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党百年统一战线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略论

朱小宝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16）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1]实现这一伟大梦想，也是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伊始就确立的初心和使命。“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2]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领导者、组织者、推动者和实施者。百年征程中，在党领导中国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形成、发展和壮大起来的统一战线，在不同的社会历史时期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发挥着独特而重要的作用。

一、民众的大觉醒：国民革命联合战线

中华民族、中华文明曾长期居于世界前列。直到近代，当西方完成工业革命并向全世界殖民扩张之时，清朝统治者昧于时势，最终被英国的炮舰打开大门。自此，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华民族的发展落入一个历史低谷。近代中国遭受外来势力欺负、压迫、奴役的一个重要原因，与当时的中国民众和中国社会现状也即孙中山先生所言的“四万万中国人，一盘散沙而已”密切相关。为了实现救亡图存和民族复兴，就必须动员、组织、联合、唤醒民众。而国民大革命的兴起、北伐战争的胜利，都与早期的国民革命联合战线密不可分。

（一）党的二大与民主联合战线的提出

统一战线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战略和策略问题。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传播马克思主义过程中，结合中国具体实践，形成了早期的统一战线思想。1919年4月，李大钊就在《每周评论》中提出“要求各劳工的联合”，并热情地鼓励青年知识分子与农民联合，来完成中国的变革。其后，毛泽东在当年七八月间，在《湘江评论》上连载《民众的大联合》文章，指出：“较大的运动，必有较大的联合。最大的运动，必有最大的联合……为了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必须实现中华民族的大联合。”[3]345他还充满信心地指出“中华民族的大联合，将较任何地域任何民族而先告成功。”[3]359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就将民族复兴使命扛在肩上，积极投身到实际的革命活动中去。1922年6月，中国共产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发表《中国共产党对于时局的主张》，在这一重要政治声明中指出，“中国共产党的方法，是要邀请国民党等革命的民主派及革命的社会主义各团体开一个联席会议，……共同建立一个民主主义的联合战线，向封建式的军阀继续战争。”[4]这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次明确提出“联合战线”的主张。同年7月，党的二大通过关于统一战线的第一个专门文件《关于“民主的联合战线”的决议案》，明确了建立民主联合战线的必然性、可能性、发展前途、任务、活动方式和实施计划，文件还提出要在全国各城市集合工、农、商、教、学、妇及律师、记者等团体，组织“民主主义大同盟”。党的二大的重要贡献在于，统一了全党在统一战线问题上的分歧，达成战略策略共识，为建立民主联合战线，推进国共合作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

（二）民众的大觉醒与大革命的兴起

党的二大决定与其他革命政党建立民主的联合战线，党的三大明确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将国民党改组为民主革命联盟。在“国民革命”旗号下，国共两党联合起来，形成了包括工人、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在内的政治联盟。这样一个大联盟，促进了工人、农民、学生、妇女等革命群众运动的兴起，造成巨大社会影响，促进民众进一步觉醒。国民党一大在中央党部设立了工人部、农民部和青年部，由中国共产党负责实际工作。国共合作使得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反帝反封建纲领，伴随着革命的推进，更广泛地深入人心，各地的农民协会和工会也纷纷成立，为此后土地革命风暴的掀起准备了重要的群众条件。

1925年爆发的五卅运动，将国民革命推向了高潮。国共两党顺势而进，开展联合北伐，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发挥主力军作用，加之广大民众的有力支援，在不到10个月的时间里，就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重要胜利，席卷了半个中国，北洋军阀迅速溃败。随着北伐的胜利，工农运动不断高涨和深入。九江、汉口英租界的收回，上海工人的三次武装起义，以及各省市工会组织与会员的大幅度增加，显示了工人阶级的力量。与此同时，以湖南为中心的农民运动席卷全国，长期身受压迫的农民阶级，开始成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一支重要力量。

伴随着革命运动的迅速发展，革命联合阵线内部的反共逆流也在滋长。通过中山舰事件、整理党务案、“四一二”、“七一五”反革命政变，第一次国共合作全面破裂，持续了三年多的国民革命失败了。这一场革命运动，因声势之浩大、发动群众之广泛，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上前所未有，所以人们通常称其为“大革命”。尽管大革命失败了，但它反倒更让中国共产党人认识到，必须建立包括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参加的广泛的统一战线，特别是要结成巩固的工农联盟，这是组织民众、反帝反封的重要法宝。

二、工农的大联合：工农民主统一战线

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党紧紧依靠农民这个革命主要同盟军，建立和巩固工农民主统一战线，开辟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正确革命道路，为民族复兴奠定基础。

