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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精神”的凝练历程与时代价值
——以攀枝花三线建设为例

2021-01-06

天府新论 2021年3期
关键词:出版社精神

郑 妮

20世纪50年代末,我国面临严峻的国际安全形势和调整工业布局、巩固国防后方的国内战略要求,中共中央在1964年作出了三线建设的重大战略决策(1)参见毛泽东:《不搞酒泉和攀枝花钢铁厂 打起仗来怎么办》,1964年5月10-11日,在停靠南京、蚌埠的专列上听取国家计委领导小组第三个五年计划设想时的插话要点;毛泽东:《在原子弹时期,没有后方不行》,1964年5月15日至6月17日召开的中共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毛泽东:《要把攀枝花和联系到攀枝花的交通、煤、电建设搞起来》,1964年5月27日,在中南海菊香书屋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上的谈话要点;邓小平:《搞三线增加投资要从内部调整》,1964年5月27日,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话的一部分;周恩来:《要建立三线观点,又必须懂得一二线怎么布局》,1964年5月28日,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和各中央局负责同志谈第三个五年计划问题会议上讲话的一部分。参见陈文主编: 《中国共产党与三线建设》,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第40-45页。,掀起了一场以国防工业为中心、牵动全国大局的大规模经济建设,三线建设由此拉开帷幕。三线建设一共贯穿了三个“五年规划”、涉及全国13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距海岸线最近的也在700公里以上,距西面边界则有上千公里,在我国西部地区建成了一大批实力雄厚的产业基地,优化了我国生产力布局和工业结构,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最难能可贵的是,党带领国家和人民在三线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孕育了“三线精神”,为推动三线建设不断适应新形势发挥了举重若轻的作用。为此,本文以四川省攀枝花三线建设为例,结合调研实际和文献梳理,将其置于党性教育视野下阐释“三线精神”的凝练历程与时代价值。

一、问题的提出:“三线精神”为何提出较晚且传播力度不够?

从1964年开始,长达十多年的三线建设一直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初。(2)关于三线建设的时间,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三线建设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到70年代中期为止。参见: 中共攀枝花市委党校三线建设干部学院编:《三线建设文献及研究成果选》,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第401页。另一种观点认为,三线建设的时间为1964年到1980年或1980年代初。参见陈夕主编:《中国共产党与三线建设》,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本文采第二种观点。在中国西南和西北地区奏响了三线建设轰轰烈烈的历史长歌,并进一步推动了三线建设与西部大开发、新一轮西部大开发的融合与发展。三线建设成果丰硕,“到1980年底,国家在三线地区建成了868个企业和研究机构,生产能力约占全国的一半,形成固定资产原值231亿元,大大改变了国防工业的布局”(3)参见王春才:《三线风云》,四川人民出版社,2013年。。按照常理而言,在三线建设中所形成的“三线精神”和几乎同时宣传的“大庆精神”,是当时工业建设一南一北的两面旗帜,本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得到较为广泛的宣传与传播,但为何“三线精神”提出较晚,且不如“大庆精神”传播更广、影响更远?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三线建设的保密性质。在1950年代末,从国际上看,苏联和美国两个超级大国从南北两线对中国形成夹击之势,而位于亚洲的日本和韩国也与中国敌对,国际安全环境恶劣且形势逼人,为了应对可能爆发的战争,中国必须加强战备。就国内而言,我国面临着工业过于集中,大城市人口多且大部分集中在沿海地区,一旦发生战争,沿海地区特别容易遭到空袭,其后果对我国而言是致命的。针对以上问题,党中央在1964年作出了以备战为中心的三线建设部署,属于高度保密性质。此时,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等中央领导集体决策,共同选择了将攀枝花作为三线建设的核心区域。

攀枝花位于中国的心腹地带,地处川滇交界的崇山峻岭之中,山高谷深,交通闭塞,既远离沿海城市又远离边疆,隐蔽性极强。更令人惊讶的是,在攀枝花这样的偏远之地,竟然具备丰富的矿产资源和水资源,且自然环境和农耕环境较好,具备“靠山、分散、隐蔽、有矿”等优势和特点,所以最终攀枝花成为我国建设战略大后方的不二之地。在这种隐蔽背景和战备状态下,三线建设及其形成的“三线精神”,也被蒙上了历史的神秘面纱。因此,在当时特殊的历史环境之下,“三线精神”提出较晚且尘封多年也就不言而明了,它的建设状况和真实状态鲜为人知,其传播力度也未能与“大庆精神”比肩。随着改革开放以及西部大开发的有力推动,三线建设及“三线精神”才逐渐浮出水面。

