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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研究在俄罗斯

2021-02-01高玉海徐凡哲

关键词:斯卡娅杂剧徐渭

高玉海 徐凡哲

(浙江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中国明代时期的戏曲成就主要体现在传奇和杂剧两方面的理论和创作,传奇产生了汤显祖(1550—1616)的“临川四梦”,杂剧则以徐渭(1521—1593)的《四声猿》为代表。作为传奇大家的汤显祖早已在海外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研究成果也极其显著,且有良好的发展势头,而作为明代杂剧第一人的徐渭研究则相对冷落,这一方面是戏曲发展进入明代之后,传奇逐渐取代了杂剧的地位,另一方面也由作品本身的影响所限。相对于汤显祖来说,文学史上徐渭尽管以杂剧创作奠定了其地位,然徐渭自己则并没有强调他的杂剧创作。本文在充分占有相关材料的基础上,考查徐渭在俄罗斯汉学界的研究状况,并进行评论。

一、徐渭的戏曲理论及其创作在俄罗斯

俄罗斯汉学家较早涉及徐渭戏曲理论的大概是李福清,早在1964年李福清在他的《中国戏曲的理论(十二世纪至十七世纪初)》(载《东方国家的文学与美学理论问题》)一文中[1],概述中国元明时期的戏曲理论,涉及徐渭的戏剧理论著作《南词叙录》。文章主要根据1959年北京出版的多卷本《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所收录的戏曲资料,概述明末清初李渔之前的中国戏曲理论的发展过程,并将戏曲理论资料分为论演唱的、论音韵的和论作品的三类,把徐渭的《南词叙录》归为第三类,但并没有展开评述。1973年俄罗斯研究中国戏曲专家索罗金发表了题为《十三世纪至十六世纪的中国古典戏曲》(载《苏联对中国文学的研究:庆祝费德林六十寿辰文集》)一文[2]。该文也基本属于概述的性质,主要论述了元明时期中国戏曲的发展和演变,当然也论述到徐渭在戏曲发展史上的地位,但只是提到徐渭在杂剧形式上的创新。

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东方系的马利诺夫斯卡娅主要研究中国明清戏曲,尤其在明代杂剧领域用力颇深,发表了多篇论文,并有专著《中国古典戏曲杂剧简史(十四至十七世纪)》问世。1974年马利诺夫斯卡娅发表《徐渭(1521—1593)在中国戏曲理论史的作用》(载《亚非国家的语文与历史》)一文。文章属于提纲式的论述,关于徐渭研究列出了五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概述徐渭的戏剧理论及戏剧创作情况;二是介绍徐渭的《南词叙录》对溯源南戏历史和发展的贡献;三是介绍徐渭《四声猿》和《歌代啸》的主要内容和意义;四是指出徐渭在戏曲中反映了作者进步的思想;五是指出徐渭戏曲题材和语言还注意借鉴民间文学的创作经验。最后结论是“可以说,徐渭在他的那个时代的戏剧创作和理论方面都占有重要的地位”[3]。马利诺夫斯卡娅的这些论题的展开和深入研究,充分体现在1977年她发表的《徐渭(1521—1593)及其戏曲遗产》(载《列宁格勒大学学报(东方学)》第3辑,第19期,第389号)长篇论文中。这篇文章先是简要介绍了徐渭的生平经历和著作,然后详细介绍了《南词叙录》对早期南戏如《赵贞女》《琵琶记》《金钱记》《拜月亭》《香囊记》等进行的评论;接着对《四声猿》中四部杂剧的主要情节和特征逐一介绍和评价,如作者认为《四声猿》在创作意图上与杜甫的《秋兴》有相似之处;《狂鼓史》和《玉禅师》通过历史上对狂狷者和僧人的迫害,表达了徐渭对人的个性自由的追求;《雌木兰》和《女状元》则是徐渭对女性才能和地位的尊重以及提倡男女平等。作者认为“所有人平等的思想,个人的自由,不容侮辱的尊严,以及否定儒家道德的说教,所有这些都使徐渭与最具启蒙思想的李贽更为接近”。此外,徐渭的《四声猿》和《歌代啸》还充分吸取了民间文学的养分,如运用民间曲调,采用民间传说,使用俚语谚语等。最后,作者指出徐渭在戏曲创作方面的主要贡献:在杂剧形式上改变了杂剧的题目正名、唱腔曲调、杂剧折数等传统程式,在杂剧创作风格方面得出的结论是:“徐渭在音乐曲律特点方面接近于吴江派,但他在曲律规则上又与吴江派有着明显的分歧,徐渭反对杂剧一定要严格遵守音乐曲律,这又使他的戏曲风格接近临川派,尽管这一派别的代表人物汤显祖主张的语言典雅并不是徐渭杂剧的语言特色。总之,徐渭在当时的剧坛有着自己独特的地位。”[4]当然,这些结论大都与国内文学史上对徐渭的评价如出一辙,诚如李福清所说“很大程度上是以中国论者的意见为依据的”[5]。

