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意义的历史化建构
2021-02-08蒋晨微
摘 要:“政治无意识”(the political unconscious)这一术语在提出之初因其定义的模糊性就生发了许多不同的理解。弗雷德里克·詹姆逊(Frederick Jameson)阐释理论的关键是如何处理好现实和文学之间的关系,本文围绕历史、“文本化”、总体性、矛盾等关键词,对詹姆逊在《政治无意识》(The Political Unconscious)一书中的文学取义视阈及其文学本体论相关的观点进行分析。
关键词:文学取义 阐释视阈 历史化 文本与现实
“总是要历史化!”a是詹姆逊(Jameson)在《政治无意识》(The Political Unconscious)一书的开头就提出的口号。詹姆逊试图用“政治无意识”(the political unconscious)改写日益僵化的传统马克思主义批评,以总体化的视角突破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批评中的“同一 —差异”的二元对立框架,将文学与社会现实直接关联起来,他的同心圆结构阐释方法论围绕“矛盾”和“整体性”两个关键词,将文学文本视为社会各种权力(power)的碰撞、交叠的生发场,既突破马克思(Karl Marx)的经济决定论、提高了文学的自主地位,又在后工业文化的语境下,将文学批评提高到哲学、社会批判的高度。詹姆逊的理论野心是试图将“历史”(history)作为文学取义的先决条件,统摄各类过去的、现行的,甚至未来的批评方法,为文学阐释提供一个有效的方法论工具。因此,他的理论建设一定会遭遇极大的困难,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如何为文学和社会现实的关系提供一种足以令人信服的说法,既不落入庸俗的马克思主义式批评行列——将文本与社会现象直接对应,又克服结构主义语言学式的文学批评——将文本视为特殊的语言纵聚合组织方式而将文本抽象为一种形式、结构或观念的做法,这是詹姆逊的文学阐释理论必须解决的问题。
一、 从文学文本到历史文本化
文学阐释的核心无疑是对文学文本意义进行发掘,对文本意义的建构首先必须还原到对文本本体论层面的讨论之中,即诸如“文本是什么意思”的问题必须回到“文本是什么”的问题之中才能获得充分回答,对文本的不同态度,亦即不同的阐释视阈将产生完全不同的阐释模式。在这一问题上,詹姆逊承袭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基本视阈,即文学文本是一种社会象征物,是对社会历史进行重写的一套符码系统,文学意义即这一套符码的现实指涉物。在表面上,这一阐释模式似乎与被广受批判的庸俗的马克思主义式的文学批评实践毫无二致,庸俗的马克思主义批评同样将文本视为一套业已经过精心组织的符码——文本是对另一种事实或观念的直接改编,文本意义被抽象成为一种预先设立的唯一的价值观念体系。马克思历史观中对具体的、特殊的、个体的辩证认识部分被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框架所取代,马克思主义亦成为维护特定阶级的另一套排他性的理论工具,文学也相应地被剥夺独立地位,成为利益斗争和政治斗争的另一战场。詹姆逊试图对马克思主义进行辩护并证明其在文学领域的优越性,证明马克思主义理论是阐释的先决条件。首先,必须区分詹姆逊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应用所建立的阐释视阈和庸俗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视阈的区别。因此,《政治无意识》在开篇即借用阿尔都塞的三种因果律和“无意识”这一精神分析的经典术语,对当代多元的阐释理论背后的逻辑框架进行梳理,从而建立一种超越主客体、理论与实践、欲望与现实诸多二元对立框架的新马克思主义批评范式,以适应当今后工业时代多元价值体系的现实,并对后工业文化缺乏总体性的、落入相对主义碎片的形态做出批判。
