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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媒体网络场域下“佛系青年”产生及教育进路研究

2021-01-12杨仲迎

湖北社会科学 2021年3期
关键词:佛系育人思想

杨仲迎

(江苏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全媒体网络以“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1]的在场优势全面参与到青年大学生的生活、学习及实践中,在有效助力青年大学生个人发展的同时,也导致部分青年大学生思想发生了使然性偏移,出现了“斜杠青年”“中二青年”“网络原住民”“佛系青年”等新生态族群,并已形成了一种新型的青年亚文化现象和非主流思想体系。其中以无欲无求、不悲不喜、追求内心平和、及时享乐等为生存标榜的高校“佛系青年”群体更大、影响更甚,一定程度上掣肘了社会人文生态的健康发展,成为新时期高校教育工作的重点及难点之一。

一、“佛系青年”概念生成及生存样态

(一)“佛系青年”概念的网络生成。

“佛系”一词最早出现于2014年日本某杂志,指的是部分社会青年因生活压力等而产生的一种逃避现实、排解压力、寻求慰藉的社会镜像。2017年12月11日,“新世相”公众号发文《第一批90后已经出家了》,“佛系”作为网络新词及“锐词”被呈现在大众视野的前端,经由“网络领袖”的不断“加料”包装和“引导”强调,引起网络的广泛讨论和传播并迅速演化为网络热词。在此过程中,青年群体作为“佛系”的具象化所指,成为网络公共意见趋同化及语义标签化的主要对象,由此也掀起了“佛系青年”现象研究的热潮。研究发现,“佛系”溯源于“佛”,“佛”为佛教用语,本意是“觉悟者”的意思,因此“佛系”与“佛”从语义上具有同根性。但经全媒体网络传播演化后,与“佛”的本原内涵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佛系”思想有一定的个性化“觉悟”表象,但远远达不到“觉悟者”的佛性境界。因此,有学者认为,“‘佛系’是在人生态度上看淡一切、风清云高、潇洒脱俗;在处世哲学上不争输赢、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行事,不在乎他人眼光;在人生追求上以自己的兴趣爱好为先,顺其自然、随遇而安。”[2](p65-90)随着“佛系”现象影响的不断增大,逐渐形成了一种新型的亚文化样态,即“佛系文化”。接着,有学者认为,“‘佛系文化’是一种以三分调侃、七分从容的自我消解理念,通过形象、行为、语言为表达方式来实现情绪释放、定位自我价值的青年亚文化现象。”[3]青年作为“佛系文化”的实践者和主力军,“佛系青年”概念应运而生。进而,有学者认为,“‘佛系青年’作为青年亚文化在网络时代的新样态,是以‘90后’为主的青年群体在网络空间中通过多媒体符号,营造出只关注自身兴趣爱好、不争不抢、不问输赢的生活方式的文化形式,反映出社会转型期部分青年群体理想迷茫的一种社会心理现象,是新媒体时代青年社会心态的表征。”[4]可见,“佛系青年”概念生成经历了“佛”“佛系”“佛系文化”“佛系青年”几个认知层面的进阶演化及具象过程。至此,“佛系青年”作为“佛系”思想及文化的重要载体成为网络公共意见、网络传播及研究的焦点。虽然“佛系青年”目前仍没有一个公认的学术概念,但其已作为一种标签化的网络专用名词被大众认同和广泛使用。

(二)“佛系青年”生存样态。

1.个人主义成为生存新理念。法国人类学家路易·杜蒙(Louis Dumont)认为,“个人主义是西方意识形态的产物,是一种遁世修行的逃避行为,遁世修行者(renouncer)离开俗世以便全心追求他本人的解脱。”[5](p459)面对错综复杂的社会环境,“佛系”青年大学生主流价值观发生了质性偏移,成为不折不扣的“遁世修行者”,表现出对人生发展没有合理规划,理想信念淡薄,消极应对;对学业任务没有实施计划,不能够做到以学习为主要任务,做不到全力以赴;对生活追求没有谋划,长期蜗居于宿舍,不在乎生活质量;对能力锻炼没有策划,没有诉求更没有期待,不想付出更不能吃苦。这种盲目遵循个人偏好和自在的思想成为该类青年大学生生存的新理念。

