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 应接尽接

文图/《中国医药导报》 主笔 潘 锋

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2020 年12 月21 日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举行新闻发布会，邀请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研究员、中国疾控中心免疫规划首席专家王华庆研究员、国家卫健委医药卫生科技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郑忠伟等，介绍冬春季疫情防控及重点人群疫苗接种情况，国家卫健委新闻发言人米锋主持新闻发布会。

2020 年12 月31 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国药集团中国生物的新冠病毒灭活疫苗已获国家药监局批准附条件上市，保护效力达到世界卫生组织及国家药监局相关标准要求，未来将为全民免费提供。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副局长陈时飞介绍，经过一系列依法依程序的严格审查、审评、核查、检验和数据分析认为，该疫苗已知和潜在的获益，大于已知和潜在的风险，达到预设的附条件上市标准要求。已有数据显示，上述疫苗保护效力为79.34%。

接种新冠疫苗非常必要

王华庆首先介绍了疫苗发挥免疫作用的机制，疫苗接种后主要依靠人体免疫系统的T 淋巴细胞和B 淋巴细胞发挥作用，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接种疫苗后T 淋巴细胞和B 淋巴细胞产生识别作用，二是产生免疫记忆，三是产生抵御病毒或细菌的作用。王华庆解释道，当细菌或病毒等病原侵入机体时，人体的B 淋巴细胞或T 淋巴细胞首先特异性地识别入侵的病原体，此后淋巴细胞产生抗体杀灭细菌或病毒。接种疫苗后还会形成免疫记忆，依靠这种免疫记忆当人体再遇到相同的病原微生物时就会迅速产生抗体，从而达到预防疾病的目的。一般灭活疫苗要接种两剂次，前期已发表的新冠疫苗相关研究文献显示，在接种第二剂次新冠疫苗两周后会产生较好的免疫效果。

王华庆研究员做疫苗接种科普讲座

王华庆强调，不同传染病的传播系数不同，人类历史上曾流行过天花、脊髓灰质炎、白喉、麻疹等，这些严重危害人类生命健康的传染病的传播系数各不相同，因此需要建立的免疫屏障的阈值也不同。人类消灭天花的实践证明当人群中的免疫力达到一定高的水平后就可以阻断疾病的传播，如对于麻疹、百日咳这样传染较强的疾病，要阻断其流行人群免疫力要达到90%～95%。

“我在这里希望大家能够有机会接种疫苗的时候，应接尽接。”王华庆说。

王华庆强调，疫苗是预防传染病最经济最有效的措施，我国绝大多数人群都是新冠肺炎易感者，因此接种新冠疫苗是非常必要的。但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疫苗的保护率能达到百分之百，因此在群体免疫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情况下，人们在接种新冠疫苗后仍要坚持落实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等防护措施。

王华庆表示，病毒变异是正常现象，一般不会影响到疾病的严重程度和传染性，一般也不会影响疫苗的免疫效果。新冠病毒是RNA病毒，变异速度比DNA 病毒快，根据目前的研究结果病毒的变异处于正常范围，没有发现大的变异。我国相关单位也用前期研发的疫苗产生的抗体，对不同来源包括来自国外的毒株进行了中和试验，发现疫苗免疫效果较好，但病毒是否会发生大的变异还要持续关注和研究。

对于能否与新冠疫苗同时接种两种或两种以上疫苗，王华庆认为要考虑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同时接种两种疫苗时会不会影响到每一个疫苗的免疫效果，二是如果同时接种两种疫苗是否会影响疫苗的安全性。由于新冠疫苗研发时间相对较短，还没有相关的研究数据，因此不建议同时接种新冠疫苗和HPV 疫苗这两种疫苗。

接种疫苗注意事项

王华庆介绍，接种疫苗的一个重要的禁忌是，如果受种者对拟接种的疫苗曾出现过敏情况，应属于接种禁忌；第二是一个人可能过去对某种疫苗过敏，如果新的疫苗中含有这种成份的话，也属接种禁忌；第三种不宜进行接种的情况是，如果一个人在正处在发热期、慢性疾病急性发作期或正在接受急性病治疗，也不能接种疫苗，要等疾病治愈后再接种；四是不建议孕妇接种疫苗。

