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市县域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测度研究

王乔乔，孙鹏举,2*，李晓丹，刘学录，张 晶

（1. 甘肃农业大学管理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2. 甘肃省自然资源规划研究院，甘肃·兰州 730030；3. 甘肃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

城乡关系作为最基本的经济关系[1]，如何协调它们之间的关系，关乎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发展。当前城乡融合既面临农村精神文化缺失[2]、农村劳动力老龄化[3]、传统乡村组织能力弱化[4]等多个难题，也面临着传统城镇化向新型城镇化发展道路转换的巨大挑战[5]。近年来，学者们关于城乡融合发展的研究从不同的视角来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1）关于城乡融合内涵的研究。主要有从理念维度、方法维度、过程维度、结果维度等整体视角来阐释城乡融合发展的内涵[6]，以城乡关系的演变为背景，指出城乡融合不仅是社会经济结构的转换过程，而且是城乡空间结构重建的过程[7]。在保持城乡特色的同时，共同促进城乡区域整体进步发展。中国城乡关系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城乡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提出了新的发展方向和时代要求[8]；（2）对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研究，包括对中国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进行了测度，得出中国城乡融合的总体发展水平正在不断提高[9-10]；（3）有关城乡融合空间格局及影响因素的研究，揭示城乡空间融合的过程和动力机制，并总结出不同类型的城乡空间融合模式[11-12]；（4）对城乡融合发展的策略研究，主要包括对城乡融合型城镇化战略模式进行分析并提出建议[13]，分析当今农村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提出了以问题为导向的中国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路径[14]。从已有研究成果来看，虽研究内容有所差异，但主要集中在理论研究以及宏观层面，鲜有定量评价和微观研究。因此本文在相关理论基础上，基于新时代发展战略，研究城乡融合发展理论，对于丰富和完善城乡发展内容，促进城乡研究理论创新具有重要意义。

1 研究区概况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本文以甘肃省兰州市为研究区域。兰州市包括红古区、安宁区、七里河区、城关区、永登县、皋兰县、榆中县8个行政区域（图1），辖区面积约13271 km2。截至2018年底，兰州市常住人口375.36万人。其中，城镇人口304.15万人，占81.03%；农村人口71.21万人，占18.97%。兰州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5014元；城镇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28.4%，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26130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2368元；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32.3%，农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9697元；2018年兰州市安宁区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100%，城关区99.12%，七里河区83.58%，西固区90.63%，红古区78.28%，永登县31.35%，皋兰县46.63%，榆中县23.52%，全市各区发展效率差异明显。

1.2 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2009～2018年为研究期，相关数据来源于《兰州市统计年鉴》，其中交通密度、森林覆盖率、生态用地比来自于兰州市第二次土地利用变更数据，另外一些数据需要通过计算得到。

图1 研究区分布图Fig.1 Study the divisional layout

1.3 研究方法

1.3.1 构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指标体系

结合本研究区域内的自然环境因素和社会经济发展状况等具体实情，构建与该地区城乡融合紧密联系的评价指标体系（表1）。城乡空间融合是城乡空间关系的顶级状态，也是城乡空间关系的发展过程[15]，包括城镇化率、交通密度、人口密度、建成区面积占土地总面积；城乡经济融合是一个城市经济发展的标志，在专业化、现代化条件下，对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等环节，在运行中纵横交错、相互交融、结为一体，从而达到城乡经济共同发展、共同富裕[16]，如人均GDP、固定资产投资、财政支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来体现；城乡社会融合是影响城乡发展的重要因素，加强社会融合，促进城乡联动发展机制，对城乡融合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17]，通过中小学在校学生数、每千人口床位数、城乡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比等指标来衡量；城乡生态融合是把城乡视为一个整体考虑环境保护问题，是我国实现可持续城市化之路的前提条件[18]，本文对生态融合通过森林覆盖、生态用地比等指标来衡量。

表1 兰州市城乡融合发展指标及权重Table 1 Indicators and weights of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in Lanzhou city

1.3.2 城乡融合发展指数测算

（1）由于指标体系中选取的指标含义和性质各不相同，因而采用极差标准化法对测量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使相关数据具有可比性和可加性，其数据的标准化处理如下：

