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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文化仿生的城市客车外型设计研究

2021-01-04张钰粮

客车技术与研究 2020年6期
关键词:校车客车大熊猫

张钰粮, 刘 洋

(1.成都大学 美术与设计学院, 成都 610106; 2.四川汽车工业集团 野马汽车客车制造有限公司, 成都 610199)

“文化仿生”是近年来掀起的一个新概念,旨在运用传统仿生的思维与手段提取文化领域相关元素融入产品设计中[1],比如将一些精神或哲学层面的概念通过提炼、简化、重构、隐喻等手法以视觉物象的形式融入产品外型局部或整体中,以求在技术同质化越演越烈的市场环境中为产品找到更多差异化发展的策略。相较于公路客车,城市客车时常穿梭于拥堵的交通环境中,从使用环境和功能来看,城市客车与百姓生活联系紧密,其外型对交通和城市环境影响较大。

纵观我国城市客车外型设计普遍缺乏差异化特征,无论从涂装到外部覆盖件、功能件,还是整车形态,都给人以大同小异、千篇一律的感觉,使得乘客和大众产生了较为强烈的审美疲劳。这种外型设计既不符合时代审美的需求,也与城市客车使用环境的风格不匹配。针对以上情况,为了推动城市客车的外型发展,使其在吸引乘客的同时为市容市貌添色,有必要将其审美价值充分挖掘出来。本文将“文化仿生”理念应用于城市客车外型设计展开较为详细的论述。

1 我国城市客车外型现状及形成原因

新中国成立以来,基于国际规范的客车制造标准和苏联标准对我国城市客车制造产生了巨大影响。这种影响基于城市客车外型设计可以概括为“简单实用”。无论对于二战后兴起的“国际主义”风格,还是其后一脉相承的“苏联设计”风格,均认为产品外型是内部机构基于正常运转状态下呈现出的一种表象形式,因而觉得外部装饰是多余的,针对外型设计,力求以基本几何体、对称以及具有简单秩序的组合来体现出一种理性精神及“男性气质”[2]。

在二战后初期,“国际主义”风格给人们带来了耳目一新的感觉,将其视作对百年以来代表专制的、繁琐的宫廷主义风格的一种反叛。通过造型语言将民主、科学、平等的精神传播给大众,在全球掀起了一股“尚简”的设计思潮[3]。但是到了20世纪70年代,随着欧美日等国家工业技术水平的提升,加上设计思想与氛围变得越来越开放自由,以及人们对“国际主义”风格日渐产生审美疲劳,世界范围内的城市客车外型开始从几乎统一的“方箱型”演变出各种“五花八门”的形式,如图1所示。

图1 改装的城市客车

而此时我国还处于60年代中后期,机械制造与汽车工业均遭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与停滞。因此,更谈不上结合本土文化来设计城市客车。由于在20世纪70—80年代发生的这波反“国际主义”风格的“后现代主义”浪潮没有刮进我国,所以即便到今天,我国大部分城市客车外型设计还是走的“循规蹈矩”的“国际主义”风格路线,其生硬刻板的形态及沉闷单调的涂装都给人一种与现代交通工具时尚风格脱轨的感觉。

2 “文化仿生”在城市客车外型设计中的表象分类

依照学术界对“文化仿生”的理解,认为其中也有不同的层次差别,就像“文化”被分为“物质财富”层次和“精神财富”层次一样,“文化元素”被分为“自然物”层次和“人造物”层次[4]或“生物”层次和“非生物”层次[5]一样。本文通过对现有“文化仿生”相关理论的分析研究,将应用于城市客车外型设计的“文化仿生”手法归纳为3个不同的层次。

2.1 具象的“文化仿生”

本文认为这是“文化仿生”的第一个层次,也是最常见、最初级和最容易通过视觉语义传递情感的一个层次。所谓“具象”即是将拥有具体形态的物象融入城市客车外型中,其模仿的原型能够被人们一眼识别出来。比如日本幼儿园以及小学校车的“前脸”就十分喜欢采用这种一目了然的设计方式,所提取的元素多为日本动漫卡通中的角色,如图2所示。这也算是对文化元素的一种提取方式,一方面能够从“爱屋及乌”的角度为校车讨得小朋友们的喜欢;另一方面也能通过这种与众不同的校车设计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起到为学校宣传的作用。

图2 日本校车

这些结合动漫卡通仿生的校车“前脸”多以量产车型为基准,以玻璃钢或树脂模打造出拥有面部表情起伏的卡通角色,再以铆、焊、粘等连接方式使其与前围蒙皮形成一个整体[6]。由于城市客车和校车同属一个范畴,骨架结构与制造方式大同小异,因此这种改装手法也完全可以被应用于城市客车外型中。又如改型为“铛铛车”的城市客车也是具象“文化仿生”的一个很好体现。“铛铛车”原本是民国时期的有轨电车,其名字来源于到站时车头铃铛发出的提示音,曾经风靡于老上海,在国人心中具有很深的历史文化情结[7]。

