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西方马克思主义中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演进与现实启示
2021-01-14苏彦玲
苏彦玲
(四川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5)
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得人类社会的面貌为之改变,基于信息传媒和互联网技术的依托进而实现了全球的共时性和共享性。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以下问题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全球化时代有了怎样新的国际大分工?全球资本市场又是如何运作的?这种运作相对于以往的时代产生了怎样的变化?这种新的资本运作形式又对当代资本主义产生了哪些影响?资本运作形式在今后会呈现怎样的发展趋势?从历史发展脉络来看,资本运作形式在经历了物质资本、人力资本之后发展为金融资本、债券资本,再到互联网时代的数字资本、社会资本。信息技术对全球资本主义发展所产生的影响,使得信息网络空间成为政治经济体系的一部分,并且对该体系的结构和发展产生相应的影响。
一、何为数字资本主义
(一)概念界定
作为该理论研究的权威,丹·希勒认为:“数字资本主义指的是这样一种状态:信息网络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与规模渗透到资本主义经济文化的方方面面,成为资本主义发展不可缺少的工具与动力。”[1]5数字资本主义表明资本主义进入了信息时代,信息网络技术成为先进生产力的象征,从而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方式、生产关系和社会政治制度产生相应的变革性影响。
最初,数字资本主义发展的目标旨在建立一个泛经济网络,数字化旨在实现用户的网络共享,进而增强其经济效益,从而支撑企业内部以及企业之间的商务活动。随着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其自身逐渐演变成一种政治工具,而这场新自由主义网络运动发源于美国。之后网络系统的发展,受到美国政府的两次政治干预,使得跨国公司在政治经济方面的霸权地位成为美国政府推行其霸权主义行径的依托。
数字资本主义是当代西方学者对于资本主义总体特征和新的变化的一种认识和表述,数字资本主义时代的信息技术已经对经济生活、文化生活、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等方方面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二)不同学者对于数字资本主义的不同看法
第一,多数学者认为数字资本主义依然是资本主义,“两个必然”依然存在。 杨松、安维复认为:“当代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转化为知识的公有性与知识创新的私人占有之间的对立统一,因此数字资本主义依然是资本主义。”[2]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社会政治经济体系因为互联网的发展而产生了相应的制度安排和结构调整,但是这些变化并没有阻止知识背后的垄断和虚拟国家背后的政治重组以及知识全球化背后的国家主权,因此,作者仍然坚信数字资本主义依然是资本主义,无法克服自身的内在矛盾。与此类似,丹·希勒认为,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的性质,反而加剧了新的贫富两极分化。他指出:“从长远来看,日趋严重的社会不平等现象带来的种种问题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我们很难认为社会富裕程度的差异是上个历史阶段的残留。这种差异显然是由数字资本主义本身造成的。”[1]5因为信息社会的发展导致了“数字鸿沟”的出现,不同国家、民族、区域、性别的人们在占有和使用信息技术和工具上产生了差异和区隔,扩大了掌握信息技术阶层与没有掌握信息技术阶层之间的差距。这种数字鸿沟在国与国之间的比较上更加明显,穷国和富国之间的两极分化正在不断扩大。究其根本原因,这种数字鸿沟是由于资本主义体系自身所存在的贫富不均和机会不公造成的,这也就从根本上使得资本主义自身的矛盾无从解决,“两个必然”的论断依然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第二,一些学者预言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将会创造一个乌托邦文明。美国的一些新自由主义思想家认为数字资本主义所塑造的信息社会,将会使得整个社会走向私有化和自由放任,这种乌托邦文明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数字精英所开拓的高新技术成果将会为全社会所享有,信息社会将会实现不分阶层、不分种族、不分国家的人类的真正自由,少数人的贵族统治将会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人们的真正的自由。具体而言,这样一种乌托邦文明的设想建立在数字信息的公共性基础之上,但是基于其对于人们在获取信息方面的不平等的忽略而具有一定的空想性质,我们希望数字时代的到来能尽最大可能实现不同地区、不同阶层、不同经济收入人群的信息共享和资源平等获取,但是事实上这一诉求因为人们自身资源掌握的差异性和机会的不均等而难以完全实现。
