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荧光》（节选+创作谈）

编者按：

《喧嚣荧光》是一部描写宇航时代天文灾难的硬核科幻大片！

茫茫星海中，一艘以微型双子黑洞为引擎的宇宙探索舰“喧嚣号”正在返回地球，原本顺利的归途却屡遭诡异危机：黑洞引擎反常波动、引力波异常增强、真空中出现恐怖回响……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竟是千年以前的一次超新星爆发！

人类最强舰船遭受重创，险象环生中却隐藏了更大的灾难——超新星爆发产生的高能粒子风暴包裹了整个地球，全体人类危在旦夕！

原文节选

视野发黑，思维缓慢，呼吸艰难，你的手指、你的每一个器官乃至每一个细胞承受着其质量几倍的拉力——这就是过载。物理法则强硬而毫不留情地将我死死地压在座椅上，视野急速变化，JL300如同海中冲刺的旗鱼一般从队形中急速冲出，向着几条激光通路之间飞驰而去。

“她疯了！”

“谁去把那个神经病拦住！”

频道里一阵混乱。

“第四中队，J42情况正常，各中队不要终止激光照射。”楚倩说话变得吃力起来，但是吐字依然清晰，反倒像是颇为享受这样的状态，“继续作业！”

我已经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牙齿咬得咯咯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竭尽全力拉开沉重的风箱，消磨着我仅存的意志力。现在这架教练机已经变成了一头上蹿下跳的野兽，我感觉自己像被绑在一头狂躁的公牛身上，而且是一头能做出7g①以上瞬时机动的野公牛。

楚倩左手握着操纵杆，右手握着节流阀，还接管了矢量推进系统。在她的操纵下，JL300跳着旋转舞步，从几条激光通路之间钻了过去。此时，用于推动小行星的激光已经积蓄了很高的能量，在HUD上呈现出一条粗壮的光柱，正在散发出强大的光压和热能，小行星表面已经呈现红热状态，其自转也逐渐停止。而我们的飞船只要沾到一点，就会被融化成等离子！

“重复，不要终止作业！这种只是小意思而已。”

“第四中队，立刻瘫痪你们的长机。”雷舰长的声音及时出现了，因为楚倩关掉了和舰桥的直连，他越过了楚倩的长机权限，“这是舰桥指令，允许使用电磁脉冲武器！现在，传输二级授权许可和新的IFF①代码。”

几秒之后，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来，我们被其他舰载机从不同方向给锁定了。肾上腺素闪电般掠过我的身体，我感觉到所有的毛发立了起来！电磁脉冲武器，到现在为止，能够最方便制造这玩意儿的，就是核弹！也就是说，我正被好几枚货真价实的核弹瞄准了。

死亡的恐惧从心底泛起，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我。“楚倩！你疯了，送死不要拉上我！”我战栗着，艰难地喊着，同时用手摸索着弹射拉环。

“不要弹射，弹射你就真的死了。在这种环境下，没有办法找到你这么小的目标。”她的细语像是富有魔力，使我平静了一点儿，“我不会让你死的。”

楚倩一推操纵杆，我们的飞船打出如同焰火一般的诱饵弹，接着俯冲急转，朝着小行星的背阴面轉过去。锁定我们的舰载机追上来，却跟不上楚倩的机动速度，无法保持稳定的跟踪。锁定警报断断续续地叫着，最后居然就消失了。

“J42，我们遭到激光照射！是你吗？”频道里也警报大作，有人焦急地问道。

“他们的飞船没有装备激光武器！”有人立刻指出错误。

“我是J42，发生什么了？”楚倩操纵飞船转过身来，只见远处追击我们的飞船躲在浓厚的气溶胶里，闪烁的激光将气溶胶加热，发出耀眼的白光。很快，许多作业的飞船都接收到了高能激光照射的警报，纷纷打出烟幕躲避。

“哪来的激光？”

“终止作业！终止作业！”雷舰长最先反应过来，“激光是我们发射的，是散射光，小行星表面有尘埃！”

“J42，小心！”

轰隆轰隆，嘎吱嘎吱，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远到近，奔腾而来。随着小行星自转的停止，它的背阴面转出来一个好似蝗群的巨大云团，遮天蔽日，在阳光下，像是无数光点组成的滔天巨浪，正朝着我俩扑面而来！

“是尘土球！”通信中传来队员绝望的喊声，“快跑！”

