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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藏区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研究

2021-02-25曹兴华王龙益

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12期
关键词:藏区子系统城镇化

曹兴华 ,何 星 ,王龙益

(1.四川警察学院 治安系,四川 泸州 646000;2.西华师范大学 管理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0;3.晴隆二十四道拐文旅集团,贵州 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 561400)

0 引言

本主题研究以学者Mullins[1]提出旅游城镇化概念为起始,而后学者以知名旅游目的地为案例,研究围绕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生态环境与新型城镇化两两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展开,从理论层面探讨实现协同发展的动力机制与实践模型。通过研究分析得出:一是主题研究两两系统之间互动分析较为成熟[2],将三系统整合到统一理论框架中的研究成果较少;二是仅仅以单一的人口城镇化率来衡量城镇化具有一定的片面性,很难全面体现“以人为本”的新型城镇化内涵,评价指标体系仍有改进空间;三是研究案例多集中于东部沿海地带,区域特征突出的民族地区成果鲜见。为补充研究案例的多样性,本研究运用耦合协调模型分析四川藏区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进程,以期为民族地区绿色可持续发展提供参考。

1 耦合机理分析

耦合源于物理学概念,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运动形式通过各种相互作用而彼此影响的现象[3]。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是衡量耦合程度的定量指标,耦合度用以描述系统或要素相互影响的程度,耦合协调度是度量系统之间或系统内部要素在发展过程中彼此和谐一致的程度,体现了系统由无序走向有序的趋势。在对各系统要素进行合理干预引导后,可实现系统间良性协调发展。

新型城镇化是旅游产业发展的空间依托。新型城镇化的目标是实现可持续发展,强调资源有效配置,人口有序转移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在城镇化与旅游产业资源、市场共生关系以及新型城镇化“产城一体化”发展思路下,人流、信息流的交织带动物流、资金流,各种社会经济要素“流”的聚集为城镇带来显著规模效应为旅游产业链的延伸提供平台;随着消费结构升级和消费观念更新,新型城镇化过程中的规模效应能够释放出消费市场、丰富旅游业态,推动基于消费需求形成的旅游产业链不断拓展。同时,新型城镇化以产城互动、城乡统筹、生态环保、和谐宜居为基本特征,旅游属于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农村劳动力有序转移为旅游产业链扩展延伸提供人力资源保障。另外,城镇特色的自然生态资源、文化历史资源是旅游产业发展的基础,是塑造旅游品牌和树立旅游形象的有力支撑。

旅游产业是提高新型城镇化质量、体现新型城镇化内涵的重要因素。在“全域旅游”的视角下,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内涵特征——产业支撑、公共服务、基础设施等方面的完善提升过程存在显著耦合。旅游产业随着市场变化,不断与文化产业、房地产、流通业、养老产业等现代产业加强联动,能够为农村劳动力有序转移提供就业机会。有研究指出:旅游产业每增加一个直接就业机会能够给社会间接创造5-7个就业机会[4]。其次,“搬运”是旅游经济效益的本质即通过“游客搬运”实现“消费搬运”,这种“搬运”功能的实现需要依托新型城镇化的公共服务、基础设施,而“搬运”所产生的经济效益也必然刺激当地道路交通、养老医疗等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的改进。产业融合聚集、公共服务改进、基础设施完善不断拓展城镇空间布局、重塑城镇风貌。第三,旅游产业发展过程需要文化支撑,其发展本身也是整合城镇文化资源的过程,对于提升城镇文化软实力以及扩大对外开放交流作用显著。

生态环境是城镇化的基础载体也是旅游产业发展的基本前提。旅游产业发展建立在“加工”自然生态基础上,良好的生态环境为旅游产业提供自然生态资源,起到“母体”作用,且良好的生态环境有利于引入技术、资金和劳动力,为旅游产业发展和城镇化进程提供生产要素。生态环境一旦超出承载阈值,维持旅游产业运转和城镇化发展的技术、资金、劳动力等生产要素流出,旅游产业衰竭,城镇化发展停滞。生态宜居是新型城镇化的重要内涵之一,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本身也要求绿色低碳,旅游产业是“生态文明”价值的产业呈现方式之一,符合新型城镇化内在要求。旅游产业的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建设也为生态环境保护提供了资金保障。

图1 生态环境、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机理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2009—2018 年《四川统计年鉴》以及阿坝州、甘孜州《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政府工作报告》①。

