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舜生联合抗战的活动和主张
2021-01-15李艳红李益顺
李艳红,李益顺
(1. 湖南工程学院 纪委办公室,湖南 湘潭 411104;2. 湘潭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长达14 年的抗日战争关系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中国社会各阶级、各阶层、各党各派、各团体都纷纷加入抗战救国的洪流之中。作为一介书生的左舜生,以中国青年党(下文简称“青年党”)实际领导人身份积极发动与联合国内各种政治力量抗战,践行书生救国的政治抱负与社会担当,为抗战贡献自己的力量。但以往学界囿于革命史观,对此关注不够,鲜有论及。①鉴于此,本文拟就左舜生联合抗战的主张与实践加以述评,以求教于方家。
一 主张联合抗战,实施学术救国和舆论救国
九一八事变前后,中日民族矛盾逐步上升为社会主要矛盾。左舜生在上海复旦大学与大夏大学教书,兼任中华书局新书部主任,在民族危难之际走出书斋,奋袂而起,投入到抗日救国的洪流中。
(一)著书立说,投身学术救国,亲赴日本考察
左舜生是较早关注中国近代史研究——尤其是近代中日外交关系史的学者,并与蒋廷黻、李剑农一起被誉为民国三大近代史学家。早在1924 年,他就出版了《近代中日关系略史》一书,列入“国民外交小丛书”,社会影响很大,到1925 年就出了四版。该书简要梳理了1871 年至1924 年间的中日外交,其“唯一目的”是“将中日两国最近五十余年间经过的事实,作一概括的叙述,尤重在说明其关系,使一般从事国民外交的人们,可以知道一种简明而正确的历史背景”[1]2。他认为日本并没有“深彻的觉悟”与“毅然抛弃侵略的野心”,也不会实行真正意义上的“中日亲善”。[1]2后来,在复旦大学中国近代史讲稿的基础上,于1935 年出版《近代中日关系史纲要》,进一步阐述近代日本侵华历史,提醒国人看清日本对华政策的实质,不要被“中日提携”的舆论所迷惑。
左舜生还亲赴日本进行战前军政考察。1936 年夏,为了进一步了解日本当局侵华政策的发展态势,左舜生亲赴日本进行全面考察,并断定“中日间的一度大决裂已无可幸免,想谋挽救,也只是枉费心机”[2]54-55。回国后不久,他发表考察结论:“战绝不能免,所余的只是时间问题,唯有尽可能地从速准备而已。”[2]56以此打消国人对中日亲善的幻想。
(二)创刊办报,实施舆论救国,宣传全民抗战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的第八天(即9 月26 日),左舜生代表青年党发表《中国青年党暨中国国家主义青年团为日军占领东北事告全国国民》,谴责蒋介石国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批判国民政府“一党包办民众救国运动,不许他党公开参加”,并提出“愿暂放弃对国民党的反对态度,要求国民党‘立即取消一党专政,还政于民’”“积极抗日”“对日经济绝交”“持久抗战”与“迁都备战”等五项主张[3]118-119,体现了中国青年党的民族自觉和誓死抗战到底的决心,且在战略上做了诸如“持久抗战”的心理准备,与当时的“速胜论”和“失败论”相较,无疑具有历史进步意义。青年党领袖曾琦提出两点主张:“一、建立国防政府,以武力收复失地;二、取消一党专政,合全国一致对外。”[4]195坚决反对蒋介石“不抵抗政策”与幻想依赖国联的办法。
1931 年10 月,左舜生辞去中华书局新书部工作,一边在复旦大学、大夏大学任教,一边进行全民抗战的舆论宣传。整个抗战期间,他先后在上海、重庆创办了《民声周报》《申江日报》《国论月刊》(后在重庆续刊,改为《国论周刊》)等重要报刊杂志,并发表系列联合各界力量、实施全民抗战的言论。
