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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目疗法”的爝火及“书目疗法专区”的社会实践
——台湾大学图书资讯学系陈书梅教授的知行合一

2021-01-08

图书情报研究 2021年4期
关键词:专区书目馆员

陈 菁

(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南京 210023)

“书目疗法”起源于希腊文“biblion” (图书)和“therapeia” (治疗)两词,其亦可称为“图书疗法”“读书疗法”“读书治疗”等。书目疗法的相关概念于20 世纪80年代逐渐传入我国,与之相关的学术研究和社会实践也随之兴起。

其中,台湾大学资讯管理系教授陈书梅凭借其在美国深造的学识积累、独到的同理心和共情力,以及丰富的实践经历,成为台湾图书馆学界探索书目疗法的领军人物。陈书梅提出,书目疗法就是由专业人员,针对情绪困扰者之个人需求,提供适当之图书信息资源,进而舒缓情绪压力,以维护其精神层面之健康与身心之健全发展的这一过程[1]。早在美国学习期间,陈书梅就亲身感受到由图书馆馆员推荐的疗愈系书籍对个人情绪的舒缓和安抚作用;从美国图书馆界学成归来后,适逢当地民众情绪疗愈之心理需求日益凸显,她结合自身所学逐渐形成“情绪疗愈”等核心观点,在台湾地区展开了长期的、全面的、卓有成效的书目疗法实践和研究进程。本文介绍陈书梅对台湾地区书目疗法专区建设的指导和影响,阐述设立书目疗法专区的必要性和现实意义,并通过梳理相关案例探讨图书馆书目疗法专区建设的未来发展的路径。

1 陈书梅“书目疗法”研发之缘起及过程

个人道路的选择总是与时代背景紧密联系在一起。陈书梅逐渐走上坚定的书目疗法的研发道路也并非偶然,与其从台湾到美国求学打下的复合型学识基础,在灾难多发的时代下个人独到的同理心与共情力,以及多年来深入社会实践的真实经历脱离不开。

1.1 复合型的学识基础

陈书梅,现任台湾大学图书资讯学系暨研究所教授,台湾辅仁大学图书馆学本科毕业,获得美国宾州克莱恩大学(Clarion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图书馆学硕士、美国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校区(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教育心理学硕士及图书馆学暨资讯科学哲学博士。书目疗法本身是一个图书馆学、心理学和医学等多重科学交叉融合的跨学科领域,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的美国图书馆学专家鲁宾在心理学和图书馆学双重学科基础下,在该校开创了阅读疗法的研究方向[2]。无独有偶,陈书梅在赴美留学后,将图书馆学、教育心理学、信息学哲学等多门专业学科知识融会贯通,复合型的专业背景助力她坚定地走上了书目疗法的研究道路。

陈书梅以“书目疗法”“阅读心理研究”等为主要研究领域,每年在台湾大学图书信息学系大学部与研究所,开设《书目疗法专题》课程,课余时间则致力于研究图书资料与影音资源等相关素材的情绪疗愈功能。2003年,她正式发表《后SARS 时代与书目疗法》一文,考虑如何将书目疗法应用到灾后民众的心理疗愈方面[3]。随后,她持续撰写专书,已有《儿童情绪疗愈绘本解题书目》《从迷惘到坚定:中学生情绪疗愈绘本解题书目》《从沉郁到淡定:大学生情绪疗愈绘本解题书目》《从孤寂到恬适:乐龄情绪疗愈绘本解题书目》等著作。

1.2 独到的同理心与共情力

台湾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卫生政策与管理研究所副教授张珏在其《<从沉郁到淡定:大学生情绪疗愈绘本解题书目>书介》一文中写道,陈书梅在美国留学时,其就读的大学图书馆馆员为她推荐了一些情绪疗愈主题的书籍,让其得以舒缓失去至亲的伤痛,她由此亲身体验到该类书籍的助益[4]。出于个人独到的同理心与共情力,陈书梅展现出对他人的情绪和情感的认知性觉知、把握与理解的高度敏锐,由此她推己及人,开始关注和推广“书目疗法”对于目标人群的心理建设作用。