因此,之前基于保密原因,学术界围绕“三线精神”的研究力度还不够,已有研究多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三线建设决策部署与战备因素的研究。这类研究较多,例如孙东升(1998)、董颖(2000)、陈东林(2001)主要提出三线建设是为战备之所需,认为备战是三线建设的一个最直接动因。(4)孙东升:《三线建设战略决策始末》,《党史天地》1998年第5期;董颖:《国际局势的变动和三线建设的决策与实施》,《世纪桥》2000年第5期;陈东林:《硝烟弥漫的西部开发——60年代三线建设决策始末》,《党史博览》2001年第1、2期。第二,三线建设决策正面和负面影响研究。大多学者认为负面影响是有的,应客观正视问题,但并不能因此否定三线建设,例如,“布局方面,过分强调‘靠山、分散、隐蔽’,忽视现代化和长期生产要求,留下严重损失和后患”(5)⑤陈东林:《三线建设:备战时期的西部开发》,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3年,第431页,第396-408页。。正面肯定的研究更多一些,例如认为三线建设有利于国防建设,“三线建设在近现代以来的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确立了以东西方划分前后方的国防战略方针,建成了巩固的西部后方,成为保卫祖国安全、反对敌对势力,打击分裂主义活动、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的坚强保障”(6)⑤陈东林:《三线建设:备战时期的西部开发》,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3年,第431页,第396-408页。。也有学者肯定了三线建设对西部大开发的积极作用,认为三线建设“促进了西部内陆地区的发展,初步改变了中国东西部经济布局不平衡的状况”(7)李曙新:《三线建设的均衡与效益问题辨析》,《中国经济史研究》1999年第4期;李宗植:《我国三线建设及其得失浅析》,《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8年第3期等。。并有研究充分肯定了“三线建设为新中国的经济、国防、交通等领域所做出的重大贡献”(8)朱云生,代俊:《三线建设历史与文化》,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19年。。第三,中共领导人对三线建设的历史贡献研究。这本应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但一般学者较难掌握这类研究资料,因此以中央文献研究室宋毅军的研究最为突出(9)宋毅军:《论毛泽东关于三线建设国防经济发展战略决策的得大于失》, 《全国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宋毅军:《周恩来与三线建设的历史回顾和思考》, 《全国纪念周恩来诞辰11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宋毅军: 《邓小平等关于三线建设调整改造战略决策的历史回顾和思考》, 《全国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其成果体现了党中央与几代中央领导对三线建设的战略思考、谋篇布局以及调整改造的过程。可见,与以上三方面研究内容相比,关于“三线精神”的著述则稍显薄弱了,多数研究集中在价值肯定的阐述上,例如“‘三线精神’是民族精神的重要体现和需要永续传承的精神资源”(10)陈先兵:《论“三线精神”的理论内涵与重要价值》,《攀枝花学院学报》2020年第4期。,“‘三线精神’是家国情怀的具体体现”(11)何悦,王川:《家国情怀视域下的“三线精神”探究》,《南方论刊》2019年第1期。,“三线建设者们表现出来的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精神,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值得永远肯定和发扬”(12)李彩华,姜大云:《我国大三线建设的历史经验和教训》,《东北师范大学学报》2005年第4期。,而缺乏从历史的维度对“三线精神”予以阶段性呈现,这也是本文的研究价值之所在。

二、“三线精神”的凝练历程:释放三个阶段的叠加效应

以攀枝花为例,这座西南边陲重镇能够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极其艰苦的时代背景下取得伟大的历史成绩不是偶然的,而是循序渐进、推波助澜而成的。其中,“三线精神”的形成和发展则对攀枝花的三线建设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所谓“三线精神”,即“艰苦创业、无私奉献、团结协作、勇于创新”(13)中共攀枝花市委党校三线建设干部学院编:《三线建设文献及研究成果选》,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第1页。,这不仅是中华民族的宝贵精神财富、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不可或缺的精神源泉,更是党性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的示范精神,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挖掘,并继承和发扬。