继马利诺夫斯卡娅之后,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的尼科尔斯卡娅对徐渭进行了更为全面和系统的研究,尼克尔斯卡娅1983年以研究中国古代小说《西游记》获得副博士学位,她曾专门研究过明代文学家徐渭,撰写了一系列的学术论文,内容涉及徐渭文学研究的诸多领域。1985年她发表了《关于徐渭生平的一种说法》(载《第十六次“中国社会与国家”学术会议论文集》第一册)一文。文章首先介绍了徐渭的生平与创作情况,列举出同时代人撰写的关于徐渭生平的三篇传记(分别是陶望龄《徐文长传》、章重《梦遇》、袁宏道《徐文长传》),通过对袁宏道文学思想和创作主张的研究,详细分析了袁宏道《徐文长传》中对徐渭的经历描述,认为袁宏道所取材料多见于传闻,而不是徐渭晚年自作的《畸谱》,袁宏道“或出于对徐渭的赞美之情,或同情徐渭的命运多舛,或惋惜徐渭作品的散佚”,进而精心选择关于徐渭的诸多见闻材料,并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以抒情文笔的形式描绘出他心中的文学家徐渭形象,进而塑造出读者感兴趣的一个追求理想和自由的艺术家的形象。但是,在袁宏道的笔下并没有让徐渭变成一个抽象的艺术家的形象,正因为如此,袁宏道的这篇传记不但具有“传记”的史料价值,同时也是一篇优秀的文学作品[6]。

在随后的很长时间里,尼科尔斯卡娅对徐渭的文学创作进行了比较全面的系统的研究,其中在徐渭杂剧创作成就方面,1991年她发表了《徐渭的剧作〈狂鼓史渔阳三弄〉》(载《第二十二次“中国社会与国家”学术会议论文集》第一册)。这篇论文对徐渭《四声猿》中的《狂鼓史》杂剧进行了专门探讨,论者首先对三国时期像祢衡这样的“聪明人”不被重视的现象进行了背景介绍,从《世说新语》中的“竹林七贤”到《三国演义》中“杨修之死”,然后详细叙述了《狂鼓史》的故事情节,认为杂剧中的祢衡不仅代表了作者徐渭本人以发泄郁闷之情,而且剧中的曹操更是作者生活的明代中叶奸臣权势的象征。杂剧中最后由玉皇大帝任命祢衡为御前修文郎之职,则曲折地表达了作者的理想。文章最后写道:“整个一折的戏剧中,作者徐渭一直隐藏在剧情之外。作者(徐渭)认为具有先进思想的人并不是政治斗争的偶然受害者,而是蓄意被毁灭的目标,因为他们是真理的掌握者。对天才的迫害,对自由追求者的摧残是当权者最大的罪行,他们不用任何理由即可肆意迫害天才和向往自由的人。”[7]

二、徐渭的诗词传记在俄罗斯的研究

除了对徐渭杂剧创作进行研究之外,尼科尔斯卡娅还写有研究徐渭诗词散文的文章。1986年尼科尔斯卡娅撰写了《论徐渭的绝句》(载《第十七次“中国社会与国家”学术会议论文集》第一册)一文,专门研究《徐文长三集》卷十所收录的五言绝句,重点翻译并分析了《题画四首·墨竹杏花各两首》《画三首》《咏画四首·春夏秋冬各一首》《张氏别业十二首》(其中《镜波馆》《流霞阁》《竹坞》《荔枝亭》《白鸥矶》《青莲岛》等六首)、《桃叶渡三首》等组诗,共计二十首五言绝句。作者对这些诗歌有的完整翻译之后再分析,有的选译部分诗句翻译并分析,有的直接分析诗歌的内容和意境。最后指出,徐渭这些题画诗的共同特征是“统一在人与自然的主题之中”,在诗歌结构上的特点是每首诗歌分为两个部分,每行5个汉字,第一部分是对自然景物的描绘,第二部分则是诗人对自然景物的感想。作者认为“在徐渭的笔下,植物花草与风景形象生动,而人则成为风景中的一部分。他的诗歌精炼扼要,给人一种仿佛是自然界中的某一瞬间,或是某种情感的直接感受,同时在每首诗歌中似乎都在讲述着关于人的故事和感受。徐渭不愧为是对大自然和日常生活问题深入思考而创作哲理诗歌的艺术大师”[8]。同一年,尼科尔斯卡娅又发表了《徐渭绝句中的人与自然》(载《远东文学理论问题研究:莫斯科第十二次学术会议报告提纲》)。论述的对象仍是徐渭的五言绝句,但具体的研究篇目与前一篇论文则无一重复,文章侧重在论述徐渭五言绝句中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的特点和意境。论者把徐渭的五言绝句中人与自然分为“自然景物中的人”“人与自然景物的融合”“自然景物对人的感召”等三种类型,然后分门别类,具体分析了《松林游人画》《江船一老看雁群初起》《扇中双蝶》《钓者翘首看山背浮屠》和《似赤壁游》《云山立观者》以及《凭栏江岸》《对岸观崖大瀑》《剪春罗垂丝海棠》《竹染绿色》等十首绝句。论者认为徐渭的这些诗歌中每一行,无论是壮丽的风景,还是截取日常生活的片段都体现出诗人热烈的情感,但诗人并不刻意表现人的主观情绪,而是由大自然的景物把人物的情绪带入其中,使之完全融入大自然当中,因而使得诗中的“我”已经成为自然景物中的一部分[9]。

