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农民主体感知和诉求——基于河南省T县10村的田野调查

徐春莲，张争艳

（中共安阳市委党校，河南安阳455000）

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以农民为主体，农民对国家政策的感知如何？农民对具体实施的情况如何评价？有哪些因素制约村庄发展？农民有哪些诉求值得关注和回应？带着这些问题，笔者于2019年5月对河南省T县3个乡镇10个村庄进行了实地调研，并对村两委干部、普通党员和群众进行了问卷调研，收回有效问卷121份。河南省是农业大省，T县以粮食种植和食品加工为主，10个村庄既有乡村振兴示范村，也有脱贫村和一般村庄，调查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一、农民对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感知

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之后，T县县委高度重视，结合T县实际情况，制定了“1551”总体工作思路，即贯穿“培训、培育、提升”一条工作主线，深入推进严党风、抓政风、淳民风、正村风、美家风“五风”建设，力推育龙头、延链条、抓创新、促循环、树品牌“五项举措”，建设“智慧文化都、生态幸福城”城乡融合发展新都市区，各级党委明确责任机制，一项项落实，上下级对接严密，共同推进乡村振兴。

（一）政策认知度比较高

进入村庄，各村关于乡村振兴的标语随处可见，在现场调研中，访谈的村两委干部和党员、群众比较了解乡村振兴战略的政策，基本能够说出乡村振兴战略20个字的总要求，或者是“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通俗表达。农民了解国家、省、市、县各级政府政策的渠道主要有两种，一个是通过手机“学习强国”平台日常学习了解，另一个是通过农民夜校集体学习。T县开创了农民夜校学习模式，夜校办在村党群服务中心，每周集体学习一到两次。经过不断实践探索，农民夜校已成为农村“政治学习的学校，思想沟通交流的场所，政策宣讲的课堂，带富创富的平台，基层事务的‘会商室’，矛盾纠纷的‘调解室’”。

在问卷调研中，问及“您对中央、省、市大力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内容了解吗”，60.38%的村民回答非常了解，36.79%的村民回答有些了解，2.83%的村民不太了解，没有人不了解。从现场调研和问卷调查看，农民对中央政策的了解、认知度比较高，这说明基层在宣传各级党委政府的政策方面比较到位，尤其是村支书政治意识强，能够吃透国家政策，其中有一个村支书是全国人大代表，凡是国家倡导就立即落实走在最前列，该村在全镇最先推行“厕所革命”，最先管网改造，实现雨污分流等。

（二）对当前工作总体评价比较好

调研发现，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政府部门、基层党员干部的服务意识大幅提高，干群关系非常融洽，尤其是经过不断投入改造，村庄外在环境得到很大改善，群众比较满意。2018年T县为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共清理陈年垃圾17.9万立方米，拆除违占违建9.2万平方米；改造农村危房291户；完成户厕改造3.1万户，新建镇村公厕39座；农村人居环境整治通过省级达标验收；投资4007万元，优化农村公路通行环境，成功创建“省级四好农村路示范县”；农村生产生活条件明显改观。调研的所有村庄都在不断推进村容村貌和基础设施如垃圾处理、污水管网、天然气等建设。随着环境的改善，农民素质逐渐提高，思想观念和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变化，老百姓满意度幸福感提升了，有些人不愿去城里，也有人从城里退休后回乡定居养老。

在问卷调研中，问到“在中央、省、市推进乡村振兴背景下，您认为当地党委政府对农村发展的重视程度如何”，74.26%的农民认为非常重视，23.76%的农民认为比较重视，1.98%的农民认为一般，没有人认为不重视。问及“您家乡近几年的发展变化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回答排在第一位的是生态环境的变化，第二位的是观念上的变化，第三位、第四位是经济发展的变化和生活质量的变化。在基层治理方面，问到“您对所在村庄党支部战斗堡垒作用发挥是否满意”，93.94%的农民回答满意，6.06%的村民回答一般，没有不满意的情况。在乡风文明方面，问及“您对乡村开展移风易俗行动（遏制大操大办、人情攀比、精神文明建设等）满意吗”，53.54%的农民非常满意，26.26%比较满意，18.18%不满意，仅有2.02%非常不满意，满意度达到79.8%。在生活富裕方面，79.34%的人认为近几年收入有所提高，10.87%的人认为收入保持不变，仅有9.78%的人认为收入有所下降。