2.虚拟网络成为生存主空间。社会性价值(序阶)取向的结果表现为个人主义的实践行为。因为社会负场能、社交恐惧、发展焦虑等社会性因素对青年大学生的全方位辐射影响,导致部分青年大学生转向沉迷于虚拟的媒体网络以寻求压力排解,向往不被打扰、没有竞争、唾手可得等没有“难度”的网络虚拟生活,意图通过虚拟网络实现个人价值追求的软着陆。一部手机或一台电脑便构成生活的全部功能实现,蜗居宿舍、寄居网络成为生活新样态,网络游戏、网购、网络交友等构成生存的主旋律,网络虚拟空间变成“生存需求”的主空间,教室、舞台、运动场等各种线下学习实践场所则被视为“无趣之地”。

3.消极享乐成为生存主方式。经过对我校音乐学院的577名本科生作为样本参量进行题为《大学生生存样态及教育满意度调查》的结果显示,其中“佛系”青年大学生网购服装、化妆品、媒体设备、网络游戏等新型消费平均达到日常消费的65%,花费在旅游、聚餐等方面占30%,而花费在学习上仅占5%,有限的学习投入已经严重偏离了大学生受教育的任务和宗旨。部分青年大学生不顾家庭困难条件及高校管理要求,一味追求享乐自在,时尚新潮的外在包装成为攀比的标准,美食、购物、旅游成为生活主流方式,网络游戏、休闲娱乐等占据绝大部分课余时间,这种行为甚至蔓延到了课堂上,上课用手机、IPAD、电脑等做与学习无关事情的现象越来越普遍。

二、“佛系青年”产生动因的逻辑解构

(一)客观动因。

马克思主义人本理论认为,人的发展具有社会性。因此,青年大学生的发展离不开多元社会的影响作用,但多模态的社会负价值观、创变迟缓的教育施策、教育动能凸显的媒体网络等客观动因的真实影响,并未引起部分高校的足够重视,教育问题聚焦及施策依然不及时、不精准及不人本,导致部分理想信念不坚定的青年大学生有了“佛系化”的“可趁之机”。

1.多元社会冲击产生负价值观。全媒体网络催生的新思想、新事物、新便利,以及网络自由度充分体现的网络发展机制等多元化客观因素,构建出具有网络特异性的社会发展环境,使得个人的社会价值追求和体现更加简捷、直接且速效,青年大学生的个性化及话语权因此得到充分放大的机会和空间,产生了与主流价值观负向而行的“佛系”思想。譬如,个别青年大学生不受节制地沉迷于网络的虚拟存在,发表不负责任的负能量言论,甚至助纣西方不良思想的散播,对待身边的人和事却表现出漠视的态度等。看似“无欲无求”的个人主义表达,实则是个人价值观偏误发展的典型具象。

2.高等教育顶层设计缺乏主变性。全媒体网络的出现让高等教育工作的开展变得更加多维度、立体化和复合态,全媒体方式的融思维、融模式及融方法亦对高等教育提出了更高要求和标准,即如何在变局中开创新局成为高等教育首当其冲任务。传统的高等教育顶层设计缺乏了与时俱进的网络能动性考量,以及对网络依赖、逃避现实、理想信念淡薄、消极享乐等“佛系”青年大学生的特异性问题的精准聚焦,导致了在队伍、机制、运行模式、方法手段等方面缺乏主动创变性。譬如,高等教育的受众需求性、活态性、潜隐性、微型化等质化标准因对媒体网络元素纳量不够,教育动能发挥出现方向性偏失、力度性不够、效度性不强等诸多不足,“佛系”现象得不到及时有效应对,出现了教育施策、监管及评价的盲区,媒体网络一度成为“佛系”青年大学生的“自由地”。

3.网络传播话语主导促成标签化。“佛系青年”概念的产生,“是在媒体信息交流表达对特定人群相同的心理倾向,运用网络‘锐词’的特殊形式进行命名再造予以实现。”[6](p459)其界定存在着一定的宽泛性、模糊性以及脱离事实性遵循,带有一定的网络群体标签化特征。所谓标签化,“反映了一种单向度的‘命名’关系,主要是掌握话语权的强势群体对那些无权的弱势群体给予的‘定义’”,[6](p459)显然,此中“掌握话语权的强势群体”就是网络主流媒体。在博眼球、点击为王的全媒体流量时代,网络是“锐词”“热词”的主要缔造者和传播者。网络不仅不会对新生事物的价值观进行把关,而且还会紧扣网众“新、奇、异”的信息消费心理,对于新生事物及敏感话题进行有目的“诱导”和广泛传播,通过舆论负向控制功能实现标签化的“集群效应”,从而达到某种商业利润追求或娱乐大众的目的。正是因为网络传播的这种掩盖事物本质、盲目追求效应的一贯做法,造成公众对部分青年大学生进行“佛系”特征化的归类及定义,加速了“佛系青年”群体标签化生成。