（一）充分发动工农，确立革命力量

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对工农的组织和发动。1923年党的三大通过《农民问题决议案》，认为“结合小农佃户及雇工以反抗牵制中国的帝国主义者”十分必要。1925年党的四大首次明确提出工农联盟问题，认为农民是“重要成分”，“天然是工人阶级之同盟者”。同年五月，全国第二次劳动大会通过《工农联盟决议案》，强调要与农民建立巩固的联盟。特别是毛泽东，很早就开始关注农民问题，致力于农民问题研究，撰写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光辉著作，提出一系列放手发动、积极领导农民运动的策略论述，为发展工农民主统一战线奠定了基础。随后，毛泽东进一步提出了“工农武装割据”思想，回答和解决了工农联盟的相关问题。这种思想付诸实施，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民主统一战线的实际开端。1928年6月，党的六大制定了工农民主统一战线的策略，总结土地革命经验教训，提出了“联合中农，区别对待富农使之中立，保护工商业”的政策。此后，各革命根据地广泛开展土地革命，全党对土地分配政策的探索取得新进展，解决了在农村依靠谁、团结谁、打击谁的问题。在国统区，党也切实地深入群众，从下层做起，组织开展工人运动。例如，运用统一战线策略，恢复革命工会，明确提出了“工人统一战线”问题。提出和建立工人群众统一战线，组织城市工人运动，有力地配合了农村革命根据地的发展。

（二）在长征中宣传民族宗教政策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各民族的衷心拥护和齐心协力。在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后，中央红军被迫转移，长征开始。红军长征经过了十多个少数民族聚居区，这些少数民族聚居区社会形态差异性大，宗教信仰和民族风俗各不相同。红军在长征途中，通过各种宣传、动员，发表有关决议、布告、宣言，张贴宣传标语、口号等，大力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尊重各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积极宣传“各民族一律平等”，反对轻视少数民族的“大汉族主义的愚蠢的偏见”等民族政策，提出红军和各族人民是一家等政策口号。党和红军的许多领导人亲自做少数民族上层人士的工作。比如在云南，朱德和刘伯承就亲身做了成功的统战工作。党的民族政策得到少数民族的赞誉和拥护，广大民众为红军提供了大量的粮食等物资援助，为红军输送了不少新生力量，为长征胜利作出重要贡献。长征的胜利，为民族复兴提供了宝贵精神力量，为民族复兴保存了生力军。

三、民族的大团结：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抗日战争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的一个重大枢纽，它促进了中华民族历史上的一次总觉醒和大团结，推动了现代中国的重大蜕变。

（一）近代以来最广泛意义的民族觉醒

近现代史上有过多次革新革命，多是少数精英、先觉者所为，广大群众往往成为看客。全面抗战开始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人民空前地发动、团结了起来，形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无分男女老幼，无分阶级阶层，无分贵贱尊卑，在空前的民族灾难之中形成了全民觉醒、全民抗战。这一时期，中华民族迸发出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同胞誓言：“宁教白山黑水尽化为赤血之区，不愿华胄倭奴同立于黄海之岸。”在爱国主义精神感召下，中华民族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谱写了全民抗战的壮丽史诗，涌现出不计其数、感天动地的抗战故事，树立起彪炳史册的精神丰碑。这一时期，中华民族的凝聚力空前提高。当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也正是激发民族凝聚力最为有力的时候。日本侵华，使我中华民族面临“最危险的时候”，“誓死不当亡国奴”响彻在中华大地，成为全民族的共同心声。全民抗战扭转了此前中国“地广不足以为大，人多不足以为众”的一盘散沙现状，民众对于民族的认同和国家的责任升华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在这一时期，中华民族民族的自信心得到重塑。回望近代史，“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2]。先进的中国人一次次的抗争和奋斗，效果均不理想。然而抗战的最终胜利，仰赖于“四万万人齐蹈厉，同心同德一戎衣”所形成的举国御侮的磅礴力量，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反抗外敌的第一次胜利，近代以来的民族抗争屡战屡败的悲观阴霾一扫而空，中华民族走出了灰暗的历史低谷，开始重塑民族的自尊与自信，开始迎来古老的中华民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新曙光。

