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师范技能大赛的职前教师教育反思:问题与对策

2021-01-07赵冬梅

泰山学院学报 2021年6期

赵冬梅

(泰山学院外国语学院，山东泰安 271021)

前言

至2021年，山东省师范类高校学生从业师范技能大赛(以下简称师范技能大赛)已举办九届，成为山东省师范类高校和各级中小学非常重视和认可的赛事。大赛在促进各师范高校进行专业交流和优秀师范人才选拔的同时，在就业方面也直接满足了中小学招聘优秀应届师范毕业生的需求。尤其是近年来随着师范认证的全面展开，其重要性也在不断加强，能否在大赛中获奖以及获得什么层次的奖都对参赛学校和院系的人才培养带来重要的反馈意义。笔者作为亲历大赛的指导教师，将围绕大赛的规则和要求以高中英语组为例对近两年的参赛情况进行个案研究，在探寻师范技能大赛对师范人才培养意义的基础上，反思参赛选手和指导教师在备赛中存在的问题并进行深入的原因及对策路径的分析，以期实现以赛促教、促人才培养的目的。

一、师范技能大赛体现师范生对教学专业性的卓越追求

师范技能大赛“坚持以学生为本，更新教师教育教学理念，强化师范类高校学生从教基本技能教学与训练，提升师范类高校学生的教学技能、实践能力和综合素质。”①山东省教育厅.关于印发第九届山东省师范类高校学生从业师范技能大赛活动方案的通知［EB/OL].［2021－07－19].http://html.gxjy.sdei.edu.Cn/html/2021/04/01/18332.html.就师范生培养来说，师范技能大赛的目的是让教师后备力量不仅具备过硬的教学基本素质和能力，而且具备先进的教学理念和高尚的师德师风。如果仅从竞技的角度来看待师范技能大赛则窄化了大赛的意义，因为师范技能大赛的基本规则和要求不仅体现了师范生追求卓越专业知识和能力的要求，而且从专业发展的角度考验了师范生作为未来教师所必备的专业精神。

(一)等级选拔下卓越之于师范生教学的意义

师范技能大赛设置了不同的奖项，制定了与其相关的配套奖励政策，这些奖项的设置是对师范生教学评价的实践反馈，同时这种等级的区分也是对师范生不懈追求卓越教学能力的激励。一般情况下，我们所认为的卓越教学只存在于专家型教师或者优秀骨干教师，其实这是对卓越的狭隘认识。早在2014年，教育部就颁布了《关于实施卓越教师培养计划的意见》，明确了“实施卓越教师培养计划的目标要求及分类推进卓越教师培养模式改革。”①教育部.关于实施卓越教师培养计划的意见［EB/OL].［2021－08－19].http://www.moe.gov.Cn/srCsite/A10/s7011/201408/t20140819_174307.html.卓越永远不是一个静止的既定目标，针对不同的群体，卓越应有不同的含义。对师范生来说，在教学中有很多技能需要学习，以形成初始的执教能力。但获得某些教学技能并将这些教学技能组合在一起，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为困难的是要在实践中进行有目的地运用，所以这些技能需要长时间地规范、纠正、改良和发展。在奖项的激励下，师范生需要不断地有意识地超越已知，不断追求教学的完善，在这一过程中学习“有意识”地做和“理性”地做，这也是追求卓越教学的必经之路。

(二)教学评价标准体现师范生的教学专业性

教学实践的专业性是教师专业性的体现。从师范技能大赛模拟上课和答辩评价标准可以看出，对师范生的考核体现了教师专业性的要求。模拟上课的评价标准主要围绕教态与表达、教学内容讲述、课堂气氛掌控、教学方法和手段把握、教学效果呈现以及个人特色凸显。答辩内容涉及育人理念、师德师风、学生管理、新课标及选手上课等相关内容。综合来看，这些评价要点既包含了对教师专业实践性知识在课堂活动中的考察也包括师范生对教育教学的理解，这是因为师范生的专业性不仅仅通过教学知识或技能的专业化来完成，还必须回到对教学本身的理解，即回到教学的德性中来。在强调师范生知识和教学技巧独特性的同时也要重视师范生作为一种专业所具有的道德层面的独特性。所以对师范生在专业教学上的理解既包括教学的知识传递也包括在教学过程中的投入和对教学本身的热爱。这些模拟上课的评判标准也是每一位专业教师进行教学考核的必要点，所以对师范生来讲，专业教师所具备的知识基础和能力，师范生同样也需要具备，并以此来保证师范生教学的专业性。

