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双新”与统一战线研究

杨槐

摘要：通过阐释文艺“双新”的定位与对文艺“四新”的思辨、新文艺工作者的崛起与新的社会阶层的增量、文联基本职能的优化与统一战线工作部的使命、思想政治引领中的维度與利益均衡机制的构建，旨在深刻把握文艺“双新”的政治定位、社会属性和逻辑内涵；充分认识正在崛起的新的个体文艺工作者矩阵；正确厘清文联组织与统战部门文艺统战的各自职能；用全新的眼光看待文艺“双新”，并用全新的政策和方法团结、吸引他们，引导其成为繁荣社会主义文艺的有生力量。

关键词：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新的社会阶层；文联职能；统一战线

中图分类号：D6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原4496（2021）03原069原06

文艺“双新”，即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可尝试概括为由民营资本主导或民间人士自发组成的营利或非营利性文化机构，及在此类机构从业或从事自由职业的文艺工作者。[1]如何以全新的眼光对文艺“双新”进行科学界定，用好新文艺工作者这一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增量，妥善处理统战部与文联等组织间的分工协作，卓有成效地对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进行政治引领，并在政策和方法层面服务于他们的利益诉求，已成为统一战线亟待研究的现实课题。

一、文艺“双新”的定位与对文艺“四新”的思辨

从表达的简洁明快出发，人们采用节缩的办法，抽出原词语中有代表性的成分或用数字概括，于是出现了简称。文艺“双新”，就是对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的简称。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首次谈到，近些年来新文艺组织大量涌现，新文艺群体十分活跃。这些人中很有可能产生文艺名家。2015年《中共中央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论述了新的文艺组织和文艺群体已成为文化艺术领域的有生力量。可见，用文艺“双新”作为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的简称，既体现了称谓的简约性，又与中央关于“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的提法保持一致，也涵盖了新文艺聚落和新文艺工作者的内核。

因决策、目标、协作、责任、技能、绩效多有不同，故群体与组织不能混淆。聚落，是指古代村落，近代泛指人类各种形式的聚居地，如乡村聚落和城市聚落，其兼有组织与群体的二重性。组织、群体和聚落均以人的存在为载体，故综合学界关于文艺“双新”类型界定的研究成果，可概括为：新文艺组织是指注册于民政或工商部门，在形式上以民办营利、非营利文化社团，民营文化企业、文化工作室、文化经纪机构和网络文艺社群名分，从事文化艺术创作生产与服务的组织[2]，其中包括以组织形态存在，管理服务工作相对规范的民营文化机构管理人。新文艺群体是指由持有自由职业身份的签约文艺家、独立制片人、音乐制作人、独立演员、文创艺术设计者和非遗传承人，通过举办各种文艺沙龙等聚集起来的群体[2]，其中包括独立个体的网络文化从业人员。新文艺聚落是指相较于新文艺组织规模更大，资本更强，表现更广的文艺衍生新业态，亦即更富集聚性、交融性、园区性、产业性的从事文化艺术创作生产的实体空间组织[2]，其中既包括民营文化机构管理人，也包括文化自由职业者和网络文化从业人员，故其仍归属于文艺“双新”的涵盖范畴。

我国文艺“双新”分娩于市场经济母体，成长在改革开放之中。他们与传统文艺组织群体的主要区别在于，不依赖财政拨款，不占用体制编制，以门类涵盖全、迭代速度快、受众黏性高、融入生活深等特质，生机勃勃地耕耘在广袤的社会空间，用自身的艺术创作和文化服务，孕育催生了各类新型文艺形态，丰富繁荣着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这也是改革开放40年来我们文化体制改革和文化建设取得的一个重大成果。

在探讨文艺“双新”定位之时，还需认真推敲一下学界有关文艺“四新”的提法。文艺“四新”概念，源于四川省文联关于文化繁荣兴盛的有生力量———新文艺群体的调研报告。其在阐释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的类型界定和发展概况时写道：为了取样和统计分析的精准，使其更具针对性和典型性，根据四川发展的实际，将调研对象分为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新文艺聚落和新文艺个体工作者（简称文艺“四新”），并认为是对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概念的补充、拓展和丰富。但在报告撰写者的许多讲话文稿中，又常以新文艺群体为总标题，于解释这一属概念的同时，将其外延界定为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新文艺聚落和新文艺个体工作者。这样，便在表述上形成新文艺群体亦即文艺“四新”的说法，不免给人一种“定义项中直接包含被定义项”同语反复的逻辑尴尬。

