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历史演进

孟旭琼，汤志华

(广西师范大学 宣传部，广西 桂林 541004)

教育理念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不断演变，随着历史变革的轨迹而日臻完善，既有理论的积淀，又有实践的创新。每次教育理念的演进都是对此前教育理念的扬弃。德国哲学家雅思贝尔斯将教育的实质、核心进行形象的比喻，他认为教育是在相互激励、相互碰撞、相互影响和作用中实现高尚灵魂的归属和心与心的沟通。教育理念是立足于社会现实的教育观点、宗旨、目的、任务、目标、要求、原则等的观念，是教育者的教育思维在教学实践中的理性认知和体现，蕴含着教育者的教育价值取向，是教育者关于“教育的应然状态”的客观判断。课程思政教育理念是在遵循人的成长成才规律、教育发展规律的基础上的教育应然性的创新、发展，具有继承性、发展性、创造性、开放性的特点，是对一脉相承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教育思想的生动阐释。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教育的价值不仅仅止于人自身的完善，共产党人要教育和引导工人阶级提高思想政治觉悟，向自由的、全面的、发展的人努力，唤醒无产阶级革命意识和社会责任。马克思、恩格斯把实现全体人民的自由作为教育根本价值取向和最终价值追求，打破了长期以来存在着的狭隘的资产阶级教育观念的束缚，是对19世纪之前的西方教育思想的拓展和创新。受历史条件的限制，马克思、恩格斯还不能提出思想政治教育课程的设置以及如何实现各门类课程协同化教育的思路。但是，基于对无产阶级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引导他们向自由的、全面的、发展的人努力的思想，马克思、恩格斯对未来无产阶级教育的政治功能、根本法则和目标任务等都已进行了宏观构想，为后来者提供了理论依据。

列宁充分认识到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在塑造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各类人才中的重要性，要求在培养专业技术人才时要必不可少地对其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他提出在专业技术教育中开设共产主义教育和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程，同时要求开设诸如通史、国际共运史、革命史等有助于马克思主义教育和传播的普通课程。他以课程设定的形式，实现了马克思恩格斯思想政治教育理念在教育实践中的落实，为学校思政教育工作的开展提供了必要条件。他提出的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思路，开创了思政课程在学校专业技术教育中的新局面，奠定了马克思主义课程思政教育的现实基础。

在中国革命和建设进程中，中国共产党在实践探索中不断彰显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时俱进的鲜明时代特征，将马克思主义教育理念与中国社会和中国教育实际紧密结合，并不断创新发展，狠抓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设、课程建设、教师队伍建设，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高校思政教育体系。

中国的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意志。无产阶级为了实现自身的历史使命，要不断对年轻一代进行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的灌输和引导，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源。改革开放新时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面临新的环境、新的对象，其教育方式、教育理念也必须随之改变。在思政课程建设的基础上，人们提出了协同育人及课程思政的教育理念。课程思政的提出，是中国共产党人在以往既有的思政课程教育理念的传承中，立足中国高校实际，对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理念中国化的系统思考、探索和实践。

1978年至今，我国课程思政教育理念主要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1978—1992)：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萌芽期，强调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的主体地位

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高度重视青少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强调马列主义理论课的作用，把它上升到与其他专业课程同等的地位，使之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具有不可替代性。中央提出，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教育中，要加强四项基本原则的教育，丰富了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学内容。在教学方法上强调要避免纯粹的“注入式”的教学方法，以“启发式”教学引导学生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寻求解决思想问题的答案。

