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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堂”向“荒原”的坠落
——《呼啸山庄》叛教倾向探析

2021-01-28谢玉英中国传媒大学北京100024

名作欣赏 2020年27期
关键词:呼啸山庄艾米莉荒原

⊙谢玉英[中国传媒大学,北京 100024]

《呼啸山庄》是19世纪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传世之作,在英国文学史上享有极高的地位。20世纪英国评论家戴维·塞西尔说道:“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当中,《呼啸山庄》是唯一的一部没有(即使是部分地)被时间的尘土遮没了光辉的。唯有它,今天仍和写成之初一样使我们激动。”他赞叹《呼啸山庄》是“纯粹的戏剧性的诗”。著名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认为“《呼啸山庄》是一部比《简·爱》更难理解的作品,因为艾米莉是一位比夏洛蒂更伟大的诗人”。可是,这部小说在问世之初却不那么受欢迎,甚至受到了许多批判——其中描写的“缺文少识的荒原农民和粗鲁的荒原乡绅的那种粗野、强烈的言语,表露得生硬的喜怒哀乐,毫无节制的恨,不顾一切的爱”,令很多读者感到不习惯,以至于夏洛蒂·勃朗特专门在《〈呼啸山庄〉再版序》中对此做出解释与辩护。但这并不是《呼啸山庄》最令人“反感”的地方,它最不能为同时代的人们所接受的地方在于表现出了鲜明的离经叛道的倾向——艾米莉倾尽激情创造的两位主人公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都背叛上帝而选择了彼此,放弃天堂而选择了荒原。

《呼啸山庄》并不是一部宣扬上帝仁爱的传道之书,相反,它被19世纪中期的评论家们视为一部关于魔鬼与地狱的小说。连夏洛蒂都对隐藏于艾米莉文字中强烈的反叛激情感到不安,在写给威·史·威廉斯的信中,夏洛蒂提到重读《呼啸山庄》时的感受:“它的磅礴的气势,重新令我惊叹不已。然而我有一种压抑感:它几乎不让读者尝到一点纯净不掺杂的愉快;每一缕阳光照射下来,都要透过阴沉逼人的乌云的屏障;每一页都过重地负荷着某种道德上的雷电……”这种“道德上的雷电”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对上帝的冒犯,《呼啸山庄》的叛教倾向在问世之初就无法忽视地显现出来。

在《呼啸山庄》的第9章,凯瑟琳向耐莉讲述了她的一个奇怪的梦境:

“如果我在天堂,耐莉,我一定会非常凄惨。”

“因为你不配到那儿去,”我回答,“所有的罪人在天堂里都会凄惨的。”

“可不是为了那个。我有一次梦见我在那儿了。”

“我告诉你我不要听你的梦,凯瑟琳小姐!我要上床睡觉啦。”我又打断了她。她笑了,按着我坐下来,因为我要离开椅子走了。

“这并没有什么呀,”她叫着,“我只是要说天堂并不是像我的家。我就哭得很伤心,要回到尘世上来。而天使们大为愤怒,就把我扔到呼啸山庄的草原中间了。我就在那儿醒过来,高兴得直哭。”

这个梦像是一个寓言,表明了凯瑟琳对天堂的态度。对她而言,天堂并不是美好的归宿,灵魂的安息之地,伫立在荒原上的呼啸山庄才是她心中的家。在小说里,“荒原”与“呼啸山庄”常常是一个整体,凯瑟琳在说“呼啸山庄”之时,并不是单指那一座住宅,而是把整个荒原包括在内。从“天堂”向“荒原”的坠落让凯瑟琳“高兴得直哭”。这并不是一个孤例,凯瑟琳对于自然荒原的向往,对宗教以及天堂的疏远贯穿始终。从童年时候起,她就经常与希刺克厉夫在旷野上游荡,直到天黑才回家。嫁到画眉田庄之后,凯瑟琳如入牢笼,在病中接近精神错乱之时,凯瑟琳一直渴望着回到呼啸山庄,回到狂风肆虐的荒野上去。枕头中的羽毛,枞树间呼啸的风,金色的藏红花,山谷里的流水声,一切都令她联想起和希刺克厉夫一起在呼啸山庄的荒原上奔跑嬉戏的日子。荒原是凯瑟琳心灵的归属地,它是充满自由、生机与欢乐的空间,是人自由成长、人性的自然发展的处所。因此,凯瑟琳对它充满了渴求——“我多想躲避到那个愉快的世界里,永远在那儿:不是泪眼模糊地看到它,不是在痛苦的心境中渴望着它;而是真的跟它在一起,在它里面。”

