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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前后中共中央与中央分局的联系探析

2020-12-28孙伟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中共中央联系长征

[摘 要]红军长征前后,中共中央与留守的中央分局之间保持了密切的联系。长征前夕,中共中央对苏区开展游击斗争作了机构、人员、物资、指导思想等部署;长征初期,双方保持了较为频繁的联络,党中央向中央分局通报了一路上的战况,且根据后者提供的信息给予指导。中央分局根据党中央的诸项要求,为长征初期的中央红军提供了许多便利和帮助,如迷惑敌人、拖住敌军、协助作战、稳固后方、收容运输、通报敌情。1935年3月9日双方的电台联络中断,直到1937年10月9日才恢复联系。事实证明,中央分局基本完成了中共中央赋予的任务,积极配合了红军主力的长征。

[关键词]中共中央;长征;中央分局;南方三年游击战争;联系

[中图分类号]D231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0599(2020)06-0078-09

众所周知,红军长征与南方三年游击战争在中国共产党和人民军队史上留下了悲壮的一幕,其艰苦斗争历程所积累的宝贵经验及孕育的伟大精神,都对中国革命产生了深远影响。事实上,长征开始只过了数月,中共中央与留守的中央分局便失去了联系。关于两者之间的联系,长期以来学界的成果多集中于长征前中共中央对中央苏区游击战争的部署与准备,中央分局根据中央的要求开展游击斗争,共产国际对于留守中央苏区的指示等,而未全面分析双方的互动联系,特别是未详细考察中央分局在失去联系前对中央红军主力长征的帮助。本文将通过电文等史料,着重研究长征前后两者之间如何保持密切的联系,及此对长征胜利的重要作用,并考证双方联络中断和恢复的具体过程。

一、中共中央对中央分局的指导和帮助

中共中央在决定战略转移的同时,还在中央苏区留下一部分正规红军和地方武装,尽可能地保护原有苏区领土与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牵制国民党军的兵力,以配合大部队的战略转移。这样安排既是基于现实、情感与策略的考虑,也是贯彻共产国际的要求。

(一)中共中央在长征前对留守的准备工作

在红军主力突围前夕,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对苏区开展游击斗争作了各项安排与部署,包括机构、人员、物资、指导思想等。

1.留下部分干部,并成立领导机构

1934年10月上旬,中央召开会议决定:红军主力和中央领导机构突围转移后,在中央苏区成立中国共产党中央分局(简称中央分局),同时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办事处(简称中央政府办事处),并且组织中央军区。经研究,把项英和陈毅留下来担任党政军主要负责人,领导南方各根据地的游击斗争。

为了便于统一领导留守工作,中革军委于9月7日下令,赣南军区司令员兼政委项英从于都赶回瑞金,因“中央革命軍事委员会副主席王稼蔷

即王稼祥。同志在病假中,以项英同志暂代理其职务”[1]P3750。

西方军总指挥、江西军区司令员陈毅指挥部队在老营盘战斗中腿部负重伤。中央对此非常关注,朱德、周恩来于9月1日给江西军区政委彭雪枫去电:“同意陈毅同志回博生休养,但须看途中担架是否适宜,并待稍愈时即来瑞休养。药此间已令总卫生部赶送去”[2]P123。看到陈毅病情短时间内难以好转,而且缺乏药品,中革军委又致电六师,并让陈毅安心养病:“唐医生已于廿九号由博生转你处诊伤。徐医生内外科技术均较强。阿母那丁及〔链〕球菌苗各四支,前日已送博生转江背洞八后院”,“你所要药品已于今晨送来”[2]P124。

项英和陈毅都是临危受命。项英工人阶级出身,在党内资历老、地位高,对苏区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尤其是组织纪律性很强。临行前,周恩来代表中央对陈毅说:“你是高级干部,本来应该把你抬走,因为你在江西……有影响,有名望,又懂军事。中央走了,不留下你无法向群众交待”[3]P497。可见,把陈毅留下来除了身负重伤之外,还考虑到他比较懂军事,有号召力,游击战的经验丰富。

中央任命:项英、瞿秋白、陈毅、陈潭秋、贺昌等为中央分局委员,书记项英,宣传部长瞿秋白,组织部长陈潭秋。中央政府办事处主任陈毅,副主任梁柏台,秘书长谢然之。中央军区司令员原拟陈毅担任,因其重伤未愈,改由项英任司令员兼政委,龚楚任参谋长,贺昌任政治部主任。留下来的领导人还有何叔衡、周以栗、阮啸仙、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陈正人、胡海等,这些人由于身体等原因,都没有安排重要工作。