1989年尼科尔斯卡娅发表《论徐渭的词作》(载《第二十次“中国社会与国家”学术会议论文集》第二册)。文章专门探讨《徐文长三集》卷十二所收录徐渭的词作,论者发现徐渭的这26首词作中有23首描写的对象是“自然现象”“文人用品”“美人”“湖泊”和“宴会”,然后以描写自然现象的词作为例分析了《日》《月》《风》《云》、《霜》(两首)、《雪》(两首)、《山》《水》《秋》《冬》等12首描写自然景物的词作,注意到多用历史、传说和神话典故的特点。在分析了这些词作的主题思想和艺术手法的基础上,作者进一步认为,徐渭的这12首词作每两首都具有“阴”和“阳”对应的关系,它们“尽管主题、基本思想和情节线索在很大程度上是相近或相同的,但每首词又都有独特的艺术形象和创作技巧。它们是各自不同的独特的作品。徐渭是一位具有传统思想和民族意识的伟大鉴赏家,也是一位具有传统思想的艺术家和哲学家”[10]。

1990年尼科尔斯卡娅写有《徐渭的人物传记》(载《第二十一次“中国社会与国家”学术会议论文集》第一册)一文。文章除了简略介绍徐渭晚年为自己撰写的《畸谱》之外,主要探讨了《徐文长三集》卷二十五收录的7篇人物传记,它们是《聚禅师传》《先师彭山先生小传》《王君传》《彭应时小传》《赠光禄少卿沈公传》《叶泉州公传》和《白母传》等。通过分析,作者认为“徐渭对传主人物的描写,不仅是对具体的某个人物的描写,也是对当时的社会问题和民间风俗的思考。不但写出了学者或具有文学天赋的天才,也包括传主的聪明智慧和美好品德。在每一个传记的情节安排和叙述中,情感叙事的语调都明显融入了作者的评判准则。他的传主选择的依据也是以道德评价为主要标准的。而且,徐渭的注意力往往集中在那些行为不符合时代公认的准则和规则的优秀的人才身上”[11]。

此外,1993年尼科尔斯卡娅还写了一篇题为《论徐渭的“榜联”》(载《第二十四次“中国社会与国家”学术会议论文集》第一册)的文章。对徐渭不被人关注的对联作品进行了专门的研究,作者选取了《徐文长佚草》卷七收录的徐渭编撰的97副对联中的若干组对联为研究对象,具体翻译并分析了徐渭为佛寺或道观题写的对联,如《长春观》《大乘庵》《曹江孝女祠》等,以及为文人书斋或园林楼阁题写的对联,如《家居》《书斋》《书舍》《芙蓉池》等。通过分析这些对联的含义和特征,作者认为“徐渭的对联,无论是为宗教祭祀的场所,还是建筑景物的地方,或是文人读书之处的题写,都蕴含着徐渭深切的情感融入,体现出作家的个性特征——兴趣、爱好和美学观。总之,徐渭的榜联创作也体现出一种通俗的艺术形式在伟大的作家笔下是如何获得更大的审美价值的”[12]。

三、俄罗斯各种中国文学史及专著中对徐渭的介绍

1978年莫斯科出版的《简明文学百科全书》第九卷,有索罗金撰写的“徐渭”词条,简要地介绍了徐渭的生平字号、主要作品和地位(1)参见Краткая литературная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 М.1978.т.9.с.719.。2008年由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出版,著名汉学家季塔连科主编的《中国精神文化大典》第三卷“文学、语言文字分卷”,有中国古代戏曲作家“徐渭”条目(中文误作“许胃”),该条目由俄罗斯汉学家索罗金撰写,先是简要介绍徐渭姓名字号,然后对其《四声猿》的主要作品情节逐一叙述,最后说徐渭的《南词叙录》保存了珍贵的南戏研究的史料[13]。此外,2010年由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出版、季塔连科主编的《中国精神文化大典》第六卷“艺术分卷”里,也收有“徐渭”词条,该词条主要介绍作为书法家、绘画家的徐渭,分别由别拉齐奥洛娃撰写书法部分,斯切夫撰写绘画部分[14]。