而天堂呢?更像是用宗教的神圣语言编织的幻影。凯瑟琳对那些虚假的安慰与训诫是不屑一顾的。而且恩萧先生死后,宗教就成了辛德雷与约瑟夫压制她和希刺克厉夫的手段。约瑟夫是呼啸山庄里的老奴仆,他经常受辛德雷的指派给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讲道。耐莉在向洛克乌德讲述呼啸山庄里的故事时说道:“他过去是,现在八成还是,翻遍《圣经》都难找出来的,一个把恩赐都归于自己、把诅咒都丢给邻人的最讨厌的、自以为是的法利赛人。”“法利赛人”是古犹太十二支派中的一个保守教派,严守传统的成文法,机械地遵守摩西律令的人,后衍变为徒重形式的伪善者。约瑟夫并不是一个宽厚仁慈的基督徒,他对上帝的信仰狭隘刻板,流于表面。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对于他的陈词滥调十分反感,奋起反抗,“凯蒂小姐把《救世盔》的书皮子撕下来啦,希刺克厉夫使劲踩《走向毁灭的广阔道路》的第一部分!”对凯瑟琳与希刺克厉夫来说,宗教并不是救赎,而是压迫,因此凯瑟琳在病中自言自语时说道:“我不要一个人躺在那儿:他们也不需要把我埋到一丈二尺深的地里,把教堂压在我身上,可是我不会安息,除非你跟我在一起。我绝不会!”“宗教”并不能使凯瑟琳的灵魂得以安息,心灵摆脱孤独,“教堂”对于她是沉重的压迫,她还是渴望自己死后可以魂归荒原,因此她明确地对林惇说道,自己死后“不是在教堂屋檐下林惇家族的中间,而是在露天,竖一块墓碑”,而林惇最终也遵从了她的愿望,最终“凯瑟琳的安葬地点不是在礼拜堂里林惇家族的已刻了字的石碑下面,也不在外面她自己家人的坟墓旁边,却是埋在墓园一角的青草坡上。在那儿,墙是这么矮,以致那些带花的长青灌木丛和覆盆子之类都从旷野那边爬过来,泥煤土丘几乎要把它埋没了”。在这个荒凉偏僻的角落,凯瑟琳可以看见令她魂牵梦绕的旷野。

除了对荒原的渴望,贯彻凯瑟琳整个生命的还有她对希刺克厉夫的追求。她对希刺克厉夫的热切与对上帝的淡漠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个在耐莉看来“像锯齿一样地粗,像岩石一样地硬”的希刺克厉夫却被她视为心灵的知己,灵魂的伴侣——“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最大的悲痛就是希刺克厉夫的悲痛,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并且互相感受到了。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最强的思念。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他还留下来,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而他却给消灭了,这个世界对于我就将成为一个极陌生的地方。我不会像是它的一部分……”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的爱情粗犷狞厉、激荡淋漓,完全打破了世俗道德与阶级的界限,与基督教所提倡的那种宽容、忍耐又有恩慈的爱情也截然不同。这种爱情基于对彼此生命的深刻认同,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因此纯粹而强烈。希刺克厉夫对别人来说是残暴的魔鬼,对凯瑟琳来说却是她存在的理由。希刺克厉夫深知凯瑟琳的天性,知道她所向往的是怎样的生活,他知道“凯瑟琳有一颗和我一样深沉的心:她的整个情感被他所独占,就像把海水装在马槽里”,凯瑟琳在画眉田庄生活就像“把一棵橡树种在一个花盆里”。