随着我国高考制度的恢复，大批学生进入高校，为了加强对他们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教育部在1978年4月颁布了《关于加强高等学校马列主义理论教育的意见》，《意见》明确指出：“马列主义理论课与政治运动、形势教育、劳动教育、政治工作等，从不同角度对学生进行马列主义思想教育。各有侧重，不宜相互代替。”(1)教育部社会科学司：《普通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文献选编 (1949-2008)》，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71页。这个文件是加强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重要文件，开创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新时代。该文件实施两年以后，教育部、共青团中央《关于加强高等学校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80)教政字004号]下发，提出：“要正确理解政治工作在高等学校中的地位和作用，善于把思想教育结合教学、科研去进行，并切实解决学生在学习、生活中的一些实际问题。”(2)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重要文献选编(1978—2014)》，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第4页。给思想政治工作提供了坚实保障。自1982年起，教育部要求各高校逐步开设《共产主义思想品德课程》。中央宣传部、教育部于1984年9月联合下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高等院校马列主义理论教育的若干规定》(中宣发文〔1984〕36号)的通知中明确指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全国高等教育恢复了正规化的马列主义理论教育，但是还存在不能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的问题。”(3)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重要文献选编(1978—2014)》，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第28页。针对这一情况，该《若干规定》提出，改革开放新时期，为了提高高校学生的思想政治理论素养和思想政治觉悟，提高他们的思辨能力和分析能力，在加强技术知识学习的同时，必须同等重要地加强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学习和教育。要培养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成为青年马克思主义者，为实现党在新时期的总任务贡献力量。该《若干规定》认为，在高等学校必须开设马列主义理论课的必修课，这是社会主义大学区别于资本主义大学的重要标志。同时要求在加强教材建设过程中要开设西方现代哲学思潮、经济思潮、政治思潮、文艺思潮的评论讲座，以提高学生的思想素质，增强鉴别能力。还要求加强教学的各个环节，改进教学方法，所有教师都要切实担负起教书育人的重要职责，在传授理论知识的同时还要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达到知识育人与思想育人相统一。当时，高等院校马列主义理论教育还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为解决这一问题，中央审时度势，对课程设置、教材改革、教学时数进行了明确规定，开启了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思维、新方式，创设性地确定了马列主义理论课程是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干课程的地位，开了在课程建设体系中把马列主义课程与其他课程同步建设、同步推进、同步发展的先河。

1987年5月29日，中共中央颁布了《关于改进和加强高等学校思想政治工作的决定》(中发〔1987〕18号)，《决定》明确要求：“要有的放矢地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和形势政策教育。”各高校必须向学生传授马列主义理论，引导学生通过相关知识学习、深入思考和研讨，充分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从而解决大学生思想认识问题。该《决定》明确指出，在传授马克思主义理论时，要“把思想政治教育与业务教学工作结合起来”，将高校哲学社会科学课作为思想政治教育“业务教学”的重要课程，充分挖掘哲学社会科学各个学科专业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加强对学生进行思想引领和政治教育，提出“哲学社会科学和文学艺术课程，应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努力联系我国改革和建设的实践，把思想政治教育贯穿到教学环节中去”(4)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重要文献选编(1978—2014)》，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第70页。，有针对性地进行国内外时势教育，帮助学生深刻认识和准确把握党的基本路线、方针、政策，从而树立坚定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想信念，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同时要培养和造就一批思想政治教育的专家、教授和理论家。

在这个阶段，中央明确提出马克思主义理论课是解决大学生思想认识问题的重要课程，突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课不可替代的主体性功能和地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大学生价值观形成中的重要引领作用给予了充分肯定。同时也认识到高校哲学社会科学课程可以作为思想政治理论课的重要补充，实现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体系的系统设计。这一时期，课程思政的理念还处于萌芽期，只是作为思政课程的补充而存在，课程范围也比较窄，仅限于哲学社会科学课程和文学艺术课程。

第二阶段(1993—2003)：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形成期，强调各类课程与德育有机结合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20世纪90年代，随着中国经济体制的变革，人们的思想意识、行为方式都发生了很大改变。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教育引导大学生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引导他们在吸收借鉴国外先进技术的同时树立民族自信、自立、自强的品质，构建符合思想品德形成规律和社会发展要求的思想政治教育体系，显得尤为重要。而仅仅依靠思想政治理论课和思想品德课，是远远完不成上述任务的。有鉴于此，中共中央于1994年8月颁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学校德育工作的若干意见》(中发〔1994〕9号)，强调在进行课程建设时，要毫不动摇地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在此思想指导下，高校在开设社会科学类、人文类的选修课程时，必须做到这些课程与思想品德课程和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程同步规划、同步实施、相互结合、互为补充。尽管此时仅将高校社会科学类、人文类选修课程与思政课程和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程同步规划，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体现还未覆盖所有的学科门类，但专业课程同样有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的意识已经形成，并且随着课程思政意识的不断强化，各学科、各环节、全过程思政的理念也已出现。1995年11月，国家教委颁布《中国普通高等学校德育大纲》，进一步指出学校的全体教职工都有开展德育工作的责任，不同学科不同专业都要充分发掘和发挥德育功能，将德育与各科教学中的相关内容相结合并贯穿于教育的全过程、各环节，有效地对学生进行德育教育。2000年，该理念得到继续贯彻并深入到中小学教育，中共中央办公厅颁发了《关于适应新形势进一步加强和改进中小学德育工作的意见》，再次对各学科教学内容和各个教学环节必须融入德育作进一步要求。