2.部署开展游击战争

9月13日,中革军委发布《改组各级军事部的命令》;9月19日,苏维埃中央人民委员会向中央苏区各省、县发出《战区工作指示信》;9月30日,中革军委发布《巩固和扩大地方部队及自给问题的训令》;10月,毛泽东编写了《关于游击队动作的指示》,并以中革军委的名义印发给各县、区游击司令部;10月3日,发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为发展群众的游击战争告全苏区民众》。

中共中央于10月8日专门就红军主力突围转移后,中央苏区就如何广泛开展游击战争给中央分局发布训令。训令内容全面,对于中央苏区将可能面临的严峻形势做了较为客观和准确的预测,表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今后作战的主要方式是游击战争,即要改变之前大规模的运动战、阵地战。如“中央苏区党的一切组织,在中央这一总方针之下,自己各种工作所环绕的基本任务是发展广泛的游击战争,来反对敌人与保卫苏区,而游击战争应该并且必须成为目前战斗的主要方式”。

第二,为了开展游击战争,要大力依靠群众,充分动员群众与敌作坚决的斗争。如“党必须用一切力量,动员群众起来为保卫土地政权,反对敌人的抢劫、屠杀和奸淫,而进行决死的斗争,进行坚壁清野,不使敌人得到一粒米一根草。在坚壁清野中,立即把男女老幼的群众武装起来,组织游击队与游击战争的各种动员”。

第三,要根据环境的变化改变以往的组织机构和工作方式,大幅精简机构,将大部分干部分散到地方和游击队工作。如“为要适应着游击战争的环境,党应该时刻依照环境的变化来改变自己的组织,其工作方式,县区的党与各个组织应该立即缩小机关,派遣大部分干部及非必需要的工作人员,到游击队与游击组及地方工作中去”。

第四,要注意在内部做好思想政治工作,激励大家必胜的信念,洗刷阶级异己分子和动摇分子。如“党必须用一切力量来巩固现有的红军与地方部队,加强在这些部队的政治工作,加强党的支部工作,坚定指战员在开展游击战争中胜利的信心,必须时刻警觉着不让一个反革命分子混入部队,及时的去检举反革命分子,党必须进行在部队中经常的军事教育”[4]P390-393。

以上正确的指导思想基本上贯穿于后来的三年游击战争中,如项英于10月18日发布了《开展广泛的群众游击战争保卫中央苏区》,其中指出:“发展游击战争是我们中央苏区整个党与苏维埃目前最中心的任务!”“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全体武装起来,组织游击队,加入游击小组,发展最广泛的群众的游击战争,来扰乱和牵制敌人,以阻止敌人侵入到我们中心地区,以配合主力红军作战”[5]P375-376。

但训令中也存在一些被实践证明不符合实际的指示,特别是提出大力发展地方武装,扩大现有部队,在适当的时候重组大的军团和师进行反攻。如“党必须用一切力量去扩大现有的部队”,“号召与吸引群众到队伍中来扩大主力红军与独立团营”,“争取伤病员归队与组织新的队伍”,“组织新的师与新的军团”,“准备好在适当的时间进行反攻”,“准备着胜利的反攻”[4]P390-392。事实情况是,中央红军一路向西困难重重、越走越远,基本上没有打回来的可能;蒋介石在派重兵追击的同时,还留下较大规模的部队对中央苏区进行“清剿”。

可见,博古、李德既要求大力开展游击斗争,又提出发展壮大新的武装力量,随时准备配合中央红军主力打回来,进行对敌的大反攻。这一对矛盾的命令给中央分局造成了思想上的混乱,加上项英对形势估计得过于乐观,所以出现了一度率主力部队与敌人硬拼,受挫后又对中央和红军主力盲目观望与等待的倾向。

(二)中共中央在长征初期对中央分局的指导

长征出发前,中革军委二局局长曾希圣根据军委总参谋长刘伯承的指示,留下王震、严重、邬一之、萧满德、林厚佑、林仁贵等少数人员和部分装备器材,接受中央分局的领导,就地坚持游击斗争。[6]P72这样就为双方之间能随时保持联络提供了人员、器械与技术保障。

长征初期,双方保持了较为频繁的联络,一方面党中央向中央分局通报了一路上的战况,另一方面根据后者提供的信息给予指导,包括要求对转移中的红军主力提供各种支持。后来随着转战途中战事的极度紧张频繁、环境复杂恶劣、急行军等诸多因素,导致沟通不及时、不充分,影响了对中央分局的指导。

10月22日,中革军委发给项英的一份电报非常具有典型性。开篇便说,“敌情另电告”,“我野战军主力本二十二日晚可前进至信丰东南地区,并逼近信丰河边,有消滅粤敌第一、二师之一部之任务”。这里通报了中央红军的进展情况,双方进行重要军情(含敌情)共享日后成为了常态。电报中还宣布成立中央军区,并规定其统领的部队,“中央军区应从二十二日起,即宣布成立,项兼军区司令员,并指挥江西、福建、闽赣、赣南及闽浙赣五个军区(闽北分区在内),及各直属的地方独立部队与二十四师和十军”[7]P80。另外,随着粤军的撤退,要求赣南军区在袭扰之余,迅速占据并扩大影响,争取广大民众,开展游击斗争,并划定了各地方部队的活动区域。在镇压反革命分子的同时,要注意收容野战军的伤病员,阻拦红军的逃亡人员,发动群众运送粮食弹药等。