(三)备赛经历考验着师范生的专业精神

教师的专业精神不同于教师的知识和技能这些具有显性的、可观察的点，它常常隐含在教师日常不经意的言语或行动中，体现在对教师的信念、专业认同、专业美德和个人修养的考核中，这些需要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和实地考察来发现。师范技能大赛不论是从时间安排还是从讲课细节上都体现了对参赛选手专业精神的考验。从大赛的时间安排来看，从通知下发到选手正式参加比赛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对推荐选手来说这几个月需要他们全力投入备赛，与此同时还要应对繁重的功课或者实习工作安排。因此，师范生只有在对教师角色和职业的充分认可基础上才能表现出比较强烈的从教意愿，才能在几个月的比赛准备中持续保持对教学的热情并进行高质量的教学改进，也才能在模拟教学中流露出对假想学生的热爱。师范生所具有的这些专业美德需要长时间的塑造和培养，才能在大赛的决赛环节中通过其教学举止、教学机智、教学风格得以自然流露，从中体现出师范生的职业道德和个人修养，而这些也是评委老师能够进行“实地考察”并进行评价的重要依据。

二、师范生在参赛备赛中的问题与原因分析

师范生是否参赛以及在备赛中存在的问题都从不同的方面反映了师范生在专业学习和教学实践中的诸多不足，这表明师范生在现实中的表现与追求卓越的专业性要求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

(一)参赛积极性不高凸显师范生专业认同度偏低

师范技能大赛要求全员覆盖的目的是激发师范生的参与热情、展现师范生的从业积极性。但在现实的组织选拔中学生的参赛积极性并不高。笔者在对2021年英语高中组推荐选手参赛意愿调查中发现，尽管前期进行了宣传动员，但这一届163名师范生(含专升本师范生)中仅有32人表达了积极参赛的意愿，其中愿意参加高中英语组的同学有10人。在进一步的访谈中得知，学生不愿参加英语高中组比赛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认为自己的英语能力不能应对高中教学；二是认为大赛时间安排与自己的学习计划冲突。对高中英语教学感到胆怯的一部分学生其英语学习兴趣不足，所以英语能力不强，也有一部分同学因为实习支教被安排在小学或初中或者非英语科目，导致其对高中英语教学不自信。认为比赛时间与自己学习计划安排有冲突的主要是报考事业编或考研的学生。其中部分同学选择考非英语专业的事业编，主要原因是对英语不感兴趣或以后不想当英语教师。有考研计划的同学则担心参加比赛会影响自己的考研成绩，其实2021年的比赛时间已经由往年的11月份调整至7月份。从根本上来讲，职业取向的不稳定及对教师职业认同度偏低，影响了学生在专业学习方面的努力和投入程度，是其不愿参赛的主要原因。

(二)专业知识和能力不足限制了深度教学的开展

深度教学是师范生开展以核心素养为主的深度学习的前提。如何在教学中激发深度思考和批判性思维以创造更深层次的学习体验，考验着英语师范生的英语语言和英语学科教学的知识和能力。首先就英语语言能力而言，英语本身既是英语教师的一种教学语言工具同时也是教学内容，这也是英语教学与其他学科教学的一个重要区别。英语师范生的语音语调、词汇、语法、语篇理解分析和语言表达等能力都对英语教学产生直接和重要的影响。在对师范生的具体指导中发现，英语师范生的发音不准、词汇量不足以及语法知识的不成体系，往往导致其在课堂教学中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严重影响了语言表达的有效输出。语篇理解和分析应用能力的薄弱也让师范生无法在语言教学中进行深度的内容理解和知识拓展。其次从学科教学能力来看，教学思辨能力是影响深度教学的关键，教学思辨能力在教学设计上是逻辑思维能力、教学创新能力以及教学反思能力的体现。在对参赛学生的访谈中发现，师范生能够就教学内容做出合乎格式规范的教学设计，但让学生倍感困惑的地方在于如何判断其自身教学设计的逻辑合理性。也就是说，师范生容易陷入到某种教学模式的定式中，缺少根据教学内容的变化进行创新性设计和反思的能力，很难体现出个性化的教学特征，具体表现为教学设计中的重记忆轻分析、教学策略单一、师生互动不足、教学机智欠缺等问题。