2003年春,当非典型性肺炎在全球爆发时,陈书梅开始尝试将“书目疗法”运用到受灾人群的心理健康重建工作之中。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发生后,陈书梅自任总召集人,邀请24 位学者专家组成“儿童情绪疗愈绘本选书小组”,成功进行了主题为“送儿童情绪疗愈绘本到四川”的文化赈灾义举。2009年8月6日至10日,台湾中南部及东南部发生严重水灾后,陈教授发起了“送儿童情绪疗愈绘本到八八水灾区”的行动。

陈书梅通过社会阅历发现,当天灾人祸发生带来不幸后,受影响的人群普遍存在着心灵疗愈的需求,民众情绪疗愈之心理需求相对地被凸显出来。在重大灾难事件发生后,除了为灾区民众提供物质援助之外,如何协助当事者完成心理重建,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议题。而运用好书目疗法,则是一种既能自助又能助人的经济、实惠方式①注:源自于2020年10月与台湾大学教授陈书梅线上访谈材料。。而在2008年至2009年的两次赈灾历程中,她更感到及时整合疗愈系素材,并将之编制成“情绪疗愈书目”加以推送的重要性。因此,陈书梅开始热心投入“书目疗法”的研发和社会应用,努力以个人的知识专长去协助解决社会问题,以尽学者的社会责任。

1.3 勇于社会实践的行动派

陈书梅除了是一个兼具复合型的学科背景和个人独到的人文关怀的专业学者之外,还是一位知行合一、学以致用的实践者。她在教学研究之余,亦积极从事社会公益性服务,先后兼任图书馆学会理事、图书馆学会“阅读与心理健康委员会”创会主任委员暨顾问、图书馆学会“书香社会推动委员会”委员、中华心理卫生协会理事、台中市南区家庭扶助中心专业咨询委员会委员等社会职务。多年的社会心理健康咨询工作为陈书梅书目疗法的社会化应用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同时陈书梅基于实践支撑的书目疗法研究成果也持续地反哺于社会心理健康服务。

在陈书梅的影响和指导下,2008年台湾新竹教育大学图书馆与高雄市立图书馆开始施行书目疗法服务;随后,台湾不少公共图书馆及学校图书馆在陈书梅书目疗法工作的带动下,开始以推广疗愈系阅读专题资源和设立专门的书目疗法空间的形式,积极参与到推动书目疗法社会化进程中来;2011年,东莞图书馆邀请陈书梅担任“东莞少儿图书馆开馆筹备专家咨询会暨儿童绘本导读专家审读会”的咨询委员儿童绘本导读委员,并指导该馆进行《儿童绘本导读书目· 心理成长系列》之儿童情绪疗愈绘本书目的编制工作[5]。丰硕的实践成果证明,陈书梅已然走在了在台湾图书馆学界探索书目疗法的前列[6]。

2 台湾地区 “书目疗法专区”设立概况

陈书梅认为,在传统图书馆的空间设施上,一般多是“肃穆有余而人性不足”。笔者通过线上访谈的方式,了解到目前台湾地区图书馆在促进全民心理健康方面的创新措施,举其要者,当属设立书目疗法专区。近年来,基于书目疗法的理念,一些大学图书馆、公共图书馆以及学校图书馆,皆通过设立书目疗法专区或专柜的方式,来提供发展性书目疗法服务。整体而言,此等专区的馆藏资源类型,多以绘本、心理自助书、小说、传记、散文集等图书资料为主;而少数图书馆,亦在专区中典藏影音资源。并且这些图书馆通过空间重构或空间再造,将书目疗法专区营造出温馨疗愈的氛围。让读者在困顿无助时,可以有一个安顿身心之处。台湾地区设立了“书目疗法专区”的较有代表性的图书馆如下所述。

2.1 以台湾清华大学图书馆为代表的大学图书馆

新竹教育大学图书馆(今之台湾清华大学南大校区图书分馆)推动书目疗法服务,起源于2006年7月该馆馆员参加台湾图书馆学会的“阅读与图书馆研习班”,其中包含《书目疗法服务》课程;是年10月,该馆邀请专家学者到校演讲并提供指导。随后,在陈书梅的指导下,该馆于2008年1月正式成立了名为“心灵驿站”的书目疗法专区,集中典藏绘本、小说、心理自助书等情绪疗愈素材,是台湾首个设立书目疗法专区的大学图书馆。设立的目的是为推行书目疗法服务,馆员选择适合学生的阅读素材,期待能通过阅读的方式来纾缓学生情绪及焦虑的压力。

