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核心期刊文献的国内森林旅游研究进展

游礼枭，龚加辉，张绿水★

（1.江西农业大学·园林与艺术学院，江西 南昌 330045；2.上饶市广信区林业局，江西 上饶 334100）

森林作为一种重要的旅游和游憩资源，其在提供社会所需产品和服务方面体现出了显著的经济、社会效益。截至2019年，国家林业和草原局（NF;A）共建设和管理了897个国家森林公园，森林公园是森林旅游的重要载体。据NF;A报道，2019年全国森林旅游游客量达到18亿人次，占国内旅游总人数的近30%，创造社会综合产值1.75万亿元[1]。由此可知，森林旅游已成为我国林草业尤为重要且极具增长潜力的支柱产业。

伴随着我国绿色发展理念的不断推进，森林旅游早已引起国内众多学者的关注，并得以快速发展，同时也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基于此，本研究借助Citespace可视化软件，梳理和总结出国内森林旅游领域的研究现状与进展，以期为后续的相关研究提供参考与借鉴。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以“森林旅游”为检索主题，期刊范围选取“核心期刊”“CSSCI”及“CSCD”，检索时间截止至2020年10月31日，共检索出732篇研究文献。为保证所得文献数据的客观性及严谨性，文章对符合检索条件的文献按照同一筛选标准分别独立筛选，剔除会议征稿、书评、报道、标题不符等不相关或相关性较弱的文献，最终获取有效样本文献694篇。

1.2 研究方法

在大数据时代，面对海量的科研数据，如何高效地识别重要研究成果显得至关重要。基于此，合理利用、掌握科学知识图谱的技术和方法，成为解决此类问题的有效途径。当前，国内外学者常用的知识图谱软件工具有Citespace、VOSviewer、BilExcel和SCI2。其中，Citespace是由美国Drexel大学陈超美教授开发的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通过挖掘引文空间的知识聚类和分布，提供其他相关信息的合作和共现分析功能，从而方便研究者获取其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及研究趋势[2]。由于Citespace在处理海量文献数据方面具有显著优势，加之该软件操作简单、可视化清晰，已经成为研究者广泛使用的文献计量分析软件，因此本文采用Citespace软件分析国内森林旅游领域的研究现状及趋势。

2 研究现状分析

2.1 发文量与时间分析

图1直观地显示了1992－2019年间国内森林旅游研究领域的核心期刊论文发表状况。从已发表文献的总量来说，国内关于森林旅游的学术研究呈波动增长趋势。从图中可以看出，该领域研究大致可以分为3个阶段：逐步攀升阶段、波动增长阶段和深化发展阶段。其中1992－1994年为逐步攀升阶段，我国森林旅游相关研究开始得到学者的关注，并且关注度持续增强，该领域研究文献发表量逐步攀升。1995－2003年为波动增长阶段，年均发文量达到18.8篇，较逐步攀升阶段增加了6.1篇，表明研究者对森林旅游相关研究的关注度得到进一步提升。2004－2019年为深化发展阶段，虽然其发文量的年均增长率为2.9%，增速缓慢，但年均发文量比前两个时期都高，达到30.2篇。

图1 森林旅游研究文献数量年度分布图Fig.1 Annual distribution of forest tourism research literature

纵观研究历程，国内森林旅游相关研究始于1992年，1993年成立了中国林学会森林公园与森林旅游分会，助推1994年出现了第一个研究波峰期；联合国将2002年定为国际生态旅游年和2003年突如其来的SARS疫情将国内森林康养旅游的相关研究推上热潮，致使2004年的研究成果达到峰值。自此以后，国内森林旅游相关研究呈现波动增长趋势。

2.2 发文作者与机构分析

利用Citespace软件，Node Types区域同时勾选“Author”和“Institution”节点类型，运算绘制发文机构与作者合作可视化知识图谱（图2），以探查森林旅游研究领域的核心机构及核心作者的合作关系及紧密程度。图谱中节点的字体大小表示发文量的频次，连接线的粗细表示学者间合作的紧密程度。

图2 发文机构与作者合作知识图谱Fig.2 Knowledge map of institutions and author cooperation

核心作者是指一个领域的重要学者或领军人物，对于该研究领域的学术方向有着极其重要的推动作用[3]。根据普赖定律，核心作者的发文量为N≈0.749*，其中N为核心作者最少的发文数量，n(max)为发文数量最多的作者所发的论文数量[4]。根据统计，森林旅游研究领域发文量最高的作者是陈秋华，发表相关文献18篇，即n(max)=18，计算得出N≈3.2。由此可知，发文数量超过4篇的作者即为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据此，统计得出国内森林旅游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有22人（表1）。