式中：Zij为第i个样本中第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值；Xij为第i个样本中第j个指标值；maxXij为第i个样本中第j指标的最大值；minXij为第i个样本中第j指标的最小值。

（2）使用改进的熵值法确定每个指标的权重值。因为熵值法是用于计算指标权重时相对比较客观的权重计算方法，它可以避免人为干扰而起到缩小误差的作用，其根据各指标观测值的信息大小来确定指标权重。其公式为：

式中：Eij为所求信息熵；N为样本数。

但当Zij=0时，使其近似的等于0.000001。则权重Wij计算公式为：

（3）根据综合指标标准化后的量化指标值和指标权重数值来计算出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Aij为城乡融合发展综合指数；Zij为第i个指标中第j个评价指标的标准化得分；Wij为第个指标中第j个评价指标的权重。

1.3.3 城乡融合发展阶段量化标准

将城乡发展状况划分为3个阶段[19]，即较高水平均衡发展阶段、极化发展阶段、低水平均衡发展阶段。将城乡关系阶段划分为5个阶段[20]，即城乡融合互动、城乡分割对立、城乡再度融合、城乡新二元化、城乡一体化。利用理想值分析法[21]，将城乡一体化划分为城乡二元结构(0-0.15)、城乡互动起步(0.15-0.30)、城乡初步一体化(0.30-0.60)、城乡中度一体化(0.60-0.80)、城乡高度一体化(0.80-0.95)、城乡完全融合(0.95以上)。以其他学者研究为基础，将城乡一体化划分为三个阶段[22]：起步阶段(0-0.33)、协调发展阶段(0.33-0.66)、发达融合阶段(0.66-1)。根据以上学者的划分，立足于当下我国城乡融合发展的实际以及最新研究的基础上，将城乡融合划分为6个阶段，即城乡融合分离阶段(0-0.15)、城乡融合起步阶段(0.15-0.30)、城乡融合初级阶段(0.30-0.60)、城乡融合中级阶段(0.60-0.80)、城乡融合高级阶段(0.80-0.95)、城乡完全融合阶段(0.95-1)。

2 结果与分析

2.1 兰州市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测度

兰州市2009-2018年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图2）。2018年，兰州市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指数达到了0.80，从城乡融合发展阶段划分来看，兰州市城乡融合水平为城乡融合中级阶段，但是从各一级指标来看，各指数发展情况不同。城乡空间融合指数在2009-2013年呈缓慢增长速度，城乡空间融合发展水平初见成效，2013-2014年，城乡空间融合指数略有降低，由2013年的0.45下降到2014年的0.32，城乡空间融合发展水平较低，2014-2018年，城乡空间融合指数增长幅度大，说明城乡空间融合发展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城乡经济融合指数在2009-2018年一直处于上升状态，说明兰州市城乡经济整体发展协调，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缩小，有利于城乡经济的发展；城乡社会融合指数在2009-2018年增幅明显，有些年份略有下降，在波动中前进，这说明兰州市基础设施、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水平还有待提升；城乡生态融合水平不仅没有改善，反而呈现下降趋势，到2018年，城乡生态融合指数仅为0.25，这说明兰州市近些年在经济增长的同时，忽视了生态环境，使得城乡生态融合指数持续下降，城乡生态宜居环境有待优化，我们应该加强生态环境治理力度。

图2 兰州市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指数Fig.2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level index of Lanzhou City

2.2 兰州市各区县四大指标融合水平分析

从2012年开始，安宁区完成了撤销乡镇和村级建制，使得安宁区突破了城乡二元结构，成为兰州第一个没有农民的区县，城乡融合达到了完全融合，因此对安宁区不再加以研究。

2.2.1 城乡空间融合

2009年以来，兰州市各区县城乡空间融合水平总体上呈现上升趋势（图3），城关区、红古区、七里河区、西固区城乡空间融合水平比皋兰县、永登县、榆中县发展水平迅速，特别是城关区、七里河区、西固区城乡空间融合水平到2018年达到了0.8以上，其他区县其城乡空间融合水平在0.75左右徘徊，城乡空间融合水平良好。城关区、七里河区、西固区、永登县在2009-2018年间，城乡空间融合水平处于上升趋势，2015年城乡空间融合水平上升幅度大，从2014年的城乡空间融合水平为0.4左右上升到2015年的0.7左右；这说明兰州市加大了对公路等基础设施的建设，缩小了城乡之间的距离；近几年，兰州市物流行业迅速崛起，物流行业使得居民的生活便利，城市与农村的距离缩短；随着网络信息的发展，使得居民完全做到了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缩小了城乡居民之间对信息知晓的差距，城乡空间融合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图3 各区县城乡空间融合指数Fig.3 Urban and rural spatial integration index of each district and county

