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百年生态文明建设与经验研究
2021-01-28唐秀华陈全顺
唐秀华 陈全顺
(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00)
2021 年4 月2 日,习近平在参加首都义务植树活动时指出,“新发展阶段对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更高要求,必须下大气力推动绿色发展,努力引领世界发展潮流”[1],这一重要论断不仅蕴含着党对新时代下经济社会发展特征的科学研判与客观分析,也深刻展现了党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的战略进路与目标指向。回顾历史,党带领中国人民展开了历经百年的生态文明建设,在不断克服现实环境难题的过程中取得了诸多阶段性胜利与历史性成就,引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不断系统化深入化,形成了涵盖经济、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兼及文明理念和制度体系各个层级的系统工程。党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在客观映射出生态文明建设的本质与要求的基础上,为我们在新时代背景下推动生态文明建设迈向新台阶、加快美丽中国建设提供了时代契机。
一、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建设的历史脉络
建党百年来,党的生态文明建设立足于中国实际,在不断实现自身制度化与体系化的历史进程中,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前进动力与发展保障。为此,我们有必要系统梳理中国共产党展开生态文明建设的百年历程,对其发展背景、运动轨迹与原则遵循进行考察,进而为中国当下与未来的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构思。
(一)发展背景:时代的理性化选择与道路的合理化要求
革命、建设与改革的时代主题下蕴含着适应于中国实际的现代化形式,而生态文明建设在这一进程与形式中无疑都充当着重要角色。在社会不断发生剧烈变化的同时,党领导的生态文明建设始终趋向于中国的时代与道路要求。
其一,党在百年来展开的不同程度、不同层面的生态文明建设是立足于特定的时代语境而言的,是对现实需要的切实回应。具体地讲,无论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还是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亦或是当下的社会主义改革时期,它们本身都具有特定的时代主题与任务,内在地构成了党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前提与现实依托。伴随着时代需要与现实诉求的不断变化,党在生态环境层面的建设与变革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具有特定的发展阶段性与议题针对性。譬如,党在进入新时代以后面临着全面深化改革的历史任务,与此相对应,党中央决定在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层面组建生态环境部,为进一步提升生态文明建设的系统治理与统一监管提供支撑与动力,进而构建更为科学的生态文明体系。
其二,党的生态文明建设与不同历史阶段下的经济社会发展主题的联系愈发紧密与契合。就本身而言,环境保护并非一个存在于经济发展领域之外的独立课题。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忽略了这一原则,造成了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隔离与断裂。伴随着党对现实生态环境的本质探察,党的执政理念与环境危机之间不断发生作用,生态建设开始逐渐深入到经济发展进程之中,体现了“从环境保护滞后于经济发展转变为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同步”[2](P59)的战略主旨。
其三,党的生态文明建设与社会主义道路交互行进。就本质而言,生态环境直接关系到经济社会发展质量与人们生活质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制度体系本身的长远性与可持续性,是国家实现安定和谐的关键性要素。就当下而言,生态文明建设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下的政治稳定、经济变革、社会发展、文化创新等一系列要素息息相关。也正是因为如此,生态文明建设被纳入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这正是党立足于社会主义道路本质与新时代中国道路发展的新要求作出的科学决策。
(二)历史脉络:范围、进程与布局的体系化
建党百年来,党的生态文明建设发生了全面深刻的历史性变革。概括地讲,这一过程经历了区域性实施(1921—1949)、曲折性发展(1949—1978)、现代化起步(1978—2012)、体系化布局(2012 至今)四个重要历史阶段。党的生态文明建设虽然在不同的历史阶段表现出具体的内容特质,但在整体上呈现出不断向好的发展态势。
一是区域性实施时期。从建党到新中国成立这一时期,党主要聚焦在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的时代主题上,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容主要集中于中华苏维埃政府时期与陕甘宁边区政府时期。就整体而言,这两段时期的生态文明建设尚处于区域实施与初始起步阶段,主要目的是为了促进农业生产与地区经济建设,为当地人民提供更好的生存与生活环境,也为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提供更充足的后勤保障。在某种层面上讲,这两个阶段的生态文明建设尽管在环境法规颁定、林业资源保护、水利设施修建、种植技术改善等方面提出了诸多建设性方案,但在本质上并没有被赋予深厚的意蕴,仅仅停留在作为生产生活的保障手段层面,具有一种“在特定的环境下的经济主体行为的‘有限理性’特征”[3](P237)。