心灵驿站典藏的图书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仅供在馆内阅览。除了这个舒适的阅读空间外,2009年该馆还设置“心灵驿站”网站平台,通过线上平台介绍图书馆专区馆藏的情绪疗愈效用。“心灵驿站:读书心情分享”栏目重点介绍心灵驿站所典藏具疗愈效用的书籍,每本书均提供内容简介,以及认同、净化、领悟三阶段之心灵启发说明文字,借助网站上的有关介绍,让读者更能挑选适合自己阅读的图书[7]。

此外,还有台湾中正大学在图书馆内设置了名为 “暖心窝”的阅读疗愈专区,台湾高雄大学也设置了“情绪纾缓专区”,这些书目疗法专区不仅打造了一个惬意的阅读空间,更通过提供专题疗愈读物和专业的阅读指导,为在校学生开辟了一片个人心灵的栖息地。

2.2 以台东县鹿野乡立图书馆为代表的公共图书馆

丰原市立图书馆和台东县鹿野乡立图书馆分别于2010年与2011年举办书目疗法讲座,同时购置陈书梅所著的“情绪疗愈解题书目”系列中的绘本,成立了情绪疗愈绘本专区或专柜。相关专区通过展示书目疗愈绘本书籍,协助在心灵受创或情绪需要平静的读者,使读者从心灵阅读开始,由内而外转化自身情绪及个性,进而达到疗愈心灵的作用。其中,鹿野图书馆在“书目疗愈区”内,设计带有疗愈书目的签筒,并且提供“疗心笔记本”,让读者以抽签的方式,获得具有疗愈效果阅读素材,并在阅读过后,可以通过涂鸦与书写文字来进一步舒缓情绪。

高雄市立图书馆于2014年启用的新总馆也开设有“书目疗法区”,用于集中典藏适合不同年龄层次读者的情绪疗愈馆藏;2014年,新北市板桥区发生恐怖攻击事件,让当地民众感到惊恐不安,新北市立图书馆于当时的总馆也积极地筹办了身心灵疗愈书展;2017年台北市立图书馆景新分馆为一般读者举办讲座,并成立了“情绪疗愈图书区”。

另外,台中市立图书馆也设立了“阅读解忧书房”。2020年台中市立图书馆规划六场主题展及推广活动,鼓励民众到解忧书房寻找情绪疗愈图书资源、找寻疗愈心情的方法,为吸引读者驻足阅读,在馆内二楼阅读区营造阅读解忧书房疗愈氛围,藉由温馨色调的家具、植栽疗愈小物,创造舒适的阅读感,并搜集各式具有情绪疗愈效果的阅读素材,提供民众纾压疗愈的阅读角落,享受轻松阅读的“解忧书房”空间,书房展示不同年龄层的绘本及图书,将疗愈阅读带入市民生活,让图书馆成为人们的心灵驿站。

2.3 以基隆市立暖暖高中为代表的中学图书馆

中小学校图书馆方面,则有新竹市立建功高中、基隆市立暖暖高中、基隆市立铭传国中等设置书目疗法专区。鉴于不少中学生在日常生活中遭遇负面情绪困扰时,出于自尊心不愿向他人寻求帮助,因而导致个人的身心健康受到影响,基隆市立暖暖高中开始采用阅读适当素材作为协助学生情绪疗愈的方式[8]。2014年,该校针对基隆市的学校发起“我读故我在——我是元气王”情绪疗愈主题巡回书展活动,还特地为基隆市各学校的图书馆主任、阅读推动教师等办理书目疗法工作坊,以提高学校教师的专业水平;同时,亦提供情绪疗愈图书,让参与的学校轮流举办书展。而铭传国中更在专区中设计了“情绪阅读扭蛋机”,每一枚扭蛋中附有疗愈系图书的书目信息,以及配备摘录自书目疗法素材专题书目的情绪疗愈效用说明,或其他读者撰写的阅读心得,以极具趣味性的方式供该校师生取得疗愈系的图书资源[9]。