(三)教育技术能力欠缺割裂了教学思维的系统性

师范技能大赛决赛环节规定师范生在固定题目上课时使用PPT进行辅助教学，随机抽选题目上课只允许使用黑板板书进行教学辅助。作为现代教学技术传统和现代的两种呈现形式，黑板板书代表了传统教育技术的使用，包括板书、简笔画等在教学中的使用，PPT则是现代多媒体教育技术在课堂教学中的应用。根据英语师范生实际教育技术的使用，目的性欠缺是最突出的问题，即师范生在教学技术的使用中缺乏教学目的的逻辑性和合理性。比如，师范生在课堂教学设计中会为了展示自己的板书功底而强行加入不必要的简笔画，会为了达到某种教学效果故意设计出夸张而又“哗众取宠”的动画效果，或者过于依赖多媒体课件的使用，把所有讲课内容都展示在课件上，造成“以读代讲”的授课模式，忽视了教学的启发性和探究性。其实不论是黑板板书还是PPT教学课件，它们都只是重要的教学辅助手段，使用的最终目的是帮助教师以一种清晰直观的形式呈现教学思维路线。教育技术的使用应体现出逻辑性、灵活性、趣味性等特点，在课堂教学中要与教学设计内容相匹配从而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在有限的课堂教学时间和资源呈现范围内，黑板和PPT课件上每一个字的出现都应该是师范生反复斟酌的结果，是与具体教学内容进行整合后的创新性呈现，是师范生对教学技术、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的统筹认识和规划。

(四)教姿教态不规范影响教学效果的呈现

在决赛的教学评价中有对教态与表达以及课堂气氛掌控相关的标准规定，即师范生在讲课清楚流利的基础上要表情自然、举止得体并且有较好的把握课堂气氛的能力。这就要求师范生在行为举止上落落大方，语音语速和师生互动方面要张弛有度。我们通常会在师范生模拟讲课中以“看起来像个老师”来评判师范生讲课效果给人带来的整体印象和感受，这里的“看起来像个老师”是指师范生在讲课中所展现出来的较为成熟的教姿教态和教学表现力。笔者在指导中发现师范生常见教姿教态问题包括:不知如何在课堂中控制走动的速度及保持合适的站位，不知如何借助恰当的身体语言如手势语和恰当的声音变化来突出想要表达的重点，不知如何通过控制面部表情和加强眼神交流来传递关心、爱护和理解的情感。这些教姿教态问题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教学效果的表达，也使师范生“看起来不像老师”。在对学生的访谈中发现有过“登台表现”经历的师范生在讲课环节更能表现出从容、自信、大方的一面，也会有较好的临场应变能力，而没有经过竞技历练的师范生则需要花费更长时间和更多的练习来克服“怯场”问题以增强抗压能力。教姿教态作为教师开展课堂教学的一种重要辅助手段，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仅能表现出教师自己的内心情感，也以其激励性和亲切性感染着学生，直接影响着师生情感互动和课堂效果的呈现。所以，师范生教姿教态的规范性和专业性不仅能体现出作为教师的个人修养也是其师德师风的外在表现。

三、指导教师在师范技能大赛中面临的专业困境

在帮助师范生追求卓越教学的过程中，指导教师也同样面临着专业知识和能力方面的困难和挑战。指导教师既要有理论的专业性也要有教学的实践性，所以指导教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大学教师，也不是担任具体某一门课的教师，在他们身上体现了作为教师教育者多重角色的专业复杂性。

(一)成为学科和学科教学知识的专业研究者

就英语指导教师而言，需要具有英语学科和英语学科教学的双面知识和技能，既要了解和掌握英语学科的专业知识，也要了解当前基础教育教学的规律及新的课程改革发展理念。既要熟悉面向基础英语教育领域的教学实践，也要熟悉面向英语师范专业领域的教学实践；既要熟悉师范生教育教学的规律性也要掌握基础教育教学的科学性和创新性；既要有系统的英语课程和课堂教学设计的理论知识，也要有展现英语课堂教学设计的实践技能。具体来讲，英语指导教师需要有系统的语音、语法和语篇知识以及听说读写的英语专业实践技能，要具备能够对学生在教学中出现的语音语法等基础性语言问题和英语教学理念性和技能性问题给出系统科学解释的理论知识。因此，是否具备以及能否使用这些知识和能力都需要英语指导教师在学科专业和学科教学专业领域进行深入的研究。指导教师需要充分了解师范生语言和教学方面的成长特点，具备准确识别和捕捉师范生语言发展和教学发展机会的能力，在师生互动中理性评估学生的思维、决策和应用创造的能力，以增强指导教师和学生互动的有效性。所以，英语指导教师所具有的专业知识和能力不是英语语言工具和知识与教育教学知识的简单叠加，也不是作为英语教师的一般性知识和教育研究知识的简单嫁接，而是包含了跨学科知识的研究和融合。