1931 年12 月5 日,他发表《主战》一文宣称:“始终主战,非战无以保全国家领土,非战无以改造民族精神,非战无以消弭国内战争,非战无以防止国贼卖国,非战无以转移青年趋向,非战无以贯彻经济绝交。”[5]1并阐明三点理由:(1)“非有对外的一战,不能培养真正的人才,不能产生举国爱戴的最高领袖”;(2)“我们只承认唯战可以备战”;(3)“抗日战争具有催促中国成为现代国家的功用”。[5]1他严厉谴责对日妥协,声称“战则或可不亡,不战则必亡”[5]1-2。
淞沪抗战爆发后,左舜生发表言辞激烈的“毁党救国”论,建议解散政党,取消政治派别,停息党争,联合国内所有力量一致抗日。左舜生把这篇宣言印成传单,交由赴京请愿的青年党人相机分发。这个主张自然不会为政府所接受。[6]145-146
左舜生之所以提出“毁党救国”论,除了消弭党争与一致抗日救国的动机以外,还有一些现实因素:一是他不满于青年党少壮派所主宰的中央党部的所作所为;②二是他对日渐沉寂的青年党表示沮丧与深切的担忧。王捷侠、霍维周案③之后,青年党中央党部在香港又因经费等现实难题“不以继续维持,只得宣告停止活动,自行解散”;三是左舜生的政党观使然。左舜生遵守政党的组织纪律相对自由,党派门户之见比曾琦、陈启天等青年党领导人要灵活宽松得多,“爱国的左舜生只求有机会对国家有所贡献,而不以党派自限”[6]129。
左舜生坚决反对蒋介石国民政府实施“不抵抗政策”,主张全民自动抗日。他在《国民自动抗日》宣称:“不必叫口号,不必发传单,不必贴标语,不必打通电,不必再向国联说话,更不必再向政府请愿,最要紧是国民自动地起来抗日!”[7]1号召国民抛开无能的国民政府进行“自动抗日”,并提出四条办法:“第一,我们要有最大的决心;第二,我们要懂得组织万能;第三,要懂得饷械是不成问题的;第四;我们不必忧虑饷械的不充足,我们要懂得,只要战争是我们最好的训练所。”[7]1-2
左舜生和青年党坚决反对内战,主张一致对外,认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以求挽救当时的国难”[8]163。认为“唯一可靠的办法,只有自救。唯一自救的办法,只有实行抵抗主义,积极对日作战”。他列出四点对日主战的理由:“第一,可以保全国家领土;第二,可以改造民族精神;第三,可以消弭国内战争;第四,可以防止卖国。”[9]3-5“一·二八”事变后,左舜生领导青年党发表《中国青年党暨中国国家主义青年团为日军进攻上海告全国国民》,本着“外抗强权”的精神,“始终主张对日积极抵抗”,并提出四点主张:(1)“对日积极抵抗”;(2)“国难会议应自动集会”;(3)“取消一党专政”;(4)组建国防政府。[10]16全力疾呼呐喊,发挥舆论救国的鼓动与动员作用。
二 参与抗日团体活动,劝说地方军阀抗战
除了发表文章主张抗战外,左舜生走出书斋,参与抗战实践,积极筹建各类抗日团体,为抗日积极奔走。
(一)参加各类抗战团体
左舜生与陈启天等人发起筹建“抗日急进会”,采取实际行动开展抗日救国。[11]85为了声援十九路军抗战,左舜生通电全国:“唯望全国同胞,一方起而督促政府,火速调兵赴援;一方唤醒社会,抒财献力,踊跃接济。”[11]88他经常出入上海中社,与社会各界人士共同商讨抗日救国大计。[2]483中社是上海威海路一个俱乐部的名称,长年有新旧各派政治人物在那里聚谈国事。李璜忆述:“左舜生兄原来就常去中社,我自一九三二年一月到上海后也有时去。”[12]180淞沪抗战后,中社就变成了一个上海人士交换国事意见的场所,“听取消息在那里,交换意见在那里,乃至拟定救助计划起草宣传文件,接触新闻记者,欢迎从远道来上海的人们出席谈话,也多半在那里产生”[13]1126。左 舜 生自称:“在这里 新 认 识的朋友 颇多”,并且“几乎每天都在这里开会。”[2]484
(二)北上劝说地方军阀抗日