在这个发展阶段，课程思政的教育理念得到逐渐认同，在专业课教学过程中，深入挖掘思想政治资源，融入思想政治教育的元素，发挥其与思政课同等重要的育人作用，思想政治理论课在高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阵地中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其他专业课程共同辅助，这种多学科课程思政框架的建构，为后期实现所有学科门类课程思政的目标奠定了基础。至此，中共中央及教育部已经全面启动思想政治教育的两翼规划和建设，提出“要把德育贯穿教育的全过程”，已基本形成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雏形。但是，思想政治理论学科建设如何规划以便实现更科学化发展、教材建设如何改革以便更加适应各类课程与思政课程同行、教师队伍如何建设以便提升课程育人意识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探讨，如何摆正思政课程与课程思政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明确。

第三阶段(2004—2012)：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发展期，强调创建更加科学完备的思想政治体系

2004年10月，国家颁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中发〔2004〕16号)(以下简称“16号文”)，明确提出“高等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渠道”，“思想政治理论课是大学生的必修课”等思想，把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最新成果融入到高校思政课的学科体系建设、课程教材建设、教师队伍建设中，要求“努力形成以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和教材体系”，强调“各门课程都有育人功能，所有教师都负有育人职责”(5)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重要文献选编(1978—2014)》，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第266—267页。。专业学习、教育教学、科学研究、社会服务等所有环节都必不可少地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在开展专业课程讲授时，教师必须在教学内容和环节设计上，深入发掘所讲授的各类专业课程中所蕴含的思政元素和资源，使学生不仅学习到专业知识，同时也受到思想道德品质的熏陶，在潜移默化中提升政治觉悟和素养。“16号文”对加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和高校思政课教学进行了全面安排和系统部署，标志着高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尤其是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为了更好地落实“16号文”精神，中共中央宣传部、教育部于2005年颁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高等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意见》(教社政〔2005〕5号)，对思政课的学科建设、课程体系、教材编写、教育教学方法、教师队伍建设等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在这一阶段，中央及教育主管部门已深刻认识到哲学社会科学在帮助大学生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大学生中开展行之有效的理想信念教育，在异常激烈复杂的国际形势变化中保持定力，在坚守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核心地位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加快推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最新成果融入教材、融入课堂的进程，进行了思想政治教育体系改革创新，学科体系建设更加科学完备，教学内容融入了时势教学，教材更加注重思想政治教育元素的挖掘，更加强调专业课教师思政育人职责。这个阶段，随着各项措施的不断推进和落实，党的最新理论成果“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

与此同时，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也在这一阶段进入思想政治教育体系的总体规划和布局中，中共中央宣传部、教育部分别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高等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意见》(2005年2月)及实施方案、《关于高等学校研究生思想政治理论课课程设置调整的意见》(2010年8月)、《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的若干意见》(2010年11月)、《关于研究生思想政治理论课新课程方案实施工作安排的通知》(2012年12月)等重要文件。这些文件指出了在高校开展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紧迫性、重要性，对进一步建立健全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体制机制、持续深入加强研究生思想政治工作的领导、开展研究生思想政治工作的科学研究以及学科体系建设、课程教材建设、教学方法改革等都做出了具体要求，开创了我国研究生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的新局面。在研究生中开设思政课程，虽然仍以马克思主义理论课为主体，但在授课客体上扩大了范围，课程思政的内容得以丰富，覆盖面更加广泛，是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创新和发展。除理论的创新外，人们在实践层面上也进行了有益的探索。2005年，上海市将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学生的思想道德建设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放在更加突出的地位，先后出台了《上海市学生民族精神教育指导纲要》和《上海市中小学生生命教育指导纲要》，在课程改革中推进以“学科德育”为核心理念，编制学科德育实施意见，整体构建大中小学德育体系，“把德育的核心内容有机分解到每一门课程，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核心内容整体、科学、有序地融合进各学科，挖掘每一门课程的育人功能，增强每一位老师的育人责任”(6)高德毅、宗爱东：《课程思政：有效发挥课堂育人主渠道作用的必然选择》，《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7年第1期。。可以看出，围绕大学生课程思政建设，往上延伸至研究生，往下延伸至中小学生，一个全面覆盖的思政课程体系正在逐步形成。