在敌军攻占汀州、宁都后,中革军委于11月3日再次致电项英,指出中央军区下一步应采取的行动,即避敌锋芒、保存实力、灵活作战。“一般的应放弃从正面的防御,而应利用敌人前进的迅速和筑堡的短促,在敌人侧翼及后方发展游击战争”,“目前已无使用二十四师抗击李纵队之必要,而应灵活使用”,“江西、闽赣和福建军区应在敌人复杂的封锁线外行动”,特别要求,“现在中央分局及中央军区应由梅坑转移到宽田地域”[2]P187。

蒋介石得知红军主力突围转移后,一方面立即派遣国民党中央军和湘粤军阀围追堵截,如中央军“从进攻中央苏区的部队中调动九个师两个旅(周纵队四个师,薛岳五个师,惠支队两个旅),陈济棠从进攻中央苏区的部队中调出三个师一个旅,何键从进攻湘鄂赣苏区的部队中调出三个师,从进攻湘赣的部队中抽出四个师来拦阻、追击或袭击我们”[7]P137-138。另一方面,蒋介石决定趁此机会彻底消除红色割据的影响,故把大部分兵力留了下来。他于11月19日下达的一份电令指出,“其赣、湘尚未收复之各县,统限于十一月底以前一律收复,并完成碉线”,“自十二月一日起,另行划区绥靖,限期肃清残匪,完成公路,组织地方,训练民众,处理匪区善后事宜”[8]P128。到了11月底,中央苏区的全部县城落入敌手。

虽然苏区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但项英未予以充分重视,仍寄希望于红军主力能打胜仗,把更多的敌军吸引走。11月22日,中央分局命令红二十四师及地方武装一部,在江西会昌以北之谢坊的湾塘岗设伏。项英决定打这一仗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高苏区军民坚定必胜的信心,结果“将敌人一旅人击溃消灭一半,但因福建独立团未达到指定地区,使敌人从左翼便利的占领了会昌城,这是野战军出动后第一次的大胜利,同时也成为我们唯一的大胜利”[2]P489。

谢坊战斗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也是唯一的一次,给敌军以一定的震慑,由急进改为缓进,长征途中的红军指战员听到这一喜讯也非常振奋。[9]然而,从战略上是一次极大失误,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战局,还使敌军发现尚有正规红军留在中央苏区,特别是暴露了部队的战斗力和大体位置。于是,红军迎来了敌军更有针对性、更加严密的包围分割。

此后,中央分局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在12月28日给中央的电报中写道:“游击战争在各地还没有大的开展,分兵把口的现象普遍,游击队巩固工作差,动员与领导群众参加游击战更差。坚壁清野工作有成绩,但没有与发展游击战争联系。退却逃跑在各地发生,尤以南胜为最,瑞金与西江也有一部分。我们正在开展反退却逃跑的斗争。”游击战没有普遍推广,还出现了逃兵现象。更为严重的是,双方的电台经常联络不通,“我们与你们的关系极坏,野战军行动仅从敌人方面得知一二。以后请随时告诉野战军行动概况,并盼给以指示”[2]P222-223。

朱德于1935年1月7日来电,指出中央红军准备在遵义地区打击追敌及进行赤化,最后写道:“中区目前情况及你们行动如何?望速告军委”[2]P234。次日,项英立即回电中央,“自野战军入湘桂黔边以来,几与我们断了关系,不信〔仅〕消息很少电告,甚至屡次提出的问题也未答复。虽因行军作战忙,绝不是无复电的时间与机会,长此下去,将要影响中央军区于各地的指导与全国斗争的配合。我坚决抗议,要求中央不时的给予我们及各苏区的指示,盼急復”[2]P235。上述电文有三层重要信息:首先,自从中央红军于1934年12月下旬转战湘桂黔以来,就一直音讯全无;其次,中央对中央分局的请示未予答复,将极大影响中央军区的下一步行动;最后,从“坚决抗议”等措辞,反映了中央苏区的形势已非常危急。

留守部队的境况日趋紧张,唯一的主力红二十四师的战斗力也大为减退,加上给养困难,一些干部的革命意志有所动摇,甚至出现两个团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对付粤敌一个营竟然被“各个击破,遭受巨大损失”[2]P244。由于局势急剧恶化,中央分局从1935年1月底到2月初,几乎每天数电催问,内容大同小异:到底是继续坚守还是进行转移?请中央明示。