追溯与回顾,“三线精神”的凝练历程大致经历了三个重要历史阶段:1964—1969年是中国三线建设大规模进行的第一阶段也是第一次建设高潮,此时为“三线精神”的萌芽与酝酿阶段;1970—1978年是三线建设的全面恢复与全面铺开阶段,是“三线精神”的塑造与形成时期,是第二次建设高潮;1979年至今既是三线建设的延展阶段,也是“三线精神”的发展与传承时期。

(一)“三线精神”萌芽与酝酿时期(1964—1969年)

我国在1963年开始拟定国民经济第三个五年计划,当时党和国家领导人达成共识:“要按照农、轻、重的安排原则,发展农业和轻工业,重点解决人民的‘吃穿用’问题。”(14)陈东林:《三线建设始末》,载陈夕主编:《中国共产党与三线建设》,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第3页。然而,正如前文所言,中国周边此时面临愈来愈紧张的国际环境和政治环境,迫使党和国家领导人不得不逐步改变战略设想。1964年,中共中央决定实施三线建设战略。期间,有不少文献可以体现出当时推出三线建设的急迫性和重要性。例如,1964年5月27日,毛泽东主席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明确地提出三线建设主张,“三线建设的开展,首先要把攀枝花钢铁工业基地以及与此相联系的交通、煤、电建设起来”(15)毛泽东: 《在中南海菊香书屋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上的谈话要点》,载陈夕主编:《中国共产党与三线建设》,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第43页。。1964年8月19日,李富春、薄一波、罗瑞卿在《关于国家经济建设如何防备敌人突然袭击问题的报告》中认为毛主席的批示和作战部的报告极为重要,是我国战略防御的一项重大措施。(16)李富春,薄一波,罗瑞卿:《关于国家经济建设如何防备敌人突然袭击问题的报告》,载中共攀枝花市委党校三线建设干部学院编:《三线建设文献及研究成果选》,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第2页。在此基础上,后来三线建设的重中之重即体现在1964年10月中共中央批准建设攀枝花钢铁基地,之后在同年11月,李富春和薄一波在《关于攀枝花地区钢铁厂厂址的选择情况简报》中提出率先开发攀枝花铁矿。(17)李富春,薄一波:《关于攀枝花地区钢铁厂厂址的选择情况简报》,载中共攀枝花市委党校三线建设干部学院编:《三线建设文献及研究成果选》,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第4页。1965年11月,邓小平同志视察攀枝花时赞誉,“这里得天独厚”(18)郑有贵,张鸿春主编:《三线建设和西部大开发中的攀枝花——基于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和改革发展的研究》,当代中国出版社,2013年,第45页。。

然而,正如党中央选择攀枝花作为战略后方是考虑它的隐蔽性和偏僻性之优势,这些特点也是攀枝花的劣势。当时攀枝花本身的地理环境是十分恶劣的,位于崇山峻岭之中,高山峡谷,交通不便,运输全靠马帮,靠人挑肩扛,可谓“三块石头架口锅,帐篷搭在山窝窝”。工业区分布在金沙江大峡谷两岸,江上没有桥梁,完全依靠木船摆渡。要在这样的深山峡谷里建设一座符合战备需要的大型钢铁企业、一个大型工业基地,那是相当困难的。而在作出三线建设决策之前,众所周知,1959—1961年,我国又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经济十分困难,人、财、物十分短缺,此时开展三线建设的难度在世界工业建设史上都是空前绝后的。

在这种背景之下,党委的力量以及由此激发的“三线精神”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1965年1月19日,周恩来总理批示:“攀枝花成立特区政府,仿大庆例,政企合一。成立党委,由冶金部党委为主,四川省委为辅,实行双重领导,此事已报书记处批办。”同年2月2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作出《关于西南三线建设体制问题的决定》,决定成立攀枝花特区党委、工地指挥部,由冶金部统一领导,任命。(19)中共攀枝花市委党史研究室编:《中国共产党攀枝花史稿(1965—2001)》,四川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9页。面对前所未有的困难,特区党委强化战略意识,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用“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等精神的力量号召党员干部带头投身三线建设,提高对三线建设重要性的认识,涌现出“八闯将” “六金花”“十标兵”“十二英杰”“十八英模”等先进模范人物。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强大的思想政治工作,激发了三线建设者们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有力地推动了三线建设尤其是钢铁工业基地的大规模建设,基本解决了工业基地建设水、电、路三通的基础条件问题,使源源不断进入的建设大军站稳了脚跟。即使在经历“文化大革命”的破坏之下,特区党委还提前两年完成了开发建设的前期准备工作,并于1967年全面展开基地建设。可以说,这一时期的“三线精神”主要体现为国防安全精神、开拓先行精神、责任使命精神。

