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窑洞大学”里读书忙

1937年年底，陈云出任中央组织部部长。虽然中组部人少任务重，但陈云仍要求大家结合工作加强学习。

关于在职干部如何开展学习，陈云认为：“读书最好有一个小组，几个人在一起讨论可以互相启发。”1938年，陈云在中组部组织了一个学习小组，坚持了5年，这个学习小组被称为“窑洞大学”。

学习小组由陈云任组长，李富春任副组长，先后有邓洁、武竞天、王鹤寿、王德、陶铸、刘家栋等10余人参加，中组部的许多工作人员也列席旁听。学习小组先后学习了《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国家革命》《政治经济学》《哲学概论》《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等马列著作，后来又学习了《实践论》《矛盾论》《论持久战》《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等毛泽东著作。此外，陈云还要求学习报纸上的重要文章，以了解世界动态，关注亚洲现状和国内阶级斗争发展趋势，掌握敌占区和国统区的状况。

关于学习方法，陈云说：“过去我们许多干部，书拿到手上，这句不懂那节不晓，而又不曾想办法一句一句地弄懂，这样必然半途而废。”要读就要读懂，读懂是达到融会贯通的必经步骤。陈云抓学习小组的学习，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

据刘家栋回忆：“首先由每个人一本一本地读原著，在自学中弄懂原著。在此基础上，再与大家一起讨论，形成互相教学的局面。那时，一周要讨论一次，由一个同志或两个同志先准备好，讲述这一段、这一章学习内容是什么，中心思想讲了哪些。然后，大家进行讨论，看他们讲得对不对，还有什么补充。”

在讨论时，陈云常常采用启发的方式进行引导。他强调要知无不言甚至允许“抬杠”。有时，陈云、王鹤寿还故意从反面提出一些问题，引导大家“抬杠”，使大家从争论中获得更深刻、更准确的认识，同时也活跃了学习气氛。

为了帮助大家学习，陈云还请和培元（曾担任毛泽东的秘书）、艾思奇（著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教育家和革命家）等在延安的著名学者来学习小组进行辅导，每本书一般辅导两次：一次是在开头，主要讲书的写作背景、主要内容和中心思想;另一次是来参加讨论，解答学习中遇到的思想困惑和疑难问题。他们的辅导从不包办代替，有助于发挥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

为了保证学习效果，陈云还制定了严格的纪律。据王鹤寿回忆：“陈云规定的学习办法是，对很厚的一本哲学书从头到尾一章一章、一段一段地读，每个星期必须读到哪一章、哪一段。在学习小组讨论会上，每个人都必须如实报告是否精读了规定章节，谁也不能（包括他自己）借口工作忙没有读完规定的章节，这是学习的纪律。记得有一个同志因为工作特别忙未读完规定的章节，便受到了严肃批评。陈云当时是中央组织部部长，要参加中央政治局各种会议和工作，当然是小组成员中最忙的，但他从没有落读一章一段。”

陈云不仅认真听讲，还深入思考做了大量的读书笔记，记述了他的学习心得和体会。正是在陈云的亲身带动下，学习小组树立了良好的学风，取得了很好的学习效果。参加过学习的同志都很怀念那段难忘的学习时光，他们普遍认为收获极大。

据1938年到中组部工作的刘淇生回忆：“这个时期的学习使我受益匪浅，打下了马列主义理论的基础，初步掌握了马列主义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方法。由于学习踏实认真，至今我还能清楚地记得《联共（布）党史》结束语的内容。对党的三大法寶不仅牢记，且经常以此来对照检查自己的工作。”

1941年，袁宝华调至中央组织部工作。他回忆：“陈云刻苦学习，对干部的学习抓得也很紧。这一点对我影响最大。1941年春，我到中央组织部后参加的第一次会议就是学习会。陈云亲自主持全体干部学习《共产党宣言》。大家念一段、讨论一段，把《共产党宣言》从头到尾学了一遍。接着学习《反杜林论》，主要学习其中‘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这一部分，也是读一段、讨论一段。由陈云亲自主持的这次学习，是我一生中系统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收益最大、感受最深刻的一次。”

陈云组织的这个学习小组在延安影响很大，在1940年被中共中央评为“模范学习小组”。

（《老一辈革命家的读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