终于在2月5日,盼来了中央的复电,“分局应在中央苏区及其邻近苏区坚持游击战争”,“要立即改变你们的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使与游击战争的环境相适合,而目前许多庞大的后方机关部队组织及许多老的斗争方式是不适合的”,另外,“成立革命军事委员会中区分会,以项英、陈毅、贺昌及其他二人组织之,项为主席。一切重要的军事问题可经过军委讨论,分局则讨论战略战术的基本方针。先此电达。决议详情续告”[2]P251。此前的遵义会议,已经从军事上纠正了“左”倾错误军事路线,发电时正值“鸡鸣三省”会议召开后。中央应该收到了中央军区之前的电报,要求中央分局在中央苏区及附近地区坚持游击战争,立即转变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成立中革军委中区分会专门讨论军事作战问题,详情待续。

果然2月13日,中央再次复电中央分局。此时,中央实现了“博洛交权”,正在进行二渡赤水。经认真讨论,中央对中央分局之前的多次电文给予了详细的指示。首先,重申了留守部队坚持游击战争的重要性,对革命前途要有充分的信心,“放在你们及中区全党面前的任务是坚持游击战争”,“中区的斗争对于全国依然有极大的意义”。其次,全国革命的总体形势是,中央红军的主力还在,国民党军阀之间的矛盾剧增,“目前形势是国民党的统治进一步动摇与破产”,“红军主力存在,新的胜利在我们面前”。最后,“立即改变你们的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2]P253,如将大部队和机关分散,以百人左右机动灵活的游击队为主;充分发动和依靠群众;转入秘密状态,出奇制胜,减少损耗;充分给予地方党和游击队以独立处置的机动权,以保证在其与中央分局失去联系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斗争等。

根据上述要求,中央分局赶紧进行部署,项英于2月19日回电中央,“我们已执行中央指示并彻底检查了工作与错误”,但“来电较迟,情况紧迫,部队分布于地方工作不免仓忙”,请求“以后请令电台注意与我们联络,否则易失联系”[2]P255。2月28日,中央同时给红二、六军团,红四方面军及中央军区发电,传达了遵义会议决议,使项英、陈毅等人了解中央最新精神。[2]P259-261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这是中央分局收悉的中央最后一份指示。

在此期间,跟随毛泽东、朱德多年的陈毅游击战经验丰富,对危局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多次向项英指出中央行军也很紧张,可能没有时间答复,不能坐以待毙,建议主动转变领导方式和工作方法,化整为零,早做分散打埋伏的准备,但项英并未采纳。[3]P498

项英作为中央分局主要领导人,就下一步行动多次请示中央,“我们行动必须根据全国形势与中央总方针决定,否则易于错误,影响工作前途”[2]P247,“请中央及军委立即讨论,并盼于即日答复”[2]P249。对于这一做法,虽然许多人认为是组织性强的表现,但他对部队突围游击的准备不足,等中央最新命令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来,项英这样检讨自己在初期策略上的失误,“没有明确的深刻的对于当时的情况和整个斗争的前途有一个正确的估计”,不能正确了解群众游击战争的形式,“更不能充分的正确的来执行和运用”,所以“等到敌人新的进攻到来,在遭受不断打击中感觉自己的错误而力求转变的时候在空间时间上都来不及了,而表现手慌脚乱而遭受了最大的损失,这种损失是我们最悲痛的损失”[2]P486-488,教训深刻。

总之,一方面,中共中央对中央分局给予了较大帮助,临出发前做了一定的人事和物资准备,要求留守部队以机动游击战的形式打击敌人,及时通报敌情,对一些重要工作给予积极指导等;吸引走相当一部分敌军,在客观上支援了中央苏区。另一方面,由于共产国际的缘故使得中共中央对游击斗争的安排略显仓促,影响了对留守部队的领导人员、物资安排及游击战的深远考虑,如确定主要负责人的时间比较迟,以致他们对新工作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划定留守的“三角地区”,要求发展地方兵团,使部分负责人的思想束缚较大等。

二、中央分局对中央红军长征初期的帮助

中央分局根据党中央的诸项要求,为长征初期的中央红军提供了许多便利和帮助,直接或间接掩护了主力部队的转移,功不可没,具体如下:

(一)迷惑敌人

根据中央严格保密的要求,也为了尽可能久地拖住敌军,以项英为书记的中央分局和以陈毅为主任的中央政府办事处采取了有效措施,制造许多迷惑敌人的假象。如苏维埃中央政府的全套机构被保留下来,各部门、各机关仍保留原名称,牌子照挂,工作任务和工作制度不变,照常办公,留下的各部门负责人继续各司其职。《红色中华》报也作了有力的配合,接上之前的期号继续出版,版面样式一切照旧,甚至用原印刷厂的机器印刷,宣传的内容也保留了原有的战讯扩红、征收公粮、优待红军家属、瓦解白军士兵等,没有透露一丝一毫主力红军转移的消息。