第三,部分学者认为数字资本主义的到来标志着新帝国主义的开启。黄小慧认为:“信息化技术的无限扩展为数字主义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软性”控制时代的到来扫清障碍。数字主义已在技术与经济的双重作用之下,演变成为控制社会的绝佳政治工具,数字化系统已经稳稳占据全球政治和经济的核心地位。数字主义与资本主义在全球化时代俨然是一种天然的同盟,二者的联合带来的是资本形式的进一步变化。”[3]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整个世界处于网络的覆盖当中,这也就使得社会的控制变得无处不在,这种软性的控制正在全世界各地得以发挥作用。这种软性控制被认为是一种新的帝国主义形式,两极分化依然存在并且日趋严重,从近年的发展情况来看,资本主义国家基于数字技术对人们隐私和相关信息的获取和随意使用时常见诸报端,更加证明了此种说法的可信度和预见性。
二、数字资本主义的演进历程
(一)数字计算机时代的非营利性起步阶段(1955—1965 年)
数字资本主义发源于美国,这一时期美国大力构建电子信息基础设施,但是这一时期政府部门和教育机构占据了当时计算机台数的半壁江山。因此,这一时期美国的数字资本主义处于非营利性阶段,主要用于服务于国家建设和教育事业的发展。
美国电信网络的发展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分别是企业内联网、外联网和国际互联网。在这一发展过程中,美国的一些网络技术公司在得到发展之后不断演变为跨国公司,从而使得网络技术和设备在全球生根发芽。数字资本主义的兴起最初与新大陆的历史密切相关,政府运营的邮政系统发挥了拓展国家和资本生存空间的作用。随后,当美国进入工业社会,信息技术开始向私人资本领域敞开,但是这一过程当中仍然少不了国家的扶持和引导。美国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既有商业目的也有政府作用,双方在发展过程中各取所需,共同推动了信息社会的到来。同时,美国政府在加强引导和控制的同时,还为信息社会的发展提供了法律保障和制度环境。美国电信网络的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从最初的政府主导解决权力和空间问题,到后来逐渐交付于私人资本进行跨国公司的建设,最终实现了政府和私人资本之间的友好合作,也为人们的生产生活创造了一个互联互通的环境,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实现对全球政治经济体系的建构和统治。
(二)数字资本主义的商务化“联机”发展阶段(1965—1995 年)
这一时期一改以往计算机网络的非营利性,开始向制造业、银行、保险业、公用事业公司以及零售商进行转移。商务机构对于计算机数据处理能力的普及,开始进入了不断地整合发展时期。随着网络技术被运用于广告、营销、商品与服务领域之后,随之对社会发展产生了一系列的影响。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为社会的生产、消费、流通领域的阶级结构进行了重塑。另外,知识经济时代,数字资本主义也在不断地影响着教育领域,对于学生的学习、教师的角色、授课的内容和方式等带来了一系列变化。目前来看,网络正在逐渐改变人们的购物、工作、投资和沟通方式,从而在根本上改变人们的存在方式。网络技术对其他领域的渗透和影响正是在建构一种新的社会生活秩序,从而让所有人来遵循这样的秩序和法则。这种秩序的建构背后也是社会运转的权力分配,从而使得所有人都无法逃离这样的一个平台和生活状态。网络技术对其他领域的渗透和影响随着近些年来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变得见缝插针,人们活在一个基于网络搭建的平台之中,从日常工作和行为甚至开始在思想观念等精神文化领域进行深层次的渗透和影响,实现了对于数字资本的膜拜和控制。
利润驱动是数字资本主义得以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数字资本主义建立在知识经济的基础上,网络的扩大使得连入网络的价值呈现指数性增长态势,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多带来了使用成本的不断降低,然而巨大的流量同样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信息的互联互通增加了企业、消费者、工程实施和产品研发之间联系的便捷性和实效性,信息技术的发展需要巨额的投资,这种基于资本驱动和市场化需求的发展背后正是对于利润的希冀和诉求。信息社会的发展使得市场不断地被深化,从而造成了巨大的利益储蓄池,数字资本在前期的高额投入也因为利润的丰厚而不断地造就赢者通吃的局面。越来越多的资本大鳄开始成为数字资本主义的掌舵者,操控着全球亿万人民的生产生活方式。