（二）中国共产党成为民族复兴的核心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虽然团结了全国各个政治社会力量进行抗战，但统一战线中的“多样性”或者说裂痕始终存在。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中国共产党努力加强自身建设，正确处理统一战线中的各种风险。在抗战初期，我们党的党员只有4万人左右，许多地方党组织因此前被国民党摧毁，这就使党很难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发挥领导作用。有鉴于此，中共中央决定大力发展党员和党组织。通过落实1938年3月作出的《关于大量发展党员的决议》，一年多时间党员数量就发展到40多万人；1940年前后，党员数量更是达到了80万人。在延安整风后，到1945年春，党员人数已达121万人。[5]此外，党组织也从中央到地方得到了恢复和发展。伴随着党员人数的增加，党员素质呈现参差不齐的现象，这显然不利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维护、巩固和壮大。为此，党中央一方面通过《关于巩固党的决定》，加强审查党员成分、加强党员教育培训，将一些异己分子清除出党，这就纯洁了党的队伍，提高了党的战斗力。另一方面，通过整风运动，克服党员错误思想，提高党员的理论联系实际的能力和思想理论水平，这就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奠定了坚实的组织基础和思想基础。

与此同时，党审慎处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各种风险挑战，确保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稳固。要做到这一点，需要解决两个关键问题，一是处理好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的关系，二是必须争取和坚持在统一战线中的领导权。在抗战相持阶段到来后，国民党对我们党发动多次袭击，党则站在自卫的立场上，以保证统一战线不破裂为底线，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中国共产党的政策主张和抗战壮举，越来越为更多的中国人所熟知，人们日益认识到中国共产党才是推进民族复兴伟业的核心力量。全面抗战爆发后，在国统区、沦陷区、其他抗日根据地乃至海外，一大批爱国青年以宝塔山为指引，开启了“朝圣”之旅，潮水般地涌入延安。随着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彻底结束了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彻底结束了旧中国一盘散沙的局面，……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了根本社会条件”[2]。

四、制度的大奠基：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抗战胜利后，中国向何处去？两种前途、两个命运的抉择摆在人们面前，成为当时国内各种政治势力斗争的焦点。从这一时期发端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在奠定民族复兴的制度基础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一）推动形成多党合作制度

1945年8月28日，毛泽东飞赴重庆与国民党进行谈判，受到各阶层人士、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热烈欢迎和拥护。其后，双方达成《双十协定》，其中确定召开由各党派代表和社会贤达出席、讨论和平建国方案的政治协商会议。1946年1月，政治协商会议在重庆开幕。在会议中，形成了左、中、右三种政治势力，在会议中，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进行了密切合作。经过共同努力，最终达成5项政协协议。但是国民党对政协协议十分恼怒，很快就予以撕毁并发动全面内战。另一方面，对民主党派实行法西斯镇压手段和利诱瓦解政策，制造针对民盟的各种血案，先后将青年党和民社党从民盟中拉了出去。此后，民盟被迫解散，这标志着中间路线的失败。其他各民主党派也不得不转入地下秘密活动，并最终放弃了“第三条道路”，这样就使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更加巩固和扩大。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了毛泽东修改后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简称“五一口号”，其中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6]。“五一口号”发表后，立即得到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海外华侨团体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的热烈响应，纷纷表示拥护。这充分表明，各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在事实上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纲领，承认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为建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拉开了序幕。此后，各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先后受邀北上，来到解放区商讨召开新政协事宜，充分显示出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极大广泛性和包容性。通过召开新政协筹备会、起草和制定《共同纲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于1949年9月21日至30日在北平召开，标志着我国多党合作制度正式确立。这项制度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发挥了重要作用，并在其后的实践中，不断发展成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

（二）推动确立社会主义制度

新中国成立后，经过三年的艰苦奋斗，逐渐恢复和发展了国民经济，巩固了新生的人民政权。新的历史任务要求进一步健全国家的民主制度，实施《共同纲领》规定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以保证中国各项建设事业的顺利进行。经过认真筹备，1954年9月15日至28日，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北京隆重举行，参加大会的人民代表均是在普选基础上产生的。这次会议全面贯彻了党中央关于统一战线的思想和有关文件指示精神。在全国人大1226名代表中，共产党员668人，占54.48%，党外人士558人，占45.52%。在新组建的国务院35个部委的部长、主任中，共产党员22人，党外人士13人。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政权，仍然是人民民主专政政权，它既体现了工人阶级的政治领导，又反映了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广泛性。我们党还通过三大改造，特别是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最终确立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的确立，标志着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在中国的确立，这就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2]。

五、力量的大凝聚：爱国统一战线

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起点，中华民族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改革开放开使中华民族的面貌发生了全新的变化，开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2]，实现了力量的大凝聚、民族的大奋进。

