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序跋、评点对《吕氏春秋》的文学认知
2021-02-27王启才
张 可,王启才
(阜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阜阳 236037)
序与跋由来已久,其文体、作用不尽相同。“序者,序典籍之所以作。”[1]340“跋者,随题以赞语于后。前有序引,掇其有关大体者以表章之,须明白简严,不可堕入窠臼。”[2]45序一般放在正文前,多用于介绍典籍的编撰情况;跋则放在书末,多用于称赞和表彰。评点是古人对作品思想内容和写作技法进行画龙点睛式的评论、指点。古人在阅读书籍时,往往边读边写心得、看法,“批评而序之”,评点或独立、或贯穿其中。
《吕氏春秋》成书于公元前239年左右,自东汉卢植、高诱作序以来,经宋元明清近代,两千多年来,其序跋、评点数量,据不完全统计有103篇(则)以上,较为可观,典型的如汉高诱序,司马迁、桓谭、王充等评点,宋镜湖遗老跋,明张登云跋,李鸣春序及评点,李瀚序,清毕沅新校正序,《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评论等,这些序跋、评点虽然对吕不韦及《吕氏春秋》不完全持肯定态度,但多数对《吕氏春秋》的文学、文献价值称赞有加。
20世纪80年代以来,《吕氏春秋》的文采、文学价值逐渐受到了重视,先是单篇论文,如章沧授《论〈吕氏春秋〉的文学价值》[3]、刘怀荣《论〈吕氏春秋〉的文学思想》[4]、王启才《略论〈吕氏春秋〉的文采》[5]、任润竭《关于〈吕氏春秋〉文学价值的思考》[6]等,后有学位论文,如向玉露的硕士论文《〈吕氏春秋〉文学价值研究》[7]等,管宗昌的博士论文《〈吕氏春秋〉文学研究》[8]后来作为同名专著进行了出版,这些论著对推动《吕氏春秋》及其秦汉文学的研究,对丰富、深化《吕氏春秋》文采、文学价值的认识,无疑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白璧微瑕,对《吕氏春秋》历代序跋、评点的利用尚不够充分,且《吕氏春秋》的历代序跋、评点自成系统,可以单独拿出论述,以与既有研究相参照,而这种专文研究迄未见到。有鉴于此,本文不揣固陋,拟从博、奇、艳、体例等方面,探讨历代序跋与评点对《吕氏春秋》一书的文学认知与贡献。
一、内容之博
清徐时栋《烟屿楼文集·吕氏春秋杂记序》说:“……其攟摭也博,故其言也杂,然而其说多醇而少疵……故于诸子中,每好观是书。”(1)汉班固以下把《吕氏春秋》定为杂家,贬义明显,但从另一个方面说,也是其优点,即内容上的博,这在历代序跋与评点中多次被提到,如明张同德《吕氏春秋序》:“……第观其书,法四时之运,极万物之变,究治乱兴亡之理;上拓鸿古,下蒐列国,虽其言出诸家,不尽轨于大道,其于名法事情,纚纚乎亦既备矣!”[9]3228叶逢春评价《吕氏春秋》说:“意吕博雅之辈,锐意著述者……”(2)清毕沅《吕氏春秋新校正序》说:“……是以其书沈博绝丽……古今帝王天地名物之故,后人所以探索而靡尽与!”(3)这种广博在徐时栋《吕氏春秋杂记序》中说得很详细:“其书……上下钜细事理名物之故,粲然皆具……考其征引神农之教,皇帝之诲,尧之戒,舜之诗,后稷之书,伊尹之说,夏之鼎,商、周之箴,三代以来礼乐刑政,以至春秋、战国之法令,《易》《书》《诗》《礼》《孝经》,周公、孔子、曾子、子贡、子思之言,以及夫关、列、老、庄、文子、子华子、季子、李子、魏公子牟、惠施、慎到、宁越、陈骈、孙膑、墨翟、公孙龙之书,上志故记,歌诵谣谚……”(1)陈作霖《冶麓山房丛书·吕氏春秋跋》说:“周秦诸子,类皆自成一书,各述所学,唯《吕氏春秋》,则杂出宾客之手,博洽详赡,其述伊尹、后稷言者,俱秦火以前人所未见之编简,一发千钧,顾不重舆。”