对于这种区别的澄清,关键问题在于如何看待历史(社会现实)和文本的具体关系之上。詹姆逊曾在《马克思主义与形式》(Marxism and Form)中已讨论过关于卢卡奇(Lukacs)提出的典型说,他对左拉(Zola)的文学创作进行了批判,在这一相关论述中,可以窥见其对这一问题的基本立场。詹姆逊指出:“左拉笔下的小说所不再是对现实进行分析的特殊工具,而是沦为对论题的单纯演示。”b左拉在创作之前,预设了一套静态的、客观的对于社会基本结构的认识观念,文本本应呈现的历史丰富感被极大地削弱并固化了,这一被詹姆逊称为“抽象思维的诱惑”的文学创作方式同样存在于阐释之中,即将所有文学文本中的场景、人物等简单同社会结构相等同的做法,比如卡夫卡(Kafka)小说中城堡的形象往往被解读为资产阶级压迫者的典型来简单处理,卡夫卡精妙地对场景和人物的处理都只是“资产阶级反动统治”的注脚。这一阐释行为将历史作为一种完全外在于文学文本的客观实在,文本则是个别的形式的东西,历史和文本被绝对地分裂成两个体系,遵循经济结构-上层建筑的决定论模式,文本绝对地被历史决定,成为唯一历史的唯一叙事。而回到《政治无意识》中,詹姆逊则借用阿尔都塞(Althusser)的“机械因果律”来概括其背后的逻辑,然而,他并未对这一阐释模式本身进行攻击,在他看来,这一方法不过是当代诸多阐释批评的一种方法而已,对阐释方式进行优劣判断的行为本身事实上与这一阐释行为的排他性思维方式并无二致,庸俗马克思主义批评之庸俗在于視自身为唯一的阐释模式,在于将历史视为文学文本的唯一决定因素并预设一个唯一正确的意义,在于其自身对历史的态度—— 一种排除“历史”未来诸多可能性的、历史单一发展并最终可能终结的观点。上述超越单一阐释行为的视野也是詹姆逊进入阿尔都塞“表现性因果律”“结构因果律”讨论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生产方式”“意识形态素”等关键术语的基点。
机械论逻辑显然不适用于目前后工业时代的社会现实,早被以福柯(Michel Foucault)、徳勒兹(Gilles Deleuze)等人为代表的后结构主义者的理论所瓦解,他们公开宣称总体性(totality)的灭亡,强调差异和流动性,以解构一种统摄各部分的主体的存在,历史由此只不过是一种叙事。詹姆逊将这些理论视为“二度或批判的哲学,它们将通过对总体性概念的反动来重新确立总体性概念的地位”c。以福柯为例,他提出了“知识型”(lépistémè),从共时性的角度重新审视历史,不仅概括了当代的多元价值体系现状,亦打破线性的历史观,历史的断裂性和差异性被无比放大,福柯正是通过这一强调来说明不同历史叙事同等合理的存在,以反驳一种“宏大叙事”(master narrative)的存在可能。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詹姆逊也正是站在了后结构主义的理论视野上去论述阐释理论的多元主义现状的。通过对“表现型因果律”的论述,詹姆逊一方面认同后结构主义对一元决定论、机械论的极权主义的批判,一方面又指出后结构主义自身陷入的二元对立困境。詹姆逊认为阿尔都塞对“表现性因果律”的批判正道出了当代多元主义下各阐释理论背后的“神正论”以及由此带来的多元主义本身的理论困境。“表现性因果律”认为存在着作用于整体各部分的“内在本质”(essence),每个部分作为一种现象最终都反映了这一内在本质,阐释学的诞生——《新约》对《旧约》的改写就确定了阐释学的“寓言批评体系”,詹姆逊将圣经阐释学分为直义的、寓言的、道德的、神秘的四个层面,他指出寓言层面的阐释使文本向多元意义敞开,而道德的和神秘层面则反过来对寓言层面的多元意义进行了从个体到民族到人类集体各社会层面的意义制约,圣经阐释学允许多元意义的存在根本上是为了在社会各层面施加一种意识形态统治,而即使当代阐释语境发生变化,阐释学这种寓言批评模式仍然承袭下来,当代共存的诸多阐释学理论在“多元主义”对差异的强调下名正言顺的推行自己的叙事“主符码”,“多元”本身事实上也成为一种同一性(the same)。詹姆逊认为多元主义下的各阐释理论必定有创造出等级关系的冲动,这一点对他而言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那么,后结构主义——不管是福柯的“知识型”,还是德勒兹德“克分子”,都陷入了“同一 —差异”这个二元体系的悖论之中,成为“预先阻止阐释结果的系统表达和总体化”d的消极理论,即预设了叙事主符码的存在,其理论基础建立在对被拒斥的同一性的承认上,比如福柯的“知识型”必须承认任一知识型都具有一种主符码。因此,对“寓言式批评”、“神正论”的驳斥本身陷入该框架系统之中。要摆脱悖论,詹姆逊提供的解决方案即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承认“总体性”—— 一种“宏大叙事”的存在,总体性秩序的必然性对詹姆逊来说是无法反驳的客观事实。
