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转型升级 券商掀起“换帅潮”

文│朱灯花

我国金融市场改革开放脚步加快，内外压力驱使券商提高竞争能力，“换帅”需求应运而生，以期提升自身经营管理水平，推动券商各业务的转型升级。

内外压力催生“换帅潮”

2020年以来，国内券商高管人事变动频繁，至少有20 家券商出现副总裁以上级别的高管调整。比如，年初，中金公司投行部原负责人黄朝晖接任首席执行官；证监会会计部原副主任焦晓宁出任华泰证券首席财务官。2 月，杨海燕正式履行红塔证券副总裁、首席风险官职责；中银国际证券聘任亓磊为合规总监。西南证券在3月聘任具有20余年证券信息技术相关工作经验的林林为首席信息官，10月又聘任赵天才为合规总监，张宏伟为首席风险官。人事变动涉及的岗位包括总裁、董事、合规总监、首席信息官、首席风险官、首席财务官等，新高管具备的监管从业经历、信息技术背景颇受关注。而国资委鼓励推行职业经理人制度，有券商机构已经落地执行。

如何看待券业高管“换帅潮”现象？上海国家会计学院金融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叶小杰表示，结合2020 年资本市场改革的动向，以及当前所处的市场环境，券商高管“换帅”数量有所增多也还算正常。从供给端来看，注册制的不断推进增厚券商营收，尤其在2020年疫情冲击之下，券商是少有的能够维持较高增长的行业，券商高管职位当属市场“香饽饽”，能够吸引到优质人才。从需求端来看，我国金融市场改革开放脚步加快，内外压力驱使券商提高竞争能力，“换帅”需求应运而生，以期提升自身经营管理水平，推动券商各业务的转型升级。此外，有些券商“换帅”是由于年龄因素，或者是股权变更所导致的，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

对券商发展带来哪些利好与弊端？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教授盘和林表示，2020年券商业绩总体较好，尤其是注册制催化券商投行崛起，业务结构亟需调整。换帅是行业正常现象，新任高管从业经历与券商业务转变实现匹配，券商能够更好把握市场机遇，在合规方面更进一步。但同时也会有一些问题，不稳定的高层有可能动摇军心，一些部门业务未来投入比重可能下降，而这些边缘化的业务，在长周期上可以为券商提供稳定的业绩支持。

“‘换帅’能够为券商输入新鲜血液，通过‘鲶鱼效应’激发内部活力，从而更好地应对外部的挑战。”叶小杰表示，新上任的券商高管普遍具有丰富的职业履历，这些跨界经验能够为券商的转型升级带来新的思路和视角，从而为其战略及业务调整带来更多选择。此外，新上任的券商高管有助于促进券商内部的良性竞争，提升其在市场上的竞争力。但从外部“空降”的高管往往会遭遇一些内部阻力，如果处理不好，甚至会引发内部的反弹，导致核心员工的流失。

如何提高人事变动带动业务发展的效率？叶小杰提出建议，从事前来看，“换帅”前需要充分考虑自身的利益诉求，从市场上寻找最为匹配的人才。从事中和事后来看，应该充分发挥新任高管的优势，基于券商的战略及业务发展需要，尽可能降低“换帅”所带来的“震荡”。

技术、监管等从业经验“吃香”

券商一直很重视合规风险，证券公司经营管理和职业行为违反法律法规和准则，会被依法追究法律责任、采取监管措施，给予纪律处分、带来财产损失或信誉损失等风险。此外，信息技术建设也日益重要，2020 年A股交投极其活跃时期，不少券商APP出现宕机，给投资者带来损失等不好的服务体验，券商机构也在增加相关投入。根据信息技术发展和监管要求，证券公司首席信息官岗位应运而生。因此，合规总监、首席风险官成为今年聘任的热门职位。

值得一提的是，不少券商高管具有证监会系统从业经历，比如国信证券现任总裁邓舸、华泰证券首席财务官焦晓宁。于2020年5月走马上任的邓舸是一位证监系统老兵，曾先后担任证监会上市公司监管部公司治理监管处主任科员、助理调研员、政策法规处副处长、监管二处调研员、并购重组委工作处处长、证监会新闻发言人、上市公司监管部副主任等职务。

在注册制改革大背景下，具有监管经验的高管对券商战略及业务发展有何益处？叶小杰分析，一方面，高管所具有的丰富监管经验能够帮助券商规避风险。随着我国注册制改革不断推进，券商作为最重要的中介机构，所承受的监管压力不言而喻，而具有监管经验的高管能够更好地梳理和判断业务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及时避开“雷区”，从而提高券商的安全系数。另一方面，高管所具有的丰富监管经验有助于券商发展新的业务。具有监管经验的高管基于自身的职业履历，对于我国资本市场改革的进程及趋势普遍具有更深的理解，这有助于券商及时开拓新的业务领域，推动自身的转型升级。

盘和林也告诉记者，随着注册制的落地与推广，企业上市速度明显加快，券商投行业务爆发。券商普遍需要了解监管发展方向，防微杜渐，同时积累一些监管层方面的人脉，所以具有证监会系统从业经历的高管颇受欢迎。

推行职业经理人制度

国资委提出，企业要加大授权放权力度，推行职业经理人制度。在证券公司当中，华泰证券混改下的职业经理人制度推行一直备受关注，于2020 年逐渐落地。

职业经理人制度的推行源自国企混改。2018 年8 月，华泰证券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试点总体方案获批。之后在2019 年3 月底，华泰证券高级管理层实施职业经理人制度的议案获得通过。实行市场化选聘、契约化管理、差异化薪酬、市场化退出。同时设立执行委员会，负责日常经营管理，不设总裁、副总裁岗位。面向全球选聘若干名执行委员会委员和其他高级管理人员（统称“职业经理人”），打造市场化、国际化、专业的职业经理人队伍。

2019 年10 月29 日，华泰证券聘任周易为公司首席执行官、执行委员会主任。同年12 月6 日，具有国有创投混改工作经验的张伟接任华泰证券董事长。随后，华泰证券董事会同意聘任李世谦、陈天翔等为执行委员会委员，聘任焦凯为合规总监、总法律顾问。2020 年1 月，华泰证券正式聘任焦晓宁为首席财务官。2 月，焦凯正式履行合规总监职责，陈天翔正式履行执行委员会委员职责；3 月，焦晓宁正式履行首席财务官职责，李世谦正式履行执行委员会委员职责。关于高管薪酬，华泰证券在2020 年半年报中指出，公司注重薪酬激励的外部竞争性和内部公平性，实行以市场水平为定薪依据、以业绩考核结果为分配导向的薪酬分配体系。薪酬由基本薪酬、绩效奖金和福利体系构成。

如何看待券商机构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如何用好该制度？在盘和林看来，对于稳定期、增长幅度不大的行业领域内企业而言，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是比较适合的。职业经理人能够强化国有企业的竞争力，增强其企业属性。但同时也要看到职业经理人存在激励和约束问题。职业经理人有可能追求短期利益，过度融资。而如果激励不足，职业经理人开拓精神不足。因此要把握好度，既不能过度约束，也不能毫无监管、放任自流；应该进一步完善职业经理人持股及期权激励，并做好审计监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