王华庆说，疫苗在接种前、接种过程中和接种后都有非常明确的规定和注意事项，受种者首先要了解疫苗的接种禁忌，一般在疫苗说明书中都明确了接种禁忌人群，接种疫苗前受种者要仔细阅读说明书。公众还要对疫苗可预防的疾病有所了解，如新冠肺炎的重症率和死亡率都要高于一般疾病，新冠肺炎带来的危害和对人们的健康影响是非常大的。接种疫苗其他注意事项还有，接种点医生会询问受种者的健康状况，受种者要把自己最近的身体情况如实地告知医生，以避免后续出现不良反应事件。国际上现在有一个通用的要求，即接种疫苗后要在接种点留观30 分钟，这是因为尽管接种疫苗后发生急性过敏性反应的概率很低，如果一旦发生过敏反应在接种点能得到及时处置。有的人在接种疫苗时会发生晕厥等接种后反应，在留观30 分钟过程中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可以保证受种者的安全。所以现在全球通用的规范是要求人们在接种疫苗后要在现场留观30 分钟，观察30 分钟如果没有问题才可以离开。另外，接种疫苗后可能有个别人会出现一些其它情况如高热或局部反应，当局部红肿大小超过2.5 厘米或高热超过38.5℃时，受种者要尽快到医院接受治疗。

王华庆提醒，接种疫苗前特别要注意了解接种流程，此次新冠疫苗接种规定了重点人群和采取预约方式，受种者要了解当地接种点在接种疫苗的时采用什么样的预约方式，什么时间接种以及接种的过程中需要提前做好哪些准备，如受种者要携带身份证等，以便做好接种疫苗后的相关记录。

新冠疫苗安全有效

作为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工作组组长郑忠伟说，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是评价疫苗质量的两个关键指标，疫苗安全性是指接种疫苗后受种者是否发生不良反应或严重不良反应，如果不发生严重不良反应就认为疫苗是安全的。疫苗研发过程中要先后进行动物试验和Ⅰ～Ⅲ期临床试验，最终才能得出疫苗是否安全的结论。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我国布局了5 条技术路线同步推进新冠疫苗研发，但疫苗研发无论是最先还是最快都要尊重科学规律。

郑忠伟介绍，为了保护高风险人群我国于2020 年6 月份依法依规批准新冠疫苗紧急使用，到目前在自愿和知情同意的前提下对部分高风险人群进行了紧急新冠疫苗接种，累计已完成100 多万剂次接种工作。经过严格不良反应监测和追踪观察未发现严重不良反应，其中赴境外高风险地区的6 万多人也未出现严重感染病例报告。

“从收集到的赴境外人员的案例中可以看出，接种了新冠疫苗的人与没有接种新冠疫苗的人的感染风险和感染程度存在显著的差异。”郑忠伟说。

王华庆介绍说，根据前期临床试验结果和紧急接种后反馈的信息，接种新冠疫苗可能出现两个方面的反应，一是局部反应，包括接种后出现疼痛、肿胀、搔痒等；二是全身反应，主要有发热、乏力等。但无论是局部反应还是全身反应大多是一过性的，与接种其他疫苗发生情况一样，一般不需要特别处理。我国疫苗不良反应的规范监测起步于2005 年，随着工作的深入开展，疫苗不良反应监测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2011 年和2014 年分别通过世界卫生组织对我国国家疫苗监管体系中不良反应监测部分的能力评估，疫苗不良反应各项监测指标达到或超过世界卫生组织的评估标准。

王华庆说，偶合反应是指疫苗在接种时受种者正好处在疾病的潜伏期或发病前期，接种疫苗后出现疾病症状或发病，偶合反应与接种疫苗没有任何关系，与疫苗接种和质量无关，也不属于接种疫苗不良反应。但人们对偶合反应要有一个客观认识，当出现偶合反应时应及时就诊并由医院做出相应处置。

王华庆介绍说，疫苗做为生物制品重要的是要保证其质量，即保证疫苗安全有效。《中华人民共和国疫苗管理法》《疫苗储存和运输管理规范》《预防接种工作规范》等都要求疫苗必须在冷链状态下进行储运，只有冷链全过程达到规范的要求才能保证不影响疫苗质量。首先是疫苗运输环节，即从生产企业冷库发货一直到送达疾控中心或送达接种点整个运输过程中，都要求实时监测冷链运输的温度，如果运输过程超过6 小时要进行单独监测，所有监测数据都要记录下来并进入下一个环节。第二个环节是疫苗接收，疫苗接受单位要查验疫苗运输全过程中是不是都在规定的温度范围内，如果不在规定的温度范围内或整个冷链监测记录不完整不清楚，接收单位不能接收疫苗。

第二是疫苗储存环节，疫苗要由冷库或冰箱储存，由于储存过程中疫苗放置时间比较长，因此要对冰箱和冷库进行实时温度监测。现在我国多数地区都实现了自动化监测，如果没有自动化监测则要求每天上午和下午两次人工测温，目的是保证在储存过程中疫苗始终处于冷链状态。在接种疫苗前疫苗必须存放在接种单位的冰箱或冰柜，从冰箱里取出疫苗要尽量减少冰箱开门频次以保证冰箱温度处在规定温度范围内，以上各项措施保证了疫苗从企业出发一直到接种到人体内都处于冷链状态。