据陈毅回忆:“敌人却还搞不清楚红军出动的情况,一个判断说:‘朱毛出去是少数,大部分留下在中央苏区。一个说法是:‘朱毛出去是主力,留下是少数。种种说法,一个月都没有弄清楚。以后才查明大部队走了。”[3]P499

因此,在中央分局、中央政府办事处的领导下,广大军民保守秘密,通过各种途径给敌人以较大的错觉,认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政府机构仍照常办公,从而成功掩护了中央红军从中央苏区突围转移西征。

(二)拖住敵军

随着中央红军主力陆续撤出主阵地,集结并突围,中央分局所领导的留守部队在前一二个月最紧迫的任务就是秘密与其换防,并掩护主力转移。

由于敌军尚未摸清红军的战略意图,朱德、周恩来于1934年10月8日给留守的红二十四师发电,以达到迷惑和迟滞敌人进攻的效果,“你们应乘此时机,实行伪装,积极迷惑敌人,派出小部队向敌人游击,并伪装居民,到有关地区散布谣言,说大红军到了,要进攻温坊,进攻朋口,大家准备欢迎等工作”,“你们应不断与敌保持接触,并派小部队于夜间扰乱敌人,使其更加迷惑动摇,藉的〔以〕迟滞敌人前进”[2]P160。

10月13日,朱德再次紧急致电项英,明确了中央军区的主要任务,如各独立团与主力红军进行换防,严密封锁消息以掩护主力撤离;对敌不是进行正面的防御战,而是要开展游击战,扰乱敌军的进攻部署;不断破坏敌军修筑的堡垒;实施坚壁清野等。为了敦促中央军区上下各部之间及时沟通信息、协同作战,还要求“中央军区尽可能保持现有的电话线与各军区联络外,对无电话的与直属分区直接指挥的各独立团,应建立按时的用徒步通讯的报告与通讯制度。军区与各分区及各独立团间,亦应如此”[7]P74。

可以说,由于严守秘密,对敌骚扰工作开展得比较巧妙,加上受前四次“围剿”失败的深刻教训,国民党军一开始并不知道红军已经换防,这样红军主力就在敌军几乎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较为顺利地集结、突围。所以,留守部队的拖敌、扰敌工作成效显著。

(三)协助作战

虽然留守部队的实力比较有限,但根据中央的指示,必要时也要协助担负起阻击敌人的任务,以减轻红军主力的压力。

10月18日,朱德下令:“我赣南地方独立部队,现时分布在如下的地域,执行向当前之敌游击,肃清与驱逐其当面的铲匪(参阅附图),并封锁消息,断绝通敌大小道路、交通的任务。”[7]P107-108突破敌人第一道封锁线的总攻在即,朱德于10月20日致电再次要求项英率赣南军区部队配合野战军突围,“已令蔡司令员率电台(电台二十一日晚到)于二十日午后到小溪直接指挥独六、独十四团及游击队南布团”,“二十四师应仍留在河田以北整理,并准备迟滞李纵队之前进,中央军区司令部之移动可推迟至月底后看情况再定”[2]P175。

据项英回忆:“当着野战军在南方突破封锁线后”,“我们以廿四师在汀州之南阻止河田之敌前进,以江西军区之独立团阻滞广昌前进之敌,以独三团监视兴国之敌,以独七团阻滞石城之敌前进,以赣南独立团配备大部工作人员随野战军后跟进,争取赣南一带地区来掩护和配合野战军的出动”[2]P488-489。事实证明,赣南的地方红军的确吸引和阻挡了一部分敌军,起到了一定的策应作用。

(四)稳固后方

中央红军主力基本撤离中央苏区后,留守部队的工作重心变为稳固后方安全,让敌军不敢肆无忌惮地“追剿”红军主力,某种程度上也起到了掩护作用。

10月23日,赣南省军区司令员蔡会文给项英发电,汇报了近期的任务。其中提到“朱、周给我们的任务:负责维持交通,掩护我军后方之安全”,具体部署如“独立六团第一、二营由团部驻地经板石、龙头迫近安远城游击,箝制该敌向安息集中,敌退则占领安远城”,“第三营以一连到广村、双芝负责维持交通,营部与其余部队在龙布、浮槎、茶子交通及肃匪。第一大队进到重石、板石作恢复苏区工作”[2]P180。在这份报告中,赣南的地方武装此时负有掩护野战军后方安全的责任,如维持交通、开展游击斗争、消灭反动武装,以及占领部分地区、恢复苏区工作等。