正当淞沪战事最激烈时,左舜生与王造时被上海40 个公共团体推举为“上海各抗日救国团体联合会”代表前往北平,目的是“发动张学良、吴佩孚抗日”。左、王两人先到石驸马大街找到湖南老乡、社会名流熊希龄,获悉当时张、吴二人“不可能有所举动”,但还是随熊希龄的引领会见了住在顺承王府的张学良。左舜生回忆道:“张学良滔滔不绝的大放厥词,为他的‘不抵抗’作了一番辩护。好像丢了东北那样一块土地,他毫无责任,应负责任乃另有其人。”[2]485也因为这次见面,左舜生对张学良印象不好,将其比之安禄山、李存勖。[2]485
相比之下,与吴佩孚的会谈看起来比较投机。见到左、王,吴佩孚明确表态:“我是抗日的,有的是兵,缺少的是钱,两位代表上海各公团希望我打仗,便请两位回到上海后,转达我的意见,请大家为我筹款。”[2]485-486尽管左舜生难以信任吴佩孚,但还是钦佩吴是一个“文武兼资的秀才”[2]485-486。
其实,左舜生早在赴北平前就已预测到这一结果:“当时吴佩孚已毫无实力,仅在张学良的掩护与供应之下,闲住北京,其不能有任何作为,我自然知道。即以张学良来说,他在‘九一八’事变当时掌握着近二十万人的兵力,尚且不能自动尽其守土之责,希望他在这个时候对沪战有所举动,当然更无可能。不过,我觉得,藉[借]此机会去看看北方的形势,把上海居民对十九路军执[热]烈援助的情况向当地的朋友们报告,也许对未来的中国局势未尝无益。”[13]1126-1127尽管左舜生、王造时此行无果,但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影响,既“对华北抗日民心之激励,甚有帮助”[11]89-90,也表明了青年党以及左舜生本人团结一切力量积极抗战的态度与决心。
当然,作为中国近现代史学研究的开创者之一,左舜生北上游说各路军阀出兵抗日,还有一个重要的动机,那就是接触“民国军阀时代的风云人物”将有助于他“研究军阀动乱这一段历史”,也可以多一点“实感”,并寻找一些“意外收获”。[14]
三 整顿青年党党务,推进国青两党联合抗日
九一八事变以后,国民政府将青年党视为异己,各个方面对其严加防范与限制,对宣传国家主义的图书、小册子与刊物以“危害民国”或“妨害社会治安”为由“一律禁止”,打压青年党舆论宣传的生存空间。为了联合国内各政党力量抗日,左舜生以青年党实际领导人身份,积极参与国民党、共产党等党际活动。
(一)牵头整顿青年党党务
1932 年青年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左舜生退出中央,青年党内部派系分化,尤其是霍维周案引发了青年党更大分裂。余家菊称:“霍维周案发生后……我同左舜生决定放弃革命改做宪政运动以求挽救危局。”[15]42因此,重新整理青年党党务成了关键问题。通过成立临时中央,经曾琦同意,召开青年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会中推举左舜生、曾琦等人出任中执委委员,左舜生为中执委委员长。陈启天评价此会“重新决定了中青对时局的新方针。此种新方针,虽未放弃争取民主的主张,然为支持政府准备抗战,态度自然比较从前缓和。这是为后来全面抗战铺路,也是为后来国青两党合作铺路”[8]170。
(二)探索开展党际合作,共同抗日
青年党人认识到:“要有大效,必须政府与民间共同努力。我们与政府有党派的隔阂,宜如何打通呢?”[8]168左舜生不顾国民政府的党禁,为改善国青两党关系进行党际活动。1933 年5 月31 日,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签订,国内舆论大哗。当时主持停战商谈的是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委员长黄郛。1934年2 月,左舜生撰文公开为黄郛辩护。[2]45黄郛后邀左舜生于莫干山进行长达6 个小时的会谈。左称赞黄有一种“政治家的风度”[16]40-41。因为黄郛与蒋介石私交深厚,左舜生结识黄郛即打通了与蒋介石关联的政治通道。