[10]2478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自序》说:“夫《吕览》之为书,网罗精博……析成败升降之数,备天地名物之文,总晚周诸子之精英,荟先秦百家之眇义,虽未必一字千金,要亦九流之喉襟,杂家之管键也。”[11]7刘文典《吕氏春秋集释序》说:“《吕氏春秋》,斟酌阴阳、儒、法、刑、名、兵、农百家众说,采撷其精英……诚可谓怀囊天地,为道关者门矣。”[11]3又说:“盖先以道德为标的,既定纲纪品式,乃博采九流,罔罗百氏,纳于检格之中,实能综合方术之长,以成道术,非徒以钞内群言为务者也。”[11]3江绍原《吕氏春秋杂记》说:“《吕览》实在是一部百科全书,吕家许多派别门客所编成的百科全书。”[12]钱穆《秦汉史》说:“邹衍吕不韦取径宽,主兼容并包,有浑涵之势”[13]12,就连否定《吕氏春秋》宗旨的梁启超《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考释》也说《吕氏春秋》“务炫博哗世而已”[14]222。
以上是从书的整体内容而言的,确实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周云之、周文英《中国逻辑史·先秦卷》也说:“(《吕氏春秋》)是一部系统的、百科全书式的学术著作。”[15]336从文学艺术角度看,也是如此。清汪中《述学补遗·吕氏春秋序》说:“先哲之话言,千古之佚事,赖此以传于后世。”(4)关于文学的起源,现在不少书都举《吕氏春秋·淫辞篇》“今举大木者,前呼舆謣,后亦应之,此其于举大木善矣”[16]531,认为诗歌产生于劳动,是由“号子声”发展而来。《音初》分别把“破斧之歌”“涂山之歌”“故处之恋”“飞燕之谣”作为东音、南音、西音、北音之始,揭示了上古歌谣的来源。至于其神话传说、寓言故事有近300则,为后世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在文学鉴赏方面,还有《本味》篇提出的“知音”说等。
二、行文之奇
明凌毓枬《吕氏春秋跋》说:“周之季,以言竖不朽者,亡虑数十百家,而吕氏特著。吕氏一贾人子,而能出奇赢之绪业,与管、商诸人并踞千秋之席,非惟狡狯使然,抑其理与辞,信足观也!”[9]3233商人出身的吕不韦善于猎奇,见到在赵国做人质的异人,马上意识到此“奇货可居”,又欲与战国四公子相媲美,致宾客三千人,而且让宾客编了一本奇书,继而又以奇特的方式公之于众,本身就是传奇。但就行文本身看,亦奇特,这在历代序跋、评点多有涉及。如元郑元祐《吕氏春秋序》:“……至于奇闻异见,有裨世教,若《月令》之书,小戴取之以记礼,先儒不谓其为不可也。”[9]3220如果说郑元祐的评价侧重内容之奇,那么明人的评价侧重文章、行文本身的奇,如李鸣春《吕氏春秋序》说:“予自髫年师事槜李范光父先生日,启予读《吕览》,谓其文甚奇,而每加评骘,其间既明示予以司南……北窗之暇,得肆究《吕氏》文,盖其文有简而奇者,若《檀弓》《左传》;有严而奇者,若《荀卿》;有丽而奇者,若《国语》;有核而奇者,若《管子》;有纵横而奇者,若《鬼谷》《战国策》;有揣事情、极变化而奇者,若韩公子;亦有怪诞幽渺,莫可考测而奇者,若漆园吏……见《吕览》之为奇文,大有裨于人心世道,自不可以人废言也。”