二是曲折性发展时期。在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时期,党的生态文明建设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完成了艰难的现代化启程。伴随着时代主题的迅速转化,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党结合当时的社会特征领导人民广泛开展了绿化祖国、厉行节约等生态实践活动,同时在流域保护、环境治理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客观地说,此时党的生态文明建设仍然让位于经济社会建设,尤其是受“大跃进”和“文革”的影响,资源破坏和污染变成了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4](P24)。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20 世纪70 年代世界开始普遍关心环境问题并因此召开全人类环境会议的背景下,党和政府在看到世界各国环境问题的同时也开始反思国内环境现状,并以此为契机召开了第一届全国环境保护会议,并成立了环境保护机构,正式揭开了我国开始全面治理环境问题的序幕。
三是现代化起步时期。自1978 年实施改革开放直至党的十八大的召开,这一时期我国在借鉴西方现代化建设经验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同时,开始从整体上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态现代化建设新格局。伴随着经济社会从发展速度、规模向发展质量与效益的转变,党的生态文明建设已经完全从次要地位上升为与经济社会发展同步的重要地位。以1982 年召开的第二次全国环境保护会议为节点,环境保护正式成为我国必须长期坚持的一项基本国策。在这之后,环境保护逐渐建立了本身的“三大政策和八项管理制度”,在法律制定与监管、战略布局与规划、制度建立与完善等方面取得了开创性的突破,在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社会建设之间寻求到了良好的契合点。
四是体系化布局时期。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基于更高的战略视野带领中国人民开创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并进入到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统筹布局阶段。在这一时期内,党不断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的顶层设计,基本确立了制度体系层面的“四梁八柱”并形成了常态化的稳定形态,同时也在引导生态文明建设不断走向纵深化,提升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实效性与针对性。在这一阶段,党的生态文明建设将“生态环境根本好转,美丽中国目标基本实现”[5](P28-29)作为现实目标,积极“构建生态文明体系,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6],有效开启了社会主义生态现代化建设的新征程。
(三)原则遵循:人民性、主体性与辩证性的统一
党在生态文明建设百年历程中的系列举措始终立足于中国人民的现实利益,并在积极发挥自力更生的主体性特质与因时制宜的辩证方法的基础上完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建设模式的现代转型。
首先,党在百年生态文明建设中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自建党以来,党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提出了一系列思想方案并建立了诸多体系制度,但这只是作为显性特征而存在,具有适时性与变化性,在其背后所隐含的不变特质是对最广大人民需求的根本洞悉和对社会主义本质原则的切实坚守。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中国共产党的初心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应致力于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致力于满足人民对优美生态环境和优质生态产品的需要。
其次,党充分发挥自主能力,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解决环境问题。自力更生历来是党的优良传统与中国发展的现实经验。邓小平曾指出,“中国的经验第一条就是自力更生为主。我们很多东西是靠自己搞出来的”[7](P361)。党自诞生以来就始终把自力更生作为生态建设工作的重要前提,充分发挥不怕艰苦、勇于挑战困难的优良作风,带领中国人民积极探索与革新生态文明建设模式,积极研发绿色生产与保护技术,走出了一条充分依托自身而得来的社会主义生态现代化道路。
最后,党在因时制宜的思路下推动生态文明建设迈向新高度。党在不同历史时期中面临着截然不同的发展背景与社会特征,都能准确地判断出环境问题的实质及其解决思路,并采取了相应的有效措施。以对黄河流域的治理为例,黄河流域在历史上由于发生了多次水患,给当地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建国初始,毛泽东就提出“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的号召,采取了一系列诸如修建水利工程、植树造林等相关措施展开治理并取得了突出进展。进入新时代以来,黄河流域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成为了现实性难题,习近平总书记为此专门召开座谈会,将黄河流域生态保护与高质量发展确立为重大国家战略,促进黄河治理走向新的历史高度。
二、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建设的逻辑理路
党领导中国人民开展的生态文明建设在过去百年里取得了实效性的历史进展与现实成就,就其整体的演变轨迹而言,我们需要在这一历史进程中探析其本身蕴含的逻辑理路与思想意涵,充分理解其中所体现的理论逻辑、实践逻辑与系统逻辑。
(一)理论逻辑:多重思维的合理性嵌入