(三)数字资本主义的全球化拓展时期(1995 年至今)
20世纪90年代中期,互联网成为新的网络系统中的老大,从而开始不断地改变这个系统的运行规则。这一时期各大计算机公司、网络运营商和跨国公司开始了广泛结盟,他们的资源整合使得国际互联网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数字资本主义开始超越美国的地域限制,向全球拓展,进而影响数十亿人口的日常生活和社会发展进程。全球电信业在这一时期得到了系统性的变革,既有自身的系统升级又有从地方网络向全球网络范围的扩散。“世界各国的决策者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放弃了大众服务政策,转而采取以市场为导向的发展理论,同意在国际上将各种网络统一起来。”[1]5
数字资本主义的推进对于社会发展的动力机制、制度安排、政策配置、社会结构调整以及突发事件的整合都产生了相应的影响。信息通信网络扮演者两种迥然不同的面孔,“它既承载着众多知识分子关于互联互通、协同共进、自由交往的大同理想,也着实充当着统治、支配、殖民和剥削的强力工具。”[4]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凝结着生产关系和权力要素,这就不可避免地要造成各种政治力量的角逐。因此,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对于网络技术主导权的争夺正在成为国际竞争和国际关系的显性现象。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背后是全球权力格局的再现,它们成为今后政治经济体系建构的关键因素。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背后正是国家资本主义的力量,国家力量和资本力量的协同推进创造了今天的局面。全球权力格局的塑造需要各个国家的平等协商,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这种格局的创造成为少数人的决定,进而影响着全球的安定局面。
信息技术发展的背后是既得利益者的图谋,“形成一种高新技术的贵族统治”[5]。数字资本主义依托的是信息技术的支撑,但是作为一种技术发展,其背后都被赋予了政治目的。美国作为数字资本主义的起源地和目前发展最好的国家,这一现象发生的背后正是那些既得利益者对于自身统治的一种衡量和打算。随着社会的发展,科学技术不断地发挥其影响力。权贵阶层正是看中了其自身的发展前景,所以赋予自身的统治一种技术外壳,背后不变的是对于自身统治和利益的维护。这样的贵族统治因为披上了高新技术的外衣从而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和欺骗性,但是任何科学技术的发展背后都有相关权贵阶层的操纵和左右,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也不例外。
政治经济权力结构和世界体系的建构是数字资本主义全球扩张的最终目的。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背后依然是资本主义的实质,这种实质正是对于政治经济权力结构和世界体系的觊觎。美国政府在其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历程当中,始终着眼的是全球霸权的实现,依托于信息技术实现其统治全球的目的,这个以西方为中心的世界体系展开了对亚非拉国家的软性渗透和逐步控制。美国作为数字资本主义的发源地和技术最先进的国家,这一战略背后隐含的是对于全球统治的主导地位,从而实现美国在世界体系当中的霸权统治,带有明显的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色彩。
三、数字资本主义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影响
(一)网络的发展使得信息成为一种生产要素
互联网的发展使得这种技术被移植到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丹·席勒将互联网的发展视为新自由主义式的发展。他指出:“在互联网由军用转向民用之后,金融、零售、电信等产业积极采用网络技术,很多尖端网络应用也是首先在这些公司内部得到应用后才被移植到互联网中的。这种对网络的开发和利用导致美国电信业私营巨头通过技术升级而获得对整个产业的控制权。”[6]这种对于其他行业和领域的渗透使得信息作为一种生产要素,成了新兴生产力的代表,同时也使得网络社会、新兴媒体开始占据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明显的是各式各样的新兴媒体开始崭露头角对人们的日常生活进行参与和改变,进而改变着人们的思想和精神状态。