(5)李鸣春年少时的授业老师范光父认为《吕氏春秋》文章很奇特,这种奇特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的像《檀弓》与《左传》一样简约;有的像《荀子》一样严谨;有的像《国语》一样华丽;有的像《管子》一样真实;有的像《鬼谷子》《战国策》一样纵横驰骋;有的像《韩非子》一样揣事情、极变化;有的像《庄子》一般荒诞离奇而精深微妙,且认为这种奇文对人心世道大有裨益。汪一鸾《吕氏春秋序》说:“……至论其文则神奇而下吊诡,浩荡而不谬悠,峻洁而不凌兢,婉约而不懦缓,含弘而不庞杂,独造而不偏枯,遍采诸家之文而斧藻之,遂敻出其表,如去荆去人之类,不可胜举,斯又后世文章家之所望而震焉者,则乃其绪余哉!”(6)汪一鸾也认为《吕氏春秋》文章十分神奇,这也是后世文章家难望其项背又震惊之处。明人尚奇喜议,很容易发现新奇的东西,李鸣春、汪一鸾可谓是《吕氏春秋》千载而下的知音。宋高似孙《子略》说:“淮南王尚奇谋,募奇士……瑰诡作新,可谓一时杰出之作矣。及观《吕氏春秋》,则淮南王书殆出于此者乎……不韦乃极简册,攻笔墨,采精录异,成一家言。”[11]706该句中的“瑰诡”,即“奇异”,或指奇异之物,既然《淮南子》“瑰诡作新”出于《吕氏春秋》,那么《吕氏春秋》也是一部奇异之书。此种观点从清代其他学者的论述中,亦可得到印证,如汪中《吕氏春秋序》说:“亦有闾里小智,一意采奇词奥旨,可喜可观,庶几乎立言不朽者矣”(4),清包世臣《艺舟双楫·摘抄〈韩〉〈吕〉二子题评》说:“文之奇宕……至《吕览》斯极天下能事矣”(7)。
《吕氏春秋》文章之奇,有的表现在内容上,如《本味》篇文字最长,超过千字,其中“伊尹说汤”近600字[5],夸张渲染,铺张扬厉,最为奇特,对汉赋《七发》等影响很大;《淫辞》篇全文700字竟用了6个故事;有的表现在讽喻褒贬色彩上,如明方孝孺《读吕氏春秋》说:“……书皆诋訾时君为俗主,至数秦先王之过,无所惮,若是者皆后世之所甚讳”(8),清卢文弨《书吕氏春秋后》说:“《吕氏春秋》一书……而其为书时寓规讽之旨。”[11]710这一点令人称奇,就连方孝孺本人也发出感慨“而秦不以罪,呜呼!然则秦法犹宽也”(8)。其他如“伊尹出空桑”奇特的出生、文挚用激怒齐闵王的奇法治疮病、黎丘奇鬼等,读罢都给人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
三、文辞之艳
在叙事、文辞方面,历代序跋、评点指出《吕氏春秋》具有“艳”或“丽”的特点,司马迁《史记·吕不韦列传》中吕不韦“一字千金”的许诺,本身就自负文字精炼、生动、传神、有文采。早在东汉桓谭《新论·本造第一》就说:“秦吕不韦请迎高妙,作《吕氏春秋》……书成,皆布之都市,悬置千金,以延示众士,而莫能有变易者,乃其事约,艳,体具而言微也。”[17]1明朱梦龙《吕氏春秋凡例》说:“文出先秦者,今古共艳。”(9)清毕沅《吕氏春秋新校正序》认为吕书“沈博绝丽”(3),清徐时栋《吕氏春秋杂记序》说:“其书瑰玮宏博,幽怪奇艳。”(1)一般而言,经典都是比较朴实的,而《吕氏春秋》文辞、书写却比较艳丽、优美,不够雅驯,诚如王世贞评价所说:(《吕氏春秋》)“文辞措出而不雅驯,往往有类齐谐稗官者。”[9]3227这是对经典书写的突破与超越,换句话说,即较有文采,具有一定的形象性。
