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便宜

查老三

镇上有家豆腐店，是用传统的石磨磨豆汁。老板娘是个中年单身女人，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买豆腐的人自己把钱放到盒子里，需要找零，也是顾客自己找。豆腐店生意很好，价格却不贵，老板娘说自家磨的，人工便宜。

肖三喜欢吃豆腐，更爱占小便宜。他先是从少往钱盒子里放一两块钱，到后来，放进钱盒里十块钱整票，却偷偷找回十几块。

这天，肖三又在钱盒里多找了几块钱，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老板娘叫住，拉他进了里屋。

老板娘将门关上后说肖三：“这位兄弟，你每次放钱找钱时，虽说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你却不知俺从好几个角度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你每次少放钱多找钱都被录下了，俺想把这些录像拿给你们领导评评理！”

肖三害怕了，赶紧道歉，要把钱还给老板娘。

老板娘不依不饶，说：“现在俺给你两条路选择：一、跟俺拿着录像去见你的领导;二、每天起早过来给俺磨两个小时的豆腐，抵你坑骗俺的那些钱。”

这种事肖三当然不想让领导知道，最后只得选择每天给老板娘磨两个小时豆腐。

第二天，肖三早早地来到豆腐店，老板娘将他领到磨房，对一个正在磨豆汁的中年男子说：“教会这个人，我们的账就算两清，你就可以走了。”

老板娘走后，中年男子苦笑着对肖三说，他只占了不到一百块的便宜，却整整起早给老板娘磨了三个多月的豆腐。

肖三听后，突然明白过味兒，心说：“难怪老板娘说她磨豆腐的人工便宜呀！”

选自《上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