以信息产业为基础的新经济体成为发达国家的支柱产业。数字资本主义表明当今资本主义社会已经进入了信息社会,而这一社会的显著表征就是以信息产业为基础的新经济体成为发达国家的支柱产业。信息技术的发展对社会的正常运转产生了巨大的作用,高新技术产业公司的发展壮大日益使之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信息经济的到来使得生产、交换、流通、管理、消费等经济活动逐渐实现了信息化,信息技术开始主导着生产效率和生产的过程,成为经济增长的巨大引擎。在美国这样的数字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家,以信息产业为基础的新经济已经成为其支柱产业,每年创造着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充分发挥出信息作为一种生产要素的巨大能量。
(二)计算机网络与资本主义相结合使得“市场不断深化”
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互联网商品化、个人信息商品化等新兴经济形式的出现,依托于互联网这一媒介以网上购物为代表的电子商务的发展使得以往因为信息的闭塞所造成的社会运作缓慢得到了解决,一些原本没有得到开发和深化的领域不断地被开辟出来。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在信息网络发展的同时,人们之间的阶层差异和两极分化不但没有被缩减,反而随着互联网为上层社会所提供的特定阶层营销、跨国营销和个性化营销而变得越来越大。计算机网络与资本主义结合使得市场不断深化的同时,也在逐渐成为社会规则的制定者。
信息化、网络化、全球化成为数字资本主义的三大表征。数字资本主义时代的到来使得信息化、时代化、全球化成为一种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不仅影响了经济活动而且对于人们的社会生活也产生了相应的影响。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得人们的生活越来越数字化,电子社会价值观开始对人们的思想心理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尤其是通过媒介传播直达社会的各个角落。数字资本主义使得物理空间所扮演的角色不断被弱化,数字拜物教成为继商品拜物教和货币拜物教之后的一种崭新的形式。信息化、网络化、全球化作为一种显性的社会现象对于世界各国的人民都在施加不同程度的影响,这三种表征也作为数字资本主义的特征而为世人所熟知。
(三)跨国公司的发展对国内决策施加影响,同时加剧了美国的全球霸权
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跨国公司可以到国外找到更加廉价的劳动力和场地,同时拥有了更大的市场。但是,“实现全球范围内的业务外包意味着这些跨国企业不再需要承担本国的高额劳动力成本,这使得发达经济体中的产业工人在丧失了工作权利的同时,也丧失了政治权利。”[4]在依托于跨国公司所搭建的国际通信系统的同时,美国政府开始谋求的正是对于这一技术的主导权,进而实现其全球统治的目的。这种目的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会遭到其他国家对于这种不平等秩序的抗衡,进而影响美国政府对于国内相关问题的决策,这一复杂过程背后是权力的博弈,进而产生一系列的影响。数字资本主义也是一种新的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旨在实现美国在全球的霸主地位,当今世界形势和发展潮流已经显现这种目的和影响的威力。
(四)造成了知识精英和传统工人阶级之间的文化隔阂和政治疏离
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那些掌握了先进信息技术的人才一跃成了知识精英,他们在社会的发展中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也获取了丰厚的回报,成了社会中的新贵阶层。但是传统的工人阶级的生活却被信息技术的发展不断地重构,他们原有的知识储备和人生经历不足以支撑他们在这样的一个社会当中占据较有利的位置和职位,从而造成自身生活的困难和拮据。这种经济差距和价值观上的阶层分化使得知识精英和传统工人阶级之间产生了深刻的文化隔阂和政治疏离,这一现状在产业转型的背景下得以清晰地显现。数字资本主义所带来的社会不平等清晰可见,“真正的问题是,这些由所有用户生产出来的数据,是否应该合法地被为数不多的几家大公司无偿占有?反思这种占有,才是数字资本主义批判的方向。虽然这些大公司在云计算和数据处理上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这些代价不足以让他们成为垄断这些数据的合法理由。”[7]