(二)主观动因。

按照哈肯(Hermann Haken)的协同理论(syner⁃getics),在整个环境中,各个系统间存在着相互影响而又相互合作的共生关系。在青年大学生教育的主观能动作用环境中,教师教育的主导地位、学生学习的主体地位、家庭社会的协助地位是辩证统一的,任何一子系统的思想认知和行为定位出现偏失,都会导致协同育人模式低效甚至失效,势必都会成为青年大学生思想“佛系化”的生成原因。

1.教师主导责任缺位。随着教育空间由传统课堂向网络、社会及家庭的全面延展,以及育人载体及方法的更加立体和多元,教师在青年大学生教育过程中的主导作用越来越突出和重要。要求教师在青年大学生成长过程中起到实时的教育引导作用,但往往由于客观条件不具备,譬如,教育管理机制不健全,没有完善的教育问题预警、处理、善后、重塑方案,当网络出现“佛系”宣传和报道时,作为教育主体的教师没有足够的敏感性及主位感,对青年大学生出现的思想问题做不到及时、准确、全覆盖的捕捉、研判、防范和教育引导,尤其在“全民皆媒”的“微生活”“信生活”时代,不能够与时俱进运用全媒体融思维、融方法等进行重塑性的顶层设计、合理部署及科学施策,失去了教育初始的首位效应、过程的罗森塔尔效应以及后期的近因效应,任由部分青年大学生思想的“佛系化”渠成。

2.学生主体责任失位。叶圣陶说过,教是为了达到不需要教。青年大学生既是高等教育的对象,更是高等教育的践行者,具有主动学习与主动接受教育的主体责任。部分青年大学生往往因为理想信念缺失,人生目标不明确,缺少奋斗的原始动能储备等原因,努力把自己“扮演”成一名“旁观者”,对待主流价值观思想的输入漠然置之,对待网络的非理性诱导“乐在其中”,从容淡定、消极逃避的处事态度,缺乏主动参与及服务奉献意识,表现出了不成熟、不积极、不担当的一面。这种责任意识失位的表现,造成了教育对象的不稳定和不被约束的“佛系”样态,导致教育施策无的放矢、无所适从。

3.家庭社会协同让位。根据《大学生生存样态及教育满意度调查》的结果得知,其中认为家庭和社会对其思想起到决定影响的占比几近百分之百。可见,家风家教和社会教育参与是青年大学生思想形成的主要动因之一,在青年大学生思想培养中起到关键性及决定性的作用。事实上,部分家庭对大学生思想引领未有科学系统的计划,对成长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也未能进行及时正确的引导,更没有家、校、社会协同育人的意识和行为。虽然很多学校建立了家长接待日、家长会等家校协同育人机制,但主动参与的家长寥寥无几。相当一部分家长抱着完全让位于学校教育的“托管式”心理,更多的是对大学生盲目的无条件物质支持和无限度溺爱,加速了青年大学生负性品质的养成。

三、“佛系青年”教育困境及问题揭示

根据“佛系青年”产生动因可见,其虽然作为青年亚文化的支脉,但与“中二青年”“网络原住民”等其他亚文化现象具有明显的区别。譬如,“中二青年”表现为,“由于想让自己得到他人的承认而无意义地摆酷”或“否定他人、否定社会以保护自身”的行为和思维逻辑。而“‘网络原住民’指为在社交网络中获得自身需求并表现出相应的行为方式的网络知识共享者,他们是网络伴随成长的一代,在参与网络交往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语言和价值体系”。[7](p235-236)因此,“佛系青年”现象的形成不仅具有青年亚文化通约的社会性、网络性,更具有鲜明的个人主义特征;不仅对社会发展造成阻滞,更对高校网络育人要求提出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佛系青年”群体界定泛化造成教育聚焦困难。