蒋介石也早有意联络青年党抗战,曾多次函邀左舜生面叙未就。④左舜生十分谨慎,先与曾琦商讨,并提出三条原则:“一、团体不失立场,二、个人不失身份,三、为国家之故,可能与国民党合作,但决不参加国民党内的派系斗争。”获得曾琦“完全首肯”之后,才“断然有与蒋见面的决定”[2]490。左舜生还在见蒋前曾请教蒋百里与黄郛二人。1934 年8 月12日,左舜生与何鲁之上庐山会见蒋介石,期间还与杨永泰、陈布雷相谈。蒋、左二人代表国青两党,商讨内容涉及政治、军事、外交以及“剿共”等方面。[13]1803-1805这是国、青两党的领导人首次会晤,达成了一些口头协定,“其政治性的意义,就是青年党和国民党谋求合作之开始接触”[17]350-351。
左舜生声称:“蒋给我的印象是很好的。”[6]36并称蒋介石“正以全神贯注在国家的大问题,无疑是当前一位了不起的人物。”[6]37还为蒋介石出谋划策,建议“不颁宪法、不举总统”,劝蒋“对广西宜用和平方法解决,不宜用兵”[6]37。还向蒋引见曾琦、李璜等党内领袖,充当国、青两党的联络中介。1935 年1 月28 日,左偕李璜晤蒋介石,蒋征求左有关对日外交问题的具体意见。左舜生一行先后还会见了杨永泰、黄郛、康泽、陈立夫等国民党要员,就四川“剿共”合作,以及青年党人的参政、言论自由、地方冲突、经费赞助等事宜达成一些口头承诺。[13]1805
此外,左舜生受蒋介石之邀,前往中央政治学校主讲近代中日关系史。“左先生到校任教,自是团结的象征,也是合作的先河。”[6]611935 年秋,左向蒋建议成立民意机构“国民参政会”,以便加强团结,一致对外。[6]3次年4 月,左又向蒋提供了一份39 人的会议名单。5 月,蒋又托左邀约曾琦、余家菊等人赴南京相晤。
通过上述活动,左舜生决定拥蒋抗日,为国、青两党的联合抗日奠定基础。青年党人陈善新评价此事:“由黄郛约赴庐山与蒋委员长会见。此为国青两党合作、共同抗日之始。二十七年夏,先生更以中国青年党委员长身份,代表青年党,与国民党总裁蒋公交换函件,相互承认,更为中国民主政治奠立初基……故两党关系始终良好,其间先生之斡旋连(联)系,其功实多。”[6]201
四 左舜生联合抗战主张的特征与局限
罗尔斯认为,政治活动“是在不诉诸整全性学说的前提下,尽量依靠民主社会公共文化内蕴的价值,以进行理性协商追求共识的活动。其目的是建立一个良序社会,或者说,一个符合争议原则的宪政民主社会”[18]281。抗战时期左舜生从事政治活动的内在驱动机制是非常复杂的,既包括对公共领域事业的密切关注与积极参与,也包括对国家主权完整、政治民主、个人自由的诉求,以及对社会良序的追求。左舜生的联合抗战的活动主张带有鲜明的个性特征。
(一)左舜生坚持抗战但一直徘徊于政、学之间
左舜生坚持抗战到底,提出“毁党救国”“自动抗战”“联合抗战”,体现出积极的抗战态度和投身战斗的意志精神。但与此同时,他不以政治为生命,对政治抱超然态度。“政治者俗人之事,君子不得已而为之,小人因缘以为利。”[6]216尽管他“对政治虽有抱负,有远见,但毕竟是书生政治家,对于实际政治不感兴趣,苟非国家面临存亡绝续的关头,他也许根本就不会转入实际政治的漩涡”[6]216。抗战爆发后,他为了缓解青年党党内矛盾,重整党务,代表青年党与蒋介石建立联系,改善国、青两党关系,并使青年党得到了合法性地位的认可。但“学术与教育仍是他谋生的手段与爱好所在,一生从未离开研究学问的岗位,这就是他一向被人誉为书生政治家的由来”[6]206。
(二)在抗战问题上,左舜生爱国甚于爱党,讲求实干