小行星不仅有铁镍的、岩石的或者由水、冰块和气体组成的，还有一种“幽灵”小行星，它们就是“尘土球”。由无数细小的太空尘埃组成，在重力作用下聚合在一起，这种小行星极难探测。刚才它一定是躲在那颗岩质小行星后一同自转，现在岩质小行星被我们的激光停住了，而跟着小行星自转的尘土球就因为惯性被甩了出来。

其他几个中队还有机会撤离，而现在，在这些快如子弹一般的太空尘埃面前的，只有我和楚倩的J42号舰载机。

我的手僵住了，心脏似乎停止跳动，脑中一片空白。我的内心在狂吼着、号叫着，让自己赶快动起来，但是身体却一点儿也不听使唤。机舱里的警报响个不停，HUD已经被醒目的红标占满，机载AI在尽全力计算出一条逃生的航线，但是失败了又失败。

我们要死了！我们会被高速运动的太空尘埃打成马蜂窝的！

“舰桥！”楚倩的喊声击碎了凝固的空气，将我从死亡的深水中一把拽了出来，“陈晓云，你来接管操纵杆！”

“怎么飞？”

“全速前进！”

全速前进就是一头撞上尘土球！但我下意识地服从了她的指令，向着海啸一般的尘土球毅然决然地猛冲过去。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快速跳跃的倒计时，提示着我们与这些危险的太空尘埃只有不到一分钟的距离了！

楚倩抡起锤子敲碎了面板上的玻璃，“重复！J42呼叫，我需要核授权！”

“冲不过去的！飞船会解体的！”舰桥里有人喊道，“你炸不碎它！它太大了！”

“不需要炸碎！只要崩个缝就行！”

雷舰长接过了话：“有把握吗？”

“管它有没有把握！陈晓云，砸开面板！舰桥！我们准备好了！”

我掏出安全锤，砰的一声敲碎了面前的面板，有机玻璃的碎屑飞溅而出，立刻被加速度给甩到了身后。拨开剩下的碎片，我竭尽全力拉住那个红黄相间的扳手，“我抓住扳手了！”

“‘喧嚣号舰桥指令！”HUD上，雷舰长掏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另一位舰长也拿出了他的钥匙，两人一起插入控制台，同时转动，“核授权开启，允许攻击！”

机械开关沉闷地落下，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闪烁的“三瓣花”①。随即，一个跳跃的进度条飞快地走完。“一级授权完成，激光扳机充能完毕。”机载AI毫无感情的机械语音响起，“二级授权。”

我和楚倩同时扳动面板下边的扳手，沉重的咣当声立刻响起。

“二级授权完成，核装药完成。碰撞倒计时30秒！”

“快发射！”楚倩喊道，现在飞船的操纵权在我的手里。

省略导弹自检以及航迹优化，设定起爆模式，全分布光电系统启动，头盔随动瞄准……“楚倩！你是个疯子！”我行云流水地做完一系列动作，随后一拳捶在了发射钮上，“‘恒星阴影，发射！”

胖头胖脑的“恒星阴影”以不可思议的加速度超越了正在全速向前的JL300，一头栽进了飞驰而来的尘埃球里。随即，激光扳机触发了氕氘聚变装药，超过50万吨当量在毫秒内被释放，紧跟着的就是创世般辉煌的核闪光。

太空中的核爆没有声音，显得特别安静。整个尘埃球都抖动了一下，辐射压激起的巨大尘埃呈现出完美的球形，一部分尘埃被甩了出来。以“恒星阴影”击中的地方为中心，被加热的星际物质瞬间融化并急速膨胀，辐射压将这些炽红的尘埃熔浆撕裂，挤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但这毕竟是在真空中，“恒星阴影”带来的辐射压转瞬即逝，随即在万有引力和表面张力的作用下，熔浆开始凝结，四周的尘埃也开始重新聚拢，庞大的灰色海潮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想要封闭这条生命通道。