表1 核心作者排序表Tab.1 Core author ranking table

如图2所示，节点总体呈现多而分散的状态，表明大多数作者间的合作关联性较弱。同时可以看出，国内森林旅游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形成了团队成员为4人以上，且发文量较高的3个学术团体：即由福建农林大学陈秋华、修新田、兰思仁和刘伟平等组成的研究团体，其研究方向主要为森林旅游的低碳化构建[5-7]及生态经济发展[8]；由中南林业科技大学谭益民、吴楚材、吴章文和罗芬等组成的研究团体，其研究方向主要为森林旅游的生态环境研究[9-14]；由东北林业大学张滨、万志芳、苏金豹和陈丽军等组成的研究团体，其研究方向主要为森林旅游效益研究[15-17]。

如图2所示，图中节点松散，节点总体连线极少，说明森林旅游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不够密切。结合图2和表2，得出发文量较高的研究机构主要有：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北京林业大学、福建农林大学、东北林业大学和浙江农林大学。总体来看，高校是森林旅游领域的主体研究机构，但也有不少的研究院（所）、林业设计院投身森林旅游研究。同时，森林旅游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受地域因素影响较大，合作不够紧密，未能真正形成跨地域、跨学科的合作研究。

表2 高频发文机构排序表（前10）Tab.2 High frequency institutions ranking table(Top 10)

2.3 发文学科与期刊分布分析

通过对样本文献的整理分析，发现森林旅游研究涉及的学科较多，涵盖了管理学、农学、经济学等学科。表3是国内森林旅游研究领域发文量排名前5的学科：其中，旅游学科的发文量最多，高达425篇，占总发文量的36.17%；其次是林学学科322篇，占总发文量的27.40%；农业经济学科173篇，占总发文量的14.72%；资源科学学科110篇，占总发文量的9.36%；环境科学与资源利用学科31篇，占总发文量的2.64%。

表3 高频学科分布排序表（前5）Tab.3 High frequency subject distribution ranking table(Top 5)

布拉德福定律是定量测定学科间联系程度和描述相关论文在所载期刊中的数量分布的重要经验法则[18]。笔者对样本文献进行期刊来源分析，得到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期刊，并对其影响因子进行统计。如表4所示，国内森林旅游研究领域刊载文献数量前10的核心期刊的刊载总量为304篇，约占总刊载样本文献的44%，根据布拉德福定律可知，国内森林旅游领域的研究已经形成了较为集中的高质量发文期刊群，其中《林业经济》《林业经济问题》《林业资源管理》《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世界林业研究》等为森林旅游研究领域的最核心区发文期刊。

表4 高频期刊分布排序表（前10）Tab.4 High frequency journal distribution ranking table(Top 10)

3 研究热点与主题分析

3.1 研究热点分析

高频关键词代表着研究热点，多个关键词同时出现被称为关键词共现。对关键词共现产生的中心性进行分析，可以说明关键词对研究发展所起的控制作用，进而判断研究热点[19]。在Citespace软件Node Types区域中勾选节点类型“Keywords”，运算绘制高频关键词共现可视化知识图谱（图3）。图中节点大小代表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节点颜色深浅代表相关研究的时间远近。如图3所示，重要节点较少，但关键词间的关联度较强；节点间的连线多而交错，研究分支发散。利用Citespace软件测算关键词的中心性，其中心性大于0.1的核心关键词分别为：“森林旅游”（0.62）、“森林公园”（0.51）、“森林生态旅游”（0.18）、“森林旅游业”（0.11）。由此可知，森林公园作为森林旅游的主要空间载体，是该领域相关研究的主要内容；国内森林旅游领域的研究热点还集中于：森林旅游的发展模式及影响因素、森林生态旅游资源的保护与开发、森林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及策略等方面。

图3 高频关键词知识图谱Fig.3 Knowledge map of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3.2 研究主题分析

在高频关键词知识图谱基础上，通过聚类算法生成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图4），以此来表征森林旅游领域的研究主题。由图4可知，森林旅游研究领域的关键词聚类为19大类。通过进一步梳理、整合，将国内森林旅游研究领域概括为四大主题，即森林公园建设与管理、森林旅游资源评价与利用、森林旅游产业发展路径与对策和森林旅游产品创新与开发（表5）。

图4 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Fig.4 Knowledge map of keywords clustering

表5 关键词聚类主题解析Tab.5 Key words clustering topic analysis

3.2.1 森林公园建设与管理

本研究主题主要围绕森林公园的开发建设、经营管理、旅游规划、生态文明构建等内容展开研究。森林公园是游人最便捷进行森林旅游的生态境域，是森林旅游最主要的空间载体。李若凝等[20]从可持续发展角度探索森林公园发展战略，提出森林公园发展要从数量建设向质量建设转变，不能仅仅追求经济效益，要同时考虑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沈晶玉等[21]利用“3S”技术、网络技术、虚拟现实等先进技术打造了旺业甸数字森林公园，数字化管理不仅改变了公园的管理模式，还为森林公园的发展提供新途径。杨财银等[22]从森林公园旅游解说系统的视角出发，分析了南京紫金山森林公园旅游解说系统现存的主要问题，并探索了城市生态文明建设驱动下的森林公园解说系统构建策略。此外，还有大量关于南宁市[23]、伊春市[24]、三明市[25]等地森林公园建设与管理的相关研究。