2.2.2 城乡经济融合

兰州市各区县城乡经济融合水平总体上呈现上升趋势（图4），到2015年各区县城乡经济融合水平达到了0.7以上，这说明为提高城乡经济融合，各区县积极开展各种经济建设来缩小城乡之间的差距，城关区城乡经济融合从2009年的0.23上升到2018年的0.92，发展水平高于其他区县；皋兰县城乡经济融合水平仅次于城关区，到2018年城乡经济融合水平达到了0.89，这说明皋兰县为了促进其经济快速发展，推行三大项目即城建项目、园区项目、农业项目，使得皋兰县经济得到很大的提升；永登县2018年城乡经济融合水平为0.72，其城乡经济融合水平最低，因此应加大对永登县的经济投入力度。

图4 各区县城乡经济融合指数Fig.4 Urban and rural economic integration index of each district and county

2.2.3 城乡社会融合

2009-2018年以来，兰州市各区县城乡社会融合水平呈波段上升趋势（图5），其中城关区城乡社会融合水平最好，到2018年达到了0.90，从2009年的0.15一直上升到0.90；皋兰县在2013年有所下降外，其余年份都呈现平缓上升趋势，从2009年的0.43上升到2018年的0.73，城乡社会融合水平较其他区域处于低水平融合；红古区2011-2015年间，城乡社会融合水平持续上升，到2015年，城乡社会融合水平达到了0.89，之后红古区城乡社会融合有所减缓，2018年，城乡社会融合水平为0.86；七里河区城乡社会发展水平良好，2009-2018年，一直处于上升趋势，2018年城乡社会融合水平为0.85，仅次于城关区和红古区；西固区城乡社会融合经历了“升─降─升”的过程，2014年城乡社会融合达到了0.72，之后两年有所下降，到2016年达到了0.64，后又呈现上升趋势，2018年西固区城乡社会融合水平达到了0.81，发展势头良好；永登县2009-2018年城乡社会融合水平处于波浪式趋势，总体来看，城乡社会融合水平不高，2018年，城乡社会融合水平达到了0.77，相比其他区县处于较低水平融合；榆中县城乡社会融合水平处于上升趋势，从2014年开始，榆中县城乡社会融合水平开始平稳上升，从2014年的0.78上升到2018年的0.81，上升趋势缓慢。

图5 各区县城乡社会融合指数Fig.5 Urban and rural social integration index of each district and county

2.2.4 城乡生态融合

兰州市各区县城乡生态融合呈现下降趋势，且下降速度较快，说明兰州市各区县近些年在加快城乡经济建设的同时，忽视了生态环境，因此要今后要加强兰州市各区县生态环境的治理。城关区在2009-2016年间，城乡生态融合水平一直处于下滑趋势，2016年，城乡生态融合水平降到了0.21，之后出现缓慢的上升但上升趋势不大，到2018年城乡生态融合达到了0.26，城乡生态融合水平低仅次于西固区；皋兰县在2009-2018年间，城乡生态融合总体上呈下降趋势，2016年开始，城乡生态融合水平有所上升，到2018年达到了0.32；红古区、七里河区、西固区、永登县、榆中县在2009-2018年间，都总体呈现出下降趋势，2016年开始，城乡生态融合水平有所缓和，但还是处于低级水平，说明近些年政府在生态治理方面有了一些成效，但效果甚微，今后政府更应该在这方面加大投入力度。

图6 各区县城乡生态融合指数Fig.6 Urban and rural ecological integration index of each district and county