(二)成为课堂教学的优秀示范者

师范生在教学实践中通常会受限于自己的学科知识和教学经验导致出现教学问题不自知或者知而难改的局面，这直接影响学生的教学创新和突破。师范生需要寻求示范性的微观指导，需要在同一教学内容上得到多角度教学设计的参考，更需要在具体教学内容细节上获得某些方向性的纠正。这不仅包括教学设计的优化处理，也包括英语课堂教学语言的组织和使用以及教学活动方式的开展。指导教师如果仅从理论上对学生指导很难体现出教学的直观性，并且脱离情境的理论指导本身也会因为缺乏带入性不能给学生带来切实的指导效果，从而导致指导缺乏足够的说服力和感召力。指导教师需要以现身说法给学生带来多样化的教学示范，根据不同的教学内容向学生介绍和展示各种各样的教学实践技能和教学方式，并向学生解释这种示范性教学背后所体现的教学理念。指导教师如果能对教学活动进行灵活的设计，在教学互动和沟通中做出具有理解力及亲和力的展现，在教学评价上给出针对性的反馈以及在信息技术方面进行恰当性的使用，那么这些示范性行为就能给学生带来足够的教学灵感和启发。指导教师的示范教学不仅要践行自身所研究和倡导的教学理念，并且这种同课异构式的指导方式也会帮助学生养成在教学实践中自觉应用所学教学理论的习惯。

(三)成为教学实践的反思促进者

在高中英语组课堂教学决赛中，随机题目需要参赛选手在赛前1.5个小时从大赛题库60篇高中英语课文中随机抽取一个题目进行教学设计，而设计及教学要求与固定题目相同。60篇文章题材、难易程度各异，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进行高质量的备课和讲课对师范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指导教师要遵循“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理念，在指导过程中训练学生掌握批判性思维的方法不断反思自己的教学设计和教学实践，从而形成具有个人风格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指导教师在师范生已有的教学经验基础上引导其剖析自己的语篇理解、教学设计思路和所用教学方法，并能够合理地解释自己的教学想法和行为。通过回顾和再现学生的课堂教学情境来激发学生对教学活动设计之间的内在联系及其意义的反思，鼓励学生探究其教学活动设计背后的理论支撑并提升学生针对不同情境选择不同教学方法的能力，促进学生形成自主的教学判断、建构自己的教学理论。指导教师要有能力在此过程中帮助学生养成“行动—自我观察和分析—反思评价”的教学反思主动性，从而提升学生的专业决策能力，成长为具有个性化发展思路的批判反思型教师。

(四)成为具有较强共情能力的沟通者

师范生在备赛过程中通常会经历由兴奋期待到沮丧挫败的心理变化，这是因为在进入备赛瓶颈期时难免会在精力、体力和心理上产生倦怠，同时还要面对指导教师对其教学的各种评价和“纠错”。虽然这些评价指导是打破学生教学故步自封的必要行为，但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危机到了学生的教学安全感，所以很容易导致学生从最开始时“雄心壮志”的憧憬陷入“自我否定”的深渊。其实这些所谓的心路历程变化都是在备赛过程中常见的心理反应，如何理解学生并让学生在这些阻力中找到积极投入的力量之源则时刻考验着指导教师的共情能力。指导教师需要细心观察学生的阶段性反应并积极开展关于教学的“倾听和对话”，要抛除教学偏见和认知定势而心怀谦逊地倾听学生的教学困惑，接纳和宽容他们的不成熟教学。同时也要积极开展有关教学的沟通，指导教师要勇于开诚布公地谈论和分享自己的教学困惑和挫败体验，让学生了解指导教师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感受到指导教师和自己是一个“志同道合的共同体”，在备赛过程中指导教师和自己能够相互支持并有共享的愿景，自己不是孤军奋战。只有在此信任基础上，学生才能放下“戒备”坦然接受指导教师对其教学的各种点评，才能对自己的教学产生自信并由此进行富有创新性的挑战。

四、师范技能大赛视角下职前教师教育的改革路径和对策分析

师范技能大赛在暴露师范人才培养问题的同时，也为职前教师教育改革提供了独特的反思视角。职前教师教育改革要充分尊重师范生和教师教育者的重要主体地位，以师范生和教师教育者的专业性发展为改革前提，探索职前教师教育质量提升的发展路径。