在章法、叙述、议论方面,清方濬颐在《二知轩文存·读吕子》中说:“……文字章法之妙,议论之精,辞足理足,有意于古而笔无不古。”(10)顾实《中国文学史大纲》说:“……(吕书的编者)以己意去之……更引比喻以补证之,遂回复初论,如此组织,始为演绎,终为归纳,故读其书,极易明也。”[18]113陈奇猷《吕氏春秋新校释·编纂说明》说:“以文学而论,文笔简练流畅,推理有条不紊,诚为学文者之典范。”[19]3
《吕氏春秋》在继承先秦典籍的基础上,叙事用词、语言风格确有独到之处。为了更好地对序跋、评论中“约”“艳”“丽”进行理解,试举书中的格言警句、哲理名言、成语典故以证之,如《诚廉》:“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16]281《先己》:“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16]62《赞能》:“得十良马,不若得一伯乐;得十良剑,不若得一欧冶;得地千里,不若得一圣人。”[16]723《义赏》:“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明年无兽。”[16]346这些警句格言、哲理名言对仗工整,词句优美,富有文采,郎朗上口,不但洗练生动,而且闪烁着智慧的火花,给人以思想启迪,增强了《吕氏春秋》的文学性。
《吕氏春秋》书中很多成语典故,至今仍为人们所熟知,如“一窍不通”(《过理》),三豕过河”“豕亥鱼鲁”(《察传》),“盗钟掩耳”(《自知》),“身在江湖,心存魏阙”(《审为》),“连枝同气”(《精通》)等等,丰富了汉语的词库。《吕氏春秋》虽产生于先秦晚末,但用词精准,语言丰富。据张双棣等统计,全书使用动词近1300个……仅表示徒手动作的动词就达36个……这种词汇特征决定了它刻画得准确精细[4]。书中许多篇章不仅用词精准,且形象生动。如《诬徒》篇“达师之教也,使弟子安焉、乐焉、休焉、游焉、肃焉、严焉”[16]93,仅用6个词,就将在通达事理的老师教育下,学生们的反应刻画得十分鲜明。可见誉者用“沈博绝丽,事覈文练”[20]413之评价,洵非虚言。
四、体例之新
在著述方式、编排体例上,历代序跋与评点对《吕氏春秋》的创新、贡献,多有肯定,如《文心雕龙》一书的编纂即受到《周易》《吕氏春秋》等的影响,刘勰《文心雕龙·诸子》说:“吕氏鉴远而体周”[21]60此后宋高似孙指出,《淮南子》一书从思想、材料到体例都受到《吕氏春秋》的影响,“淮南王尚奇谋……可谓一时杰出之作矣。及观《吕氏春秋》,则淮南王书殆出于此者乎?”[11]706清章学诚认为作为史家之绝唱的《史记》,在编纂体例上明显受到《吕氏春秋》的影响,其《校雠通义》说:“吕氏之书,盖司马迁之所取法也。十二本纪仿其十二月纪,八书仿其八览,七十列传仿其六论,则亦微有所以折衷之也。”[22]清汪中则看到《吕氏春秋》体例对后代类书编纂的影响:“是书之成,不出于一人之手,故不名一家之学,而为后世《修文御览》《华林遍略》之所讬始。”(4)梁启超也说:“《吕氏春秋》实类书之祖,后世《艺文类聚》《太平御览》《永乐大典》等,其编纂方法及体裁,皆本于此。”[23]540