朱德于11月4日给项英发电,“现粤敌余纵队仍在南雄、大庾、横江、铅厂地域并向我追击。信康、安远均甚空虚”,“应令赣南军区派独立六团、独十四团深入到安远、安息、信康地域去活动,发展游击战争及信康苏区”[2]P191。由于粤军正在南雄、大庾一带追击红军主力,结果安远、安息、信康等地兵力空虚。故要求赣南军区派部队深入该区域活动,开展游击战争,并尽量扩大影响。这对“追剿”的粤军也起到了一种钳制作用。

(五)收容运输

红军长征后随着战事的频繁,伤病员越来越多,落伍现象日趋严重,挑夫也陆续离开潜回老家。这给中央红军主力持续急行军作战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在加强内部政治思想工作的同时,亦要求留守部队予以收容安置,并协助运输伤病员和物资等。

10月22日,朱德、周恩来给项英及赣南军区领导人发电,指出由于“野战军继续突围战役,后方将离中区宜远”,所以“你们应负责保证野战军在转移时的后方收容与运输”。具体为“军区后方医院,应以一个所前设小坌,在大坝了〔里〕设转运站。畚岭设一个所,在塘村持〔设〕〔转〕运站;小溪设医务所三个,新陂医务所二个,雩都西北一所,小溪统限二十三〔日〕早设置完毕”,同时“掩护部队由军区调游击队担任,并前出至白室、双芫两地,接收后运小岔、唐村”[7]P114。为保证红军主力顺利突围,中央要求赣南军区及时做好后方收容与运输工作,如在重要地点设立一定数量的医务所和转运站,运送伤病员与物资到后方。

朱德于10月27日给红一军团和红九军团领导人发电,“一、九军团须抬的重伤战士,十日内不得好者,可分头送油山游击区,与当地党及政权机关交涉,妥为安置,每名并发给休养费八元,留医好后,可即在该地加强与发展游击战争。”[2]P184随着伤病员的增多,对于十日内不能医治好的重伤战士,中央命令将其送到油山游击区进行治疗,并给八元钱休养费。康复之后,可留在当地进行游击斗争。

朱德还于11月4日给项英发去急电补充道:“收容野战军在信康地域留下的伤病员,当其治好时即可吸收在上述地域的游击队内为干部。”[2]P191在此要求赣南军区注意收留中央红军主力在信康一带留下的伤病员,待其伤愈后可在当地游击队中担任干部。

(六)通报敌情

中央分局与转移途中的中央保持联络,电报中会通报获悉的“追剿”中央红军的敌情,并汇报敌军对中央苏区的攻占情况等。

根据破译的敌军情报,中央军区于11月3日致电中央,通报了蒋介石10月31日的命令:“责成陈、何、顾诸敌军将西窜我军聚歼于湘粤赣边,勿使我过湘江、西岳,……并望南路抽二十团以上兵力阻〔截〕,十日以前集结桂东(待证)、汝城、郴州以北地区,与西、北两路‘协剿”,“蒋调宁、广之泆齐队开遂州方面使用。陈以路远多逃亡请逸调”[2]P188。可见,蒋介石企图将中央红军聚歼于湘粤赣边,而不使之过湘江,部署了中央军和粤军从北、西、南三个方向进行围堵。不过,陈诚借故不准备把宁化的部队开赴遂州。

同日,中央军区还汇报了蒋介石在11月1日拟定的“清剿”中央苏区最新方案。电文中提到薛岳率领的第7纵队、周浑元领导的第8纵队,及五十三师继续对红军主力进行“追剿”;而二十三师、七十七师留下作为守备队。“清剿”中央苏区的有五路大军,即樊崧甫的第3纵队、汤恩伯的第10纵队、罗卓英的第5纵队、李延年的第4纵队、卫立煌的第9纵队,构筑犬牙交错的封锁线,后方守备部队予以“协剿”。特别是“各线以公路为主,于公路查要地约相距十里左右筑相当碉堡为据点,护路后用六路成即分区‘清剿”[2]P189-190。以上电报让中央能及时掌握中央苏区的境况,提供的敌军番号也对红军主力转移起到了参考作用。中央在对敌情综合研判的基础上,可作出科学的决断,并对中央苏区作出相应指示。

三、中共中央与中央分局联络的中断和恢复

中央分局与党中央的无线电联络因故中断,对此,最具说服力的应该是项英与陈毅的回忆,因为两人是主要领导人,又是亲历者,对具体过程非常清楚。

此前,中共中央已经与共产国际、上海中央局都中断了联系。那么,中央分局与上海的联系畅通吗?项英于1935年1月17日给博古的一份电文中写道:“上海电台关系还未找着,此间除德生外均未到过上海。已派人到汕头、香港找朱老板,是否找到尚不知。除此外无法与上海接头,你们有办法否?”[2]P236可见,虽经努力,仍无法与上海党组织建立联系。