首先,党的生态文明建设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有力继承。中国共产党自1921 年成立以来,就始终以马克思主义作为现实指导,在创新运用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基础上带领中国人民系统深入地展开了生态文明建设。党在对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社会可持续发展、消费与环境正义等重要论述的深度思考中,诞生了诸如保护环境与资源、厉行节约、实行可持续发展战略、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保护型社会、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等一系列战略构思。
其次,党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历程,是对中国传统生态思想的创新理解。习近平曾在全国环境保护大会上指出,“中华民族向来尊重自然、热爱自然,绵延5000 多年的中华文明孕育着丰富的生态文化”[8]。纵观中国传统文化的生态观,不仅囊括了关于生态自然观、经济观和伦理观的深刻探讨,还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关于环境管理与环境法规制度层面的创新视角与方法。党在充分吸收中国传统生态文化的基础上,使其结合中国具体国情与阶段性发展特征,从而有力提升了生态环境建设能力与治理水平。
最后,党在积极吸收与借鉴西方经验的基础上,构建了生态文明建设的中国模式。现代工业文明给西方社会带来严重的生态危机已是不争的事实。与此同时,生态问题在被纳入到西方现代化模式之后得到了技术与体系层面的解决,这在某种程度上为我国解决生态难题提供了一定的借鉴,但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影响了我国生态建设的话语体系并使我国陷入“先发展再治理”的错误倾向。在环境问题不断凸显的背景下,我国开始充分总结自身经验教训并逐渐脱离西方文明理论的话语统摄,有序推进了生态文明建设的中国模式的良性建构与现代化转型,创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道路。
(二)实践逻辑:主动化、溯源化与深层化的过程性转变
党的百年生态环境建设是一个不断创新环境议题、积极探索生态文明体制的持续性过程。就其变化性质而言,这一过程体现了党在生态治理模式方面不断走向主动化、溯源化与深层化的实践特征。
首先,党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是一个从被动遭遇转向主动突破的过程。需要指出的是,如果以纵向思维审视党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这一历史进程发生转变的重大节点无疑包含了以1972年的联合国“人类环境大会”和次年召开的第一次全国环境保护会议。在这之前,我国主要以经济建设作为工作重心,生态环境问题始终处于经济发展倒逼的被动地位,也没有被提到国家的议事日程上来。在这两次会议中,国际层面通过的《人类环境宣言》与国家层面通过的《关于保护和改善环境的若干规定》,象征着中国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开始转向主动姿态,并从机制体制、国家政策、文明制度等各个方面开启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
其次,党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是一个从末端治理转向源头建设的过程。党领导的生态文明建设史已经反复表明,仅仅停留在末端结果的环境治理,“虽然可以暂时性改善点源或局部意义上的生态环境表征,却无法从整体上和根本上解决问题”[9]。党在认识到这一客观事实之后开始逐渐转变环境治理模式,力图从源头展开治理并取得突破。具体而言,实施从具体的发展理念的绿色革新、生产生活方式的绿色化转变到制度体系的逐层建立、区域生态省市建设的扩大化,都无一不体现了党领导人民积极完成了从末端治理向源头治理的切实转变。
最后,党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是一个从浅层认知转向深层诠释的过程。党初期的生态文明建设仍然停留在只要单纯解决好环境问题本身的浅层认知阶段,既没有足够重视生态环境本身及其外在影响因素,也在一定程度上低估了粗放式经济发展模式对环境造成的危害程度。正是在环境问题不断侵入经济社会文化等各个层面时,生态文明建设才迎来了深层次变革的契机。随着党对生态文明建设的科学认知不断加强,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逐渐进入到平衡状态并实现了现实契合。毛泽东曾说,“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10](P296-297)。在生态文明建设与生态认知的不断相互作用下,党在处理经济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方面形成了科学的思维方式,并先后诞生了“把环境搞好了,人民健康了,就是保护了最大的生产力”[11](P531)、“消除污染、保护环境,是进行经济建设、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12](P2)、“经济发展,必须与人口、资源、环境统筹考虑”、[13](P532)“绿水金山就是金山银山”[14](P393)等重要的科学论断。
(三)系统逻辑:要素与结构的秩序性构成
中国共产党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伟大征程并非一日之功,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个历时性与共时性统一的错综复杂的系统工程。就此而言,党领导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体现了丰富的系统性逻辑。
首先,党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本身是一项统筹兼顾、整体推进的系统工程,体现了层次性与协调性的统一。党在每一个特定时期做出的环境决策,既是对国内生态状况的客观反映,也是对生态文明建设本身做出的科学布局与系统谋划。从整体的历史脉络来看,无论是起初的区域性环境建设、后来的生态现代化建设还是当下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布局,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生态文明建设一直坚持系统性原则并相继提出具有全局性与前瞻性的战略方案。应当说,党的生态文明建设是一以贯之的,是一个诸多层次不断转化并协调推进的系统过程。