不过，这点时间已经足够，楚倩和我一同猛推操纵杆，舰载机从这条通道内一闪而过。

而就在穿越“尘土球”的一瞬间，那阵强烈的、如同巨人踩踏冰原一般的声音，响彻了我们的舰载机。

轰隆隆，轰隆隆，震天巨响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下下地敲打着我们。

“你听到了吗？”我惊魂未定地问道。

“听到了，很清楚……”楚倩喘息着回答我。

Jl300带着一身的伤痕冲出尘土球的瞬间，隆隆的巨响也戛然而止。机身有多处损伤，但都不致命：机身表面像是被烧过，等离子调姿发动机有不少坏点，座舱有一些失压;由于害怕舱内也有损伤，导致有毒或易燃易爆物质泄漏，为避免发生其他意外，我俩都把宇航服穿了起来，还把座舱里的氧气给放掉了。

迎接我们的不是鲜花和掌声。附近发生了两次低沉的爆炸，剧烈的电磁脉冲瘫痪了我们的飞船，第四中队的其他舰载机靠上来，控制了我们。

“由第四中队执行拖带。楚倩，下飞机之后给我来舰桥。陈晓云，你也来。”雷舰长话音冰冷，不给我们任何辩驳的机会。

我们违反了纪律。

虽然楚倩和我在危急关头的处理非常得当，甚至可以说因为我们提前发现了隐藏的尘埃小行星，从而让四个中队获得了预警时间，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违反了纪律。楚倩的一系列“显摆”行为严重违反了舰载机飞行的相关规定，会遭到严肃的处分，只是不知道我会不会一同遭殃。

“陈晓云，你不用担心你自己，你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处分。”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楚倩发出一条文字消息，“这次事情是我引起的，不需要你负责。”

不知是不是冲动退去，又或者是肾上腺素水平下降的关系，我感觉到了高度的疲惫，只不过与此同时，久违的理智又回到了脑海中。

我刚想开口说话，这才记起舱内已经没有空气了，只好接通了舱内对话频道。“楚魔王，你这话一说，感觉我像是个渣男。”我试图把这种“临刑”的压力缓解一些，现在飞船里这奇怪的对话气氛让我浑身不自在。

“去死吧，你这蠢货。”她踢了我一脚，“就你也背得起这锅？”

这才像是和楚倩正常的对话，不过转念一想，我这是被虐出快感来了吗？我赶紧把这个糟糕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你不担心因为这次违规被赶下飞船去？”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了话题，没有语音，只有干巴巴的文字。

“不担心……怎么说呢，我也挺奇怪我现在这种状态的，或许是因为刚才发生了那么刺激的事情，反倒不担心了。”我回答她，“本来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咱俩用核弹开路，从尘埃球里穿了过去，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敢想，你却做到了。”

“应该的……其实也不算难。”楚倩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主犯是我，到时候你只需要把事情推到我头上就好。”

“谢谢，这还是免了，我还没无耻到这个程度。”

“喂！”她探出身来，踢了一脚我的肩膀，“陈晓云，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次我们闯的祸有多大啊？你不是一直想留在船上，现在怎么反倒一点儿也不在乎了？”

“我当然知道了，违反太空作业操作规程，违反舰载机飞行员守则，还有主观盲动、藐视上级什么的，一堆违规加起来，处分和留舰察看是轻的，滚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上军事法庭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為什么……”

“哎，好歹你救了人家一命，留舰与否，死人是不需要担心这种事情的。”摆摆手，我知道她看得见我，“所以尊敬的楚大魔王，也让我帮你一把吧。‘如果有能力，就要选第三种两全其美的选项，我现在就选第三种，有什么错我们一起承担。”

好久，楚倩都没回复我，真空的周围安静极了。忽然间，有一双手从座椅后边绕上来，搭住了我的肩膀。嘭，头盔轻轻地相触，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谢谢你……晓云。”

“谢什么，刚才我也不该朝你发脾气的。”

她的眼眸映着舱内的清冷荧光，闪闪发亮，空中的微尘像是海洋中的发光水母，和她柔顺的头发共同起舞。我浑身一震，不敢有丝毫动作，因为我感觉哪怕是些微的动作，也会破坏这个美好的瞬间;我也不敢转过头去，因为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诫自己，一旦转过头去看她，我就再也放不下她了。

拖拽的回程漫长而无聊，虽然被尘土球耽误了一会儿，舰载机中队最终还是成功地把小行星推开了。而在这期间，“喧嚣号”沿着原定轨道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四个中队追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舰上。

我和楚倩已经无权控制飞船，我便调出了刚才穿越尘土球的记录来。在穿越尘土球的短暂几秒钟里，那个悠远而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止我和楚倩听见了，连飞船的录音设备都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我一边把这个声音上传到任务日志并抄送给达维多维奇，一边点了播放。一个录音带的光标飞起来，落进了碎裂的操纵面板里。