突围在即,项英于2月21日给中央紧急去电,特别指出了今后与中央无线电联络的困难,言语间透露出无奈与焦急。“我们在展〔辗〕转中无相当时间立足,则携带电台行动时有被击危险,将来与中央及各地关系更成问题”,“中央局对我们还有指示否?因我们一二日后要行动,以后联络甚困难”[2]P256-257。

根据中央2月13日的回电,中央苏区剩余的几千人兵分九路立即进行突围,但此时行动为时已晚,除少部分冲出去外,其余大都失败了。3月9日,项英、陈毅、贺昌率中央军区直属队及第二十四师七十团编四个大队最后一批突围。[10]P188

陈毅回忆道,突围前项英决定再次致电中央,请求指示今后的工作,“这个电台是最后一次发报和中央联系了,因为突围以后,电台带不动就要埋掉了”。临出发前,敌军枪声大作,情况危急,电台人员从早晨一直忙到下午5点才“终于和党中央叫通了,发出了电报,向中央作了报告,并收到了回电”,“却因秘密电码不够用,翻不出”,“项英命令毁掉电台,埋起来”,“从此南方各省的游击区便与中央断了联系,一直到抗日战争爆发”[11]P711-712。虽然时间久远,但有些细节是比较清楚的。比如,由于携带不便,所以突围前就已经决定毁掉电台;与中央终于叫通,汇报了计划及电台情况;由于中央改用了另一套密码,导致电文无法译出,所以中央回电的内容无从知晓。从此,双方中断了无线电联系。

此后,在项英、陈毅的领导下,游击队过着异常艰苦又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只能通过缴获或“白皮红心”的敌人弄一些报刊以了解国内外形势和红军主力的消息。直到抗战全面爆发,才根据党的政策同国民党谈判,并与党中央派来的同志会合了。

可见,1934年10月到1935年3月9日,党中央还能通过无线电对留守中央苏区的工作予以指导;但自从1935年3月到1937年10月,两年零七个月的时间里,南方三年游击战争脱离了党中央的領导。项英后来在报告中描述了这种痛苦感受,直到1937年“十月廿三日到南京会见博古同志,十月革命节(十一月七日)到达延安,才恢复党中央对于我们的指导关系,算起来分别的时间是整整三年了,在这整整三年中,开首还能靠无线电的通讯取得中央对于我们的指导,随后无线电的失掉,使我们脱离了党中央的领导,失掉了与各方的联系,形成了各个区域的独立的各自为战,来坚持与敌人作最顽强的斗争”[2]P484。

其实,党中央又何尝不在努力寻找项英、陈毅的下落,随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这种需要也越来越迫切。1937年9月28日,张闻天、毛泽东给林伯渠发电,“对项英、陈毅两同志处,先令董老派人联络,告以情况与政策”[2]P415。因得知项英正在南昌代表中央分局与国民党政府谈判,张闻天、毛泽东又于10月2日致电博古、叶剑英,“速电项英到南京,告以政策,到宁后并令其来中央讨论,南方游击队万不宜集中,项在江西的做法上了国民党的当”[2]P426。要求电令项英让其速来延安汇报讨论,以免在整编过程中出现不适当举措。

抗战全面爆发后,陈毅作为全权代表,到赣州与江西省政府代表谈判。谈判比较成功,但对陈毅提出的给中共中央发电报的提议,被对方以有国际关系为借口而拒绝了[2]P541。不过项英到南昌解决了这个问题,终于同中央恢复了联系,这种“游子”找到“母亲”的喜悦之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据项英回忆,他一到南昌“首先得到打电报给叶剑英及毛泽东同志。从此以后,我们与中央取得关系,以至得到中央的领导,使我们失掉中央领导,困居在山林中过野人的生活而与敌人斗争三年的我们,结束了旧的斗争生活,好似重见天日”[2]P541。

项英在南昌得知党中央代表正在南京,便立即致电中央,简要介绍当时与国民党谈判的进展情况,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及中央来人联络的地点。内容如下:“久别以来,音信断绝。现为改编各边区部队抵达南昌,已与江西省政府商妥一切,即日返赣南以求迅速集中。闻诸兄在京,特此电达,请派人来弟处联络。如有电复及来人,可到省保安处找。”[10]P200

失联多年后,在南京的博古突然接到项英的这份电报欣喜异常,并于10月11日赶紧给项英、陈毅去信,指出:“别后数年,时常想获得你们的消息而不得,数次派交通去南方亦没有取得联络。前日得到你们的电报,实在喜出望外。曾有两电约你们来一谈,不知收到否?现派顾建业同志来赣与你们取得联络”[2]P433。

上文有四个重要信息。第一,党中央多次派人到南方试图取得联系,可惜都没有成功。第二,双方在1937年10月9日恢复了联系,这天项英发出的电报,中央收到了。第三,博古代表中央不久前两次给项英发电,由于国民党破坏等原因,从项英的来电内容看,应该没有接到。最后,为了避免这个指示再次落空,及安全保密起见,博古写了一封信,派顾建业专门带去见项英。此后,在党中央的直接正确领导下,项英、陈毅等人夜以继日地落实有关政策,南方八省十五个区的游击队陆续下山接受改编,陆续开赴抗日前线。