其次,党在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中不断实现这一系统的要素耦合与结构优化。从要素构成来看,生态文明建设既包含了水资源、矿产资源、林木资源等各类资源的节约与利用,又包含了大气环境、流域环境、人居环境等各类环境的保护与治理。从结构表征来看,生态文明建设包括具体运作体制等表层结构与制度体系等深层结构。党在领导人民展开生态文明建设的进程中不断创新举措方案,实现了这一系统中要素的耦合联动与结构的优化升级,在符合社会主义价值目标的同时,也加快了美丽中国目标的早日实现。
最后,生态文明建设系统工程在党的领导下不断增强整体涌现性与目标指向性。一方面,党通过不断加深生态文明建设这一系统与其构成要素结构的相互作用,同时整合协同系统中诸如大气环境、流域环境等组成要素的多样性与差异性,并选择与塑造更优的政治经济、文化法律等外部建设环境以增强其整体涌现性;另一方面,党通过强化生态文明建设中以人民需要为根本目的指向和以建设更优美生态环境为基本目标指向,不断克服系统演进过程中的偏离倾向,进一步提升生态文明建设的目标指向性。
三、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建设的现实考察
党领导中国人民进行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本身是一个探索社会主义规律和实现现代化建设的艰辛历程。从初步实践到理念形成,这一过程不仅彰显了党与人民的集体智慧,为中国生态道路提供了丰富的经验教训,同时也为未来中国的生态发展道路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为未来中国取得更加突出的发展成绩奠定了厚实的基础。从历史突出成就、发展经验与反思来看,主要包含以下内容。
(一)突出成就:文明体系与现实环境的互动
概括地讲,无论是从生态环境本身的变化做出探察,还是基于生态发展的理念、质量和结构来分析,都可以看到党在领导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完成了质的飞跃并取得了巨大成就,找到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生态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15]。
首先,在党的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百年历程中,使得生态文明建设良性向好并形成不断趋向持续优化的态势。建党百年来,伴随着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与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生态文明建设也取得了巨大成就。一是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建党初期,我国生态环境问题突出,“自然灾害频发、资源利用低下、人为破坏严重”[16](P35),在党与人民百年的不懈努力下,如今“生态环境质量持续改善”、生态环境质量持续好转,出现了稳中向好趋势”[8]。二是生态文明建设体系不断优化。从基础方针实施到重大战略政策建设再到文明制度体系构建,生态文明建设已经逐步上升到制度体系层面并成为“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三是生态文明建设发展态势不断趋向优化。生态文明建设如今已成为当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一项,这也标志着我们在未来对生态建设规律的不断深化,预示了生态文明建设不断趋向于持续优化的良好态势。
其次,在党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百年历程中,催生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建设道路。从时间跨度上来看,中国共产党对生态建设道路的探索,是将生态环境本身的可持续性特质与社会主义现代化理念相结合、社会主义本质特征与中国特殊国情相结合之后对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无限趋近的现实追求。从空间地域上来看,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道路的确立,是对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实质性扬弃与现实性超越,是在认清资本主义本身的反生态特征的基础上建立的“本质上与资本主义体制不同的框架”[9],并在此基础上完成了对生态文明建设体系的构建。
最后,在党的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百年历程中,通过参与全球生态事务,为全世界贡献了关于生态建设方面的中国智慧与中国经验。一方面,作为全球生态事务的重要参与者,中国始终秉承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合作共赢的基本理念,通过参与全球气候治理等多种途径维护全球生态安全,充分承担了作为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责任。如在原则制定上,习近平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的讲话中指出,中国将力争2030 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另一方面,中国自身的生态建设为世界带来了先进化和现代化的治理模式。中国共产党的生态文明建设在百年来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有目共睹的,同时也依此成为世界众多国家学习先进经验的典范与样本。
(二)发展经验:破除生态屏障,革新生态认知与模式
中国共产党经过百年的艰辛探索,带领中国人民走向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道路,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取得突破性成就的同时,也积累了大量思想经验。
