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小”农经济

随月行

我到日本探亲，恰又住在城镇化了的乡下，所谓城镇化了的乡下，就是和城市一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据我的所见所闻，我深深感到日本农业经济最大特色是“小”。

2012年4月1日，我第一次去日本，中午飞抵茨城，飞机逐渐降落时，除了看到一片片或零星的矮楼群（日本的楼房普遍不高，住户及别墅大都是一、二、三层楼，与防震有关）外，就是一片片小农田。

我住在厚木市长谷381番地，住处边上就是一片片农田、菜园和果园。从门口走出三五分钟就到了，我几乎天天到田里散步或带小孩子去玩，观农夫耕作，看田园变化，听田间渠水潺潺，绿色养眼空气又好。

在日本超市，一般来说，日本本地产的菜都比进口的贵很多。和我们国家相反，我国进口的商品一般都比国内产的贵。举例来说，日本产的猪肉比美国产的贵，确实也更好吃。日本的养猪场一般规模都很小。在七泽、草津两个小“山区”，我见过两户人家养猪，都不超过10头，且都是半圈养状态，猪可以在一定范围的山坡上走动觅食。我在日本电视上也看到过几次反映农家养猪的节目，一家最多不超过20头猪，也是半圈半放的饲养方法，山坡上种有猪爱吃的菜类。我们中国人称这种猪为土猪，所以肉香好吃，再加上数量少成本高，人工费贵，当然不便宜了。

再说日本的菜地，你老远看上去，好像是一大片菜地。走近一看，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最大的也不过一两个篮球场那么大。这些菜地，都是各家各户的私有地，祖传至今，酷似我们国家的自留地。有些农家的门口或者院子里有菜地，厂区住房之间也会有些菜地，厚木市中心地段也有零星的菜地。果园也是一样，如梨园、桃园、葡萄园等，面积当然比菜地大多了。果园一年到头都是用尼龙网把四周和上方罩着的，怕鸟类来捣乱。日本的稻田看上去绿油油一大片，走近细观察，也是一小块一小块，用水泥田埂隔离的，最大的一块也不过几个篮球场那么大。每当稻子抽穗灌浆期间，稻田也用尼龙网罩着，也是怕鸟类来糟蹋，可见种稻的成本之高。

日本的农用机械大多是小型的。菜地、稻田从耕作播种到收获，我观察了整个过程。虽然说都基本上是机械化了，但都是单家独户的小型机械操作，也可以说是袖珍型的农机。农用的小卡车稍大一些，其他像拖拉机、耕耘机、耙地机、平地机和除草机等，都小得可怜，有的机械一只手都能提起来，操作起来很方便，非常适合小块田地作业。我还看到在一家的小块稻田里，一位农民收割稻子时，用右手推动一个微型收割机，一次只能收割一行稻子，旁边站着几个小伙和年轻姑娘，他们穿着工作服，上有“東京农业大学”的字样，可能是该校师生在搞什么科研实验。实在太小面积的菜地，有人工挖地铲地平地的，也有人工播种除草捉虫收摘果实的。日本的农民无论是严寒的冬天，还是酷热的夏季，在旱地、水田间或是在大棚里耕作，都穿得严严实实的，戴帽子戴手套，长裤长袖长筒鞋子，非常讲究防护和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