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记忆深处的背影

陈卓灏

昏暗的灶台前，锅里响起“哧啦哧啦”的声音，葱油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坐在楼梯台阶上，望着厨房的灯光把那道背影拉长，拉长，就像卡通片里正在放映的动画剪影，我的思绪也被它不断拉长，拉长……

爸爸妈妈在灵溪工作，自我出生八个月起，就寄养在赤溪镇外婆家。从小，外婆的话语就是我最熟悉的乡音，外婆的气息就是我最亲近的味道，外婆的背影也是我心底美好的风景……

“野牵牛，爬高楼，爬树梢，树稍长，不敢爬，躺在地上吹喇叭……”外婆又哼唱起儿歌哄我入眠，那带着闽南腔的乡音在我幼小的心田里汩汩流淌。望着外婆那映在墙上，怀抱着我的背影，我就神奇地不吵不闹，在熟悉的音韵里进入梦香。

有很长的时间，外婆都很迟睡觉，好几次我夜里醒来，总会看见一道因灯光斜照而拉长的身影映在墙上。外婆坐在方凳上，面对着满满一桌的商标贴纸，专注地做着一些小产品包装的零件活儿。我每次问外婆在干什么，外婆总是笑笑说：“外婆干点零活儿多赚点钱，给仔仔买好吃的啊！”劳作半宿，其实也只赚得微不足道的三四十元钱，却是外婆的心血与付出。“外婆，以后我也给你买好吃的”，我总是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几年后，爸爸妈妈接我到灵溪来读书了。这也让我时常想起外婆，想起她做活时被灯光拉长的身影，想起她炒年糕时在灶台旁的背影，想起她哄我入睡时墙上的背影……于是，回老家也成为了我心中的企盼。

这次，我终于又回到老家了，远远的，就看见笑意盈盈的外婆站在门口等待着我们。那嘘寒问暖的闽南乡音，暖化着我小小的心灵，桌上鲜美的海鲜，还有丰富的菜肴，那是老家的味道，外婆的味道。

“过来了，贪吃仔！”外婆转头不住地叫着坐在楼梯台阶上的我，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炒年糕。我慢慢起身，知足地望着外婆，走过去坐在餐桌旁，充满喜悦地品嘗着我最爱的点心……

（指导教师：陈  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