希刺克厉夫比凯瑟琳走得更远,如果说凯瑟琳对于上帝与天堂有一种淡漠拒绝的态度,那么希刺克厉夫则更进一步,成了“反上帝”的魔鬼。上帝主张“宽恕”,希刺克厉夫却置之不顾,对那些曾经伤害他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他的报复如此的激烈,连许多无辜的人也受到牵连。小林惇、小哈里顿、小凯瑟琳都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受害者。艾米莉并不是从完全否定的角度去刻画希刺克厉夫的,希刺克厉夫的残暴具有深刻的悲剧性。他是压迫者与反抗者、英雄与恶魔的复杂结合体,这一点已经成为研究者的共识。希刺克厉夫并非天生的“魔鬼”,他忧郁,顽强,对于别人不太过分的伤害总是忍耐,从不给人添麻烦。幼年之时,他也曾对天堂抱有美好的幻想:在恩萧先生死后,他和凯瑟琳相信恩萧先生去了美好的天堂——“这两个小灵魂正在用比我所能想到的更好的思想互相安慰着:世上没有一个牧师,能把天堂描画得像他们在自己天真的话语中所描画的那样美丽”。但他后来受到的虐待,使他逐渐远离了上帝,走向了“魔鬼”的行列。辛德雷始终对闯入呼啸山庄的希刺克厉夫怀有敌视,恩萧先生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对希刺克厉夫很不友善。这在“换马风波”中就体现得非常明显,辛德雷在一星期里抽了希刺克厉夫三次,将他看作“讨饭的碍事的人”,骂他“小魔鬼”,听闻希刺克厉夫的要求后用秤砣狠狠地把他打倒在地。老主人死后,辛德雷更有恃无恐、变本加厉了,连耐莉都觉得他对希刺克厉夫的待遇足以使得圣徒变成恶魔。他不许希刺克厉夫“跟大伙儿在一起,把他赶到佣人中间去,剥夺他从副牧师那儿受教诲的机会,坚持说他该在外面干活,强迫他跟庄园里其他的小伙子们一样辛苦地干活”。这些尚且还能忍受,可是当辛德雷打算把他和自己最亲密的、唯一的朋友凯瑟琳分开时,希刺克厉夫不得不奋起反抗了,他在心里谋划着该如何报复。“惩罚恶人是上帝的事,我们应该学着饶恕人。”耐莉遵循上帝的训诫,劝希刺克厉夫学会宽恕。希刺克厉夫干脆地予以拒绝:“不,上帝得不到我那种痛快。”“上帝”是软弱无力的,只会叫人忍耐,希刺克厉夫已经开始思考怎样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反抗。

希刺克厉夫最强烈的愿望是与凯瑟琳结合,对于世人向往的天堂,他不屑一顾。对他而言,他与凯瑟琳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天堂。凯瑟琳病重,可能面临着死亡,他说:“两个词可以概括我的未来——死亡与地狱:失去她之后,生存将是地狱。”凯瑟琳死后,他悲痛欲绝,痛苦地思索着她的去处,“她在哪儿?不在那里——不在天堂——没有毁灭——在哪儿……我相信——我知道鬼魂是在人世间漫游的。那就永远跟着我——采取任何形式——把我逼疯吧!只要别把我撇在这个深渊里,这儿我找不到你!”失去了凯瑟琳,人世就变成了可怕的深渊。希刺克厉夫复仇成功之后,成为呼啸山庄与画眉田庄的主人,拥有了大量的土地,恩萧家族与林惇家族所有的成员都处于他的掌控之下,再也没有值得他劳心费神的东西了,没有什么再去转移他的注意力了。只有凯瑟琳的幻影围绕着他,“在每一朵云里,每一棵树上——在夜里充满在空中,在白天从每一件东西上都看得见”,希刺克厉夫追随着凯瑟琳的幻影,不吃不喝,神情热切。在别人看来是精神错乱,对他自己来说却是极大的享受。“今天,我望得见我的天堂了。我亲眼看到了,离我不到三尺!”希刺克厉夫所盼望的天堂,就是与凯瑟琳的重逢,而不是作为基督徒去面见上帝。“别人的天堂在我是毫无价值的,我也不稀罕。”