二、新文艺工作者的崛起与新的社会阶层的增量

文艺“双新”从组织资源上包含的两大类人员，共同构成以“不端体制饭碗”为显著特征的新文艺工作者矩阵（不仅仅是新文艺个体工作者）。伴随经济发展和改革开放大潮的风生水起，许多公私合营或民营文化企业由国有文化企事业单位改制而来，也使日益增多的原文艺界单位人，转身嬗变为文化文艺自由职业者，更有大量走出象牙塔的毕业生，毅然投入新文艺领域自主创业。与此同时，飞跃前行的信息产业吸纳大量资本流入广播、出版、印刷，以及与电子计算机有直接关联的工业所涵盖的行业文化产业，众多优秀文艺人才相继加盟文化文艺创业大军，空前壮大了新文艺工作者群体。这支队伍以民营文化企业管理人、民营文化非营利机构管理人、网络文化从业者乃至自由职业者为阵容，从诗歌、散文、小说、寓言、童话、绘画、雕塑、摄影、书法、音乐、舞蹈、曲艺、电影、电视、戏剧各体裁，到参与民间文艺、群众文艺各领域，几乎涉足所有的文学艺术门类。

新文艺工作者的迅速崛起，提升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增量，并由此带来统战工作对象的新发展新变化。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四个群体，构成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新文艺工作者便是在其中从事文化文艺工作的人员。这支并非一夜间成长起来的队伍，不但特色鲜明、门类丰富，实力雄厚，而且发展迅猛，影响广泛，人数庞大。如2010年以来，仅从全国各地集中到浙江东阳横店影视城注册的“横漂”演员已达7万人。2015—2019年五年里，有165位网络作家和自由撰稿人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17年年底，有83952个业务涉及文化文艺的各种新兴组织和群体，注册于四川工商民政，共计251万人。到2018年，辽宁文艺“双新”数量也达3330多个。中央统战部宣传办称，近年全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总体数量已约达7200万人，而且数量规模仍在快速提升，其中新文艺工作者占有较大的比例。这些人游离于体制之外，具有高学历和年轻化特质，他们中中共党员偏少，持“海归派”身份的党外人士占据绝大多数。经习近平总书记代表党和国家的正名认可，他们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身份获得全社会更多的关注。根据中央规定，文化统战的工作对象，为新的社会阶层中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的党外代表人士。

三、文联基本职能的优化与统一战线工作部的使命

为文艺“双新”鼓与呼的工作，文联等组织在做，统一战线工作部也在做。各级文联组织与党委统战部应建立各司其职、密切配合的分工协作机制。文联旨在强化文艺阵地建设，优化四项基本职能，全力抓好对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的团结引导、联络协调、服务管理和自律维权。统战部侧重对文艺“双新”中党外代表人士的政治培养和政治吸纳，凝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新力量。

团结凝聚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中的新文艺工作者，是新时代文联义不容辞的工作。为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中央已将文联组织的三项职能，拓展为“团结引导、联络协调、服务管理、自律维权”四个方面，并要求其调动一切积极因素，真正成为文艺工作者之家。这就要求文联通过组织学习、调查研究、深入生活、文艺创作、成果展示、作品评奖、学术讨论、文艺批评、志愿服务、人才培养、对外交流、权益保护等具体工作平台，充分发挥对整个文艺界，包括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的组织、引导、服务和维权作用。

承担了解情况、掌握政策、协调关系、安排人事、增进共识、加强团结等职责的统战部，则要用全新的眼光看待、全新的政策团结、全新的方法吸引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在文艺“双新”工作中，着重夯实共同的政治基础，真挚达成最大的政治共识，努力建立广泛的政治联盟，涵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力量源泉，是统一战线的使命。

总结全国文艺“双新”统战工作开展得较早或较好省市的经验，至少应以建立健全联络沟通机制、培养安排党外代表人士、精心打造实践创新基地、联合调研开展主题活动等四个层面作为发力点。