“感觉像什么？”她出神地听着在宇航服里播放的录音，这轰隆隆的声音没有明显的来源，就像是来自整个空间。

“像什么……我感觉像是有人用脚踩碎薄冰……”我仔细想了想，感觉这个比喻最贴切。

“你的比喻真没趣，你应该这样说：像是电影里，巨人在冰湖上奔跑，他每踩一步，冰层就多一圈裂缝，然后裂缝一直延伸到主角们的脚下，为了不掉进冰冷的湖里，主角们只能尽全力奔跑……”她点了一下重播，“陈晓云，‘喧嚣号这个名字，本身就源自北欧神话中的喧嚣巨人①吧？”

是啊，这个名字还是当时在网上投票选出来的。北欧神话中有一个冰霜巨人名叫索列姆，因为盗走雷神索尔的雷锤而被索尔和基洛设计杀死。不过大多数人并不会去深究古老的神话，也不会在意这个名字是否吉利。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庞大、最先进的探索舰，这个名字已经被赋予了太多美好的祝愿。

“冰霜巨人奔跑在宇宙这片寒冷而黑暗的荒原上，追着‘喧嚣号，他的脚踏在大地上，发出了隆隆巨响。咱们能听到这个声音，是因为我们用核弹绊了他一跤。”她的思绪跳跃，像是一个小说家，“这个想法怎么样？比你说的可浪漫多了。”

“的确浪漫得多，不过这一点儿都不像你的风格。”

“不行吗？谁没有这种中二的时候？我还想变成冰霜巨人呢，或者超级英雄也行，力大无穷，遇到什么危险都不怕。”

“他不也败在索尔和基洛手下了？”

“那就成为索尔和基洛吧！”楚倩输出的文字轻跳到屏幕上，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成为不会失败的主角。”

“喧嚣号”近在眼前了。她停止加速，亮了全灯，迎接着远航归来的舰载机们。我们顺着引导光束飞回到飞行舰桥，当舰载机停稳、气闸落下之后，我将飞机的座舱打开，新鲜的空气涌入机舱，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

“两位，先不要乱动，把你们的武器丢出来，举起双手，走出来。”

停机坪上站了两排持枪的陆战队员，枪口对着我们，领头的居然是那位和蔼的酒吧柜员，他快速地收走了楚倩的手枪，这才给我们送来了登机梯。

啊，现实依然是现实，坚硬而死板。我摇摇头，老老实实地举起了手。

（本书已由科学技术出版社和科幻世界联合出品，邮购代号：S262，定价：42元）

作者访谈

哑蝉：哈啰，东南季枫老师您好～今天在这边跟您做一个新书访谈，为了让更多的新朋友们多了解了解这本新书。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咯！

《喧嚣荧光》讲述了一艘在宇宙尺度的危机中摇摇欲坠的“巨船”的故事。当然，在某种程度上这本书也会让我们想起“泰坦尼克号”。请问您创作这样一个故事最初的灵感是什么呢？

东南季枫：实际上这个灵感来自和一位同样喜欢科幻朋友的聊天。他也是一位很厉害的科幻创作者，主力方向是绘画——我们有一次在聊天中提到，宇宙中的超新星爆发可以说是一个规模宏大而破坏力惊人的事件，如果发生在地球的附近会怎么样。哈，当时的结论很直白——人类肯定会灭绝。于是我们也聊到了刘慈欣老师的《超新星纪元》等作品，最终定下了这个基调：就是如果在超新星爆发的背景下，人类没有灭绝，如何展现这种绝望而勇敢的抵抗。最终，这个话题转变成了这部作品。

哑蝉：小说中的技术非常硬核，无论是“喧嚣号”中的微型双子黑洞，还是引力波的相关知识，甚至还有宇宙级的天文事件。幸而我早知道您是金融专业从业人员，不然我会以为您就是从事宇宙探索工作的工程师呢。在写作中，您是如何克服技术难题的呢？

东南季枫：这就必须要感谢我的诸多朋友了，他们的帮助是我写出这些技术细节的巨大助力。他们有在科研院所工作的科学家，有在电力系统工作过的专业人员，有在航天系统工作的技术员，也有对科幻设定和技术了解深刻的研究者。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除去自己购买《星际航行概论》《宇航概论》等专业书籍，以不求甚解的方式阅读之外，我经常询问这些朋友关于剧情中的技术细节和设定是否合乎逻辑、合乎技术发展史，他们也慷慨地给我提供了帮助。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他们的帮助，可以说，没有这些强援，我个人是很难写出这些细节的。

