字文化产品创造者、数字文化企业和消费者三方相平衡的商业模式亟待形成。另一方面数字文化行业发展良莠不齐,缺乏优质创新的数字文化产品。同西方发达国家横向相比,我国数字文化产业起步较晚,数字文化市场不够成熟,同质化产品竞争严重,缺少具有自主创新价值和时代特色的数字文化产品。

(五)数字政务层面

1.数字政务面临信息安全和技术风险

一方面,数字政务建设对云计算技术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由于政府组织结构复杂,要求能满足不同部门个性化的自助式服务管理需求,云化的政务网络能够适应不同部门的覆盖范围、受控访问等,统一的政务网络能够有强大的网络资源服务。另一方面,云计算技术涉及网络、终端、存储各个层面的安全问题。云计算中大量的政务数据涵盖范围非常广,包括大量的企业信息数据、居民信息、政府涉密数据等。这些集中存储的数据可能有数据泄露的风险,将给数字政务时代的信息安全和技术安全带来严峻的挑战。

2.数字政务面临灰色地带的监管问题

伴随着数字经济的崛起,数字政务面临着网络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冲突。虽然分散性的网络世界与基于地理位置的国家主权存在冲突,但数字世界和现实世界并不是一分为二的。第三方数字平台企业为交易双方提供了中介平台,但是缺乏主动监管市场主体行为的动力,而大多数卖方会诱导买方给高分甚至刷单、刷分。越来越多的平台降低了卖家进驻的门槛,大量线上商家的涌入给政府监管带来了巨大的考验,传统线下商家监管的模式也不适用于线上。因而,数字空间的不断扩大给政府建设数字政务、开展智慧监管提出了的挑战。

3.数字政务面临政府的治理角色调整问题

随着数字经济深入发展,供给式政务服务已经不适应当前的时代需求,服务整合和协同治理是政府建设数字政务的方向。数字经济时代使得更多市场主体能够参与到公共服务的供给过程中,并以更加高效的新模式满足居民日常生活的需求,并从中获得相应收益。互联网企业具有更高的市场敏锐度,可以在风险投资的支持下在市场进行广泛的试验。以共享单车为例,共享单车以“随处停放、随时取用”的优势受到了众多居民的欢迎,替代了一部分政府的公共自行车的供给。

(六)数字安全层面

1.跨境数据流动安全分歧难以调和

各国采取数据保护主义,除了受到不同的价值观、历史文化、法律法规等因素的影响,更多的是出于数据安全的考虑。各国在数据跨境流动安全方面分歧明显:一是国际组织没有就数据跨境流动形成明确的规定。目前WTO规则框架下的数字贸易规则构建还处于酝酿和起步阶段,数据跨境流动、电子传输关税免征等方面的规则严重缺失。二是不同国家没有就数据跨境流动达成广泛共识。美国主张在个人隐私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数据应该自由跨境流动,而欧盟、中国等则对数据跨境流动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限制。如何准确认识并妥善应对数据跨境流动分歧是我国政府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过程中面临的突出难题。

2.国际数字安全监管框架仍有争议

各国政府出于对主权国家安全、公民隐私权保护、公共利益等目的,会对跨国数字安全威胁进行规制监管。当前,国际数字安全新问题层出不穷,国际数字安全监管规范性框架滞后于实践。目前国内外没有统一的制度标准,跨国数字安全监管中存在较多的问题亟待解决,例如关于数据产权由谁所有、怎么管理、由谁来管等问题。若国际间的数字安全问题协商难以达成一致,那么国际数字安全稳定也将难以维持,国家之间将产生越来越多的国际数字冲突,国家之间的不信任程度会进一步加深。

五、数字经济时代中国应对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战略重点

(一)数字技术

1.加强新型基础设施建设

数字经济时代,新型基础设施基于生产制造的底层技术不断地更新和迭代,具有传统基础设施的公共性、基础性等特征,是促生经济新动能和推动传统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的关键条件。加强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有助于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5G、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等数字技术领域相互融合,开创新技术新模式下的深度融合与系统创新,最终实现社会经济效率提高、生产成本降低和服务能力提升。近年来,新型基础设施为我国实现促投资、稳增长贡献了重要作用。

