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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主旋律电影发展方向的思考

2021-01-13柴怡萌常晖河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环球首映 2021年6期

柴怡萌 常晖 河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主旋律电影是指能充分体现主流意识形态的革命历史重大题材影片和与普通观众生活相贴近的现实主义题材、弘扬主流价值观、讴歌人性人生的影片。2019年新中国成立70周年,国庆档主旋律电影《我和我的祖国》上映,票房达到了31亿,开启了中国主旋律电影新的繁荣期。2020年8月上映的《八佰》成为又一主旋律电影力作,票房仅次于《我和我的祖国》位列目前中国主旋律电影票房排行榜第二位。同年国庆节《我和我的家乡》上映,收获了28亿票房。这三部电影收获高票房的同时也获得了良好的口碑和评价,掀起了一股讨论浪潮,本文总结了这三部电影在叙事结构、叙事视角和电影元素的共同点,为中国主旋律电影的发展提供一些思考。

一、电影介绍

《我和我的祖国》由国内7位导演分别指导的小短片组成,讲述了围绕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中开国大典、第一颗原子弹研发成功、中国女排夺冠、香港回归、北京奥运会、神舟十一号飞船成功着陆和70周年抗战胜利阅兵仪式七个重要节点展开的故事。影片由七个部分构成,而每个部分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即《前夜》《相遇》《夺冠》《回归》《北京你好》《白昼流星》《护航》。

《八佰》取材于1937年淞沪会战,讲述了被称作“八百壮士”的中国国民革命军第三战区88师524团的一个加强营,固守苏州河畔的四行仓库、阻击日军的故事。

《我和我的家乡》由5个故事组成,讲述了发生在中国东(千岛湖望溪村)西(陕西毛乌素沙漠)南(贵州黔南阿福村)北(东北山村)中(北京)五大地域的家乡故事,分别是《北京好人》《天上掉下个UFO》《最后一课》《回乡之路》《神笔马亮》。

二、三部电影叙事策略共同点分析

(一)“形散神不散”的叙事表达

“形散”指的是整个故事由不同的部分组成,人物、情节有所不同,而“神不散”指的是每个部分在精神内核上具有一致性。《我和我的祖国》和《我和我的家乡》是典型的分段式电影,根据需要从时间、 情节、物体、人物等不同的角度,将影片分为若干个部分来叙述,每个部分就是一个段落的影片类型[1]。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导演和团队筛选了七十年间重要的七个事件,观众通过这七个象征性的故事重新走过这段漫长的历程,产生了深厚的家国情怀。《我和我的家乡》同样如此,这部电影由五个故事组成,分别是《北京好人》《天上掉下个UFO》《最后一课》《回乡之路》《神笔马亮》,这五个故事的共同体表达则是展现我国脱贫攻坚成果,体现人们的家国情怀。《八佰》一定程度上也是分段式电影,来自全国各地的战士们聚集在一起,共同的目标就是抗击日本侵略者。

此外这三部影片都是多明星参与的,在粉丝经济迅速发展的今天为影片票房助力颇多。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三部影片真正能够延续下去的是意识形态的隐性化表达,没有强硬的说教,从最具代表性的事件和典型性人物切入,勾起观众的集体记忆,从而唤起观众内心的家国情怀。

(二)英雄平民化视角的开创与延续

在早期的主旋律电影中,电影的叙事和电影的主人公都是“大”的,讲述的是“重大事件”,主人公都是“大人物”,虽然这种宏观叙事的表达方式能够引起观众的民族自豪感,但这种“高高在上”的叙事仿佛置观众与于讲台之下,对观众进行说教,长此以往观众开始对这种宏观叙事的主旋律电影产生“抗性”[2]。

而在《我和我的祖国》中,我国主旋律电影的主人公不再是十全十美的英雄人物,而是有血有肉的人,英雄平民化的叙事视角成为电影创作的一个导向。

《我和我的祖国》和《我和我的家乡》中国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普普通通的中国人。《夺冠》的主人公东东是一名小男孩,《北京你好》中葛优饰演的是北京出租车司机,他们在国家重要历史时期,为了集体和国家做出了自我的牺牲和奉献。《八佰》这部电影抛开传统的意识形态,聚焦的同样的是个人的历史视角,守卫四行仓库的是一支“杂牌军”,有的是逃兵,有的是从未扣过扳机、临时入伍的农民,有的是只会舞文弄墨的文职会计。交战双方的力量悬殊,可以预见这场战争的残酷,但在这支军队中,他们一步一步突破自身的怯懦和局限,完成个人脱胎换骨式的升华和转变。

这种祛魅化的角色塑造方法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真实。英雄来自人民,英雄需要成长,他们可以为了集体利益、国家利益牺牲个人利益,更能引起情感共鸣。另外值得关注的一点是这几部主旋律电影中方言的使用,东北话、北京话、上海话、河南话、四川话、陕西话、粤语……这些方言的运用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真实,也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