当代城市客车对民国时期铛铛电车进行的“文化仿生”,如图3所示。既表现出设计师对传统文化的尊重,也展现出他们的设计思维变得更加灵活,能够将大众喜闻乐见的历史文化元素挖掘出来并应用到现代城市客车外型设计中。现在,一些二代、三代改进版的“铛铛车”除了在尽量还原民国时期有轨电车造型的基础上也对局部形态进行了相应的优化调整,比如将前围双曲面朝前拱的幅度变得更大,使前围造型看上去更加饱满圆润[8]的同时有效扩展了车体前部空间。可见对于具象的“文化仿生”而言,大多基于拥有实物形态的文化对象,能够让人们较为清晰地感知到“仿生”的源头物体,不会留下太多的模糊地带。

图3 “铛铛车”

2.2 半抽象的“文化仿生”

这是 “文化仿生”的第二个层次。所谓“半抽象”即是指对融入产品外型的文化元素进行了相当程度的提炼、改型及再造等活动[9],相较于具象的“文化仿生”,人们可以感受到基于外型辨识上耗费的时间明显变长。同样在设计过程中,采用半抽象的“文化仿生”也更耗脑力,因为设计流程变得复杂了,而不是像上述校车或“铛铛车”一样基本是照搬原型。在半抽象的“文化仿生”中有了更多关于原型的解构和重组等“游戏”,在设计难度增大的同时也拥有更强的灵活性。对比目前已经出现的结合大熊猫文化的各类客车(包括校车)外型,笔者设计的大熊猫BRT城市客车外型就以半抽象的“文化仿生”手法为其注入了更多现代感与流线感,从而与以具象的“文化仿生”打造的各类大熊猫客车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差异化特征,如图4所示。相关外观专利包括客车(大熊猫2018-Ⅰ),专利号:ZL201830743549.9,客车(大熊猫2018-Ⅱ),专利号:ZL201830698444.6等。

图4 具象与半抽象的大熊猫客车对比

通过对大熊猫文化的深入了解,笔者将大熊猫元素贯穿到整个车体中。基于车头造型一方面抓住了大熊猫鼻子及周围略朝前拱的特点,然后将这一特征略微放大,前风窗玻璃下部就变成了前凸的仿子弹头型。如此一来也有利于BRT在提速时减小气阻,达到了一举两得的效果;另一方面紧扣大熊猫双眼的排列特征,将前风窗玻璃横向分为左、中、右三段,其中左、右两边的驾驶员侧窗玻璃作为前围向侧围转角的覆盖件,既能基于前围投影呈现出大熊猫的“八字眼”特征,又以大圆角、小曲率的弧面玻璃有效缓解了普通城市客车前围向侧围过渡时出现的生硬转角。另外,为了避免BRT城市客车与高处树枝等物件的擦挂,去掉了基于顶围的大熊猫耳朵形态,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大熊猫文化语义在整车外型的体现,人们通过车头造型及相关功能区域的形状分割就能感受到“大熊猫”的存在。

2.3 意象的“文化仿生”

这是 “文化仿生”的第三个层次。所谓“意象”,从字面上来看,可以解释为“基于意念中形成的象”;“意念”作为名词主要指的是有关精神层面的活动或产物,作为动词有时可替换为象征、想象、隐喻、比拟等词。如此一来,“意象”所能涵盖的文化元素比前两种设计手法具有更强的抽象性、开放性及自由度等。例如选择的文化元素可以是代表某一区域的动物、植物、山水、建筑等,也可以是民俗、诗歌、符号、图案等。相关文化元素可以通过立体形态或涂装融入城市客车外型中,也能通过与外部功能或覆盖件的结合为人们提供某种文化意念或指向,从而展开并形成一个多侧面、全方位的设计视角[10]。

以巴西的Como小组为奔驰公司设计的概念客车来看,展现出十足的未来与科技感,如果没有关注该车的设计说明,很难让人联想到设计师以几何简化的手法将一个“长耳狗”的头部形态结合到车头造型中。其中向前伸出的引擎盖象征着狗鼻子,而引擎盖后端朝上与前风窗玻璃连成一体以极为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狗的脸部轮廓,如图5所示,加上从顶围前端伸出的带有很长支杆的后视镜隐喻狗的“耳朵”,整个车头变成了一个拥有高度抽象感的、以简单线条“写意”而成的狗脸。

图5 意象“长耳狗”客车

3 结束语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城市客车更加灵活多元的运营模式以及更富个性审美的外型设计成为了民众的新期待,同时作为穿梭于城市中的大型交通工具,城市客车的外型对城市交通环境及整体文化氛围的塑造具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基于这样的背景,本文提出以“文化仿生”为设计手段来打造城市客车外型的理念,相较于传统仿生设计,“文化仿生”具有更大的包容与覆盖性。就城市客车而言,由于其具有明确的使用环境和范围限制,故与轿车、货车等车辆外型相比受到地域性与文化性的影响也就越大。从这个角度来看,运用“文化仿生”手法能够有效结合地域风情和文化特征为城市客车外型挖掘到更多设计元素及备选方案,因此具有相当程度的理论及应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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