3.2.2 森林旅游资源评价与利用

本研究主题致力于森林生态资源的开发与保护、生态屏障的构建、空气负氧离子的测定、森林康养功能的价值评定及路径构建等主要研究内容。黄圣霞运用SWOT分析法和AHP法对上思县森林生态旅游资源进行分析评价，并系统提出上思县森林生态资源的开发策略[26]。张喆等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对深圳市民的森林旅游满意度进行了调查和评价，并从森林旅游地服务功能、森林生态文化载体、旅游地基础设施方面提出建议[27]，为市民构建更好的森林旅游体验。丛丽等汲取了国际森林康养旅游的发展经验，探索康养旅游的功能价值和路径[28]，并将其应用于国内森林康养旅游实践当中。李济任等选取了康养旅游价值、环境价值和开发建设价值3个指标，采用AHP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构建了森林康养旅游评价指标体系，用于指导我国森林康养旅游基地的建设[29]。

3.2.3 森林旅游产业发展路径与对策

本研究主题大多是从林业和旅游业融合、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可持续发展等角度出发，探索森林旅游产业的发展路径和对策。黄华全等[30]通过分析广东省森林公园发展旅游业现状，总结归纳了广东森林公园建设管理存在的问题，提出建立健全森林旅游市场营销体系与科技支撑体系等对策。王平达等[31]通过运用VAR模型与脉冲响应函数，探索森林游憩与旅游产业之间的互动关系，以辨析黑龙江省森林产业与旅游产业之间的内在关系。陈柯等[32]从林下养生产业的供给与消费视角出发，探求林下养生产业对森林资源生态环境的保护作用。翟绪军等[33]结合林业供给侧改革政策背景，提出“森林旅游＋”发展模式，以提升伊春国有林区森林旅游产业的发展。周国宏等[34]以江西省为例，从经济、资源、生态、社会和政治五个方面定量分析了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以来森林旅游的生态、社会和经济效益，以期为森林旅游产业的未来发展提供借鉴。

3.2.4 森林旅游产品创新与开发

本研究主题主要围绕森林旅游产品的创新与开发展开相关研究，以提升森林旅游经济效益和提高游客的参与性、享受性及体验感。王爱[35]通过分析森林旅游产品的基本内涵，归纳出森林旅游产品的主要特征、发展趋势及开发模式。邓辉[36]分析了现有森林公园旅游产品开发存在的主要问题，总结提出“生态、营地、养生、体验”理念，并将其应用于森林旅游产品设计实践。封雪韵等[37]从森林生态旅游的景观资源独特性、交通可达性、品牌形象、旅游服务企业质量和配套设施完备性等开发影响因素角度设计问卷调查，以明确未来森林生态旅游资源开发的方向与重心，以创造更加人性化的旅游产品。不少学者还关注了木质休闲文化体育产品[38]、香文化产品的开发应用[39]、森林浴基地的开发建设[40]、森林旅游产品创意设计[41-42]等相关研究。

4 研究展望

结合高频关键词的变化、社会科技的进步和近年来森林旅游领域研究动态的演变，文章对国内森林旅游研究领域的未来趋势做出研判，认为以下3个方面将成为今后森林旅游领域的研究热点：

4.1 以游客需求为导向，研究提升森林旅游产品的内涵与品质

为了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要加强对森林旅游产品的开发研究，以增强游客的体验感与参与感。当前森林旅游产品还存在着产品单一、缺乏地域性、主题不鲜明、配套设施不完善以及环境保护力度不足等问题。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和健康中国战略的大背景下，学者们应当结合现存问题更加关注森林旅游产品的深度开发，以游客需求为导向，不断丰富和提升森林旅游产品内涵与品质，满足游客对森林旅游多样化的体验需求。

4.2 以多学科融合为突破口，拓展森林旅游研究视角

多学科的交叉融合是拓展森林旅游研究视角的有效途径：如从景观生态学的视角探究森林旅游环境承载力的影响因素[43]；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森林旅游经营者与旅游者的负外部性[44]；利用墨子管理哲学解决森林旅游规划的定位问题[45]；还可以结合大数据、虚拟现实等新兴技术以及生态学、管理学、经济学、环境行为学、康复医学等学科，进一步丰富森林旅游研领域的研究内容和方法。

4.3 以国家政策战略为契机，研究创新森林旅游新业态、新模式

随着人们健康意识的提升，将森林旅游与健康产业融合，可以不断创新森林旅游新业态，如研学旅游产业、森林康养旅游产业、森林休闲旅游产业等。顺应全域旅游政策背景，持续创新森林旅游新模式，如智慧旅游模式、“旅游＋”模式、森林资源管理“双赢”模式、森林生态旅游模式等。通过创新森林旅游的新业态、新模式，可以进一步激发森林旅游市场潜力，加快森林旅游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