(一)加强师范生职业规划和专业认同教育

部分师范生参赛积极性不高受到其职业取向不稳定和专业认同度低的影响，而在对积极参赛学生的访谈中发现喜欢教师职业和希望通过获奖直接签约中小学是主要动因，这类师范生会为了参赛而主动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教育教学能力。因此，帮助师范生做好明确的职业规划以及提升专业认同度是职前教师教育的一项重要工作。需要对师范生的从教意愿及未来职业的选择动机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了解师范生从教意愿在性别、年级及不同个体特征上存在的显著差异，切实把握住职前教师教育中可以增强师范生对教师职业好感的关键环节，并做出切实可行的规划和实施方案。师范生只有对自身职业规划和专业发展有了高度认同，才能在日常学习中发挥积极主动性并自觉培养良好的职业道德。

(二)构建基于师范生成长规律的课程体系

课程是提升师范生专业知识和能力的重要载体，合理完善的课程体系决定了人才培养质量的专业性和系统性。师范生所表现出来的学科教学知识和能力的断层及理论与实践脱节的问题表明职前教师教育课程结构缺少相应的内在逻辑，导致师范生很难在循序渐进的基础上形成融会贯通的能力。目前在师范专业认证的引领下，职前教师教育课程体系建设日趋规范，但具体到学科来看，还存在着课程理念模糊、课程设置依据不明确等问题，模仿式和拼盘式置课带来的随意性不仅拉低了职前教师教育课程体系的准入门槛，也忽视了课程体系中师范生的主体特征。在多元课程价值观下，职前教师教育课程设计的研究取向和结构特征都应以充分尊重和体现师范生成长规律为重要前提，只有明确人才培养的阶段性核心任务才能建构衔接递进的课程内容。

(三)开展基于深度学习的课堂教学改革

师范生在教学中存在的基础知识不扎实及教育教学整体思维能力欠缺等问题，表明在师范生学习过程中还存在着浅层化和机械化学习的行为，这导致师范生对专业知识和教育教学本质和过程的理解不够深入全面。学习深度的欠缺不仅让师范生难以迁移应用理论知识，更难以形成创新性和批判性思考，导致缺乏解决真实问题的能力。基于深度学习的课堂教学需要，教师在深刻理解职前教师教育育人价值的基础上，充分了解师范生的已知和“最近发展区”，掌握师范生深度学习的基本特征、基本理论框架和操作要求。系统整合课程资源，把师范生能力培养和素养发展融在课程目标、教学内容以及教学活动的设计中。坚持以问题为导向展开教学，增加教学中的“活动与体验”，从而推动课堂教学关系的深度调整和人才培养模式的变革。

(四)强化师范生实践教学技能的培养

师范生能否在教学中熟练展示包括教学设计、现代教育技术和课堂教学操作等诸项教学实际技能，取决于其实践性教学智慧的养成。作为一种机智化的综合教学素质，实践教学智慧是师范生未来职业生涯中最为核心的一种能力，也是衡量其专业化水平高低的重要依据。目前师范生虽有教育见习和实习环节，但考核评价标准不详细、考核过程不严谨导致实践教学就像走过场。尤其是在实习支教中，师范生的教学标准一般都停留在知识点讲解不出错的“教学生存”线上，极少有机会得到理论联系实际的综合实践技能的训练。所以，科学地制定实践教学的标准和计划是提升师范生实践教学技能的前提，同时要进一步完善实习带教制度，加强实践教学带教教师队伍的建设，保障师范生在专业技能过硬、责任心强的教师指导下发展更为系统的分析和解决实践问题的能力。

(五)重视教师教育者的专业发展建设

指导教师在师范技能大赛中的作用并不能用简单的“杯桶理论”来解释，因为指导教师在促进师范生理论和实践能力提升方面并不是采用直接的“倾倒”方式，师生间要发生很强烈的“化学式”教学反应才能真正实现师范生的专业成长。指导教师在师范技能大赛中集中体现了作为教师教育者的多重复杂角色，但在日常的职前教师教育人才培养中，师范生需要接受来自不同教师教育者的多方位的系统教育，那么谁是教师教育者、教师教育者如何指导师范生、如何促进教师教育者的专业发展以及如何评价和激励教师教育者的工作等问题就亟需明确和解决。制定教师教育者专业标准、建立教师教育者的成长机制以及构建教师教育者发展共同体是坚定教师教育者专业信念的前提，也是提升教师教育质量的重要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