（三）农民的主体性意识比较强

乡村振兴，农民是主体，这一点，在调研中得到证实。农民对各项工作都积极配合支持，尤其是在村庄环境的改善上，很多农民都义务投入劳动，自觉拆除自家违章建筑。问卷中问到“认为乡村振兴依靠谁”时，半数以上认为靠村民和政府集体努力以及国家政策的正确引导。当问及“假如乡村振兴要求自筹资金但有政策优惠，您愿意承受负担吗”，79.17%的人认为可以，10.42%认为勉强可以，9.37%的人认为不可以，1.04%的人认为无所谓，从中可以看出90%以上的村民愿意投入资金参与到乡村振兴中去。

二、农民对深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要诉求

（一）城乡均衡发展

城乡发展不平衡，尤其是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基本公共服务差距仍然较大，是乡村振兴亟待解决的问题。问卷中问及“推进农村的改革与发展，您认为首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回答排在第一位的是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仍不平衡，增加农民收入，第二位是农村教育、医疗卫生及养老保险制度，这两个选项之和占比达到66.67%，而其他几个选项合起来占比仅占33.33%。

城乡差异还体现在公共基础设施方面。农民对村庄人居环境改善普遍认可，但是当问到“家乡目前人居环境综合治理最不满意方面”时，选择不满意污水处理设施、“厕所革命”的较多，并非乡镇和村里不愿意建设污水处理设施或者农民不欢迎“厕所革命”，而是乡镇和村庄无力承担污水管网设施和污水处理厂的建设和维护费用。如果村里建化粪池，每年往外抽的费用会给村集体和村民增加后续负担，尽管有财政补贴，调研中还有5个村庄“厕所革命”没有完全改造到位就是这个原因。农民希望上级政府能够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可见农民对城乡融合发展、公共服务均等化的热切期盼。

（二）基层党组织战斗力提升

为了发挥好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T县从县级层面做好党支部建设的顶层设计，统筹抓好各领域党支部六项基础工作，即打造坚强领导核心、一切工作到支部、发挥党员模范作用、深入推进党建观摩、加强党员教育管理、认真执行基本制度。2018年是村两委换届选举年，T县抓住换届时机，将一批软弱涣散的村两委班子成员换下，换上年纪轻、思路活、有能力的带头人，大大推动了各村乡村振兴工作的进展力度。调研10个村的村支书，在村支书岗位上平均工作年限11.7年，有2名是换届新当选，以前也都是村里的致富能人，新被选出来担负起带领村庄发展的重任；1名任职3年，4名任支书10年左右，他们有的是企业家出身，有的个性鲜明、头脑灵活、敢想敢干，是带领村庄实现乡村振兴的优秀带头人；任职20年以上的3名，他们因为人品好、作风过硬才多次当选村支书。

尽管通过换届选举等选优配强村两委班子，基层党组织战斗力得到有效提升，但是相对于乡村振兴战略任务需要，村民尤其是村两委成员希望基层组织战斗力能够更强。他们认为基层党组织还存在下列问题：一是班子年龄结构偏大，学历偏低，思想保守，观念陈旧，对于新生事物接受能力有限，创新意识不强，长远谋划、带领农民致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不足；二是后备力量不足，人才匮乏、年轻人普遍外出，发展年轻党员比较困难，村干部工作忙、收入低，岗位难以吸引年轻人；三是村干部工资低、没有退休金等养老问题，一定程度上影响基层干部工作积极性，问卷问到“您认为当前影响基层干部积极性的主要因素有哪些”（多选），农民认为主要是待遇偏低、激励机制不完善和责任过大，这三项之和占到86.62%；四是学习、培训机会少，培训对象只限于村支书，对两委班子成员和党代表培训较少或者没有培训过，培训内容只限于本省内的党性教育，没有组织去先进发达地区学习先进经验的培训。五是有些村班子成员不够团结等因素也制约着村庄的发展。