一是建立健全联络沟通机制。文艺“双新”统战工作是一个系统工程，在内部与新社会阶层，以及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工作、党外知识分子工作、非公有制经济领域统战工作、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建设等，都具有纵向上的紧固关联；在外部与社团文联组织，乃至政府文旅部门和党委组织部与宣传部等，也均有横向上的密切交集。因此，构建由党委或政府分管领导牵头负责的新文艺工作部门联席会议制度，明确由党委或政府分管领导牵头负责，形成分工协作齐抓共管的联动机制，统筹解决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发展中的重要问题，是文艺“双新”统战工作的当务之急。在此基础上，统战部还要与文联搞好联络沟通的配套建设，健全联席会议磋商机制、日常协作联系机制、专题联合调研机制等，及时收集、交流、反馈和共享相关信息，畅通文艺“双新”合法合理维权的诉求渠道。联袂创新组织形式，拓展工作对象范围，建立经常性的文艺“双新”工作联系平台，最大限度地为各艺术门类、各年龄层次、各草根名家等个体文艺工作者创造深入生活、展演展示、宣传推介和教育培训等方面的有利条件。

二是培养安排党外代表人士。着重在发现、培养、使用、管理等环节下功夫，通过组织推荐、成员选荐、个人自荐和群众举荐等方式，着力拓宽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的发现渠道。在党外干部和人才队伍建设总体规划中，加强文艺“双新”党外代表人士的培养，在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党外后备干部中，依照多于可配备职数的要求设立名册，并积极探索对已进行政治安排的新文艺代表人士的动态管理。中央统战部对新文艺协会组织中关键少数的联系服务与引导，要有效衔接统战工作对象骨干的培养计划；地方各级统战部则要突破“二八法则”的思维定势，在抓20%精英人物的同时，密切关注过去一直被忽略的80%“长尾”群体的联系和培养，为文艺“双新”党外代表人士的脱颖而出，奠定坚实的组织基础与群众基础。

三是精心打造实践创新基地。以统战部为主导，采取整合各种资源的层级化、多样化、社会化主建方式，建立以北京宋庄艺术中心、上海虎咖啡新友驿站、街舞河南联盟为样板的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为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搭建联谊交友、创业创新、服务社会的平台。坚持“八有”标准，不断完善“建管用”机制，推动实践创新基地的规范化、常态化和特色化建设，为文艺“双新”统战工作探路子、出经验、做示范。在常态化建设中，进一步构筑具体工作机制，采取差异化措施，分类施策开展项目遴选、推进落实、评估考核、宣传激励等工作。结合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实际，充分发揮党组织的主导作用，以及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的主体作用，通过建立极具吸引力、号召力、凝聚力和影响力的多元化实践创新基地，不断拓展文艺“双新”统战工作的新路径。

四是联合调研开展主题活动。文艺“双新”统战工作实践，出现了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呼唤在理论和政策上有新的研究成果来回应。只有以大统战思维，联袂文联、文旅、宣传，以及组织、人社、财政、税务等相关部门，深入实际调研、坚持问题导向、了解意见诉求、研究理论政策、搞好分工协作、解决实际困难，才能不断适应新要求，日益开拓新境界。各级统战部在组织学习教育、建言献策、社会服务等常规活动的同时，要注意组织方式、运行方式和活动方式的创新。如在群体推介展、优秀作品展、发展成果展等主题活动策划中，注意发挥活动的传播性、阐释性、公关性功能，兼顾活动的经济性和延时性优势，突出活动的可信度、关联度、吸引力、执行力、传达力要素，形成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线上与线下的发声矩阵，使活动既成为凝聚思想政治共识的有效途径，又成为发挥优势作用的重要平台，实现文艺“双新”从组织起来到活跃起来的双重跨越。

四、思想政治引领中的维度与利益均衡机制的构建

文艺“双新”统战工作最重要的是加强思想政治引领。党的领导、新的共识、铁的诤友、好的作品，构成对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思想政治引领的四重维度。

