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世人弘美德
2020-12-28林峰
林峰
“为世人弘美德”,语出《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一文。意在引领文艺潮流,明确创作导向,丰厚作品内涵,升华艺术品位。孔子于《论语·阳货》中云:“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欧阳修在《诗本义》中亦道:“诗之作也,触事感物,文之以言。美者善之,恶者刺之,以发其愉扬怨愤于口,道其哀乐于心,此诗人之意也。”可见,传统诗词作为中华文明之重要组成部分,自古以来,一直承载着弘美育德、劝恶扬善,陶情怡性、寓教于乐之社会功能。而华夏儿女千百年来,也一直沐浴于经典诗词的大河之中,与之融汇交合,朝夕与共,生生不息。
为世人弘美德,寄悲悯之情怀。“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此为三国曹子建《杂诗》中之慷慨长歌,也是当时莘莘学子修身齐家、经时济世之儒家思想与“以天下百姓为已任”等高情美德之激烈碰撞。而一代诗圣杜甫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之奋臂一呼,振聋发聩。其宽广胸襟与崇高理想,令天下人无不闻者动容、听者钦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唐·李绅之《悯农》更是以最短小、最精悍之篇幅发出最沉重、最深刻之警世真言。“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中华民族仁爱宽厚、忧国思危之悲悯情怀,早已深入国人骨髓、融入国人血脉也。
为世人弘美德,铸民族之精魂。“已白穷经首,仍丹许国心。”(宋·唐庾《自笑》)两鬓虽斑,惟苦读之心不改;书生虽老,而报国之情犹烈。“人生之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之不朽名句,可谓妇孺皆知。但其慷慨赴死、舍生取义之磅礴气概与民族气节,亦与山河同在,与日月同辉。而陆游“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则更将诗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壮气豪情刻画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为世人弘美德,歌时代之风采。“诗文随世运,无日不趋新。”反映现实,讴歌时代,则更为当下诗词所义不容辞。试看今人刘毅:“火光在天,重任在肩。民困火屋,我蹈火烟”之《最美警察赞》。诗中人民警察果敢勇毅、舍我其谁之大美风采已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再看朱彦“火在炉膛风在身,一团烧到百家春”之《司炉工》描写,形象何其逼真,语言何其生动。又如“今夜川南废墟上,救援灯火照天烧”(陈衍亮《闻雅安地震有寄》),“男儿当此世,莫负好光阴”(吴宝军《中国梦》)等时下诗词,皆可圈可点,可吟可诵,堪称反映时代风貌之精品力作。
中华诗词精深浩瀚、博大渊宏。如天机云锦,缤纷五彩;又似雪碗冰瓯,璀灿圆融。其措词之精美,格调之高华,境界之开阔,意味之幽远,皆中外稀有,古今罕见。其内容之多彩,情景之斑斓,流传之深广,韵律之铿锵,又几当世无匹,海内仅存。诗词在握,如清风入座,又如细雨敲窗。能启迪智慧,温润心扉;丰厚学养,熔铸品格。诗词在心,可养时代正气,堪立时代美德;好辟时代新境,能造时代新人。赋时代之所需,创时代之精品。歌颂真善美,鞭挞假丑恶,此当今诗人之天职,亦当代诗词之内核。以诗弘德,以德為美,是铸就中华诗国不屈脊梁之千年传统;以德育人,以诗化人,是诗词创作的终极追求,也是诗词艺术之永恒价值与魅力所在。(作者系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中华诗词》杂志副主编、著名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