信息社会的发展也增强了对知识工人的依赖性。信息技术的实际承担者是知识工人,这种知识工人拥有知识和技术但并不直接创造物质产品,这是一种相对于以往直接进行产品生产的旧式工人的一种新式工人。信息社会对于知识工人的依赖表明,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建立在对于知识基础的培育上,教育作为百年大计正在发挥着相对于以往社会越来越重要的功能和角色。数字精英开始在社会的各行各业占据主导地位,社会的发展进步与数字精英群体的数量和质量的联系越发紧密。知识工人或者说知识阶层在社会中拥有了较高的社会地位,并且能够依靠自身的知识获取丰厚的物质收入。他们对于科学技术的发明和创造正在改变着社会的方方面面,从而使得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地依赖于他们技能的提升。
四、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对当今中国的启示
(一)着力解决经济民主问题,实现共同富裕
数字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信息成为一种生产要素,但是对于信息的获取,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却是在不断地扩大。因此,我们应该在推进数字经济的同时,更加重视信息的人民性、经济的民主化,预防因为信息鸿沟所造成的知识霸权。知识经济的发展在生产力方面是有组织的,在生产关系层面要避免无政府的出现,从而造成社会的权力结构失衡和分配不均,使得知识阶层和非知识阶层出现巨大的对抗性和差异化。我国是社会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因此,我们的信息社会的构建要始终以共同富裕为目标,解决社会的不平等问题,使得人人都能享受到改革开放的成果,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从体制机制上着手减少因为信息鸿沟所造成的两极分化,使得社会的发展进步成果能够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共享。
数字资本在给社会发展带来巨大潜力和机会的同时,也为“数字鸿沟”和新型的社会不平等提供了土壤。面对社会不同群体不同阶层的生活状况,我国应着力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所造成的社会的贫富分化。有鉴于此,着力解决经济民生问题,注重在收入分配问题上更加注重结构优化和科学分配,使得新时代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需要都能尽可能早日实现,这是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来加以解决的重要问题。
(二)重视知识共有性和知识私人性之间的矛盾,健全知识的共享机制
知识具有共有性,但是知识的创造和获得却又有私人性,我们应该健全知识的共享机制,运用制度建构增强国家对于知识的分配力,使得不同阶层的民众都能平等地获得有用的知识信息。在解决知识共有性和私人性之间矛盾的同时避免数字鸿沟的出现,因为数字鸿沟不仅仅存在于经济领域,而且基于电子政务等的发展也会对政治和文化领域产生相应的影响,我们应及时规避文化鸿沟和民主鸿沟的出现,维护社会的发展稳定。数字经济的发展一方面使得我们需要加强对于网络版权的保护,另一方面也需要不断地改善底层人民群众对于信息的获得权,使得他们也能够很好地适应社会的发展步伐,充分享受到数字经济发展的便利。
知识经济时代,知识付费成了大势所趋,这是保护知识产权的题中应有之义。但是,我们也应在这一发展过程中对于知识共享的公共服务平台和机制进行相应的构建。知识是应该付费的,但是合理的知识共享也是必要的,这将会为社会发展效率的提升和整个社会的精英化程度提供较大益处。
(三)推进教育的发展和进步,培育一大批知识精英队伍
信息时代的发展归根结底建立在智力的基础之上,因此,培育一大批知识化的队伍对于经济社会的发展至关重要,这是知识经济得以发展的主体力量。同时,我们也应该规避由于知识资本化所造成的阶级分化。知识精英队伍的数量和素质关乎今后几十年中国社会的发展速度以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能否如期实现的问题,我们应该加大财政投入和政策倾斜,为这一群体的培育和发展提供良好的平台和机会。
无论社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人始终是社会发展的主体,是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发展的决定力量。因此,我们在明晰数字资本主义发展的历程和带来的影响的同时,更要着力建构我国的知识精英队伍,提升教育质量。智力的培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且它的影响也具有长时段性。因此,加大力度做好教育工作,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培养和造就一大批优秀的人才将是我们今后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方向和着力点,也是应对数字资本主义不利影响的良好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