（一）改革开放开辟民族复兴新路

方向决定前途，道路决定命运。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无论搞革命、搞建设、搞改革，道路问题都是最根本的问题”[7]。改革开放对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意义在于，它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样一条实现民族复兴的正确道路，使中华民族越来越接近实现复兴的目标。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2]。中华民族在辉煌的时期，有两个标识，一是以经济为基础的国力昌盛，二是对世界有较大的贡献。据西方经济史大家麦迪森的研究，在西汉末期的公元元年，中国GDP占世界GDP总量的26.2%；此后一直领先，到北宋早期的公元1000年，占了22.7%，是当时世界上经济最繁盛的国家。16世纪以前，对人类生活有重大影响的科技发明大约300项，中国人发明了175项。中国的“天下”体系，建构了东亚、东南亚历史上相对稳定的国际关系。直到清朝中晚期，因统治者昧于时势，闭关锁国，造成中华民族落后于他人。

改革开放使民族复兴具备了现实性，最大程度上接近了复兴的目标。重新成为伟大的民族，对人类有更大的贡献，是中华民族孜孜以求的目标。改革开放切实推动中国综合国力迈入世界前列。1978年，中国人均GDP是156美元，是世界平均数为490美元的三分之一。当时，当时中国84%的人口生活在“一天一美元”的国际贫困线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连续稳步快速增长，自2010年起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超过30%。改革开放让中国渐渐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的道路为第三世界国家提供了一种有借鉴价值的新模式，证明了现代化并不一定要走西化的道路。中国的成功代表着一种新的价值观念得到验证，丰富了世界文明的多样性。改革开放让民族复兴由梦想变为现实。无疑，它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一招，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里程碑。

（二）爱国统一战线的提出和发展

随着改革开放的开启，统一战线也渐入正轨。1979年1月，邓小平提出，“现阶段的统一战线可以提革命的爱国的统一战线”，他并强调，“统一战线的对象，……是把一切能够联合的都联合起来，范围以宽为宜。”[8]对统一战线性质的这一新定位，扩宽了范围，具备了广泛的性质。1980年，他又进一步强调，“我国革命的爱国的统一战线具有空前的广泛性，它在社会主义和爱国主义基础上更加巩固和发展了”[9]。1981年6月，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明确指出，“一定要毫不动摇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巩固和扩大爱国统一战线。”正式将新时期的统一战线明确称为“爱国统一战线”。在1982年新修订的《宪法》中，确定了爱国统一战线的称谓、性质和作用。使统一战线的爱国主义性质愈发彰显，一切爱国者，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无论是政党还是阶层，都能够秉持求同存异原则加入到统一战线中来，最大限度地凝聚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力量和人心。

伴随着时代的发展，统一战线的范围和规模还在变化和扩大。一是形成了两个范围的联盟，即“一个由大陆全体劳动者、爱国者组成的，以社会主义为政治基础的联盟；一个是团结台湾同胞、港澳同胞、国外侨胞，以拥护祖国统一为政治基础的联盟。这两个范围的联盟构成新时期统一战线的整体”[10]。二是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阶段，统一战线成为“四者”的联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我国经济社会结构发生重大变化，之前的“两个范围”的联盟已无法涵盖新的社会阶层。为适应这一重要变化，最充分最广泛地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增添新力量，党的十六大报告将新的社会阶层认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如此，私营企业主等新的社会阶层就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成为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2004年宪法修正案对统一战线的表述修改为，“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已经结成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有各民主党派和各人民团体参加的，包括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和拥护祖国统一的爱国者的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这个统一战线将继续巩固和发展。”[11]2007年，党的十七大将统一战线“四者”联盟表述写入了党章。这就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增添了新力量。

以党的十八大为起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战略高度重视统一战线和统战工作，开创了统一战线新境界。特别是《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的颁布和修订，对统一战线性质又有新拓展，明确，“统一战线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包括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爱国者的联盟”[12]。把“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爱国者”写进统一战线性质，进一步拓展了统一战线成员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也深刻彰显了统一战线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斗的本质。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爱国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团结海内外全体中华儿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法宝。……新的征程上，我们必须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努力寻求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形成海内外全体中华儿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生动局面，汇聚起实现民族复兴的磅礴力量”[2]。在全体中华儿女的团结努力下，我们已经“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2]。

综上，建党百年，是统一战线不断发展的一百年，也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断向前推进的一百年。统一战线通过民众的大觉醒、工农的大联合、民族的大团结、制度的大奠基、力量的大凝聚，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砖加瓦、保驾护航发挥了重要而独特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