2.实施数字中国战略

数字中国是指数字化的中国或者中国的数字化,包括数字领域的方方面面。数字中国与新时代数字经济发展需求一脉相承,是数字经济发展的最新成果和战略目标,是新时代赋予的新使命。2018年“数字中国”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数字中国的路线图和时间表被确定下来[23]。加快建设数字中国,是新时代国家现代化和信息化建设的新要求,是抢抓数字革命历史时机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重要举措。

3.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数字经济时代,网络空间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和开展生产实践的重要空间和场景。2015年12月16日,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中,国家主席习近平首次提出了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概念[24]。甫一提出,赢得了全球多数国家的积极响应,被认为是治理网络空间的“中国方案”。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不仅是一种全新的理论框架,而且是一种多元化的治理机制。区别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网络空间有着不同于物质空间的特征,面临着资源分配、秩序建立、利益分割、权力博弈等问题。

(二)数字贸易

1.建设数字贸易强国

2012年商务部出台的《对外贸易发展“十二五”规划》[25],首次将“巩固贸易大国地位,推进贸易强国进程”写入政府官方文件中,之后,“贸易强国建设”就频繁被政府相关部门提及。数字经济时代,“贸易强国战略”也将向“数字贸易强国”转变。建设数字贸易强国,有助于推动全球数字经济的纵深发展和满足全球经济治理变革的需求,从而创造巨大的社会价值。有利于实现我国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中担当大国责任的目标;有利于弥合数字鸿沟,构建共商、共建、共享的“数字命运共同体”;有利于构筑公平开放、互利共赢的全球数字贸易发展环境。

2.建设“数字丝绸之路”

“数字丝绸之路”战略枢纽是指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有战略意义的核心节点或对全局有较大影响的“心脏地带”,是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甚至世界各国提供数字通关、物流、支付、数据一体化等“一站式”数字服务,制定基于大数据的标准体系、数字规则和质量认证。近年来,在与有关各国达成《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一带一路”数字经济国际合作倡议》的基础上,我国致力于“数字丝绸之路”、世界电子贸易平台建设,与其他国家的数字贸易合作日益密切,交流不断加深。

3.建设全球数字贸易平台

全球数字贸易为国际贸易注入了新动能,也为我国经济发展提供了新动力。开放型全球数字贸易平台是面向全球范围内贸易主体特别是广大中小企业,通过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精准匹配全球数字贸易买卖双方的需求,为其提供数字化营销、交易、金融及供应链服务的一站式数字化外贸解决方案,旨在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推动全球数字贸易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的多边贸易平台,具有发展成为世界电子贸易平台(eWTP)的潜力。

(三)数字金融

1.发行法定数字货币

法定数字货币作为具有法定地位的货币,能够有效替代现金,并且能够代表国家信用,实现安全存储、安全交易、匿名流通等基础目标,有利于节省现金流通的成本,有利于为数字资产交易提供可靠支付工具,有利于强化支付系统的公共属性,有利于加强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我国在发行法定数字货币的基本思路是:在央行的主导下,发行法定数字货币,以安全芯片为载体保护算法运算过程的安全,保障数字货币的安全性,并保持现行的实物现金发行。

2.发展数字普惠金融

发展数字普惠金融,是提升金融服务效率和增大金融服务覆盖面的一个重要途径。随着数字经济时代的来临,数字技术为普惠金融插上腾飞的翅膀,普惠金融演变为数字普惠金融。中国一直积极推动全球经济治理在普惠金融领域的改革,助推数字普惠金融和中小微企业融资发展,积极探讨数字普惠金融领域存在的“数字鸿沟”等问题,携手全球各国共同发展数字普惠金融[26]。2016年9月,在杭州举办的G20峰会上,数字普惠金融是该次峰会的议题之一,中国向杭州峰会提交了《G20数字普惠金融高级原则》[27],这是在普惠金融领域首次推出的高级别的指引性文件。

(四)数字文化

1.挖掘数字治理之道

数字文化不仅能赋予中华传统文化新形式,也能赋予中华文化以新的内容,使中华文化的传播至全球,提升中华文化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中的影响力。进一步开发中国文化中与全球经济治理实践契合的数字文化资源,加快中华文化的数字化步伐,发掘中华文化中蕴含的无穷的处世智慧,以中华智慧指导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实践。例如,“和”思想与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的目标一致,可以将“和”的思想转化为数字文化影像和数字的出版物等形式。