艾米莉为何倾尽心血塑造了这样两个无视上帝、极具反叛性的主人公呢?或许应该回到艾米莉所处的时代中去寻找答案。18至19世纪中叶,英国发生了一场声势浩大、影响深远的宗教复兴运动,这场运动历时一个半世纪,横扫社会各阶层。这一运动可以分为时限上不很精准的两个阶段,19 世纪20 年代以前可算是较为纯正的复兴,之后则可以称之为“奋兴”。这场宗教复兴运动旨在改变工业革命之后英国大众对于信仰的冷漠态度,重振教会的权威。在第一个阶段,也就是18世纪30年代至19世纪20年代的“复兴”阶段,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信仰的热情重新回到英国教徒的心中。到了第二阶段,也就是艾米莉所生活的19世纪20年代至19世纪中叶,情况则有所不同,“个人意志被高举,正统的加尔文主义信仰动摇了,阿米念主义大行其道……奋兴运动使得宗派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基督教信仰实际上走向了衰落”。对个人意志的提倡,实际上是推动大众信仰朝着个人化、内在化的方向前进了。这一时期的宗教派别也达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度,不同的宗派之间持有不同的教义,对圣经的解释各异,体制、仪式也各不相同。首先可以分为国教派和不从国教派两大类,国教派可以分为福音派、高教会派、广教会派等等,不从国教派的派别就更多了——长老宗、公理宗、浸礼宗和贵格会”是传统的不从国教派,还有比它们晚出的循道宗(又称卫理公会)、圣道会、圣经会、原旨会等。总之,到了艾米莉所生活的19世纪上半叶,英国的宗教派别混乱、繁多,彼此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分歧,呈现出多元并存的局面。从艾米莉的家人各不相同的信仰中我们也能看出当时宗教信仰自由的情况——艾米莉的父亲是英国国教福音派的牧师,姐姐夏洛蒂最终嫁给了一位国教牧师,姨妈信仰卫斯理派,安妮和勃兰威尔则深受加尔文主义的影响。

宗教信仰的自由与混乱正是横亘在19世纪上半叶的时代问题,如何选择自己的信仰?信还是不信?如果相信的话又该相信哪一种?这必然是每一个人要面临的问题,艾米莉也不会例外。艾米莉的宗教信仰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呢?依据现有的资料,并不能得到直接的答案,但是可以从她的诗歌与笔记当中找到一些线索。艾米莉的诗歌体现出她双重矛盾的宗教信仰,其间既有称颂上帝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诗歌,如第191首“我不是胆小鬼”(No Coward Soul Is Mine);也有质疑上帝的存在、天堂的美好的诗歌,如第176首和第157首。在第176首中艾米莉写下了“Speak,God of Visions”这样的诗句,直言上帝是幻影;在157首诗中,天堂则成了一个龌龊不堪的地方,“那里的智慧会嘲笑爱情/或者美德会卑躬屈膝于丑行……那里,享乐还会滋生恶行/无助的理智的警告会无能为力/真理会软弱/叛逆会强大/快乐肯定会走向痛苦/安宁是悲痛的昏睡/希望是灵魂的幻影/生活是空虚和短暂的苦役/死神是主宰着一切的暴君!”死神成了主宰天堂的暴君,那么上帝去了何处?艾米莉在重新修订时依旧保留了这些大胆叛逆的诗歌,已经表明了她对宗教的怀疑与否定。这与《呼啸山庄》中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对待上帝的态度是一致的。