如此,回到关于文本和历史的关系讨论上,正统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结构将文本视为历史的投射,文本被历史决定而丧失自主性,而当代多元主义拒斥这一总体性,表现在诸多阐释理论——作者意图/读者接受、文本自身/文本生产……的平行共存上,强调文学文本独立于历史的特殊的差异性的存在,甚至将历史作为叙事文本对待,取消“指涉物”的存在。在詹姆逊看来,这两种基本视阈并没有摆脱“同一 —差异”的二元论框架,无论是历史还是文本都不过被抽象为一种永恒本质、知识、观念、价值的同等物,失去其本身的丰富而具体的意蕴,失去其“历史阶段”的特殊性与社会现实性,这也是詹姆逊关注历史性,强调线性历史观的原因。詹姆逊用“生产方式”或“结构”一词来指称历史,他论述的阿尔都塞的“结构因果律”是对上述机械论和“表现因果律”中因果关系的颠覆,不存在变动不居的因,不管是“理性”(reason),“绝对精神”(absolute mind),“永恒轮回”(eternal return)或是“存在”(being),不再是因决定果,而只存在统摄因果的有机整体,各元素(文化、政治、经济)都统摄于这一“不在场”(absence)的结构(历史)之中,但这一结构(历史)又依靠各元素所生成,各元素都有自身的发展轨迹,它们之间的关系类似生物体和各器官之间的关系。詹姆逊的这一“历史”表述是无主体性的,他指出:“我们对历史和现实本身的接触必须先将它文本化(textualization),以政治无意识将它叙事化。”e支配性的总体并没有被詹姆逊否认,然而这一支配权却无法被主体化而成为任何人、任何集体的统治工具,能够被主体所辨认的历史只是被主体化了的形式的历史,这也是政治无意识的内涵。“政治”这一词语本身就包含着一种立场,而“无意识”则是在强调历史主体的“不在场”,政治无意识是一种包括个人经验、集体记忆、人类传统、政治经济事实的社会总体在意识中的显现,这是我们唯一能够辨认“历史”的方式,也正是“历史”的这一不在场特性打开阐释的多元性,马克思主义在必然王国中见出自由王国得到了重新解释。
在这一历史观下,文学文本与社会现实的界限已经被打破,这不是指文学文本与社会现实的等同,距离感始终是文学存在的必要条件。在詹姆逊的视野下,文学文本确实仍是对社会现实的一种编码,然而它不再是某种或多种抽象观念的简单反映和外在于文本的某种“环境”的投射,文学文本被视为“历史”在特定情境下发生的场域,在这里可以辨认出个别主体的经验和独特风格、审美体验和传统、当下的社会生活、主流意识形态及其反叛、集体记忆和人类传统……它是既定过去、当下事实、未来可能性的综合体,而阐释的任务即在于尽可能辨认出被文学文本中的政治无意识——被重构的总体“历史”及重构的历时痕迹。詹姆逊的阐释学确实也是还原性的,他还原的却不是一个预设的本质概念而是一个涵盖天地神人的社会总体。
二、 文学意义的整体生成——同心圆结构的三重阐释
如上所述,詹姆逊以“政治无意识”这一术语进入阐释学,将“历史”视为某种缺场的只能以文本化的方式接近它的人类社会发生的因,那么,文学文本是对这一作为社会总体的“历史”的重写,文本意义必然只能是从某个视角重写的“历史”,或者说是“生产方式”,即使詹姆逊反复强调这一视角也包含了差异性的、历时性的多种社会元素,上文对詹姆逊的解读似乎仍然容易造成误解:其一,詹姆逊的阐释学对社会历史的关注实质上仍然是社会学式的解码阐释,其二,关于“历史”总体性的宏大叙事与历史时期下的主流意识形态并无区别。因此本章将聚焦于“矛盾”和“整体性”两个关键词,对詹姆逊提出的同心圆结构的三重阐释方法论进行论述。
在阐释詹姆逊的阐释视阈时首先要澄清的是对文学意义本身的理解,文本并无普遍意义上的形式和内容的区隔,并无文本内部和外部的僵硬区分,也无符号和“意义”的区隔,在文本之外并没有另一种意义的存在,文学意义是混融一体的整体性历史表现物,是文学内部所固有的东西,詹姆逊将其称为先在的历史或意识形态的潜文本(subtext),它是文学自身的内容,因此,“存在的不过是文本,在文本本身以海市蜃楼的形式生成现实之前从来没有外在于或共存于文本的现实”f。意义不是被动地预设的给定物,比如圣经阐释学的四个层面中,神秘化层面统摄其他层面而将多元意义收束到上帝那个源头,对文学的取义也不能如结构主义那般取消“指涉物”的存在,任何语言形式都是“生产方式”的投射。文学意义作为历史(社会现实)的整体性象征物而存在,是索绪尔(Saussure)意义上能指和所指的双向联动。在这一取义框架下才能审视詹姆逊的同心圆结构的阐释方法。
詹姆逊将阐释行为区分为三个层次:政治历史观、社会观和历史观,分别经历了个别主体、社会集体与人类总体三个社会层面。在政治历史层面,文学意义被视为在特定历史时期、特定主体视角下对社会矛盾的想象性表达和想象性解决;在社会层面,这一象征性表达行为被扩展到阶级集体的层面,文本意义被作为一种统治阶级的主流意识形态构建过程的最小“言语”表达单位——意识形态素来理解;而在最终的历史观层面,文本意义则是人类历史发展阶段过程中各主要生产方式相互叠加、共存的“形式的意识形态”。同心圆的三重阐释视阈其实只有一层,即历史的视阈,作出这种区分只是为了论述的明晰性。詹姆逊指出在第三个层面上,“个别文本或文化之品在这里却作为各种力的场面而得到重构,几种不同生产方式的符号系统的动力可以在这个场内找到并被理解”g。文学意义的建构过程即是多种生产方式(历史)矛盾运动过程的发现,文学意义是由上述场域发生的,包含矛盾各方和运动本身的总体存在物。