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土壤污染风险管控和修复现状及发展

四川电力设计咨询有限责任公司 代海波，陈笠，王恺

土壤的成分主要是地球表面的疏松物质，其中包含有有机物质、水分、颗粒状矿物质、空气、微生物等，在土壤上面能生长植物。然而，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快速发展，土壤污染日益严峻。土壤污染的原因主要包括工矿企业污染物无序排放、高本底值、长期的污水灌溉、化肥农药的滥用、生活垃圾的随意堆放等，污染物进入土壤后会进一步迁移转化对人类的身体健康造成威胁，主要包含污染物挥发进入空气、污染物进入地下水、污染物进入农作物后被人体食用。近年来国家颁布了一系列的土壤污染风险管控和修复的法律法规及政策，从而加强土壤的管理。本文主要介绍了土十条和土壤污染防治法，分析了行业的发展历程，结合当前风险管控与修复技术现状，为土壤修复行业提出了积极建议。

一、法律法规

（1）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国发〔2016〕31号）于2016年由国务院印发，主要包括十点要求，因此也简称土十条。土十条的要求主要是改善土壤环境质量，并保障农作物的质量和人体生命安全，分别采取相应管理措施，具体包含了土壤调查、推进立法、农用地建设用地分类管理、安全土壤保护、污染土壤治理修复等方面。土十条是我国土壤污染治理的首个纲领性文件，它的出台使得土壤污染管控及修复工作有据可依，推动了土壤立法的进程，促进了土壤污染管控及修复行业的发展。（2）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壤污染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壤污染防治法》（2019年1月1日起施行）于2018年出台，它的出台具有深远的意义，一方面进一步完善了土壤相关的法律体系，一方面推动了土壤污染防治产业的发展，最后土壤污染防治法的出台将切实促进污染土壤的治理，这将有利于人与自然和谐发展。首先是建立相关的责任制度，胡静[1]对该部分进行了解读，土壤管控的责任划分有两部分：第一，农用地方面，污染责任人将承担具体的管控与修复工作，行政机关将负责完成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并将土壤类型分类；第二，建设用地方面，主要体现为“谁污染谁治理”，污染主体将担起整个土壤管控工作，包括前期的土壤污染情况调查，人体风险评估以及工程治理，行政机关主要负责对整个工作的评审，并决定污染的地块是否移出该地区的管控和修复名录。其次是建立主要的管理制度，包括制定土壤调查、质量标准、检测标准以及规划制度，规划制度是指在土地利用规划和城乡规划时，需要充分考虑土壤质量状况，合理确定用途。然后是建立预防和保护制度，针对建设用地，需要对涉及土壤污染的项目实施环评制度，并对已建的重点监管单位名录进行重点管控；针对农用地，需要加强对农药化肥等土壤添加物质的管控，相关含量必须检测合规后才能投入使用，另外就是对未污染的农用地土壤进行优先保护。接着是建立土壤污染管控制度，主要分为农用地和建设用地，对建设用地的管控为建立土壤地块修复管理名录制度，地方将定期对名录进行更新，污染情况不达标的地块将列入名录进行管控与修复，不得用作他用，若名录内的地块达到修复标准将被移出名录用作建设，但仍需对其进行监管；对农用地的管控为按照土壤污染程度进行分类管理。土壤污染程度以农用地土壤质量标准为参考分为安全利用类、优先保护类和严格管控类，达到严格管控的土壤需要严格控制，不得种植农作物，需进行修复治理或者种植替代植物。最后是建立土壤污染管控专项基金制度，主要由中央专项资金与地方专项资金组成，可用于污染的农用地及污染确定污染责任人的建设用地的修复治理，每一笔资金都将受到环境主管部门的监督指导。

二、我国土壤修复行业发展历程

（1）萌芽阶段。萌芽阶段主要在2007年以前，在这个阶段，国内没有专门针对土壤颁布相关的政策法律，只有《环境保护法》（1989年12月26日通过）、《土地管理法》1998年8月29日修订中有所提及；质量标准不够完善，也还没有掌握土壤质量状况。（2）起步阶段。起步阶段主要在2007—2015年，在这个阶段，2014年完成了第一次全国土壤污染普查，基本掌握了全国土壤质量状况；从普查数据可得，土壤超标严重，污染范围广，但是当时还没有完备的技术导则和治理技术，在当时使用的主要是物理异地修复等规模小、技术难度小的治理技术，除此之外，相关部门重视度不足，环境监管部门对土壤环境修复也很少有了解。（3）快速发展阶段。发展阶段主要在2016—2020年，在这个阶段，2016年，随着“土十条”发布，大量资金涌入市场，刺激了越来越多的公司加入修复行业，越来越多的引进、研究和改良国外成熟技术、装备。在修复公司、科研院所、咨询机构和政府管理部门共同努力下，土壤治理的法律体系逐渐完善、修复技术不断更新、土壤监管意识不断增强、修复规模逐渐增大，产业走向正轨和规范化管理。2018—2020年开展了第二次全国土壤污染普查，这将进一步推动土壤项目的发展。（4）稳步发展阶段。稳步发展阶段主要在2020年以后，在这个阶段，全国范围内的摸底调查在2020年已完成，同时土壤相关的法律法规和质量标准已逐步完善，届时将会呈现“家底清晰、责任明确”的政策环境，到那时，政府将有动力、有能力、有规划、有步骤、有方案地推进土壤修复特别是农田和城市污染地块的修复。同时，本阶段土壤修复行业竞争将逐渐增大，提前进入土壤修复行业具有较强实力的公司将具有较大的竞争力。