(二)“三线精神”的塑造与形成时期(1970—1978年)

1970—1978年是三线建设的全面恢复与全面铺开阶段。即使面临“文化大革命”这样惨痛的经历,我国仍然没有放弃三线建设。特别是在1969年珍宝岛冲突发生之后,毛泽东同志更加重视三线建设。我国在《1970年和第四个五年国民经济计划报告(草稿)》中指出,“1970年和第四个五年要坚定不移地集中力量建设大三线战略基地”(20)《1970年和第四个五年国民经济计划报告(草稿)》,载陈夕主编:《中国共产党与三线建设》,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第252页。,再次明确了第四个五年计划中对三线建设的具体部署和主要任务。

在如此艰难的时期,党中央对三线建设的部署仍然是坚定不移的,这也给三线建设者们带了更大的鼓舞,“不想爹,不想妈,不想孩子不想家,一心想着攀枝花,不出铁水不回家”“白天杠杠压,晚上压杠杠”“天当罗帐地当床,金沙江是大澡堂”等豪言壮语和振奋人心的口号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这种“三线精神”的鼓舞下,三线建设者们以坚韧不拔的力量,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伟大的奇迹。例如,1970年7月1日,攀枝花炼出了第一炉铁;1971年10月1日,攀枝花炼出了第一炉钢,至此,攀枝花进入了钢铁飞溅、铁水奔流的时代。1972年,轧机基础浇灌工程要安装3800平方米模板,绑扎120吨钢筋,一次要求浇灌3150平方米的混凝土,而攀钢的职工们连续奋战了22小时不休息,一次浇灌成功,质量达到要求,并在12月7日成功地进行了热试轧,从此结束了攀钢只出铁块、钢锭的历史。这些成就的背后是三线建设者们无私的付出和热血的奉献。

(三)“三线精神”的发展与传承时期(1979年至今)

1979—1982年是三线建设的收尾阶段,“三线精神”也伴随这样的历史时期正式形成,且随着1983年三线建设的调整改造后得到进一步拓展。可以毫不含糊地说,“三线精神”正是三线建设的灵魂和源泉。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大多数三线企业面临前所未有、脱胎换骨的挑战和考验。三线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在哪里,如何对产业结构进行有效调整,如何明确产业新的方向等问题萦绕在三线建设者的心间。于是在1983年,党中央和国务院决定对三线建设进行调整,提出“三线建设应有个方针、有个规划。总的讲是三句话‘调整、改造、发挥作用’”(21)陈夕主编:《中国共产党与三线建设》,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第28页。。为了争取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三线建设的调整工作,出现了雾化提钒技术的创始者江跃华,涌现了一批像亓伟、黄明远、汤乃武、殷开忠、唐汉华一样的优秀时代楷模,是他们具体塑造和呈现了什么是真正的“三线精神”。在1983年三线建设调整改造结束之后,三线建设正式结束,也由此进入“三线精神”的延拓时期。“三线精神”在新的历史时期被赋予了新的时代内容。1991年4月,江泽民同志视察了攀枝花等三线建设企业,时隔两年后他题词:“让三线建设者的历史功绩和艰苦创业精神在新时期发扬光大。”(22)中共攀枝花市委党校三线建设干部学院编:《三线建设文献及研究成果选》,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第402页。1999年,党中央作出西部大开发的决策部署,很多三线企业再次发挥了主力作用,成为西部大开发的中坚力量;2020年5月17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关于新时代推进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指导意见》,提出贯彻新发展理念,形成大保护、大开放、高质量发展的新格局,此时“三线精神”再次在新时代推进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中展示了强大的生命力和传承力,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继续发挥重要的作用。为此,习近平同志还提出了“用好三线建设宝贵财富”(23)转引自贾瑞云:《序言》,中共攀枝花市委党校三线建设干部学院编:《三线建设文献及研究成果选》,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第2页。的重要指示,为弘扬“三线精神”提供了有力的政治支撑。

