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区域绿色经济效率评价及对策研究
2021-01-29蒋国阳
蒋国阳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1 引言及研究现状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然而,长期粗放的经济发展方式也暴露出许多问题,资源消耗过多、污染排放严重、贫富差距拉大等问题带来许多负面的影响。面对这一形势,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大力推进我国生态文明的建设,要以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为指导,实现经济的绿色可持续发展。在此背景下构建科学的评估我国经济发展质量的指标体系显得尤为重要。绿色经济效率是一种兼顾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经济效率,能够较好的衡量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质量,因此本文将构建一个科学的绿色经济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对于绿色经济效率的测算,国内外学者大多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EA),但在具体模型的选择上有所区别。最初的CCR模型和BBC模型没有将环境因素考虑在内,因此不能处理以污染物为代表的非期望产出,具有很大的局限性。面对这一问题,Tone(2001)首次提出了基于非期望产出的非径向非导向的SBM模型,该模型将污染物作为非期望产出,使测算出的经济效率具有更为丰富的意义。我国多数学者就是通过这一方法对我国绿色经济效率进行了测算,如钱争鸣(2013)、吴齐(2017)等就采用SBM模型测算我国各省区的绿色经济效率。另一方面,构建科学的绿色经济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也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王亚平等(2017)是以劳动力、资本、能源作为投入指标,以GDP作为期望产出指标,以二氧化硫排放量、工业废水排放总量、工业固体废弃物排放量作为非期望产出构建了绿色经济效率评价指标体系;斑斓等(2016)则是以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能源为投入要素,以GDP为合意产出,以CO2、工业废气排放总量、SO2排放总量、烟尘排放总量等10个指标为非合意产出构建绿色经济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上述学者在构建绿色经济效率评价指标体系的过程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在具体指标的选取中仍存在不足。庇古提出的福利经济学认为,只有资源得到合理配置,国民收入得以增加,收入分配实现公平,社会福利总量才能最大化。因此,以往学者在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时未将民生指标纳入,本文认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不再仅仅表现为经济效率的提升,生态环境和居民生活质量也应当受到各方的重视。由此本文结合以往学者经验和自身的理解,以劳动、资本及能源消耗为投入指标,以工业“三废”为非期望产出指标,以GDP和城乡居民收入为期望产出指标,采用基于非期望产出的SBM模型测算我国30个省级行政区的绿色经济效率,进而分析我国及各省的经济发展质量,最后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有效的政策建议。
2 经济经济效率的测算及分析
2.1 经济经济效率测算方法
本文将采用Tone提出的基于非径向非导向的SBM模型,该模型能很好解决无效率DMU测算中没有包含松弛变量的问题,也能较好处理存在非期望产出的问题。该模型数学公式如下:
Xλ+s-=xk
Yλ-s+=yk
Bλ+sb-=bk
λ,s-,s+,sb-≥0
上述模型中,ρ表示为被评价DMU的绿色经济效率,其是关于s-、s+和sb-的严格递减函数。当ρ=1时,表示该DMU有效,此时s-、s+和sb-均为0;当ρ小于1,则说明DMU是无效的,在投入和产出两个角度存在改进的必要。
2.2 指标选取及数据说明
结合以往学者的经验,并在其基础上进行适当改进,本文将各省的资本存量、劳动力、能源消费量作为投入变量,以各省的国内生产总值、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为期望产出变量,以各省的工业废水排放总量、工业SO2排放总量、工业烟粉(尘)排放总量作为非期望产出变量。其中由于各省统计年鉴没有提供资本存量的数据,本文将参考单豪杰(2008)的方法,采用永续盘存法,以10.96%为折旧率,计算得到各省的资本存量;劳动力以各省年末就业人数表示;能源消费量以各省能源消耗总量表示。