2.2 评价指标体系建立

在遵循科学性、可获取性和可比性原则的前提下,采用比例适当、重点突出、总指标与均值指标相结合的方法确定评价指标体系。首先,通过查阅文献充分考虑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三大系统的内涵及要素特征,检索并借鉴中国知网中“生态环境、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相关高频指标;通过邮件征求10 位相关研究领域专家的意见建议,摒弃了一些关联性较弱的指标,筛选并保留了关联密切、可比性强的指标。

权重确定方法分为主、客观赋权两种,其中客观赋权法能够最大程度降低人为干扰因素,CRITIC 法兼顾指标变异大小对权重影响及指标间的冲突性,越来越多被应用于协调评价中,具体步骤如下:

当在腹板上质心位置上下距离1.1 cm处对称作用方向相反的两排共四根均为300 N预应力时,由于轴力相互平衡,在截面只产生纯弯荷载,而当预应力加在质心位置时,仅产生轴力。有必要研究在这两种情况下剪力滞系数沿跨径方向(纵向)的分布。取跨径L=2 m,分别画出两种荷载下的剪力滞系数纵向分布图,如图4所示,横坐标表示的是跨径长度范围,纵坐标表示剪力滞系数λ。

式中,Cj表示第j 个指标对系统的影响程度,σj表示第j 个指标的标准差,rij表示第i 个指标与第j 指标之间的相关系数。Cj值越大,代表第j 个指标对系统的影响程度越大,因而第j 个指标的客观权重ωj的计算公式为:

2.3 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

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和生态环境是三个特征不同但又相互作用的子系统,可通过线性加权法评估其综合评价指数:

其中Ui为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Xij为权重,Ui越高,系统发展水平越高,反之亦然。

以物理学中容量耦合系数模型为基础构建生态环境、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系统的耦合模型:

其中C表示为系统耦合度,k为调节系数,一般取值为3,C越接近于1,耦合度越高,系统间的关联度越紧密,反之亦然。由于耦合度模型只显示相互作用强弱,无法体现系统间的“功效”与“协同”,故引入协调度模型刻画系统的协调程度:

其中D为协调度,C为耦合度,T为系统综合评价指数,α1,α2,…,αm为待定系数,且有,由于三个子系统同等重要,令a1=a2=a3=1—3 。越接近于1,协调度越高,反之亦然。本研究将协调度划分为三个等级(见表2)[5]。

表1 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耦合协调评价指标体系

表2 耦合协调度等级评价标准

3 实证分析

综合运用耦合机理、评级体系及耦合模型对2009—2018 年四川藏区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各综合评价指数及耦合度进行分析,由表3 可知:研究时间段内三系统交互影响显著(C>0.9),但在不同阶段协调度有所差异,以下具体分析。

表3 四川藏区2009—2018 年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耦合协调状况及类型

3.1 失调阶段(2009—2012 年)

2009—2012 年四川藏区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三个子系统评价指数持续上升,系统之间的协调度从中度失调转变为濒临失调,整体耦合协调度明显提高,但总体上仍处于失调状态。2009—2010 年新型城镇化建设子系统评价指数(0.101,0.135)高于同期旅游产业子系统评价指数(0.051,0.096),2011—2012 年新型城镇化子系统评价指数(0.206,0.214)低于旅游产业子系统评价指数(0.225,0.241)。该阶段内四川藏区旅游产业由于受到2008 年汶川地震、全球金融危机等事件波及,旅游产业发展跌入低谷,但此后受政府部门宣传支持、金融机构贷款倾斜等政策助力因素,旅游产业逐渐复苏,接待国内外游客数量从2009 年783 万上升到2012 年的2 630 万,旅游产业子系统评价指数从2009 年的0.051 速度回升至2012 年的0.241。生态环境子系统评价指数由0.141 升至0.282。总体来看,新型城镇化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0.656)略高于旅游产业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0.613),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0.811)则高于前二者,说明该阶段四川藏区在区域发展中十分重视生态环境保护,除2011 年旅游产业子系统评价指数(0.225)高于生态环境子系统评价指数(0.214)旅游产业发展超过生态承载能力外,新型城镇化与旅游产业均在生态承载范围内有序推进。

3.2 协调阶段(2013—2018 年)