2.3 兰州市各区县城乡融合发展阶段

2009年以来兰州市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呈现出从低融合到高融合的规律（图7）。2009年，红古区还处于城乡分离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仅为0.04；安宁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最好，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达到了0.62，处于城乡融合中级阶段；永登县、西固区、城关区、七里河区城乡融合阶段处于城乡融合初级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分别为0.41、0.35、0.45、0.32；皋兰县、榆中县城乡融合阶段阶段处于城乡融合起步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分别为0.25、0.26。2012年，红古区仍处于城乡分离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为0.08；安宁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已达到了完全融合，真正实现了城乡完全融合；皋兰县从2009年的城乡融合起步阶段已升级为城乡融合初级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为0.40；永登县、西固区，七里河区、城关区仍为城乡融合初级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略有提高，分别为0.50、0.33、0.37、0.45。2015年，红古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为0.17，由2012年的城乡融合分离阶段达到城乡融合起步阶段；安宁区从2012年开始，城乡融合达到了完全融合阶段；永登县、皋兰县、城关区、西固区与2012年相比，城乡融合阶段没有发生变化，仍旧处于城乡融合初级阶段；七里河区到2015年已经上升为城乡融合中级阶段；榆中县也与2012年相比，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较快，由城乡融合起步阶段达到城乡融合中级阶段；2018年，红古区城乡融合发展阶段仍旧为城乡融合起步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为0.26；城关区的城乡融合发展阶段与2015年相比没有发生变化为城乡融合初级阶段，但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略有提高，为0.53；永登县、皋兰县、西固区城乡融合发展阶段较2015年发生了变化，上升为城乡融合中级阶段，其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分别为0.61、0.76、0.73；七里河区、榆中县城乡融合阶段没有发展变化为城乡融合中级阶段，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分别达到了0.77、0.78。

图7 兰州市各区县城乡融合发展等级变动状态Fig.7 The status of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in lanzhou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1）兰州市2009-2018年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从城乡融合发展阶段划分来看，兰州市城乡融合水平为城乡融合中级阶段；

（2）城乡空间融合、城乡经济融合、城乡社会融合总体上呈上升趋势，但城乡生态融合水平不仅没有改善，反而呈现下降趋势，这说明兰州市城乡生态宜居环境不够优化，生态保护红线与生态修复迫在眉睫。

（3）2009年以来兰州市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呈现出从低融合到高融合的规律，2018年，安宁区达到了城乡完全融合阶段；红古区达到了城乡融合起步阶段，在各区县中城乡融合发展阶段最底，应加强红古区城乡融合水平；城关区为城乡融合初级阶段；永登县、皋兰县、西固区、七里河区、榆中县为城乡融合中级阶段；

3.2 讨论

本文以兰州市各区县作为研究范围，对2009-2018年以来兰州市各区县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进行了深入分析，通过构建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进一步揭示了兰州市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演变特征以及各区县城乡融合发展阶段。结果表明兰州市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持续上升，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城乡融合发展阶段处于城乡融合中级阶段。这与长江三角洲[23]、西北地区[11]、天津市[24]及全国[9,25]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和发展阶段的研究结果相似。随着政府对缩小城乡差距的重视，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不断上升，但是由于要素投入的不均衡性不同要素融合发展必然面临协调性下降问题，兰州市的城乡生态融合处于不断下降状态呈现了与中东部地区不同的变化趋势，西部地区生态环境脆弱、承载力差，城乡融合的快速发展极易产生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因此，极有必要对西部地区进行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评价，从而更科学地揭示不同区域城乡融合各要素的变化。

针对兰州市城乡融合发展进程中存在的问题，具体可采取的措施有：（1）优化城乡用地结构和空间布局。第一，结合兰州市各区县实际情况，有序推动城乡规划编制工作；第二，制定强有力的政策保障体系，只有健全的政策，才能推动城乡规划布局的有效落地。（2）严格实行自然生态空间用途管制，确保生态保护红线。兰州市应将重要水源、生态环境脆弱地区，作为生态保护红线范围。（3）统筹推进兰州市各区县生态环境整治修复。积极推进兰州市损毁土地复垦、土壤污染防治、废弃矿山治理以及其他生态修复工程推动生产、生活、生态空间优化，促进生态文明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