(三)主旋律电影元素的多元化

提及主旋律电影的类型,以往大多数是重大历史革命题材,近年来虽有所突破,例如《战狼》《湄公河行动》《攀登者》等,加入了军事、动作、灾难、极限运动等元素,但总得来说依旧是典型的正向元素。而《我和我的祖国》首次将主旋律与喜剧元素融合起来,开辟了一条主旋律电影类型元素的新道路。徐峥作为国内具有代表性的喜剧导演,在其指导的《夺冠》中选择一位小男孩作为主人公,将“囧”的状态在这部小故事中同样展现了出来,让观众忍笑不俊的同时也为东东感到无比自豪。《北京你好》中主人公的扮演者葛优是我国著名喜剧演员,他一贯的喜剧风格同样让人发笑。《我和我的祖国》进行了一次将主旋律和喜剧元素融合的尝试,开辟了一条主旋律电影类型元素的新道路,而他的姐妹篇《我和我的家乡》沿着这条道路迈出了步伐。

在《我和我的家乡》中,人物依旧是“小人物”,但转变成了喜剧型的小人物,喜剧型人物有着表现得比正面人物差一点、引人发笑但终究并非坏人的人物形象[3]。在这部影片的五个故事中,主人公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他们身上都有“差”的一面,张北京不愿意借钱给表舅做手术的自私、小气,黄大宝的不善与人沟通交流,为范老师准备“最后一课”的场景过程中的准备不足,乔树林的洋相尽出,马亮骗妻子自己留学的故事漏洞百出。在这部影片的五个故事中,主人公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他们身上都有“差”的一面,但这些人都有一颗舍己为人、奉献家乡的善良之心,最终都实现了由喜转正的突破。电影中的一些场景设置和剧情设置同样充满喜剧元素。

喜剧元素的加入是主旋律电影的一种突破,但总体而言,我国主旋律电影的类型元素依旧不够多元化。邓小平将主旋律电影概括为“一切宣传真善美的电影都是主旋律电影”,在不背离这种思想的情况下,任何创新都值得一试。《夺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主旋律电影与运动元素的融合,对于中国人来说排球不仅仅是一项运动,中国女排的辉煌成就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自豪感,中国女排顽强拼搏的精神是更深层次的表达。主旋律电影与科幻元素的融合也值得一试,美国好莱坞科幻电影的全球影响力有目共睹,但我国科幻电影一直存在短板,主旋律电影与科幻元素的融合更是一片空白,尽管我国可能达不到美国好莱坞科幻电影的视觉效果,但我国的科技水平不断进步,特别是在讲好中国故事的大背景下,让主旋律电影走出去是我们需要共同努力的方向。

三、我国主旋律电影的突破口

(一)意识形态的深层次表达

主旋律电影的重要作用是宣传主流意识形态。从传播学培养理论出发,主旋律电影的意识形态宣传应该是一个长期的、潜移默化的过程[4]。这三部影片没有口号式的宣传,情感藏于细节背后,通过细雨润无声的故事表达传递出家国情怀。以往一些过于说教化的主旋律电影票房不佳,口碑也有所欠缺,历史实践证明喊口号式的主旋律电影并不能取得很好的效果,甚至会让观众产生抵触心理,甚至在一段时间里观众对主旋律电影的主观感受就是纯粹的说教和口号。在创作过程中,要去除“表面化”“口号化”的东西,将意识形态融入到情感表达中。

(二)人民史观的立场表达

主旋律电影的创作要站在人民史观的立场上。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贴近人民群众才能赢得民心。这三部影片在演员选择、技术呈现和营销宣传等方面学习了商业化电影的制作和宣传思路,这些固然是主旋律电影成功的关键因素,但他们成功的基础是以人为本的创作思想。无论选择什么样的电影题材,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创作思路就是人民史观的立场表达,这正是以往的主旋律电影所欠缺的一点。电影作为艺术要高于现实,但不能脱离现实,脱离群众。

(三)创新性的创作思路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能带来文艺市场的繁荣,主旋律电影要打破传统思维,一切的“真善美”都可以进行创作。这三部影片虽然在叙事结构、叙事视角等方面有很多的共同点,但每一部影片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主旋律电影的创作要追求要素多元化,类型多样化。纵观中国整个电影市场,商业化电影元素丰富,但主旋律电影元素却有所限制,目前有影片进行了尝试,例如《攀登者》《夺冠》等,重要的是突破思路桎梏,尝试更多的可能。

四、结语

目前中国对外开放水平不断提高,各种社会思潮涌动,社会风险多发,社会矛盾加剧。要应对好意识形态领域的风险,利用好中国电影票房规模位居全球第二的优势和机遇,创新性高质量的进行主旋律电影的创作,这样主旋律电影才能经受住市场的考验,助力主流意识形态占据主导地位,抵御外国意识形态的侵袭,才能推动主旋律电影走出去,讲好中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