（三）发展现代特色农业

T县作为粮食主产县，农业生产主要还是小麦、玉米种植，尽管该县普及推广种植优质强筋小麦给农民带来一定程度的增收，但仍然是靠天吃饭，增收幅度不是很大。村集体经济不是很强，收入主要还是依靠土地流转、租赁和土地占地补偿款，调研的10个村中，集体年收入1万～5万元的5个，5万～10万元的1个，10万元以上的4个，有的村在发展集体经济上有好的想法，但是缺乏资金和项目支持。产业融合发展较少，10个村庄中仅有一个村庄的上级项目支持发展现代采摘和休闲农业旅游，实现了一产与三产融合。调研一些种植大户，反映大棚、采摘种植缺乏技术指导，不能灵活应对市场变化，致富效应不突出。

问卷问及农民收入主要来源时，种植业选项最多，尽管本次调研填写问卷的主体是目前在家种植的农民，但是务工的选项也排在了第二位，种植业收入难以支撑家庭支出，还需要其他收入来源补充。问及“您认为农村致富最大的困难是什么”，43.43%（近半数）的农民认为是由于传统农业落后，农产品附加值低；问及“您认为当前乡村产业振兴的最急需的有哪些”，选择发展特色农业产业、推进特色田园建设分别占到32.20%和31.22%，发展农村休闲农业、发展农产品加工、鼓励农民就地创业分别占17.07%、16.59%、2.93%。由此可见农民对发展以技术引领具有高附加值现代特色农业的热切期盼。

（四）吸引留住人才

乡村振兴需要人才。由于农村缺乏留住人才的环境和能力施展平台、收入不及城市等原因，年轻人纷纷外出务工，从村里走出的大学生、退伍军人等很少回村庄就业、常住，空心村现象比较突出。调研中除了一个村因为距离镇中心近、村民能就近择业、环境美化、村集体力量强、各项福利高等原因吸引村民住在村里外，其他村庄都不同程度存在空心村现象，村庄发展主要依靠55岁左右的半劳动力。这些情况在问卷中也得到反映，当问到“您认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障碍是什么”时，农民首选的是“人才缺乏，科技含量不高”，占比达到46.91%。人才是提高农业科技含量的前提，只有高质量的人才才能够较好地运用科技发展现代农业。问及“您觉得当前乡村人才振兴重点是吸引哪些人才”（多选），农民认为人才需求是多样的，吸引外来人才到农村创业、培育本地新型职业农民、鼓励科技人才下基层和加强农村基层人才队伍建设比较重要。

（五）深化基层治理

在村庄治理和乡风文明方面，党员代表大会、村民代表大会、监督理事会、红白理事会、新乡贤等发挥了较大作用，有的村安装家规家训牌，有的村创作村歌、村训，有的村开展“每周一小时，清洁美家园”活动，有的村建立“功德银行”表彰好人好事，有的村子每季度举行一次孝老爱亲“饺子宴”，等等。通过这些活动，基层自治和德治得到有效提升，但是离乡村振兴关于自治、法治、德治“三治结合”的要求还有一定的距离。如移风易俗方面，红白理事会在遏制白事大操大办上成效特别显著，但是受制于经济发展、地理位置等各方面的原因，红事方面高额彩礼礼金依然比较突出，调研中有的村庄“光棍”较多。法治水平、农民法治素养还需要提高，运用法治方式化解乡村矛盾还不明显，个别村庄还存在上访现象。问卷问及维稳方面存在的问题时，除了认为历史遗留问题多之外，就是认为村民法治观念淡薄，法制宣传、普法教育不到位。

三、有效破解难题，积极回应农民诉求

（一）渐进推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

乡村振兴是一项持久性的战略工程，要一直持续到21世纪中叶。针对农民关于城乡均衡发展、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诉求，是一个渐进性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中央高度重视这一问题，提出乡村振兴的制度保障是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并在《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中明确提出，2022年初步建立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2035年基本实现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2050年实现乡村全面振兴。这意味着，从长期来看，国家要在制度层面破除城乡二元结构的社会性不公平，实现城乡居民统一的国民待遇，建立城乡统一的社会保障体系，在公共卫生、教育、文化等方面从制度建设层面统一推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