三、“三线精神”的时代价值:同党性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契合与发展

进入新时代,党性教育遵循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定理想信念,增强党性修养,培养优良作风,不断强化对党的忠诚和为党的事业奋斗的信仰和理念。置于党性教育视野下来看,“三线精神”必将继续发挥重要的精神力量作用。“三线精神”既同党性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脉相承,又具有独特内涵。可以说,“艰苦创业、无私奉献、团结协作、勇于创新”正是“三线精神”的核心内容,放在党性教育视角下来阐释与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第一,艰苦创业精神在三线建设中主要体现为自力更生、艰苦作业。在西方敌对势力对我国施压和政治封锁的背景下,我国只能靠自力更生才能走出一条活路。通过三线建设深入挖掘西部资源、改变我国工业不均衡的布局,就是要发扬自力更生的钻研精神。在攀枝花的三线建设中,几十万三线建设者孕育凝练了艰苦创业精神,创造了突破“地质禁区”建成成昆铁路的壮举,提炼了以普通高炉将“死矿”炼就成“宝藏”的雾化提钒新技术,在世界钢铁史上史无前例地形成了“象牙微雕城”,等等。这些成就的背后正是“三线精神”强大的感召力量发挥了作用。在党性教育中,我们强调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正是对艰苦创业精神的生动体现。精神的力量必须回溯,保持初心方能坚持到底。

第二,无私奉献精神在三线建设中主要体现为为国为民的博大情怀。在三线建设中,无数建设者牺牲自我、奉献大家,投身国防事业、倾力工业生产第一线。回望三线建设,其困难之多、规模之大、时间之长,却能在我国建设史乃至整个世界工业建设史上创造奇迹,对我国的国民经济结构和工业布局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为西部大开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其中,自然离不开三线建设者敢打敢拼、永不言败的无私奉献精神。进入新时代,在党性教育、党史教育过程中,我们强调对党的忠诚和为党的事业奋斗的信念和信心,无私奉献精神正是最好的考验标尺。

第三,团结协作精神在三线建设中主要体现为总体国家安全观、大局意识、团结互助等内容。三线建设的背景是以国家安全的大局为考量的,因此“三线精神”的核心内容也是在党的坚强领导下,带领各行各业团结在一起,分工合作、互为促进,从而整合为强大的建设力量。正如前文所言,在“三年困难时期”的创伤之下,我国还能有效整合人力、物力、财力建设三线,难以想象,其背后孕育着多么强大的团结协作精神,为完成三线建设目标提供了有力的精神保障。

第四,勇于创新精神在三线建设中主要体现为敢为天下先的豪情壮志以及科学的决策、制度的创新、技术的创新等内容。例如,在攀枝花的选址问题上,党中央最高层作出了集体决策,是综合考量和科学论证的结果,并进行了充分的前期论证和实证调研。又如,在攀钢建设过程中,形成了许多创新的制度和有效的运行机制,从而在三线建设中激发了建设者的积极性和能动性。再如,技术创新体现在对雾化钒钛的提炼、对象牙微雕的突破以及对钢铁炼造技术的打磨。可见,在党性教育中,我们所强调的以突破创新适应时代发展新需求和“三线精神”的“勇于创新精神”更是如出一辙,均为经济社会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精神基础。

四、结 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长久生存的灵魂,唯有精神上达到一定的高度,这个民族才能在历史的洪流中屹立不倒、奋勇向前。”(2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47-48页。进入新时代,“三线精神”不仅能与党性教育有效契合,也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党的十八大提出,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在“三线精神”中,“艰苦创业”对应“敬业”,“无私奉献”对应“爱国”,“团结协作”对应“友善”,“勇于创新”对应“自由”。当然,相较于“三线精神”,党性教育的内涵更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更为丰富;然而,三者的共同点均是坚持党的领导才是根本。归根结底,“三线精神”形成的根本前提是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三线精神”的作用发挥也反复考验了中国共产党人的强大领导力。在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之际,深入研究、挖掘和传承“三线精神”是十分必要的。进入新时代,“三线精神”所蕴含的精神财富和时代价值是需要被提炼和丰富的,也是需要被弘扬和传承的。精神的力量是无限的,相信“三线精神”也必将在新一轮西部大开发建设以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继续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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