1985年出版的《世界文学史》第三卷的“中国戏剧”部分论述十六世纪杂剧的变化时提及徐渭与康海、王九思等,指出他们打破了元杂剧每本四折的形式,杂剧篇幅的长短由一至十折不等,而且各种角色都有唱段,还可以采用南戏曲调,因此出现了“南杂剧”的概念,并以徐渭的《雌木兰》《女状元》和《狂鼓史》为例,但也指出这些杂剧较之元杂剧丧失了对社会热情的关注[15]。

此外,在俄罗斯一些专门研究中国明清戏曲的著作中对徐渭及其作品也有论述,比较重要的有1990年出版的谢罗娃的《中国戏剧与十六至十七世纪的中国社会》和前面提到的1996年出版的马利诺夫斯卡娅的《中国古典戏曲杂剧简史(十四世纪至十七世纪)》两部。谢罗娃的著作主要以汤显祖及其剧作为中心,详细论述十六至十七世纪中国戏剧与中国社会的关系问题,在“戏曲与戏剧的美学”一章中的“戏剧审美感类型”一节中详细论述了徐渭的戏曲美学观对汤显祖的影响,如认为徐渭重视南戏、提倡本色、反对模拟等,他遵守音律而又不拘泥于音律的主张对汤显祖的创作也有影响[16]。这些观点都是值得肯定的。马利诺夫斯卡娅《中国古典戏曲杂剧简史(十四世纪至十七世纪)》是在她长期研究明代杂剧的基础上撰写的学术专著,该书详细分析和论述了明代杂剧的题材、特征和演变规律。在论述明代杂剧的体制变化的有关章节中,指出了徐渭在杂剧体制上的种种创新,如打破元杂剧的折数、改变角色唱段以及曲调的选用等,并以作品的内容为划分依据,具体将徐渭的《狂鼓史》归为“著名文人类”,《玉禅师》归为“幻想离奇类”,《歌代啸》归为“暴露讽刺类”,《雌木兰》《女状元》归为她划分的“英雄人物类”[17]。

总之,作为中国明代著名戏曲作家和戏曲理论家的徐渭在俄罗斯尽管没有戏曲作品被译成俄语出版(2)除了本文涉及的研究徐渭诗词的论文中有不少翻译成俄语的诗词作品之外,笔者只发现1989年出版的斯米尔诺夫翻译的《玉阶——中国明代诗歌选(十四至十七世纪)》中收录有徐渭的《龛山凯歌》组诗中的一首诗歌。Смирнов И. Яшмовые ступени. Из китайской поэтии эпохи Мин (ⅩⅣ-ⅩⅦ века.)М.Наука.1989. с.332.,但俄罗斯汉学界对徐渭的关注和研究文章并不少,通过对这些文章的梳理与分析,至少有以下几个特点值得注意:首先,俄罗斯对徐渭的研究比较系统全面,除了一些文学史著作或辞典对徐渭有简要的介绍之外,前有马利诺夫斯卡娅对徐渭戏曲及戏曲理论的详细分析和评论,后有尼科夫斯卡娅对徐渭生平、诗歌、传记、词作、戏曲乃至榜联创作的系统研究,可谓全方位多视角的关注和研究。其次,俄罗斯学者研究徐渭的文学创作注意采用中国最新的文献资料,关注研究前沿。笔者发现,马利诺夫斯卡娅和尼克尔斯卡娅早期研究徐渭所依据中国台湾1968年出版的《徐文长三集》影印本,后期则主要依据中华书局1983年出版的四卷本《徐渭集》。再次,俄罗斯汉学家对徐渭及其作品的研究总体上还不够深入,特别是尼科夫斯卡娅的系列论文,论述的作品对象往往只是徐渭创作的某一种文体本身,而且依据作品的数量显然偏少,或者说“取样”比较单一,缺少综合的判断和结论。最后,通过对徐渭研究在俄罗斯相关成果与资料的梳理,发现俄罗斯对徐渭的关注主要集中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期,前期刚好是国内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停滞时期,后期则是国内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兴盛时期,而此后从苏联解体至今,俄罗斯汉学界也相对衰微,徐渭的研究很难深入下去,甚至难以进入当代汉学家的视野。当然,明代杂剧本身的民族性、案头性以及徐渭自身经历的传奇性、思想的复杂性也给俄罗斯汉学家的研究带来巨大的困难和挑战。笔者认为,如果两国学者不断交流和相互合作也许能对徐渭这样的复杂的作家研究产生良好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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