对“佛系青年”的网络认知边界之所以仍存在较大争议,主要是由于全媒体网络的过度引导和渲染以及大众的盲目遵从和“助传”,对于“佛系青年”大学生这一群体的“网络公共意见”从根本上缺失了学理性、事实性的划分标准,产生了被网络媒体主观扩大后的群体标签化现象,导致“伪佛系”“被佛系”同“真佛系”一同归结为“佛系”范畴,造成教育施策无法精准聚焦的被动局面。

1.“伪佛系青年”的“假面”误导。部分青年大学生具有正确的主流价值观,实际行动并未松懈,仍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及计划。其之所以表达出“佛系”言语及想法,实则是自我警醒、划清界限的一种心理暗示行为。按照荣格(Jungss)的个性化理论(personality theory),这种“言行不一”的表现实则是该类青年大学生惯戴的“人格面具”,是一种假面现象,具有很强的伪装性。因此,该类青年不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佛系青年”,反而可能属于不折不扣的“狼性”青年一族。该类青年大学生有“佛系”臆想但没有“佛系”实际行动的“假象”,误导教育者在施教时仍将之作为“佛系青年”对待,造成教育顶层设计及教育落点出现方向性偏差。

2.“被佛系青年”的教育重心偏移。海德(Fritz Heider)归因理论(Attribution theory)认为,“人们对自己或他人所作行为的原因、性质等进行分析、解释、推断。”[8](p215)人们会对自己或他人的行为进行分析和推论其原因的一般心理行为。正是因为心理规律驱使,一些人或事会被公意标签化。部分青年大学生表现出学习思想“钝化”、学习成绩“劣化”、主观能动“惰化”等消极负面的情绪,往往被归咎于不积极、无理想信念所致,而其本人因不理想的现实情况也产生了“深信”自己是“佛系”一族的错误自觉。于是,在“网络领袖”的含糊所指以及该部分青年大学生自身的消极反应双重动因影响下,“被佛系化”现象时有发生,教育内容及施策“张冠李戴”,教育重心发生方向性偏移。

3.“真佛系青年”的教育聚焦失准。“佛系青年”界定存在学理认知的不严谨性及主观施策的泛化性,导致佛系青年教育无法达到精准聚焦。一方面,该类群体内涵规模并不大,外延范围被盲目扩大化导致形成一种“光圈式”的舆论认知界定。由于客观存在一定数量的大众认知一致性,导致“伪佛系青年”及“被佛系青年”也被划入“佛系青年”范畴。但从“佛系青年”概念生成逻辑的角度分析,这一概念的范围界定并不符合实际情况;另一方面,青年亚文化语义及实践具象的泛化归结,直接导致教育聚焦失准及无差别教育施策。现实教育中,部分高校往往将消极从容的“佛系青年”与“以网为营”的“网络原住民”、中庸中和的“中二青年”、另类激进的“斜杠青年”等其他新部族,笼统定义为具有青年亚文化同质性类型,并按照“最大公约数”的施策理念对之采取了无差别对待。

(二)传统高等教育动能凸现续力不足。

媒体网络催生“佛系青年”的必然出现,势必引起高等教育环境的应然改变,原有的教育运行机制面对新事物、新思想缺少了足够的动能储备,包括顶层设计的与时俱进、教育空间的优化和有效延展、教育执行的载体和方法等都无法接续全媒体网络场域下“佛系青年”教育的新需求。

1.育人空间缺乏能动性延展。传统的第一课堂面对全媒体方式教育的融合要求已表现出力不从心。网络的原生动力驱动使得“佛系”思想应势而生,因此,网络空间首先是新时期教育的主阵地之一,并与社会、文化领域等其他空间共同构成了延展空间的阵地群。一方面,在固守第一课堂这一传统教育阵地的同时,缺少了内涵的优化和重塑;另一方面,作为延展载体萌生和发展的全媒体网络、社会、文化等空间得不到有效拓展,无法弥补传统空间的接续不足问题,导致教育的可持续能动发展空间缺乏辐射性、主动性及创变性。