三、土壤管控与修复技术

（1）土壤污染分类。土壤污染有多种分类方式，业内一般分为有机污染土壤、重金属污染土壤以及放射性污染。土壤有机污染产生的主要原因为工业区工厂的无序排放及化肥农药的滥用，污染因子主要包括六六六、多环芳烃、DDT等污染物质，这些物质特别容易通过食物链或空气进入人体，从而对人体健康造成危害，因此，土壤有机污染同样需要加强管控；土壤重金属污染产生的主要原因为污水灌溉，污染因子包括Cd、As、Cu、Cr等，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显示，我国许多地区土壤均受到重金属污染的威胁，重金属超标率达到全部超标点位的82.8%，位居污染第一，因此，土壤重金属污染为我国土壤污染的一个重要的环节；土壤放射性污染主要产生于核技术相关领域，如医疗、科学、电力等，污染因子主要为锶和铯等在土壤中半衰期长的放射性元素，人类长时间曝露在放射性污染环境内，将引发生长发育和生殖的异常、遗传变异、生命周期缩短、癌变等不良影响。（2）污染土壤修复技术传统分类。传统的污染土壤修复技术主要包括化学治理技术、物理治理技术及生物治理技术[2]。采用化学方法将土壤中的污染物去除或降低的技术就是化学治理技术，其中主要以催化氧化技术、钝化技术、电化学技术为主，化学治理技术主要应用于重金属污染的土壤，其次是有机污染的土壤。采用物理方法将土壤中的污染物去除或降低的技术就是物理治理技术，其中主要以吸附法、超声法为主，物理治理技术主要应用于有机污染的土壤。采用动植物的新陈代谢机制将土壤中的污染物去除或降低的技术就是生物治理技术，其中主要以植物吸收、微生物吸收为主，生物治理技术中植物吸收主要应用于重金属污染的土壤，微生物吸收主要应用于有机污染的土壤和放射性污染土壤。（3）我国土壤污染管控与修复技术现状。自土十条出台以来，我国生态环境部通过征集筛选大量具有小试中试科研成果、实际工程经验的先进土壤污染防治技术，先后编制了《土壤污染防治先进技术装备目录》（后简称装备目录）和《2020国家先进污染防治技术目录》（后简称目录），这为我国土壤污染管控与修复行业提供参考。我国主要的土壤污染为重金属污染和有机污染，因此，装备目录及目录中土壤治理推荐的主要为针对重金属污染和有机污染的技术。其中重金属污染修复技术主要是以蜈蚣草修复技术为代表的植物萃取技术和镉生物有效态钝化/稳定化技术的钝化技术。有机污染修复技术分为不挥发有机污染修复技术和（半）挥发有机污染修复技术，不挥发有机污染修复技术包括土壤和地下水原位化学氧化修复技术、土壤和地下水多相抽提与化学氧化组合修复技术等，（半）挥发有机污染修复技术包括污染土壤和地下水电加热修复技术、异位直接热脱附技术等。这些修复技术均通过了中试或工程的考验，已总结出适用的污染物含量范围、修复技术参数、达到的修复效果等，这在我国土壤修复行业的快速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四、促进土壤风险管控与修复发展的建议

（1）不断完善法规政策。当前，我国针对土壤风险管控与修复已经出台颁布了大量的法律法规，并分别修订完善了建设用地和农用地的质量标准，然而土壤的隐蔽性、滞后性、难治理性等特点依然存在，且土壤修复的最终目的是要保障人体健康，仅仅评价土壤污染物含量及农作物含量是不够的，因此，在未来的土壤风险管控与修复工作中应更新修订相应要求。为推动土壤风险管控与修复产业的发展，需要相关部门提供大力的支持，如提供红利、财政补贴，赋税减免，专项发展基金等措施。（2）加大修复技术创新及引进。增加纵向项目，鼓励企业、高校、研究院等投身于土壤污染修复技术探索，并将优秀可行的成果运用于实际工程中，达到降本增效的效果。另外可鼓励科研院校、具有一定实力的企业合作，由双方一起完成污染土壤的修复工作，由科研院所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撑，而实力强劲的企业可提供一定的科研资金的支持。最后，应打开国门，向其他国家学习修复技术及管控模式[3]。（3）探索新型管控修复模式。近年来，为响应绿水青山的号召，建设用地中的矿山生态修复逐渐成为热点，修复后可用作生态公园或林地。因此参照此模式，修复公司可与政府合作，由修复公司先出资对污染土壤进行风险管控与修复治理，修复达到相应标准要求后，由修复公司将污染土壤打造成旅游景点、特色农庄、新型产业园、写字楼等并盈利，政府则负责对整个过程进行监督与指导。

五、结语

总而言之，随着国家及地方相关主管部门对土壤修复的意识不断增强，法规政策的不断完善，土壤环境质量的逐渐清晰，土壤污染风险管控及修复技术装备逐渐完备，我国土壤污染风险管控及修复产业已逐步步入正轨，然而，由于我国土壤管控及修复产业起步较晚，仍然存在较多不足，因此，建议不断完善法规政策、加大修复技术创新及引进、不断探索新型管控修复模式，从而促进土壤风险管控与修复行业的稳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