2.开展数字文化治理

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文化领域将会出现层出不穷的新形势和新问题。开展数字文化治理有利于更好地处理数字文化与实体文化、传统文化与新兴文化之间的关系。数字文化治理强调政府和社会公众、社会组织的互动,更加注重多主体之间的参与感。协同治理是数字文化治理的基本内涵。因此,传统看待文化的思维方式已经无法适应当前的时代要求,我们应该发挥社会主体的力量,建立新的数字文化治理模型,增加新时代国家文化软实力,更好应对数字文化入侵和数字文化领域的竞争。

(五)数字政务

1.实施“互联网+政务服务”战略

近年来,中国的数字经济发展尤为迅速,正深刻地改变着群众的生活方式和生产实践。政府职能部门开始思考转变政务服务方式,“互联网+政务服务”成为了数字经济时代下政府调整工作方式和转变工作职能的重要选择[28]。全国各大城市以便民利民为导向开展了公共服务创新,这些公共服务改革的实践为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提供了新思路。

2.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

全球各个国家都十分重视大数据在国家管理、社会治理、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等方面的应用,把推进大数据作为实现社会创新发展的重要战略部署。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应当坚持以人民为中心,通过大数据实现保障和改善民生,加强大数据在教育、医药卫生、交通、就业和住房等领域的应用,提高政务数据利用率和数据筛选能力,提高重点领域数据的采集效率和整合质量,推进政府数据和外源数据的融合利用。

3.推进政府平台协同共治

推进平台共治是数字经济时代全球经济治理变革的重要内容,也是推进数字政务治理的必然选择。伴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平台企业从数字信息的中介者变为了数字信息的制造者和传播者。推进政府和平台共治需要搭建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政务监管制度框架,创新政府平台互动模式,用开放包容的心态接纳平台企业,通过协同治理的方式推进数字政务治理,由直接监督个体经营者转化为监督平台落实自身治理责任。

(六)数字安全

1.将“信息安全”上升为“数字安全”战略

数字经济时代,海量的数据在政治、经济、社会等各大领域产生和积累。传统的信息安全战略已无法满足当前时代国家安全的需求,信息安全上升为数字安全是大势所趋。实施数字安全战略应该坚持以人民利益为出发点,以政治安全为根本,加强数字经济时代多领域的安全保障。中国应当转变思路、契合需求、积极应对,在全球数字安全治理中,贡献中国智慧、提出中国方案、分享中国技术、提供中国经验,制定符合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实际需要的安全战略。

2.建立全球数字安全情报共享合作中心

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在数字安全领域变革世界各国有必要共同合作建立全球数字安全情报合作共享中心,实现基于数字技术对数字世界进行全链路的深挖掘和细分析,加强国际数字安全情报的分享。为应对数字经济时代全球恐怖主义活动,中国一直在积极加强国际多边和双边关于恐怖主义活动的情报共享合作。目前,中国已同近20个国家建有反恐政策对话机制[29],并深入参与联合国、APEC等国际组织的数字反恐行动。随着数字安全进一步发展,中国也将更加深层次地参与全球的反恐合作,建立双边高级别对话机制,为全球数字安全治理贡献中国力量,展现大国担当。

六、结语

随着数字经济时代的来临,数字经济正成为全球经济增长日益重要的驱动力,在加速经济发展、培育新市场、实现可持续增长等方面正发挥着重要作用。数字经济时代,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需要审视新的外部环境,同时把握内在条件,认清在数字技术、数字贸易、数字金融、数字文化、数字政务和数字安全等方面的机遇与挑战。当前,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面临着国家利益冲突、文明价值观冲突、逆全球化冲突、后殖民主义等多种问题,中国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同时面临着无限的机遇和严峻的挑战。因此,面对复杂的全球经济治理格局,中国应当厘清数字经济时代变革全球经济治理机制的机遇与挑战,把握时代机遇,突破各种挑战,做到统筹兼顾,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中发挥独特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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