项英、陈毅在领导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的过程中,与共产国际、中共中央、上海中央局三方的联系都中断了,几乎处于封闭的状态中,形势之危险、条件之艰苦、信息之闭塞,都是空前的;同时能保存一定的革命火种与敌人进行周旋,并坚持到抗战的全面爆发,实属不易。

四、结语

抗战全面爆发后,南方游击区最高领导人、中央分局书记、中央政治局委员项英接到党中央的指示赶赴延安汇报工作,以惊人的记忆力和对党和历史高度负责的态度,于1937年12月7日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专门作了《三年来坚持的游击战争》报告。报告内容非常详实,是项英、陈毅三年来一起出生入死、认真总结这段历史后,共同归纳出的经验教训,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也是红军将士用生命写就的。其中在谈到三年游击战争历史作用时写道,“基本上是完成了党所给予我们的任务”[2]P484。四天之后的12月11日,他又在《解放》周刊第1卷第27期上发表题为《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经验对于当前抗战的教训》一文,再次指出“我们配合主力红军,坚持了三年的游击战争”[2]P558。可见,项英从中央分局的角度作出了两个判断:基本完成了中央赋予的任务,积极配合了红军主力的长征。

中央政治局经讨论于1937年12月13日正式作出《对于南方各游击区工作的决议》,对三年游击战争的历史作用给予了高度评价,主要有三个方面:首先,基本上正确执行了党的路线,完成了党赋予的任务,“项英同志及南方各游击区的同志在主力红军离开南方后,在极艰苦的条件下,长期坚持了英勇的游击战争,基本上正确的执行了党的路线,完成了党所给予他们的任务”。其次,游击区成为中国人民下一步抗战的战略支点,保留下来的革命火种也将成为抗日主力之一,“能够保存各游击区在今天成为中国人民反日抗战的主要支点,使各游击队成为今天最好的抗日军队之一部”。最后,号召全党学习广大游击将士的艰苦奋斗精神和革命意志,“他们的长期艰苦斗争精神与坚决为解放中国人民的意志,是全党的模范。政治局号召全党同志来学习这些同志的模范”[2]P564。

上述表述反映党中央基本认可了项英报告中的主要内容,并结合当时中国革命的总体形势,从全局、发展的角度评价了南方三年游击战争;同时,从某种意义上也对长征前后党中央与中央分局的相互联系给出了客观、科学的评价。

[参考文献]

[1]中共江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等.中央革命根据地历史资料文库·军事系统:13[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5.

[2]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综合篇[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5.

[3]陈毅,等.回忆中央苏区[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

[4]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0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5]军事科学院《项英军事文选》编辑组.项英军事文选[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3.

[6]《曾希圣传》编纂委员会.曾希圣传[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4.

[7]《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史料丛书》编审委员会.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史料丛书·文献:1[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6.

[8]《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史料丛书》编审委员会.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史料丛书·参考资料:1[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6.

[9]佚名.中央苏区红军大胜利[N].红星(第5期),1934-11-25.

[10]刘树发.陈毅年谱: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1]江西省邮电管理局.华东战时交通通信史料汇编·中央苏区卷[M].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1995.

An Analysis of the Contact between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and the Sub-bureau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before and after the Long March

SUN Wei

(Department of Teaching and Research,China Executive Leadership Academy Jinggangshan,Jinggangshan,Jiangxi 343600,China)

Abstract:Before and after the Long March of the Red Army,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kept in close contact with the Sub-bureau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staying in the Central Soviet Area.On the eve of the Long March,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made arrangement of organization,personnel,materials and guiding principles for guerrilla warfare in the Soviet Area.In the early days of the Long March,the two sides maintained frequent contact,and the Central Committee informed the Sub-bureau of the battle situation along the way and provided guidance based on the information from the latter.At the request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the Sub-bureau provided the Central Red Army with many conveniences and assistances in the early days of the Long March,such as confusing the enemy,dragging the enemy,assisting in battles,stabilizing the rear,receiving and transporting materials,and providing information about the enemy.Radio contact between the two sides broke down on 9 March 1935 and was not reestablished until 9 October 1937.It was proven that the Sub-bureau basically completed the tasks entrusted by the Central Committee and actively cooperated with the main force of the Red Army in the Long March.

Key words:CPC Central Committee;long march;sub-bureau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three-year guerrilla war in the south;contact

(責任编辑:邱 明)

[收稿日期]2020-09-23

[作者简介]孙伟(1980—),男,江西德安人,博士,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教学科研部党史教学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江西财经大学兼职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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