人群总体处于低感染水平

12 月28 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全国新冠肺炎血清流行病学调查和分析》，此次调查旨在了解新冠肺炎不同流行水平地区普通人群新冠病毒感染情况，加深对新冠肺炎感染特征的科学认识，评估我国疫情防控效果。中国疾控中心新冠肺炎防控技术组专家介绍，血清流行病学调查是采用血清学方法和技术开展的流行病学调查，通过对人群血清中特异性抗原或抗体的分布规律及其影响因素的分析研究，阐明传染性疾病的发生与流行的规律，评价预防接种的效果等。

此次调查涵盖三类地区，包括武汉市、湖北武汉以外的市州以及湖北之外六个省份，包括北京、辽宁、上海、江苏、广东和四川等。本次调查采用抽样调查设计选取社区人群3.4 万余人，通过检测调查对象的血清新冠病毒抗体来估计人群中新冠病毒的感染水平。调查采用横断面调查方法，调查时点选取我国遏制第一波新冠肺炎疫情的一个月后开展。

调查发现武汉地区的社区人群新冠抗体阳性率为4.43%，湖北武汉以外市州抗体阳性率为0.44%，而在湖北之外六省份的1.2 万余人中仅检测到2 例抗体阳性，阳性率极低；曾接触过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的人群抗体阳性率明显高于其他人群，中老年人群抗体阳性率高于其他年龄段人群。调查结果显示，我国人群总体处于低感染水平。

技术组专家介绍，一般情况下新冠病毒感染人体后，体内病毒的复制可刺激机体产生特异性抗体，抗体往往可持续较长时间，感染者体内的新冠病毒中和抗体可抑制病毒复制从而对人体起到保护作用，体内检测到新冠特异性抗体表明既往可能感染过新冠病毒。通过一定的抽样规则在目标人群中选取调查对象进行新冠病毒抗体检测，可计算该人群的抗体阳性率，在未曾接种过疫苗时反映过去一段时间内该人群中累积的新冠病毒感染率。此次新冠肺炎血清流行病学调查是在我国遏制第一波新冠肺炎疫情的一个月后在有代表性地区开展的横断面调查，目的是通过在人群中进行有代表性的抽样，采集血清标本进行抗体检测，了解新冠病毒在人群中的感染水平。

与人群大规模核酸筛查不同，血清流行病学调查的目的首先是了解人群新冠病毒既往感染状况，而人群大规模核酸筛查的目的是搜索发现现有病毒感染者；二是检测方法不同，血清流行病学调查是检测血清中新冠病毒的抗体水平，而人群大规模核酸筛查是使用PCR 方法检测新冠病毒核酸片段。三是结果意义不同，人体血清中检测到特异性抗体（即抗体阳性）表明其为既往感染者，若进一步检测核酸结果为阴性则表明该既往感染者体内病毒已被清除，不具有传染性。若核酸检测为阳性则无论抗体检测结果如何，均表明该个体可能处于带病毒状态，属于潜在传染源，尤其是在潜伏期末和急性期传染性病毒载量较高，提示需要对其进行隔离或救治以防止病毒传播扩散。

技术组专家介绍，此次血清学调查以社区人群为对象，采用了良好的抽样设计，人群代表性较好。抗体检测采用多种试剂并联初筛，随后再采用细胞微量中和试验复核的检测策略，最大程度保证了检测策略的灵敏度和特异度。西班牙4 月27 日至5 月11 日开展的两阶段随机抽样调查发现，西班牙全国平均血清抗体阳性率在3.7%～6.2%范围内；瑞士4 月6 日至5月9 日开展的全国代表性人群队列追踪研究发现，第5 周时抗体阳性率约为11%。本次调查是我国首次开展的对不同流行水平地区基于人群的大规模新冠血清抗体阳性率调查，与其他国家开展的全国调查结果比较发现，经过第一波流行后我国人群新冠病毒感染率水平总体较低，表明以武汉为主战场的疫情控制取得了成功，有效防止了疫情大规模扩散。

做好元旦春节疫情防控

就做好元旦和春节期间疫情防控吴尊友提出四点建议。一是要减少人员流动，元旦春节期间人们一定要规划好行程，减少不必要出行，鼓励春运期间错峰返乡返岗，不建议老年人、慢性病患者、孕产妇等特殊人群安排出行。如果要进行跨地区旅行一定要及时了解目的地疫情情况，不建议前往有高中风险地区旅行，旅行前一定要完善好个人防护措施。二是要在旅途中做好个人防护，乘坐飞机、火车、汽车等要遵守秩序，全程佩戴口罩，坚持手卫生，尽可能减少在公众交通工具上的用餐次数，保存好所有出行票据，注意旅途中对自己身体状况监测。三是节假日期间要减少聚会，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聚集性活动。企事业单位举办年会等聚集性活动一定要控制人数，家庭聚会最好控制在10 人以下，注意家庭室内环境通风。四是坚持坚持戴口罩、勤洗手等各项防护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