本文数据选自2003—2017年全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由于部分数据的不可得性,不包括西藏及港澳台地区),取自历年的《环境统计年鉴》、《中国人口与就业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对于个别年份缺失的数据,本文采用插值法补齐。
2.3 绿色经济效率测算结果与分析
利用MaxDEA软件测算2003-2017年中国30个省级行政区的绿色经济效率,并将30个省级行政区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以及东北部四个地区,其变化特征如图1所示。
图1 2003-2017中国及各区域绿色经济效率变化折线图
第一,2003-2017年我国绿色经济效率均值呈现出东部、东北、西部和中部依次递减的特征,东部位于全国均值以上,中、西部处于全国均值以下,而东北地区从高于全国均值变为低于全国均值,并被中、西部地区接连超越。东部地区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和政策优势,使其经济发展水平处于全国领先的地位,此外技术、资本等要素的聚集推动了东部地区率先进行经济的转型升级,因此其绿色经济效率远高于其他区域;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受益于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的战略,在接受东部的产业转移后,经济生产效率得到巨大提升,另一方面其所承接的产业大多是污染产业,因此其绿色经济效率与东部地区相比仍有较大差距;东北地区作为共和国的长子,其经济发展水平曾一度处于全国前列。然而,近些年其所存在的深层次经济结构问题不断暴露,缺乏对新经济产业的培育,造成经济发展持续低迷,因而其绿色经济效率快速的下降,接连被中、西部地区超越,这种不利的态势需要当地政府得以重视。
第二,我国各区域绿色经济效率变化趋势分化严重。东部地区的绿色经济效率表现为稳定增长特征,中部及西部地区表现为波动起伏的特征,而东北地区则呈现出持续下降的趋势,尤其自2011年以来,这种下降的趋势尤为明显。可能的原因是,虽然近些年我国各地方政府开始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和加大生态环境保护,但是所采取的政策的引导作用和支持力度还不足,导致效果不够显著,甚至出现倒退。东北三省的产业结构升级步伐并不顺利,经济呈现出持续下滑的状态,此外部分地方政府没有很好落实企业污染物的减排工作,这些因素共同作用导致了上述地区绿色经济效率的停滞。
上述的分析显示,我国绿色经济效率并没有得到显著的提高,甚至还存在着进一步下降的危险。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仍存在创新水平不足、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缓慢和生态环境质量偏低等急需解决的问题。由此可见,实现经济的绿色可持续发展必须坚持发展质量第一,加速创新推动经济增长的步伐,提升生产效率,同时要减少对环境的负面影响,不断的提高绿色经济效率,从而实现社会经济效益和社会生态效益的统一。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通过测算2003-2017年我国30个省级行政单位的绿色经济效率,并将其划分为东、中、西和东北四个区域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第一,各区域之间的绿色经济效率存在巨大差距,东部地区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他地区则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第二,从时序上看,各区域的绿色经济效率变化趋势分化严重,东部地区表现为稳定增长的特征,中西部地区表现为波动起伏的特征,东北地区表现为持续下降的特征,我国总体的绿色经济效率并没有得到提高,甚至有下降的趋势。
3.2 建议
根据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推动科技创新。一方面,要加大对高科技企业的扶持力度,对符合政策条件的高科技企业采取税收优惠、资金奖励等手段,以提高我国高科技企业创新的积极性;另一方面,积极引导社会资本流向科技创新领域,鼓励民间资本和金融机构加大对高科技企业的融资支持;最后要培育社会群众的创新观,形成尊重创新、追求创新的社会共识。
第二,完善环境保护监督体系。针对出现的环境污染事件,制定有效的环保政策与法律,遏制生态环境的进一步恶化;构建完善的环保监督体制,成立专门的环保监督部门,推动环保监督部门与其他部门的合作,提高执法水平;提高环保监督部门员工责任意识,加强对环保监督部门工作的考核。
第三,促进区域协调发展。中央政府要统筹规划各区域的经济发展目标,推动各区域政府部门之间进行经验交流,鼓励互相借鉴,互相学习;要继续加大对经济发展落后地区的政策扶持力度,鼓励发达地区对欠发达地区给予资金、技术等方面的帮扶。
第四,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各地方政府要鼓励本地区企业深度参与国际竞争,通过引进国外先进技术、管理制度等提高自身的竞争力;开拓多元化的国际市场,顺应国家新的发展战略,加强与“一带一路”国家的经贸往来,培育广阔的海外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