1.政治上始终坚持党的领导。把坚持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文艺的发展方向，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摆在文艺“双新”统战工作的“总置顶”位置。各级党委要加强把方向、谋大局、定政策、促改革的宏观指导，引领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与中国共产党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抓好文艺“双新”的党建工作，在相关文创企业、协会聚落中选优配强领导班子，反对腐败、推动廉政、转变作风、强化纪律。探索与社会组织、专业机构的合作方式及社会化工作途径，创新开展新文艺领域坚持党的领导的方式方法，厘清党性与人民性、政治立场与创作自由的辩证关系，解决为谁创作、为谁立言等根本问题。

2.思想上不断凝聚新的共识。深刻认识凝聚共识的宽泛含义，学好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加强和改进统一战线工作的思想，在努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形成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的最大公约数。坚持一致性与多样性的统一，在方法论上善于把握求同与存异、存异与化异、化异与包容、包容与底线的对立统一，在充分尊重、广泛联系、加强团结、热情帮助、积极引导的同时，坚决抵制“去思想化”“去价值化”“去历史化”“去中国化”“去主流化”等错误思潮[3]，广泛凝聚团结奋斗的正能量。

3.在组织上广泛结交铁的诤友。统一战线的永恒主题是大团结大联合，根本职能是争取人心、凝聚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统一战线工作做得好不好，要看交到的朋友多不多、合格不合格、够不够铁。多不多体现为数量问题，合不合格、够不够铁，指的是质量标准。文艺“双新”统战工作，要出于公心为党交一大批讲真话、进诤言，出实招、谋良策的党外朋友，引导他们有序参政议政，精准建言献策，为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汇聚新智慧、贡献新力量。

4.在创作上努力推出好的作品。衡量一个时代的文艺成就最终要看作品。[4]文艺“双新”统战工作成功与否的终极标准之一，要看有多少无愧于伟大民族和时代的优秀作品问世。创作是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的中心任务与立身之本。各级统战工作者要积极创造条件，使文艺“双新”成员能够静下心来搞创作，突破“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无高峰”等发展瓶颈，生动鲜活地讲述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展示中国风貌、光大中国精神，在新文艺领域推出更多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得益彰的精品力作，将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

同盟者与统一战线相伴而生。照顾同盟者的利益，在职称认定、选先评奖、艺术基金、社会保障和发展环境等要素上坚持五个必须，为文艺“双新”解决后顾之忧，也是思想政治引领的重要路径。

一是必须在职称制度上畅达各类人才的晋升通道。根据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职称评审管理暂行规定》，中央和省级统一战线工作部，应关注并协调地方职称推荐评审认定办法的修改、调整，以职业能力为核心制定职业标准，探索新文艺领域新职业、新专业技术岗位评级事宜，推动建立国家文艺人才评价机制和社会化职称评定。在深化全国职称制度改革中，促进完成文化艺术、文学创作、文物博物、群众文化等各系列、专业、层级的布局调整，切实解决新文艺工作者评定职称向谁申报、如何申报、由谁审核、哪家推荐等问题。在现有文学艺术专业职称评审中，打破申报者职业身份限制，不再唯学历、资历、年限、论文、单位等为绝对标准，而侧重针对其创作能力和艺术成绩的评判。对非“单位人”的自由职业者，由所属地市文联组织或人事代理机构，履行审核、公示和推荐程序。对外语与计算机应用能力，不作一刀切要求。

二是必须在选先评奖上革除陈陈相因的体制局限。渴望自我及呕心沥血的作品，像“单位人”一样通过公平参与选先评奖的竞争得到社会承认，荣登大雅之堂，是新文艺组织和新文艺群体的夙愿。但因信息非对称、挂靠没单位、体制无保护等宿弊，又一直是他们徘徊于边缘化境地的心病。着眼文艺人才建设，依法保护知识产权，完善奖励激励机制，科学设计并及早开展针对新文艺样式的表彰办法，推动文艺“双新”进入党和政府组织的全国常设性文艺类奖项评选范围。如推荐和支持他们参与“五个一工程奖”的角逐，参与文华奖、群星奖、华表奖、飞天奖、戏剧奖、百花奖、金鹰奖、金钟奖、金像奖、金菊奖、美展奖、兰亭奖、牡丹奖、荷花奖、文学奖、骏马奖等竞争，参与文艺终身成就奖、德艺双馨文艺家、杰出文艺人才和文艺新星的博夺。同时抓紧创造条件，明确评奖章程、条例和实施细则，建立科学合理的成果评价体系，完善作品或人物申报机制，构建“展览与推广中心”“专业工作委员会”等文艺“双新”之家，使其与文联组织并行代理“推荐单位”的各项职能。