总之，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着新的目标要求，如何将理念转化为实践成果，完善课程思政育人体系，改革思政课教学方法，实现课程思想教育理念的实践创新，是新时代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第四阶段(2013年至今)：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深化期，课程思政教育理念在实践中运用、创新、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课程思政教育理念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在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进程中，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高校的育人工作。在2013年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高校要把马克思主义作为必修课，在充分发挥思想政治理论课育人功能和思想政治主阵地、主渠道中，不能单打独斗、孤军奋战，其他课程也要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教师要做到既教书又育人，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进一步深化其他课程在全方位、全过程育人中的积极作用，总体谋划、顶层设计、全盘思考、统筹协调，科学构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体系，准确定位高校思政课程与专业课程、通识课程之间的逻辑关系，明确高校思政课程和其他课程在思想政治教育育人目标中的实现路径，科学构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大格局。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为课程育人工作指明了方向，成为课程思政的指针和指南。在教育部的指导下，2014年上海在高校探索实施课程思政，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贯穿教学和研究的全过程，构建思想政治理论课程、专业教育课程、通识课程三位一体的科学的思想政治教育全课程体系。

在全面培养时代新人的过程中，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哲学社会科学课程是除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理论课以外，最具备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优势课程，在立德树人、培养时代新人的过程中有着特殊的学科优势。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又一次强调了哲学社会科学在高校育人体系中所具有的重要的育人功能，指出哲学社会科学在帮助学生科学思维的养成、健康身心和人格的形成，正确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树立、崇高道德品质的塑造方面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提出要“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社会科学”，要求立足中国大地，根据中国的具体国情，解决中国现实必须面对的、急需解决的实际问题，构建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社会科学为核心的中国特色思想政治教育体系。在这一过程中，必须以教材建设为重要抓手。教材是课程教学的根本要素，是学科体系科学化建设的有力支撑，好的教材是培养出好的哲学社会科学有用之才的要素之一，以教材建设推进学科建设，以教材建设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向纵深发展。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对课程思政教育观的发展提供了方法论指导。

2016年，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赋予课程思政更加深刻的内涵，他认为要做好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须要根据现实条件的改变而进行必要的改革创新，要遵循思想政治工作、教书育人、学生成长三大规律要求，用好课堂教学的主阵地、主渠道，其他各类通识课程和专业课程要与思政课程协同育人。在习近平总书记课程思政教育理念的指导下，各高校在宏观上整体把握和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辐射范围、参与主体，围绕知识传授与价值引导相结合的课程目标，构建显性教育(思想政治理论课)与隐性教育(通识素养课和专业教育课)相结合的课程内容体系，挖掘专业课程思想政治教育资源与价值，课程思政一体两翼(以传统思想政治理论课为主体，以通识课程和专业课程为两翼)的思想政治教育体系的整体框架得以科学搭建。部分高校立足自身特色，创新课程思政的形式，建设了一批“中国系列”课程，如复旦大学开设的“治国理政”课程，打破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涵，加入了科学精神、人文情怀；华东政法大学开设的“法治中国”课程，让学生不仅全面而深入了解中国社会法治建设，而且引导学生主动践行社会主义法治观念、提升社会主义道德情操、规范个人行为。其他如上海交通大学推出的“读懂中国”、上海市教委推出的“超级大课堂”、同济大学推出的“中国道路”、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推出的“人文中国”、上海大学推出的“大国方略”等课程，都是专业课程与思想政治课程的完美融合，让学生在感知专业知识博大精深的同时，感受严谨的科学精神、高尚的人文情怀，潜移默化地对大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无声无息地起到育人作用。

2017 年，《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由中共教育部党组印发，《纲要》提出要一体化构建包含符合内容、评价、实施、保障、效果等五个目标要求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体系，形成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格局。在“十大”育人体系中，课程育人被明确提出并排在首位，要求“大力推动以‘课程思政’为目标的课堂教学改革”(7)教育部：《中共教育部党组关于印发〈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的通知》，教党〔2017〕62号，2017年12月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http://www.moe.gov.cn/srcsite/A12/s7060/201712/t20171206_320698.html。。这是国家第一次在教育部文件中正式提出课程思政的概念。至此，全课程育人的大教育格局进入系统化建设轨道，标志着课程思政教育理念得到国家、教育界的广泛认同并日臻完善。2019年3月，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召开，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要坚持“八个相统一”，其中“要坚持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统一，挖掘其他课程和教学方式中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8)新华社：《习近平主持召开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2019年3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http://www.gov.cn/xinwen/2019-03/18/content_5374831.htm。，再次明确提出课程思政和思政课程的深度有机结合，高校要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要实现育人和育才的融合，在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途径上，要实现显性教育(思想政治理论课)与隐性教育(通识课、专业课)的融合，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育人主体上，要实现专业课教师与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深度有效融合，共同实现高校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

建设教育强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基础工程，课程思政教育理念是与马克思主义教育理念一脉相承的科学体系，是高校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和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必然选择，它与思政课程形成了一体两翼，相互支持、相互补充的科学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架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理念在新时代的传承、创新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