另外, 新竹市立建功高中于2017年在图书馆内设置书目疗法阅读专区,并在学生聚集之走廊、电梯口等处设立了疗愈阅读角。

3 图书馆开设“书目疗法专区”的必要性和现实意义

环境心理学理论中的“行为场景理论”提出,不同的场景能够产生特定作用和气氛,并持续影响着个体的行为[10]。就图书馆空间环境来说,图书馆作为社会个人稳定的公共学习场所和活动空间,其所体现出的设计理念、所传达的环境氛围或将会对他们的个体行为效果产生不可忽略的改变。除此以外,图书馆开设相关的书目疗法主题空间,一方面是对书目疗法研究的促进和成果检验,另一方面还对其本身的服务理念、服务延伸、转型升级等方面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3.1 搭建促进阅读疗法书目应用社会化的实践基地

尽管从20 世纪末以来,学界引进书目疗法相关概念并逐步开展系列研究,但社会大众对这一名词仍然保持陌生感,有学者发现,目前阅读疗法理论与实践相脱节,与阅读疗法研究的热度相反,阅读疗法实践却显得冷清[11]。而加强书目疗法基地建设是实现理论研究与实践相结合有效途径之一。图书馆历来被认为是“城市的心脏”和“信息交流中心”,是向民众提供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场所。图书馆依托本身空间资源开设书目疗法专区,为书目疗法理论研究提供了稳定的实践基地,同时促使书目疗法的应用趋于社会化,而非仅停留在理论研究的探讨。基于学校图书馆开设的书目疗法主题空间,可协助学生群体更加直观地了解图书资源的疗愈性功能,通过自助阅读的方式,达到舒缓心理压力与负面情绪、抚慰心灵的效果,进而增强自身抗压与自愈能力;而公共图书馆通过开设相关主题空间,可以促使更大范围的受众了解、接触书目疗法,助力书目疗法工作走向广泛的现实应用。

3.2 强化图书馆“以人为本”的职业理念和社会属性

一直以来,图书馆的阅读推广工作着重在知识性读物的推广,而忽略阅读行为的疗愈功能。事实上,古人有云:阅读具有“增智、娱心、怡情、养性”的功能,以此表明阅读的多元作用。陈书梅认为,图书馆不仅具有“知识殿堂”的教育职能,同时还具备“心灵疗愈所”的疗愈作用②注:源自于2020年10月与台湾大学教授陈书梅线上访谈材料。;英国小说家、剧作家毛姆也言,“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而农民工给东莞图书馆留言的事件更是以事实验证了图书馆建筑本身就是作为一个具有疗愈功能的空间所存在,因为有了这座图书馆,城市增添了一丝温暖与人情[12]。开设书目疗法专区则是对图书馆作为城市“心灵疗愈所”价值的针对性挖掘。因此,书目疗法专区的开设传递着“关注不同读者感性需求”的精神信号,这正是图书馆读者服务质量提升的路径之一,也是图书馆人文关怀的重要体现。在设计和调整图书馆书目疗法空间的物理形态时,更应坚持图书馆服务的人文关怀精神,将人文底蕴融入空间规划的理念和内涵中去。同时,设立书目疗法主题空间对图书馆馆员素质和人才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未来馆员教育方面,应加强对馆员书目疗法服务专业技能和人文关怀精神的培育。

3.3 促进以空间为重要资源的图书馆服务转型与升级

开设书目疗法专区的核心任务并非设立一个以“阅读疗愈”为主题的特有空间,其核心要义在于,以空间为重要资源,完成从“空间”到“空间服务”的实质性转变。以开设书目疗法专区为出发点的图书馆的空间重构,势必会给各类型图书馆读者服务工作带来相应的改变和延伸。因此,开设书目疗法专区为图书馆的读者服务活动的优化和创新提供了全新的思路和方向。例如,可开展以心灵疗愈为主题的特色阅读推广工作。依托具有书目疗法特色的阅读空间,图书馆可以策划并开设以心灵疗愈为主题的阅读推广活动,为本馆阅读推广工作在内容和形式的创新和深化打开思路。另外,可提供疗愈阅读的咨询服务。图书馆可基于这一专区空间提供疗愈阅读的咨询服务,以专业科学的阅读指导,引领读者接收疗愈系读物所带来的正向影响。最后,有助于形成常态化的书目疗法服务机制。在西方国家,书目疗法服务已然成为图书馆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而在台湾地区,书目疗法也已经在不同类型的图书馆得到一定的运用。反观我国内陆地区,能够提供稳定、持续的书目疗法服务的图书馆寥寥无几。设立专门的书目疗法专区,可对与图书馆读者服务的有效融合提供了物理空间和平台,为助力现代图书馆服务的转型升级提供实践契机。