2.育人载体缺乏多维性创新。“佛系青年”对带有任务性质的教育传导往往表现出抵触的情绪,认为违背了自我个性化的性格追求。但由于尚存在“学习还是自己的主要任务”这一潜意识认知,以及人的责任性、发展性、探索性本能驱动,对“新、奇、异”的事物或者表达方式却会保持一定的兴趣度和求知欲。但以纸质教育教材为主的传统育人载体,缺乏了教育内容的实时交互、教育思想的实境传递、教育目标的实情表达等多维创新,无法匹配全媒体网络时代的青年大学生接受规律及心理诉求,直接导致教育的低质化输出及低效性接受。

3.育人方法缺乏活态化考量。教育方法是取得教育实效的关键因素,但部分高校在“佛系青年”的教育过程中,往往忽视了全媒体网络参与的活态性优势,没有合理运用全媒体融思维、融方法和融技术,实现不了教育内容的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的全向度输出,导致在教育过程上缺少即时跟进机制、在教育信息上缺少更新重塑机制、在教育人员上缺少队伍建设机制、在教育效果上缺少考核评价机制,尚未构建出活态化的教育执行及评价体系。

四、“佛系青年”教育进路

“佛系青年”思想具有与主流价值观思想同根同源但不同性的逻辑生成机理,其生成、演化并形成体系与时代发展密不可分,是新时代社会矛盾现象具象化的体现。因此,与时俱进做好“佛系青年”教育工作就成为消解这一社会矛盾现象的关键。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要遵循思想政治工作规律,遵循教书育人规律,遵循学生成长规律,不断提高工作能力和水平。”[9]因此,应以“三大育人规律”作为青年大学生教育工作的指导思想,因事、因时、因势科学运用全媒体网络的融思维、融模式、融方法,充分发挥全媒体网络参与作用的对象化、分众化、互动化优势,通过“空间、载体、方法”的立体化协同创新,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实现“佛系青年”到新时代“狼性青年”标签化的质性蝶变。

(一)构建立体化育人空间。

高校教育工作是在一定的场域下开展的,这个场域即为教育空间。而“佛系青年”的出现具有特定的社会性和网络性特点,决定了教育空间立体化布局的必然性。“工作理念不断创新,工作载体不断优化,工作领域不断拓宽,基本形成了以课堂教学为主渠道,校园文明创建、家庭社会共建、网络文明拓建协同发力的高校青年思想政治工作空间布局。”[10](p113-119)传统的教育空间多指为教学课堂,即第一课堂,因其具有一定的固化性、低频性、小覆盖性,无法匹配全媒体网络时代教育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的活态化新传播样态。因此,为保证高等教育整体工作执行的纵深化、全面化及质效化,应积极优化建设第一课堂空间,有序拓建网络、家庭及社会等为主的第二课堂空间,最终建成符合当代青年大学生教育规律的立体化育人空间。

1.促进第一课堂空间的优化与重塑。习近平指出,“思政工作要用好课堂教学这个主渠道。”[11](p377-379)面对“佛系青年”的不积极、不主动以及学习兴趣低迷等特点,只有做到传统课堂的“内化于心”,延展课堂的“外化于形”,再到全部课堂的活态融入,才可以实现教育阵地立体化协同发力。一是优化传统教育课堂主阵地。在保证正常课堂教育内涵存量的前提下,不断优化教育内容在传统空间的传输方式达到“提质增效”的目的。譬如,通过传统“灌输式”与全媒体“互动式”相结合,采取课堂作业在线检查、新媒体终端互动教学等方法,打造“佛系”青年大学生乐于接受的“金课”,增强课堂主阵地的魅力和效力。二是重塑传统教育课堂新内涵。新时代的传统课堂内涵得以扩延,是指包含传统课堂之外存在的教育工作空间。其主力军是辅导员、党员同学以及党员朋友,利用他们的年龄优势及与学生的密切联系性,通过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填缝式”补充,实现“显性教育”与“潜隐性教育”的有机互补。三是构建“全课堂教育”阵地群。按照“全课程育人”理念,将高等教育理念和内容融入全部的教学课堂中,将每一门课程都变得“有思想”,让“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11](p379),构建出“全课堂思政”的阵地群,实现“思政教育课堂”到“课堂思政教育”的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的全辐射。