借用弗洛伊德(Freud)的“欲望—抑制”“个体—文明”的冲突形式、“无意识”概念以及弗莱(Northrop Frye)原型批评学说,詹姆逊对马克思的阶级矛盾理论进行更广意义上的改写,阶级之间的矛盾冲突被马克思视为历史发展的原动力,冲突只发生在新旧更迭的特殊时期,并且将冲突双方限定在两个阶级集体,而经济是决定性的领域,其他社會因素特别是文化和意识形态则是附属的产物。詹姆逊的改写从历时和共时两方面进行并用来调和在上文中提到的“同一—差异”的二元悖论。詹姆逊虽然承认在某个历史时期有一种主要生产方式的存在,但并不认为旧有的主要生产方式会彻底消失,而是以潜在的方式继续影响现在,即一种无意识的形式继续影响人们的行为,这种影响当然也包括了对阐释行为的影响。此外,“无意识”也指在一个时期内多种边缘生产方式的共存,至于“生产方式”这一术语,其本身作为缺场的因,则将矛盾的发生领域从经济扩展到政治、文化等领域,从集体冲突扩展到个体冲突,从而形成一整张网络系统,被詹姆逊用“文化革命”指称。文学意义的最终建构即是在文本这一“形式”(包括内容)中发现这张网络,发现“不同符号系统发放出来的明确信息所包含的限定性矛盾”h。那么,同心圆结构阐释的第一层面——意义作为特定历史下的社会矛盾的想象性解决,第二层面——意义作为阶级斗争过程的个别叙事言语都被统摄在第三层面对文本的“场域式”解读之中——意义作为重构的生产方式的冲突网络。这一阐释模式可以借用海德格尔(Heidegger)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对神庙的描述作一形象地了解:“这个建筑作品包含着神的形象,并在这种隐蔽状态中,通过敞开的圆柱式门厅让神的形象进入神圣的领域……正是神庙作品才嵌合那些道路和关联的统一体,同时使这个统一体聚集于自身周围;在这些道路和关联中,诞生和死亡,灾祸和福祉,胜利和耻辱,忍耐和堕落——从人类存在那里获得了人类命运的形态。”i正是通过文学作品,阐释者得以进入一个“世界”,揭示人类“无意识”的隐蔽真理,在海德格尔那里这一真理是人生此在的意义,而在詹姆逊处,则是一整个包括过去与未来的人类历史。
詹姆逊将文学阐释推动到人类历史的层面是因其看到了后工业时代下的消费社会的“物化”(materialization)现象正以一种难以令人觉察的方式入侵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思想正失去其批判的锐度,这与马尔库塞(Marcuse)在《单向度的人》(one dimensional man)中提出的关于历史终结的隐忧有相同之处。詹姆逊认为文学作品中存在着一个乌托邦的维度,想象的自由性使其能够在历史的基本限制下发展出未来不同的可能性,文学批评则将代替失去活力的哲学,“继续对现在生活的抽象质量做出判断,使一种具体未来的观念充满活力”j。然而其对政治无意识概念的模糊界定,其理论对社会现实的过分关注,在这一方法论在具体文学作品的应用中,极易回到庸俗的马克思主义式批评的解密游戏之中而僵化,不仅不能从批评中见出活力,连带文学的价值都易被废弃。这也是詹姆逊在文中处处强调“形式”的原因,比如,他将第三层阐释称作构成了“形式的意识形态”,指出“形式的意识形态的研究无疑是以狭义的技巧和形式主义分析为基础的”k;再如,在解释“意识形态素”的概念时,指出“作为一种结构,它必须具备同时接受概念描述和叙事表现的能力”l;这些都是在强调文学的独特性和其丰蕴性。或许,詹姆逊将他的三重阐释视阈倒过来进行论述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将阐释在一个广阔的社会视阈下还原到具体的文本,还原到其独一无二的表达之中。
acdefghkl〔美〕弗雷德里克·詹姆逊:《政治无意识》,王逢振,陈永国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1页,第34页,第14页,第18页,第60页,第74页,第75页,第75页,第65页。
bj〔美〕弗雷德里克·詹姆逊:《马克思主义与形式》,李自修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168页,第362页。
i 孙周兴选编:《海德格尔选集》,上海三联书店1996年版,第262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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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蒋晨微,文学硕士,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编 辑: 赵红玉 E-mail: zhaohongyu6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