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职头衔,适得其反
2021-01-07余清平
余清平
三十几年前的时候,我还在老家“游荡”。那时候,人年轻,朝气和精力,一样都不缺。不过,我由于性格比较腼腆,不喜张扬,对虚的东西无欲无求。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对人的“头衔”有了一些思考。
那时候,我们村的村长与一个村民吵架。村长在言语争论上落了下风。他就说,我的衫袖筒(衣袖)里拖得出官来。这是一句方言,本意就是说,我是当官的,我是村长,你别把村长不当干部。后来,事态的发展,他确实占了村长这头衔的好处。他打电话叫来了乡派出所的警员。那时候,农村没有110,村民也不知道乡派出所的电话。他当村长,有派出所的电话。这一是显出他是有身份的人,二是显出他是有地位的人,三是显出他是有靠山的人,四是只能他“放火”,别人不能“点灯”。事实也如此,尽管村长没有理,但村民还是得给他道歉。
通过这件事,让我觉得,有一个头衔,很有优越性。
后来,南下广州讨生活。由于喜欢看些书,也喜欢弄几个文字打发时间,就跑到网络里贴几篇写得不文不武的东西。那时候,真的是“网有多大,胆有多大”,反正是自娱自乐。虚拟的地方,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其实,网络里也有不少名家,比如講师、教授也有不少。但没有人会说出来,更不会在网名上标出来。如果谁胆敢说他自己是讲师,别人就会喊他“僵尸”; 如果谁胆敢说他是教授,别人就会喊他“叫兽”。不过,谁的作品写得好,还是会有一群迷弟迷妹等粉丝追捧,发出来的帖子会被编辑加精飘红,顶帖的人也很多。这是靠写作实力说话(当然,也有一些人情)。
几年前,我离开了网络,接触到生活中的一些写作名家,人家还真的名副其实,有几把刷子。教授们有他们真正的满腹经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子。
如此,一个问题就发芽了。很多人,为了让自己行走于生活中,腰杆子硬朗一些,头上有七彩光环缭绕,就想弄过一个教授来让自己的脸上镀上金光。客座教授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来得也容易。为什么?懂得其中道行的人知道,一个人若想获得“教授”职称,是多么的不容易。最快的也得十年左右,还得拼尽全力,更得具备先天机敏、才气等条件。这条路于他们行不通,于是,“曲径也能通幽”。他大舅他二舅他三舅都是舅。客座教授也是教授。
这些客座教授的心态让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村长心态。村长是想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性。客座教授呢,估计也是有同等的感觉吧,让自己被人高看,不同于凡人(真才实学的客座教授不在此列),会被各所学校邀请讲授,会被人礼遇。还别说,现实生活中与网络里就是不一样。烟火就是烟火,看得见摸得着,真实,也实在。
或许,当初的很多客座教授也是有真材实料的。这就引起了客座教授热。有好事大家共享。雨露均沾。客座教授就多了起来,甭管是怎么来的,有这件“外衣”披在身上,总觉得就像穿了一双物理增高鞋一样,比别人高。往往忽略了这高还是虚高,不是真正的长得这么高。
前不久,看到一个帖子,看到某个人的作者简介有两千多字。吓死“宝宝”了,简介比作品正文还长。不知道李白怎么看?苏轼怎么看?罗贯中怎么看?曹雪芹怎么看?莫言怎么看?甚至连圣人头衔也有好几个。特朗普说他自己是天选之人。那时候,他是总统。可以吹吹牛,海侃也行。现在,他不是总统了,就不再说他是天选之人。特朗普有自知之明。
我想,我们之中的他们,圣人也好,客座教授也罢,读者看到他们的名字和人,想起的是他的作品,而不会是他的头衔。比如莫言,大家肯定想起他的《红高粱》《檀香刑》等小说。看到相裕亭,就会记起他的《盐河旧事》和《客座教授您从哪里来》,而不是他的头衔。写到这,忽然,我大吃一惊,我还真的记不起相裕亭的任何头衔(相裕亭老师读到此文,别问我的罪)。
至于我自己,也加入了十几个学会,但是,作者简介里头衔从不超过五个。我希望读者记住我的《一副从城里来到乡下的麻将》《义冢》《关神》《药品》《无语凝噎》《碧海苍梧》《雪莲花》。人都免不了俗,我一下子就写了七篇作品的标题,这与村长的心态是否异曲同工。
最后,话题回到客座教授这里,如果能有益于加薪、升职、评职称,抑或讲座费高些,这无可厚非,也能理解,毕竟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阿门,言不尽意,将就将就着看。
中国矿业大学 顾建新
教授,在中国这个名称本身就很乱。中国教授千千万。德国一个学院一个教授,终身制。他不死,后面没有教授。中国大学,一类大学和二三类差别也很大。一类中,清华、北大的教授和其他学校差别很大。我们大学,一级教授,必须是院士;二级,准院士,必须是全国名师;三级,博士生导师;四级,一般教授。你所在学院,没有博士点,就不能升三级。一些地方院校,我看见二、三级教授,连个硕士生导师都不是。所以,参差不齐。由此,客座教授,更是驳杂了。有的学会,什么画院之类的,都在聘教授,贻笑大方。不要被名唬住了。
湖南邵阳学院 袁龙
向声背实。一些书画院聘请的教授,不过是教书授业的本意而已,只能说中国语言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