2.实现第二课堂空间的延展和协同。“佛系”青年大学生具有主观能动性和主见性较强、规矩意识和遵从意识较弱、接受具有适应性和选择性等掣肘教育执行效度的显著特点,只有不断革新和丰富空间加持广度、深度和效度,着力拓建全媒体网络、专业实践、校外平台等第二课堂,才能有效弥补传统空间的动能不足问题。一是全媒体网络育人空间。依据网络是“佛系”现象的生成源地这一客观事实及其生成机理,遵循“网络空间是一个借助话语进行争夺和斗争的场所”[12](p20-21)的功能运行法则,科学运用全媒体网络平台的交互性、便捷性、即时性等特点,通过掌握网络空间的话语权广泛开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将网络打造成“佛系青年”教育引导的主阵地。譬如,利用学习强国平台、在线课程、教育视频在线观看、设计教育APP等,通过“三微一端”将教育内容有计划地以鲜活生动、有趣易接受的方式传递给青年大学生。二是专业素养实践空间。专业素养教育是高等教育的内涵基点和主要载体。因此,在日常教育中,应以“佛系”青年大学生去消极化为问题导向,按照“一专多能”的任务、意义及兴趣的有机耦合机理,让“佛系”青年大学生思想从实然到应然、从自然到而然的教育需求转变,主动重视专业课堂学习及课堂外科研创新及跨学科的延展性学习,形成任务性、目标性、发展性、开放性的专业素养培养的场域,实现专业素养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无障碍桥联及教育功能的充分表达。三是校内外协同育人空间。“佛系”青年大学生教育的显著不足是缺乏社会支持和家庭帮助。突破传统象牙塔式的固化性教育模式,让青年大学生重新走进社会、融入家庭,开展多形式的实践育人活动,有针对性引导社会体验和进行家庭动能补给。鉴于此,广泛开展家校互通、家庭走访、亲子助学,以及公益支教、公益展演、文化下乡、科技帮扶困难家庭等活动,使得青年大学生在社会参与中产生获得感和存在价值,形成校内第一课堂与校外第二课堂协同发力的育人共同体。

(二)设计多维化育人载体。

鉴于“佛系”青年大学生的教育接受特点以及全媒体网络场域作用影响,积极创新“实时、实境、实情”三位一体的育人“实然”载体,通过发挥全媒体网络的多维融合优势,实现立体化、全方位、无死角的人本性“应然”教育内容输出。

1.实时载体。适时而动、应势而谋、顺势而为做好青年大学生的教育引导,是保证青年大学生思想上不落伍、行动上不掉队的根本保证。即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主基调,跟进学习习近平关于青年教育的重要讲话和重要指示批示精神、同步学习国家关于高等教育的方针政策、与上级部门同时开展相关主题教育活动等形式。如,及时开展主题党日活动及主题团日活动,利用学习强国平台的《红色家书》栏目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利用劳动节、教师节、感恩节等重要节日的主题活动进行品德养成教育,等等,借助全媒体手段实现时新教育政策及思想的实时输出,使得青年大学生能够做到思想和行动上与时俱进的双自觉。

2.实境载体。“实境学习的思想源于建构主义视域下的情境认知或情境学习理论以及合法的边缘参与,融合了杜威的‘做中学’理念以及抛锚式教学等在内的其他教学方法,主要以情境学习为基础发展而来。”[13]因此,实境载体是“建立于‘实物、实情和实地’基础上,聚焦现实世界、复杂的问题及其解决,进行解决实际问题的活动、角色扮演、案例学习以及参与虚拟社区”[14](p12-18)等活动形式的总称。基于此,可以广泛组织“佛系”青年大学生到师德育人基地、先进人物事迹展厅、先烈纪念碑等实景教学点进行现场教育及开展公益实践活动,将思想教育内容及元素植入实际情境中,在实境中身体力行做有意义的事情,从而改变“佛系”青年大学生的消极化及极端个性化思想。

3.实情载体。实情,原指实际情况,在此引申为真实的情感表达。因此,新时代青年大学生教育的实情载体是通过富有真实情感的故事、活动等进行思政教育的形式。按照十大育人体系的构建思路,育人的统一基点是“情”,否则所有的育人行为都是机械、冰冷和低效的。因此,实情载体创设的指导思想是,以有感情的故事和活动感动人,“以情感共鸣和显性隐性教育相结合的方式弱化‘宣传意味’”。[15](p114-117)譬如,在“佛系”青年大学生中开展“让身边的人讲身边故事,以身边故事激励身边人”的活动、“身边励志故事我来讲”有奖征文比赛、我的奋斗经历分享、诵读红色经典等饱含真情实感的活动,使之与“佛系”青年大学生产生共鸣共情,从而唤醒“佛系”青年大学生的“狼性”潜质。