对地方政府而言，尤其是市、县（区）、乡(镇)各级政府，需要进行地方性的改革和探索，渐进推进本地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这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制度层面，积极配合国家制度建设，搭建地方性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包括城乡统一的社会保障体系、统一的公共服务平台、服务网络、共享的数据信息等。二是在政策方面，制定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各项政策措施，积极落实“四个优先”，保持财政投入的连续性和有效性，积极投向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生态环境改善、农村公共服务等各领域。三是在城市反哺农村、以城带乡方面拿出具体的行动方案，如通过城乡校长、教师轮岗和城区优势学校对口支援农村薄弱学校等方式促进教育均等化；通过城区医疗资源下沉，建立城乡医联体、医疗技术帮扶、专家坐诊指导等方式促进城乡医疗、卫生均等化。四是稳步推进城镇化改革，促进城乡要素自由流动，通过规划和设计，以乡镇为中心推动农村人口适度聚集形成规模效应[1]，铺设地下管网、建设污水处理厂、垃圾处理厂等公共基础设施，有条件的镇、村，积极融入县（区）基础设施管网，解决农村人口分散化、村庄空心化带来的基础设施建设成本高问题，提高文化、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水平。

（二）强化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

创新村干部选拔任用机制。村干部一般从现有村民中选拔任用，但是实际情况早有突破，并不局限于本村村民，如派驻第一书记、大学生村官等，因此，不妨进一步解放思想放宽选人用人渠道，一方面从村庄内部选拔人才，包括从致富能人、返乡创业青年、大中专毕业生、退伍军人中发现人才；另一方面，积极吸纳“一懂两爱”的外来人员进入村两委，包括在村庄从事生产经营的企业家、退休返乡定居人员、农业科技人员和派驻第一书记等，有条件的村庄甚至可以从社会上招聘人才，使村两委班子充满活力和创造力，能够团结带领村民公共致富。

建立村干部报酬待遇正常增长机制。T县村干部收入2000元左右，针对村干部收入低影响工作积极性的客观事实，通过对村庄评比打分，分成好、中、差三个等级，村干部收入与村庄评比挂钩有所浮动，这是一种有效激励方式，更重要的是要建立一种长效的收入增长机制和激励机制。随着县、乡财政收入的提高对村干部的待遇有所提高，随着任职年限的增加而提高，干到一定的年限退下后有退休金，干得好的有机会进入乡镇事业编等，使村干部在政治上、经济上、精神上、权益上得到激励和保障。

提高基层党组织的带富能力。一是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创新，将支部建在“产业链”上，打破现有行政村区域限制，在乡镇范围内建立青年党支部、返乡创业党支部，或者建立工业、农业、商贸服务党支部，也可以在村党支部下以产业链为基础设立特色功能党小组，让党组织建在产业链上、党员聚在产业链上、群众富在产业链上。此外，要加强对村两委干部和党员教育培训，增强培训的针对性、实用性和创新性，培训内容不仅包括党性教育和技能培训，还要引导他们到有先进经验的发达地区开阔眼界、拓宽思路，解决他们“不会干、干不好”的问题。

（三）推动产业融合发展助力产业振兴

针对农民关于发展现代特色农业方面的诉求，无论是发展集体经济，还是合作社或者公司加农户，关键要在产业融合发展上下功夫，根据地方特色，因地制宜发展特色高效产业，不能陷入“千村一面”的发展困境[2]。一是引进涉农深加工企业，拉长产业链条，促进一二产融合发展。T县有一个乡镇引进了菌类种植加工企业，解决了附近400多名农民的就业问题。

二是发展乡村旅游或休闲农业，促进一产、三产融合，这方面尤其要做到差异化和精细化。简单的通过人造景观、农家乐就可以吸引周边居民来旅游观光和消费时代早已远去，现在人们更注重综合性的体验，用越科学的精确管理、越多的细节打造多功能、综合性的休闲旅游度假区将成为主流趋势[3]。比如此次调研的相邻两个村庄，都位于T县湿地公园区域内，两者均将发展乡村旅游作为支撑产业，但二者又有所不同，A村的优势在于结合山水环境的湿地观光，B村重在豫北最大竹林的竹文化的人文景观，去除了同质化，两村都将有持续的发展前景。