在艾米莉的散文札记中,同样发现了怀疑与否定的影子。在一篇名为《蝴蝶》的短文中艾米莉写道:“所有的造物都一样疯狂。那些在溪流上飞舞的苍蝇,燕子和鱼儿每一刻都在缩减它们的数目:而它们有会成为某些空中或水中霸主的猎物;而人则为了消遣或需求杀死它们的谋杀者。自然是一个难解之谜,生命基于一种毁灭原则而存在;每个生灵都不得不成为无情的杀戮者,不然他自己就得死掉。”在基督教的传统之中,世人称颂上帝的仁慈,称颂上帝伟大的创造力,然而艾米莉却通过自己的眼睛与头脑看见了现实世界的真相——“生命基于一种毁灭原则而存在,每个生灵都不得不成为无情的杀戮者,不然他自己就得死掉。”这一点已经背离了宗教信仰而与自然科学相接近了,在这一方面,艾米莉远远地走在了同时代作家的前面。《呼啸山庄》中充满了人本身的生命力和破坏欲、毁灭力,上帝与天堂不再是吸引人的存在了。

回溯历史会发现艾米莉已经处身于科学战胜宗教、理性战胜上帝的前夜,在她去世仅仅十一年后,也就是1859年,查尔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On the Origin of Species)出版了,这对上帝创世说产生强烈的冲击。科学的突破并不仅限于生物学,在物理学、心理学、地理学等方面也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进步,科学征服了每一条阵线,各种科学组织都逐渐形成了。19世纪60年代以后,自然主义的《圣经》解读,不带神秘色彩的人间化的耶稣向英国人稳步走来。

“天堂”代表对于上帝的信仰,而荒原则是一个脱离了上帝管辖与人世纷争的地方。凯瑟琳与希刺克厉夫背离了上帝,放弃了天堂,对彼此的爱恋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强烈的需要,风暴聚集的荒原则成为他们灵魂皈依之地。他们的选择体现出信仰衰落时期艾米莉对宗教问题的深刻思考,上帝与天堂未必存在,人的灵魂最终流落于荒原之上。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之间深刻的灵魂认同,取代了宗教信仰,成为人在尘世间生存的新的精神支撑。

①②④⑤ 杨静远编选:《勃朗特三姊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年版,第328 页,第355 页,第24 页,第79 页。

③〔英〕弗吉尼亚·伍尔夫:《论小说与小说家》,瞿世镜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33页。

⑥〔英〕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杨苡译,译林出版社2014年版,第64页。(本文所有原文均引自此书,不再一一注明)

⑦ 王文新、张迎肖:《试论〈呼啸山庄〉的基督教色彩》,《飞天》2009年第12期,第44—45页。

⑧⑨ 张坤:《18—19世纪英美基督教复兴运动中的福音派》,《宗教学研究》2019年第2期,第204页,第205页。

⑩ 李义中:《“不从国教派”的复兴与19世纪英国宗教多元化问题述论》,《安徽史学》2018 年第5 期,第94—101 页。

⑪ 张静波:《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宗教人格与创作——勃朗特姐妹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34—236页。

⑫ 覃志峰:《埃米莉·勃朗特诗歌艺术研究》,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50页。

⑬〔英〕特里·伊格尔顿:《勃朗特姐妹:权力的神话》,高晓玲译,中信出版社2017年版,第155—156页。

⑭〔美〕克莱顿·罗伯茨、戴维·罗伯茨、道格拉斯·R·比松:《英国史》,商务印书馆2013年版,第275页。

⑮ 张宁:《维多利亚时代的信仰危机与文化世俗化的精神轨迹》,《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6期,第9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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