(三)创新活态化育人方法。

针对“佛系”青年大学生具有主观能动性和主见性较强、规矩意识和遵从意识较弱、接受具有低效性和选择性等显著特点,以及全媒体时代信息的传递方式具有即时性、全覆盖性、互动性等深刻影响作用,青年大学生的学习能力、学习习惯、接受心理都发生了显著变化,传统单一的、机械的课堂灌输式教育方法已无法满足青年大学生的即时性、活态化教育需求,而全媒体对青年大学生生活、学习的全面融入,全媒体活态化的教育方法和模式已成高等教育的主要方法和主模式。

1.融合性教育方法。融合,心理意义上指不同个体或不同群体在一定的碰撞或接触之后,认知、情感或态度倾向融为一体。习近平指出,“要运用新媒体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11](p377-379)基于新时代教育环境发展的迅捷化、跨领域知识的融合化、学生思维的多变化、育人手段的多样化、受众心理需求的高端化等多元化样态氛围的考虑,高等教育应遵循心理融合性规律,进行方法的融合创新。事实证明,融媒体的融合发展思维及其对大学生思想的深刻影响,已经决定了运用融合技术进行教育方法的融合性表达成为必然。在实际的高等教育中需要利用媒体技术、网络平台、媒体交互功能等进行新模态的教育输出,如运用全媒体技术,通过慕课、新闻传播、学习强国在线答题等线上网络育人方法,以及实境、实景的线下实践育人方法,实现线上与线下的立体融合,教育输出与接受心理的对称融合,课堂内与课堂外的横向融合。

2.嵌入式教育方法。嵌入式,即嵌入式系统,原指用于控制、监视或者辅助操作机器和设备的装置,是一种专用的计算机系统。在此借助嵌入式的理念,利用全媒体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的“四全”功能,通过情景教学法、翻转课堂教学法、问题引导法、互动式教学法等,将素质养成教育内容嵌入到具化的日常教育活动中,使之发挥出潜移默化的育人功能,让“佛系”青年大学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思想洗礼和认知水平的提升,实现以实践活动承载高等育人任务之目的。该方法具有潜隐化、活态化、微型化等特点。譬如,发布网络教育类文章、新媒体终端互动教学、网络知识竞赛等,实现“显性教育”与“潜隐教育”的有机结合。

3.评价性教育方法。“教育评价,是对教育现象的价值判断。”[16](p4-7)即对教育结果进行效果检验的过程。传统的教育方法自身并不具备显性的评价功能,教育效果需要借助单独的方法予以检视。评价性教育方法是指教育方法实施过程中具有实时执行、检验、强化、重塑等评价及建设功能,而且适应于融合性方法及嵌入式方法作用的有效发挥,可以实现活态化育人功能的最大化效果。譬如,可以利用学习强国平台进行在线测试、以传统思政试卷测试的形式“以评促教”,在答题的过程中及时发现存在的不足,予以即时对标找差,实现思想理论水平的质性提升;也可以通过日常相关教育主题的实践活动开展的效果为活态化标准进行“实践评价”,在实践中实现教育价值的动能转换和深化。

五、总结及展望

如何实现“佛系青年”教育的质效化始终是新时代高等教育工作的“终极之问”及未解之命题。有诸多尝试,也取得了显著成效,但这是一项持久的、动态的历史性问题,因教育环境变化也不断出现新的挑战。车尔尼雪夫斯基说过:“实践是思想的真理。”“佛系青年”的特异性决定了必须通过实践去创新和检验,才能达到思想自觉与行为自觉同频同行的最终旨归。目前,通过延展重塑育人空间、设计育人载体、创新育人方法的方式进行立体化育人路径的探索,取得了质性突破,但随着全媒体网络发展愈发多元化、纵深化及融合化影响,关于“佛系”青年大学生教育的应对措施仍缺乏与时俱进的质性检验,针对性的研究仍然不够精准和深入,仍需高校教育者及该领域研究者进一步探究,以期取得学理与实践双效度的成果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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