哑蝉：《喧嚣荧光》中塑造的人物我特别喜欢，男女主角性格反差很大，更强势的一方反而是女主角。这个组合碰撞出了很多火花，能感受到他们又激烈又真挚的感情，人物形象很丰满。这样的人物形象，您有什么创作经验吗？

东南季枫：经验倒是不敢妄称，毕竟这也是我的第一篇作品嘛。我想可能读者们也不会太在意我脑中的人物构造过程？但是如果硬要說的话，在创作中我的确会比较重视人物的塑造，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你是这样决策的，他是那样决策的，这两个不同的人物之间会发生什么互动……考虑了很多，并且最终权衡了一番，写出来，就是这样的结果了。如果大家喜欢这样的风格，我是感到有点儿诚惶诚恐的。

哑蝉：记得我初看这本书的时候，尤其被男主角和女主角最后的选择感动，完全能感受到他们在危机时刻那种完全遵从内心的选择是多么悲壮，可能这也是人类能做出的最崇高的选择吧。请问您对科幻小说中的爱情是怎样理解的？

东南季枫：汪汪汪。爱情是文学的永恒主题嘛，既然所有的小说都是人的故事，那么人之间的感情交流也必然会占据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而在情感交流中，爱情也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哑蝉：《喧嚣荧光》的未来感比较强，但似乎您并没有明确指出是哪个世纪，而是直接营造了一种未来感的氛围。请问您是故意这样设计的吗？

东南季枫：毕竟我没有办法预言未来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那是凡尔纳大师这样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啊。所以我就尝试基于一些现有的技术展望，构建了一个近未来的故事，希望能够给大家在技术的想象中找到一些现实的影子，增强故事的代入感。

哑蝉：《喧嚣荧光》算是一个开放式结尾的故事（看得我难过了蛮久嘤嘤嘤），悄悄地问一句，会有可能继续创作后续的故事吗？

东南季枫：拉兹老师说，如果大家的反响好，是鼓励有后续创作的。哈，实际上的确有一些后续的计划，但是在这里话还是不说满，希望我能够在不断的锻炼之中，拥有能够为大家奉上更好作品的能力。

哑蝉：拉兹老师也是邀请了几位科幻界的大佬来评价您的书，您看到了吗？有什么样的感觉？会不会觉得有压力？

东南季枫：有些紧张，有点儿激动。毕竟我平常就是在看这些大佬和老师们的作品，学习他们的创作手法和技巧，希望自己能够和他们一样厉害。非常感谢几位老师能够在百忙之中拨冗来看我这部作品，并且给出宝贵的建议，我也会在接下来的创作中积极学习，提升自己的创作技巧和水平，努力写出更好的作品。

哑蝉：您以后的创作道路会继续走硬科幻风格吗？还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带给大家？有新的创作计划吗？

东南季枫：实际上，我个人的看法是这样：硬科幻软科幻的分界线本身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学术定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关于它的定义，所以我也说不好之后的创作会走向软科幻还是硬科幻。如果遇到我自己不懂的科学知识了，我还是会努力寻找途径，或是自学，或是咨询专家等方式，来为自己的作品打一个比较结实的基础。至于之后的创作计划，有点儿难说，哈哈！现在毕竟不是学生时代了，兼职作者每天要忙于工作，能抽出的时间的确比较有限，创作的时间也变得零碎了。但是还是会去记录生活中各種各样的故事和细节，并且尝试留下一闪而过的灵感——我依旧喜欢科幻，而且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去保住自己的创作爱好。如果之后还有新的作品，还是拜托大家给予宝贵的支持了。

哑蝉：谢谢东南季枫老师！那我们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了，期待下次再与大家见面～（如果有机会的话！）

东南季枫：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书，谢谢！

① 即7倍重力加速度。

① 即敌我识别系统。

①即电离辐射标志，文中指代启动核弹授权。

① 喧嚣巨人“Thrymr”，源自挪威神话，是盗走雷神托尔的雷锤、并要求以美神芙蕾雅作为交换的巨人，同时，Thrymr是土卫三十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