三是科学配置资源，促进一二三产融合发展。如打造特色小镇、田园综合体、旅游经济带等，实现三次产业融合，就可能超出一个村落的范畴，需要有效整合资源，这就要求基层政府树立大局意识，站在更高的整体层面来谋划长远的持续发展。如T县是全国食品加工强县，与T县相邻的N县是果蔬种植和销售大县，调研T县有的果蔬种植大户希望得到N县种植技术指导并通过N县的营销平台将产品卖个好价钱，但是目前这个愿望并没有得到实现，如果T县和N县政府能够牵线搭桥加强合作，就实现了果蔬种植、加工、营销一体化，也实现了二者的双赢。

（四）通过“派”“引”“育”，促进人才振兴

乡村振兴目前紧缺的人才主要是管理人才、科技人才和农村新型人才等，解决这三类人才的缺口，需要在“派”“引”“育”上下功夫。

一方面要强化“派”，派好帮扶人才。比如建立“包村联居抓支部”制度，组织县处级以上党员干部直接包村指导，帮助村党组织用好政策资源；有意识选拔一批优秀的骨干、公务员下到农村去，但制度保障要让他们在农村待得住、干得安心，这样不仅充实乡村组织力量，也有利于我们培养更多接地气的、有实践经验的干部；加强和改进选调生工作，新招录的选调生都要先到村工作2年，助力乡村振兴；加强“急需紧缺”人才选派，深化科技特派员、博士服务团选派工作，鼓励他们领办农村创业项目，强化“一对一”产业指导和技术服务。

一方面要着力“引”，引进外部人才。持续打好“乡情牌”，抓好乡土人才联络和回归工作。建立乡土人才库，把其中有返乡意愿、能致富带富的纳入村级后备力量库，并探索建立常态长效机制，吸引更多的乡土人才回得来、干得好、留得住。

一方面要注重“育”，培育本土人才。针对乡村现有人才生产生活特点，拓展培育类别，盘活人才资源，健全乡村人才教育培训体系，整合农广校、农业职业院校、农业科研院所等教育培训资源，提高农村实用人才职业素质。实施青年农场主培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带头人轮训、农业职业经理人培育计划，加快建设新型职业农民队伍。加强乡村人才创业培训，开办创业培训课程，组织赴先进地区观摩考察，增强创业发展本领。

（五）“三治结合”推进基层治理现代化

推进基层治理现代化需要自治、法治与德治的“三治”结合。“三治”结合并非简单的相加和组合，而是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同时发力形成“乘数效应”[4]。

坚持自治为基础。创新、丰富自治的内容和形式，制定乡规民约强化规矩约束；成立乡贤参事会，吸纳村里老党员、老教师、复退军人、经济文化能人、道德模范等人才，利用“新乡贤”的号召力和带头作用，在村内商议解决集体事务、公共事业和民间纠纷；完善民主议事制度，通过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党群联席会议，健全村务监督机构，规范村务公开，逐步实现农村协商经常化、规范化、制度化。

坚持法治为保障。整合农村法治力量，深入开展法治宣传教育，组织律师、法官“送法下乡”，提升农民法治素养；为村庄聘请法律顾问，推进公共法律服务全覆盖，保障群众及时有效获得法律服务和法律援助；改善农村执法状况，实施一村一警，零距离接受群众报警求助；加强县、乡、村、组矛盾调解纠纷化解平台建设，推动调解员持证上岗深入村庄巡回调解，化解纠纷于未然，防止矛盾激化成诉讼案件。

坚持德治为先导。注重典型引领，充分利用各种平台和工具，如村庄大喇叭、微信群、公益广告、道旗、灯箱等，宣传道德模范和先进榜样，树立正面、阳光的价值舆论导向，引导广大农民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注重实践养成，开展家风评议活动，表扬宣传先进，批评落后、不文明行为，培育家庭文化、家庭美德。注重传统美德转化，挖掘、宣传村庄和地域优秀历史文化和名人典故，使传统美德转化为自觉追求和行为。