与曾琦、李璜、陈启天等其他青年党领导人不同,左舜生对于政党政治采取实用主义的态度:“要我把‘忠党’摆在第一,‘爱国’摆在第二,却又碍难办到。”[13]894作为一个崇尚自由与民主的知识分子,国家主义以及青年党党义对左舜生所产生的魅力有限,他从政缘由更多来自爱国主义的感召。左舜生曾说:“一个人参加了一个党,多少有一点党见,这或许是难于避免的;但一位党人,便一定要摆出一副‘党棍子’面孔,却是非常讨厌的。”[19]因此,左舜生疏于建构青年党党义和国家主义理论,更加注重于青年党的组织与宣传工作。他专注于办刊办报、开坛讲学培养青年党人才和干部,促进国青两党合作,主张联合抗战,体现了他的领导能力与政治远见。
(三)左舜生联合抗战的主张深受其阶级局限约束
左舜生出生于耕读世家,有着民国知识分子与资产阶级政党领导人的双重身份,代表有产者的利益。从他的外交观、战争观、政治思想、种族观念等方面可以发现,他深受唯心主义与英雄史观的影响,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一方面他主张联合抗战,但联合的对象仅限于进步官僚、开明绅士、地方实力派与各路军阀,而远离群众,不相信战争的伟力源自人民,不敢真正发动群众,敌视人民群众的武装力量。另一方面,他反对内战与一党独裁,追求民主自由,但他又极端仇视共产主义,坚决反共抗俄,抗战胜利后与蒋介石国民政府合作,进行权力分赃,以此期待实现政党合法化和政治民主化,但终究是一场空。
左舜生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集保守与激进、传统与现代、进步与反动于一身。他长期游移于政治与学术之间,难以理性对待青、国、共三党的党际关系,共、青两党始终对立,少有合作,而国、青两党之间却是对立与利用并存。尽管左舜生具有反动性,但抗战期间,他反对投降卖国,反对内战,反对独裁与党禁,主张联合抗战,追求民主宪政,体现了他的国家至上、民族至上的政治立场,也彰显知识分子深沉的爱国情操。
注释:
①目前学术界对左舜生抗战救国问题关注不够,已发表的学术成果不多,其中台湾学者陈正茂研究较为深入,在《传记文学》杂志先后发表论文《青年党与政治协商会议》(2006 年第3 期)、《抗战中推进民主:青年党与抗战时期的民主宪政运动》(2006 年第4 期)、《青年党与制宪国民大会》(2007 年第2 期)等。而大陆学者缺乏专题研究,成果甚少,已出版学术专著为数不多,主要有周淑真的《中国青年党在大陆和台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 年版)与闻黎明的《第三种力量与抗战时期的中国力量》(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 版),文中涉及一些左舜生的抗战救亡活动与主张,但缺乏专题分析。学术论文主要有曾辉的《左舜生的辛亥革命史研究及其治史特色》(《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 年第2 期)。
②1932 年8 月,中国青年党在北平召开了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第二天忽有代表提出《中央党部改制案》,左舜生、陈启天等人认为,改制案在程序上与内容上都违背民主原则,予以坚决反对,但最终仍未能扭转。改制后左舜生、曾琦、李璜等青年党元老派都被迫离开了中央领导岗位,取而代之的是夏涛声、王师曾等少壮派。
③王捷侠、霍维周案指的是青年党东北义勇军首领王捷侠、霍维周因与青年党中央不和,1932 年底登报声明率领千余人退党,并图另组建新党,并攻击青年党与日本人勾结。此举引起青年党人舆论大哗,群情激愤,霍维周遂被青年党人所暗杀。
④关于此事,左舜生后来有多种不同说法。可参阅左舜生的《近三十年见闻杂记》(文海出版社,1982 年版,第489-490 页)等文献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