以上是从接受、影响角度而言的。直接评介《吕氏春秋》体例贡献的,如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自序》说:“夫《吕览》之为书,网罗精博,体制谨严。”[11]7冯友兰《吕氏春秋集释·序》说:“《吕氏春秋》,为我国最早之有形式系统之私人著述……若世所传之《墨子》《庄子》等整书,乃秦以后人所结集,非其本如此也。即此等整书,就形式系统上言,亦不过差优于后世人之文集,独《吕氏春秋》乃依预定计划写成,有《十二纪》《八览》《六论》,纲具目张,条分理顺,此在当时,盖为创举。”[11]1程千帆对《吕氏春秋》一书的体例大为赞赏,说:“及吕不韦门客,始合八览、六论、十二纪以为《吕氏春秋》,系统分明,而书之观念乃定。章进为篇,篇更进为书,遂为先秦诸子书最完密之形式,此则《吕氏春秋》对于文体衍进之贡献,而为读者所不甚注意也。”[24]田凤台《吕氏春秋探微》一书对《吕氏春秋》著述体例的贡献,作一总结,很精彩,兹录如下:“吕书集众手成编,千古首创,先秦诸子,皆独抒己见,或自由撰,或由弟子所讬,或为后学所附,要皆单篇独行,不相统贯,甚至一篇文字不出一人之手,汉人校书,汇而成编。吕书却集众为说,其初撰之时,即有计划,故揭纲举目,题标旨见。自斯而后,汉人著书,乃成系统……故集众成书,渐成风气。而不知吕书于千载之上,已开风气之先。”[20]414
当然,以上评价秉持的是传统上广义的文学观念,主要是指文章、学术,与近代以来受西方影响所指的文学概念是有区别的,但后世大部头文学经典的书写、文集编纂,仍受到了《吕氏春秋》编纂体例的影响。
以上从内容之博、行文之奇、文辞之艳、体例之新四个方面就历代序跋、评点对《吕氏春秋》的文学认知作一梳理,目的是管中窥豹,见其一斑。其实历代序跋、评论对《吕氏春秋》的评价,有肯定与否定、积极与消极两个方面,涉及面很广:有的本身就很客观,一分为二,既谈优点,也谈缺点;有的则是综合谈的,并没有专门就某一点深入阐发,且不少属于即兴发挥,随机、零散,不成系统。缩小范围是为了深化认识,分开论述也是为了论述的方便。
自司马迁《报任安书》把《吕氏春秋》列为“圣贤发愤之所作”[25]2735,东汉高诱“然此书所尚……与孟轲、孙卿、淮南、扬雄相表里也……家有此书,寻绎按省,大出诸子之右”[16]801以来,后世对《吕氏春秋》价值进行评价的,代有其人。宋代以后,尤其是明清两代,《吕氏春秋》版本渐多,查找、阅读容易,与之相应的是,序跋、评点亦增多,这些序跋作者上至朝廷官员,下至一般的文人学者,还有一些是知名的出版家、收藏家,其中不乏有影响力的人物,如方孝孺、王世贞、汪中、毕沅、梁启超等。这些人的序跋与评点,对于扩大《吕氏春秋》的影响,丰富《吕氏春秋》的认知,促进《吕氏春秋》的传播,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在文学认知方面,历代序跋与评点,反映了人们对《吕氏春秋》的文学价值与影响逐步认可,如《吕氏春秋》对《淮南子》《史记》《新语》《论衡》《文心雕龙》等书,对汉赋、政论文、类书、明代八股文等的影响,逐渐加深,愈加丰富客观,且不少序跋与评点本身即是美文或点睛之笔,见解独到,新颖深刻,精辟公允,是《吕氏春秋》文献学史上重要的资料,对于深入研究《吕氏春秋》,具有启迪与参考价值。
注释:
(1)徐时栋《烟屿楼文集》,清光绪元年松竹居葛匡雕版。
(2)吕不韦《吕氏春秋》,明万历己卯张登云校刻本。
(3)吕不韦《吕氏春秋》,清毕沅新校正本。
(4)汪中《述学补遗》,清同治扬州书局精写刻本。
(5)吕不韦《吕氏春秋》,明李鸣春评本。
(6)吕不韦《吕氏春秋》,明万历乙巳汪一鸾校本。
(7)包世臣《艺舟双楫》,清光绪十年羊城翠琅玕馆校刊。
(8)吕不韦《吕氏春秋》,明云间宋邦乂校刻本。
(9)吕不韦《吕氏春秋》,明钱塘朱梦龙本。
(10)方濬颐《二知轩文存》,清光绪四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