2013—2018 年起四川藏区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耦合协调等级从勉强协调阶段(0.557)稳步增至中级协调(0.761)。三个子系统评价指数同样稳步上升,新型城镇化子系统从0.28 上升至0.467,旅游产业子系统从0.326 上升至0.659,生态环境子系统从0.337 上升至0.64。从系统综合评价指数来看,生态环境(2.913)发展水平优于旅游产业(2.78)和新型城镇化(2.073)发展水平。该阶段耦合协调度及各子系统评价指数稳步上升主要是依靠政治推动力、产业推动力和文化推动力。首先,依靠政府财政投入的扶贫攻坚工程在宏观上改善区域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公共服务水平、优化投资营商环境,为新型城镇化建设夯实基础;在微观上通过旅游产业精准扶贫形式,为贫困人口提供了就业机会和脱贫方式。其次,以产业发展推动城镇化建设,城镇化进程实质上与产业结构调整同步,旅游产业发展需要吸纳农村劳动力作为重要人力资源,实现农村劳动力有序转移又是城镇化重要内涵之一;第三,四川藏区传统朴素的生态观与现代绿色发展、高质量发展观念逐渐融合并落实到具体实践中,成为城镇化建设和旅游产业发展的重要方向,三者之间彼此影响、相互作用,因而各子系统评价指数和耦合协调度能够稳步上升。值得注意的是,旅游产业子系统评价指数(0.384,0.659)分别在2014 年和2018 年略超生态环境子系统评价指数(0.379,0.64),说明旅游产业发展在这两年超过了生态承载范围,旅游产业生态化发展问题仍然值得重视。

图2 四川藏区2009—2018 年新型城镇化、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各子系统综合评价系数及耦合协调度

4 结论与建议

四川藏区是集民族地区、集中连片特困区和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②为一体的区域,是我国建成与全面小康相适应的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主攻区域。自然生态环境脆弱、社会稳定关系敏感和民生改善诉求紧迫等多因素以及集中连片特困区与重点生态功能区的高度重叠意味着四川藏区在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强化主体功能定位的背景下,承担着转型绿色发展的压力。针对研究中发现的问题,拟提出以下两点建议。

第一,旅游产业发展方向以维护生态安全为根本前提。在研究期内,四川藏区出台旅游产业发展的相关政策措施虽始终坚持这一根本前提,但旅游产业发展实践超过生态承载范围情况偶有发生。而一旦频率增大可能导致生态系统不可逆转的破坏,为维护区域生态安全,在宏观上应当继续贯彻资源和环境保护的思想,加强对旅游环境保护管理,严格旅游开发的环境影响评价,预防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在微观上,各旅游景区应科学划定旅游生态阈值并将旅游发展控制在阈值之内。旅游生态阈值在某一时段保持相对稳定,但旅游环境要素或者旅游活动形式发生变化则其阈值也可跟随改变。以往生态承载偏重于相对稳定的固定值,大数据背景使得对旅游生态容量的动态测定成为可能,旅游发展应跟随旅游生态阈值动态调整,始终保持在生态阈值内,以此保障和优化旅游产业生态效益。

第二,拓展延伸旅游产业链助推新型城镇化建设。当产业结构过于单一,在其支柱产业受挫时,区域经济发展所受影响立竿见影。要降低和分散风险,就应当“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充分发挥旅游产业积极拓展延伸旅游产业链,培育挖掘新的增长点,从价值链、企业链、供需链和空间链四个维度找准旅游和其他产业的链接点,实现从旅游到“+旅游”的过渡,依托城乡优良的自然和人文资源,将现代农牧、休闲度假、养生养老、民俗文化体验、科普教育、商品购买等产业与旅游产业相融合。明确旅游地产服务于传统旅游升级对度假、养生、投资叠加需求的功能定位,提供多元化选择。破除行业垄断和建设壁垒,对合作资金实行金融优惠,以PPP 合作模式吸引民间资本投资入股,对开发企业给予减息免息优惠等方式解决拓展延伸旅游产业链的资金问题,通过多头并进促进新型城镇化建设。

注释:

①考虑到研究的可比性,以阿坝州和甘孜州为研究地域范围,暂不包括木里藏族自治县。数据来源在个别年份所缺失数据利用SPSS 软件中缺失值处理方法给予补充,不同渠道数据存在差异时以更高级别政府部门公布为准。

②四川藏区包含若尔盖草原湿地生态功能区和部分川滇森林及生物多样性生态功能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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