三是必须在艺术基金上拓展优先发展的领域范围。文艺“双新”虽然不依赖财政拨款而自我发展运作，但不等于在必要的经济扶持层面将其拒之门外。统战工作在顶层设计上，应协调中央有关部门于坚持标准前提下，将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列入国家艺术基金优先发展领域和资助范围，以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设立地方艺术基金的省市统战部，应参照上述顶层设计模式做好相关事宜的协调。各级统战部门要积极助力文艺“双新”，打通其申请国家和地方艺术基金“最后一公里”。协助文联建立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发展专项基金，呼吁将文艺“双新”的文艺创作和服务，纳入与国家艺术基金并行的政府资助与扶持范畴，在创作、展示、场地和租金等方面给予补贴。探索建立文化金融生态圈，总结推广线上“文创金服平台”的成功经验，充分利用“保租通”“版权贷”和“孵化资金”等，为文创企业赢得对接融资提供全面可持续的解决方案。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随因公团组出国出境访问交流，应得到相应的公务活动资格与待遇，不以是否体制内外列等级、分高低、论贵贱。

四是必须在社会保障上完善制度层面的政策措施。无公职新文艺工作者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就是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根据经济与社会发展状况，国家和社会将通过立法，对包括文艺“双新”在内的社会成员，尤其是生活有特殊困难者的基本生存权利予以保障。按照廣覆盖、低门槛、分层次、保基本的原则，统战部要协调和推动以社会保险为核心内容的社会保障机制不断完善。个体文艺人才虽然没有办法同步缴纳五险一金，但可允许按照自愿原则以个人形式办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未来将含生育保险），乃至住房公积金的缴存手续。完善无固定工作单位劳动群体涉工伤和失业的社保待遇，化解包括个体文艺人才在内的自由职业者可能遇到的生存发展困境。除个别超大城市外，放开放宽城市落户暨工作居住证限制，建立城镇教育等基本公共服务与常住人口挂钩机制，解决文艺“双新”等自由职业者子女入托就学难题。

五是必须在发展环境上抵制“戏子误国”的行业歧视。“戏子”是对旧时职业戏曲演员的蔑称，但在21世纪的当代却堂而皇之地成为一些人歧视文艺行业的说辞。在“将军孤坟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的语境下，网络暴力者们将部分青少年的理想之殇归咎为“戏子误国”，各种有失公允的口诛笔伐让整个文艺界心生寒意。国家没有将哪一类人定义为“戏子”，演员、歌手、舞者等统称为“文艺工作者”。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必须高度重视和充分发挥文艺和文艺工作者的重要作用。绝不能因为文艺界个别人的不检点，动辄对整个行业完全否定。相关职能部门更不能姑息、放任，甚至纵容“戏子误国”这类早被历史淘汰的错误思潮粉墨登场，甚嚣尘上。致力于大团结大联合的统战部，应当会同有关部门亮剑发声，为新时代文化统一战线，为文艺“双新”的健康发展，创造一个公正而温馨的朗朗晴空，使其自觉地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高举精神旗帜，矗立精神支柱，建设精神家园，努力完成新时代中国文艺的神圣使命。

参考文献

[1]中国文联副主席李前光：新文艺组织和群体的权益需要更好保障[EB/OL].[2021-05-20]. http：//www.xinhuanet.com/local/2017-11-19/c_1121978467.htm.

[2]郑晓幸，李明泉.用全新的眼光看待新文艺群体[N].光明日报，2018-05-19（5）.

[3]陈先义.坚定文化自信体现时代精神———历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启示[N].人民日报，2018-08-23（23）.

[4]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公开发表[EB/ OL].[2021-03-25].http：//culture.people.com.cn/n/2015-10-15/c87423-27699235.html.

责任编辑：桂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