一是党在每次面临严峻生态环境现状时的坚定抉择具有很强的现实价值。“我们共产党人是以不怕困难著名的。我们在战术上必须重视一切困难”。[10](P142)从建党初期的资源利用水平低下、人为破坏生态环境问题的显现,到新中国成立初期林业破坏与水污染问题的凸显,再到改革开放以来的资源浪费与大气污染问题的出现,党带领中国人民不断破除生态屏障并走出环境危机。必须指出的是,在生态文明建设的百年进程中,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始终是其取得阶段性胜利的保障。正是在党的坚强领导下,生态文明建设中的理性因素在日益进步,我国的生态环境问题不断得到解决,生态环境质量在稳步上升。
二是党在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百年进程中,不断深化对绿色发展理念的认知。习近平指出,“绿色发展,就其要义来讲,是要解决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17](P32)。无数事实证明,建党百年来生态文明建设的迅速发展正是建立在对绿色发展理念的不断贯彻落实的基础之上的,经济模式从高速度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在其中也进一步实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演变与共生共荣,蕴含了绿色发展理念的重要思想。概言之,党在百年来不断深化构建绿色话语体系,强调绿色协调可持续性与低碳循环的发展理念。
三是党在领导生态文明建设的百年进程中,持续创新生态治理模式。自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党领导的生态文明建设开始从国家计划调控过渡到政府管控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模式,并积极探索市场化治理空间。习近平曾针对能源消费问题提出相关构思,即“要研究建立双控的市场化体制,建立预算管理制度、有偿使用和交易制度,更多用市场手段实现双控目标”[14](P390)。这一模式的创新既建立在对传统思维模式和机制体制的突破之上,同时以中国新阶段的发展特征为现实基础。正是在解放思想与把握实际的结合中,中国在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道路上继续保持着持续有效的高质量发展态势。
(三)现实反思:从遵循原则规律到厘清重大关系
党领导的生态文明建设并不仅仅局限于生态环境本身的治理与保护,同时也需要将“生态文明的理念、原则、目标融入到经济社会发展各方面和全过程”[18](P4)。当下的生态文明建设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重大进展与伟大成就,但目前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仍然落后于经济社会发展程度,在资源与环境等方面仍然面临着巨大挑战,因此,我们仍然需要在党的百年生态文明建设史中不断总结经验并提升建设水平。
首先,百年来的生态文明建设时刻坚守社会主义道路并坚定党的领导地位。一方面,社会主义道路的选择为党和人民极大地解决了物质生产资料极度匮乏的现实问题,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暗示了生态环境问题的必然解决趋势。就此而言,社会主义本身就预示了生态环境问题解决的根本性。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14](P20),也是引领中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关键所在。百年来,正是由于不断坚持党中央统一领导,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生态文明建设才能一步步走向现代化道路。
其次,党领导的生态文明建设始终遵循客观规律,秉承科学思维与科学方法。“任何领域的物质形态在变化中总有某种必然的、稳定的、重复出现的秩序”[19](P40),对于生态建设本身而言同样具有秩序性与规律性。正是在遵循客观规律的基础上,党领导人民不断克服生态难题,不断深入到生态文明建设的历史课题中。同时,党始终秉承科学的思想观念与理论方法展开生态文明建设。一方面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作为理论指南,充分发挥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这一“正确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科学立场与方法”[20];另一方面也在有效创新生态治理、保护和发展的具体举措与重要手段,通过改进生产技术、创新科技水平等一系列具体方式,完成更加深刻的生态文明变革。
最后,党的生态文明建设不断强化国家治理和市场机制之间的均衡关系。在过往的百年中,市场机制与国家治理的相互配合,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提升到了新的历史高度。一方面,党通过不断强化政府在环境建设中的主导作用,充分发挥政府在环境建设中的“决策力、执行力、协调力和监管力”[21],构建政府、企业和公众多元参与的环境治理体系;另一方面,党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积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和转变后的决定性作用,在市场主体约束与刺激、增加财政投资与第三方服务等多种模式下提升了市场机制的活力。如今,伴随着新时代下生态环境建设的严峻形势,只有充分依托国家治理与市场机制之间更深层次的契合才能实现环境事业的深度进步。
四、小结
总体而言,党领导的生态建设不仅在微观层面为中国确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环境制度体系,也在宏观意义上开启了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一种新型文明形态即生态文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不仅完成了对西方工业文明的现实超越,也在社会主义的制度框架下不断呈现出全新特质并引领中国发展。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应始终坚持在党的领导下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