4 建设“书目疗法专区”的思路与启示

通过介绍台湾地区图书馆书目疗法专区的设立现状,至少可以为大陆地区未来建设相关的空间提供以下三点清晰思路。

其一,书目疗法专区空间建设需遵循的原则,循序渐进、由点及面地展开。对于尚未有书目疗法相关服务经验的图书馆,可以学习参考目前已有的、较为权威的书目疗法素材专书、杂志中的书目,或是邀请专家学者开列相关的素材清单,再结合本馆馆藏,选择、整合、推广疗愈系阅读书目。根据陈书梅建议,已不定期办理疗愈主题书展或读书会等活动的图书馆,可将活动中搜集的疗愈系馆藏集中于一处,设置为常态性的书目疗法专区或专柜方便读者寻找所需的素材;在实务上,图书馆可先建置小型的专柜,之后再逐步增加馆藏量,扩展成专区[9]。在拥有一系列的专题阅读素材的基础上,图书馆还可通过室内空间的再设计将该专区的特色加以凸显,配备以适合的基础设施,如柔和的灯光、温馨绿植以及舒适的桌椅等。此外,除了传统的文献资源外,图书馆还可集中收集疗愈系的视听资源,并配备相应的电子播放设备,提升用户体验感。

其二,图书馆除开设实体的书目疗法专区空间之外,还可以利用数字化空间提供线上书目疗法服务。目前各类型的图书馆都拥有着十分丰富的数字信息资源和现代化的数字信息技术,因此在数字化时代中可积极发挥信息资源和网络环境下便捷的获取途径等长处。例如,可以运用“心灵驿站”网站平台的建设经验,依托本馆网站,在本馆的官方网站或应用程序的首页设立书目疗法专区栏目[13],构建网络书目疗法服务数字平台。数字化的书目疗法专区空间可以为有需要的读者提供自助的书目疗法服务,即使无专业的人员在旁指导,读者也能快速、直接地寻找到一剂适时舒缓情绪的心灵药方,从而达到即时的阅读疗愈效果。另外,读者出于自尊心可能会抵触到实体的书目疗法空间,而虚拟的书目疗法空间具有保护隐私、不伤自尊的特点,数字化空间独特魅力也在这一点上体现出来。

其三,图书馆需培养书目疗法服务专业馆员,通过加强馆员教育来提升服务水平。书目疗法是一项需要专业心理知识与科学方法的服务,因此图书馆必须培养出一支由专业书目疗法馆员组成的团队。具体做法可以将书目疗法的相关课程加入馆员教育之中,来让馆员了解该如何搜集与利用情绪疗愈素材,以协助读者舒缓积累的种种负面情绪,并增进读者心理健康。为了更好地迎合现今民众的心理需求,台湾地区的许多图书馆在馆员教育训练课程中,加入书目疗法的讲座、研习班、或是相关的工作坊培训,来加强馆员书目疗法的专业技能。在未来馆员教育方面,图书馆还应加强对馆员书目疗法服务技能和人文关怀精神的培育。同时,图书馆应保持长期稳定的培训活动,基于书目疗法专区提供疗愈系文献的阅读咨询服务,藉此增进馆员“以读者为重心”的服务理念及方式。

5 结语

陈书梅多年来矢志不渝地从事书目疗法理论研究和应用实践,不仅成为书目疗法研究领域内的典型代表,更是推动书目疗法在图书馆界应用的竭力倡导者和积极行动派。可以说,在陈书梅的指导和带领下,台湾地区开设书目疗法专区的社会实践正在稳步、有序地不断向前发展,这些切实的经验为大陆地区提供了更多开展书目疗法工作的思路。在未来,当书目疗法工作确切地落实在各类型的图书馆后,将会为更多的社会个体提供维持与促进心理健康的场所,而图书馆也能从城市的“知识殿堂”衍生出“心灵疗愈所”的新角色,图书馆的社会地位将得到更大程度的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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